字词 | 其七 |
类别 | 中英文字词句释义及详细解析 |
释义 | 其七本篇原为《琅琊王歌辞》八曲中的第七曲,写壮士欲投靠强主以施展自己的才能,实现其抱负的愿望。 北朝,由于奴隶主及封建贵族争夺统治权,民族矛盾与阶级矛盾极其尖锐,长期处于残酷混战局面,人民因战祸大量死亡或者远徙流亡,广大人民对此无不焦虑愤慨。一些有志之士,遂起而投奔势力强大的人物或集团,希望能为平定战乱、扭转危局、挽救国家而贡献自己的力量。 “客行依主人,愿得主人强。”客,士也,在此指壮士。自先秦以来,士则择主而事。如 《左传·哀公十一年》: “〔孔子〕命驾而行,曰: ‘鸟则择木,木岂能择鸟?”即以 “择木”比喻择主而事。后世更常以 “择木”比喻择主而事。如《三国演义》(第三回):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本篇的壮士就是择能主而投奔之。既已投靠主人,就一切行动服从主人,依靠主人,就一心一意地渴望主人智慧、武艺高强、势力强盛,希望在他的统率之下,既能为国效力,平定战乱,挽救危局,又能庇护自己,求得人身安全。因为个人力量微薄,单枪匹马不足以建功立业,所以才择主而事之。此二句用直陈以表愿望。 “猛虎依深山,愿得松柏长。”长,高也。以 “猛虎”喻指意气壮盛之壮士; 以 “深山”、“松柏”喻指势力强大之主人。此二句,用猛虎依托深山,希望有繁茂的松柏隐身觅食、施展虎威,以表现壮士希望依靠智慧武艺高强的人所统率之强盛集团,而施展自己的才能,为平定战乱干一番大事业。此二句是用比喻说明道理,进一步表现壮士求强主而建立功业的强烈愿望。 通过前两句的直陈与后两句的比喻,主人公的英武形象鲜明地表现出来; 当时的社会面貌,也可从主人公的思想状态窥见一斑。 其七这是一支闺中女子怀春曲。古老的 《诗经》有句云: “有女怀春,吉士诱之。”春,是指男女情欲的萌动;怀春,是少女萌生对异性追求的情态和思绪。怀春的情绪与万物复苏的大自然的节律,往往是那样地吻合,构成了大地之春与少女怀春之间的似乎是同一节拍的律动。这首诗巧妙地找到了这两者之间的联系,并且把两者组织在一个完整的画面中,描绘出圆润、滢洁而光彩四溢的意境。 “朱光照绿苑,丹华粲罗星。”多么迷人的春景。绿色的园林,粲若群星的红花,大地沐浴在耀眼的、金灿灿的阳光中。一切都充满着生机,一切都令人陶醉。春光普照万物,也照进人们的心,希望在胸中汹涌,而少女的心在萌发爱之花。 “那能闺中绣,独无怀春情。”娴静的闺中女子禁不住春天的引诱,手中的织物消磨不了她的寂寞,一种莫名的思绪如花蕾绽放在枝头,企盼着采花的蜂儿。自然、纯真的怀春情与明媚的春色相互映衬,浑然天成,奏响了一曲春天与爱情的合弦。 朱光,是指太阳光。如晋代张载有诗云:“白露中夜结,木落柯条森。朱光驰北陆,浮景忽西沉。”( 《七哀诗》之二 “秋风吐商气”) 罗星,指天空群星罗列。陈琳 《玛瑙勒赋》: “骈居列峙,焕若罗星。”李白 《经乱后天恩流放夜郎忆旧游书怀赠江夏韦大守良宰诗》:“十月到幽州,戈铤若罗星。”虽说,“朱光”、“罗星”这样的词汇在魏晋文人诗中已出现,嗣后比较普遍地被运用,但本诗的无名氏作者,恐怕也不是田野中人,而是位上层人士,或者是文人。 其七本篇是女子送别男子的一个场面,反映了痴情女子对男子的一个片深情。 “裆与郎着”,裆,见前释义,犹今之背心,此衣不仅南北朝时时髦,大约在汉代已为人们所欣赏,赵飞燕之妹曾送给赵飞燕一件“金错绣裆”(据《西京杂记》),可见此衣式之奇。这里表示女子对男子所寄寓的无限深情,把自己所穿之衣送与情郎,以示时刻不忘,永相伴随。“反绣持贮里”,是女子别出心裁的一种要求,盖情之所至,其言其行皆甚异于常人,女子不但要让情郎穿上自己所穿之衣,而且要让所绣之花穿在里面,表示二情相依,耳鬓厮磨,以求常偕鱼水、永结连理,表现了女主人公的真情。“汗汙莫溅浣”,浣,洗。女子不但要求男子穿自己衣服、反穿衣服,而且要求男子,即便有汗也不要去洗,要把所有这些保存下来。要求由“穿——反穿——有汗莫洗”,一步步奇特,而且情则一步步显得真挚、热烈。“持许相存在”是 “汗汙莫溅浣”的理由,持许,犹如持此,言保存汗渍是为了时时的安慰、久久的怀念。以物赠送,是我国诗歌的传统题材,而赠送裆之类贴身衣服却是感情至深至淳的一种表现,如果没有视爱情如生命,宁可舍身而情不可移的思想,女子决不会以此物相送,并反复告诫。《红楼梦》中,睛雯对贾宝玉虽充满难言之情,并多次有所表现,但始终未敢有所希冀,原因就是对贾府的一切充满畏惧,但最后当她被赶出大观园之后,所有这一切畏惧都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勇敢、坚毅。所以当她病入膏肓、奄奄一息之时,面对贾宝玉,才情不自禁地发抒了内心积蓄已久的感情,情急之下,率然脱下自己的贴身小袄,送与宝玉穿上,而且后悔“早知如此,我当日……”,在此,情感已远远超越了生命。当然,里面含有对大观园的反抗,但主要是对贾宝玉的真情。爱愈深则情愈烈,情愈烈行动就会多有异常,《华山畿》中男子因爱慕女子不得,最后吞食女子“蔽膝”而死的传说,就是这种心理机制的畸形反映。 总之,这首诗表现了女子对男子的纯真的爱,这种爱是发自内心的,以至于使女子表现出了颇为奇特的举动与要求,但也正因此,才反映了他们之间神圣、炽热的爱情。 艺术上,作者采用递进式的描写方法,由 “穿——反穿——汗汙莫浣”的心理过程,使其相爱程度一步步深化,达到纯净如水、炽烈如火、坚贞如铁的爱情佳境。 其七这是一首描写恋女无法与远隔千里的情人相聚而徒唤奈何的南朝乐府歌曲。 “远望千里烟,隐当在欢家。”开篇便把恋女“可望而不可即”的愁苦自慰心际和盘托出,写得坦率真挚。本诗是从恋女的视角来写的。“远望”,是描写动态,极言顾盼不已之意; “千里”与“远望”相应,此乃夸张之词,亦是真诚之语。它越发将少女的恋情之深思念之切极为有力地烘托了出来。首句状写远望千里之遥的朦胧迷茫的景象,似有 “山穷水尽疑无路”之慨叹,内寓望眼欲穿而不得与情人相见的怅惘失落之感怀。故而承句接写恋女忧痛地权当已在爱欢家中与之团聚。这是宽慰之词,似有苦不堪言而又无力自拔,只能如此自勉而已。“隐当”蕴含无可奈何之意。这种让步的美好设想诗句,实乃自欺欺人之语,但却有力地映衬出恋女 “永相望”“无相忘”的复杂心理和专一感情。这也就把恋女思归不得、归思难收的处境和心绪写得含蓄而又深刻,集中而又新颖。这种望梅止渴的出新诗句所凝聚的一往深情,该是何其言简而意赅、文约而旨丰啊!写法上,首句状景含情,真实可信;承句叙事抒情,真切感人。起承两句,把写景状物叙事抒情有机地结合起来,创造了一种脉脉含情的艺术境界,给人留有广阔的联想和想象的阅读欣赏余地,极富诗味情趣。这两句诗,把严峻的现实与美好的愿望摆了出来,而又痛苦地遮掩了起来,这种艺术的对立统一,真是把恋女的不易言传的复杂思绪,综合起来,把深沉的思想内涵与高明的艺术技巧综合了起来,收到了言犹尽而意不止的美学效果。 “欲飞无双翅,当奈独思何?”收结更富深情,饶有情致。“欲飞无双翅”,写恋女想要飞到千里之遥的欢家谋聚,而又苦于没有翅膀。它揭示了理想与现实无法解决的矛盾,预示着美好的想象终究无法实现。这种概全的艺术集中,真是典型深刻,韵味无穷。尽管 “心有灵犀一点通”,但令人生恨的是“身无彩凤双羽翼”,毕竟不能与欢相聚,最后还是只有“独思”,确也毫无办法。这就更加令人同情,令人深思,同时也更令人无可奈何! “欲飞”,真实的浪漫,合理的想象,然而,由于 “无双翅”,但也无法欢聚,自然也就只能 “独思”了。这种严酷的现实,又是使人多么难以忍耐。“当奈独思何?”问句收结,无疑会激起读者广泛的联想和想象。至于恋女徒唤奈何的 “独思”的原因,自当是借物喻人的 “无双翅”,但若考究一下恋女爱情悲剧的社会原因,便不该是自怨自艾的了!本诗通过“双翅”本无与“独思”常在的强烈艺术反差,有力地抒写了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情绵绵无绝期的专一恒久的主题。 通览全诗,由写实到想象,又从浪漫到现实,安排得起伏跌宕,精新巧妙,给人以一气呵成、一咏三叹的艺术感受,不愧是南朝乐府民歌中小巧玲珑的艺术精品。 其七“多情自古伤离别。”对于男女情侣离别,雅诗俚词之中谓者甚多,从“与君生别离”、“各在天一涯”,到“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不一而足,尽划定同一个主题,即怨女痴儿的百转愁肠。 《啼著曙》中,也表现情人的离难之怨与别绪之情。至于歌中主体女性为怨女,为弃妇,姑且不论,而人们对于曲调昭示的恩深义重,却感彻腑脾。你看,一句 “啼著曙”,勾画出靓女通夜啼哭,时至天明的形态。她为什么如此伤怀?皆由于情郎的出走。两性间只有在生命撞击之下,才会点燃情愫之火,才能发生心理和生理的感应。这种生命的感应,诚如俗话所说的“一夜夫妻百日恩”。可以设想,一旦意中人离去,怎不叫她疾首痛心呢?如若歌中主体是弃妇,那么痴情女子负心汉,在古代对偶关系中,更为一种普遍的社会现象。《啼著曙》没有对 “负心汉”或 “别家男”作出正面责难,仅是运用夸张手笔,绘制痴情女的哀恸。“泪落枕将浮,身沉被流去”,活画一个人去房空,孤女独守,侧卧香枕,嘤嘤咿咿,彻夜啼泣而无尽凄凉悲苦的弃妇肖像。汩汩情泪,竟把 “枕”头也飘 “浮”起来,其身子 “沉”下,而盖在身上的锦 “被”却随着泪水 “流”去。这是何等深切的凄苦?这是多么强烈的的愁思!如此浮枕掠被之泪,应是怨女情重的写照,当是弃妇愤懑的流泻,也是对负心儿男的无言谴责,更是对制造离难索居现实的具象化控诉! 从而也影印出了以民歌作者为代表的古代女性心象。 以其构想之奇,韵味厚醇,无愧为别绪怨泪中绝唱。 其七
这首咏梅诗在梅与牡丹的对比中刻画梅花的特性,从而颂扬梅花的坚强不屈的骨气。故诗分两层描写,先议梅,后论牡丹,比较出不同流俗而合于常理的独到见解,说出别人心里想说而未说出的道理。 “冰盘未荐含酸子,雪岭先看耐冻枝。”梅花落后果实成熟,人称梅子,性酸,可调味去暑。生梅纯青,酸甚;熟则黄,微甘酸;均为食用佳品,应时待客之用。所以苏轼告诉读者,当冰清似的玉色盘子尚未盛上成熟的梅子时,先要到雪封的岭上去看耐冻的梅枝。言外之意当你想吃熟梅子时,先要了解梅树是怎样开花结果的,不仅品尝梅实的酸性,而更应了解梅树经寒耐冻的特性,冰清玉洁,坚强不屈的特性和骨气。这是一组议论句子,前句与后句是因果关系。前句为果,后句为因,突出地强调梅果的成因,亦即梅树的特性与骨气。梅花这种精神是何等的可贵啊?苏轼从不低头于权贵,有骨气,他笔下的梅花常常映出他的精神来。 “应笑春风木芍药,丰饥弱骨要人医。”木芍药即牡丹,牡丹为天香国色,富艳婀娜的花中之王,故人们称他为富贵花,可是在苏轼看来牡丹虽有丰肌之美,表象上,富丽堂皇,艳丽多姿,但它缺少的最根本的东西是骨气。骨较弱难以自立,需要人们来医治它这种软骨症,这是不可取的。故苏轼在第三句开端冠以“应笑”一词,既此句联前两句诗意,作出比较之意。同时又鲜明地表示自己的爱憎。牡丹株高二米,枝多而干粗。开花单生枝顶,花面径10—30厘米、花朵硕大,开花时欹斜,看似无法挺立。苏轼借此说它靠春风抚育,花象是丰肌艳丽,可它却弱骨难持。如无人工扶植,难以独立。应该耻笑它弱骨乏神的依赖性,缺少梅花的耐寒而独立坚强的硬骨。这里丰肌弱骨,这又是一组议论诗句,是评论牡丹。用应笑一词,巧妙地把梅与牡丹两者作了比较,肯定前者,批评后者。新颖而独到。借题发挥。 亦物亦人,不着痕迹,令人深思。 其七这是一首描写思妇辛苦劳作以及关心丈夫的民歌。 开头两句是写思妇耕田养蚕的劳动。首句 “田蚕事已毕”,蒙后省略主语“思妇”。这句是说,诗中的女主人公思妇已经完成了耕田和养蚕的劳动任务。这简短的五个字,却包含有丰富的内容,因为诗歌的作者是向读者的想象力提供形象,读者从这五个字的一句诗中,却可以想象到这个劳动妇女在春天里既从事本应由男子来承担的耕田劳动,又要从事应由自己承担的养蚕工作。这其间人们也会想到“纵有健妇把锄犁,禾生陇亩无东西”的情景;同时也会想象到这位思妇修剪桑枝,采桑养蚕等一系列复杂而又艰苦的劳动过程。一个妇女而兼做“田蚕事”,其艰难辛苦的情景完全可以想象得出来,但这位思妇还是把这些艰巨的劳动任务完成了——“已毕”,说明这个思妇是一个非常能干的劳动妇女。再有,耕田养蚕的事都是在春天从事的,春耕春种以及养蚕的事既“已毕”,这就说明春天已过,夏天来到,点明 “夏歌”的题目。第二句 “思妇犹苦身”,在完成了 “田蚕”之事后,思妇还没有歇过乏来,身上还感到非常劳累,还感到痛苦不堪,这就进一步阐明首句 “田蚕事”的繁重情景,同时也为第三、四句蓄势。 第三、四句写思妇冒着盛夏酷暑为远行在外的丈夫缝制衣裳。当,即面对着,诗中是冒着的意思。理,料理,在诗中是缝制的意思。絺 (chi),细葛布。思妇拖着累得疲惫不堪的身子,在赤日炎炎的夏日里,拿起针线和剪刀,为远行在外的丈夫缝制布衣,缝好后便把衣裳寄给丈夫。这两句诗,抒写了这个思妇对远行在外的丈夫的无限关心、爱护之情,也表现出她对丈夫爱情的忠贞不渝。还有,“古者庶人耋老而后衣丝,其余则麻枲而已”,绸缎原是老人眼用的,后来富贵的人穿锦衣。思妇为丈夫缝制细葛布衣,这说明她与丈夫还是“贫贱夫妻”,她的丈夫很可能去从军或服劳役去了。 从全诗的结构上看,诗的前两句是陪衬,是虚写,后二句则是正面描写思妇的行为动作,是实写。虚写实写结合,使诗具有灵活变化之情趣。诗的末句中的“行人”与一、二句中的 “思妇”相呼应,使全诗结构谨严。诗的语言自然、明朗而又朴实、晓畅,极富民歌风味。 《其七》
中正冲和《龙藏寺》,擅场或出永禅师。 山阴面目迷梨枣,谁见匡庐雾霁时。 《龙藏寺碑》,隋碑。碑额题《恒州刺史鄂国公为国劝造龙藏寺碑》,开皇六年(586)立,现存河北省正定县。正书三十行,行五十字,额楷书题十五字。碑阴及碑侧有题名五列,无撰、书人姓名,但欧阳修《集古录》称为张公礼撰。人们历来对此碑推崇备至,评为隋碑第一。康有为《广艺舟双楫·取隋》还说: “《龙藏》统合分隶,……此六朝集成之碑,非独为隋碑第一也。虞(世南)、褚(遂良)、薛(稷)、陆(柬之)传其遗法,唐世未有此耳。”包世臣这首诗是专论《龙藏寺碑》的。 从审美风格上看,包世臣认为《龙藏寺碑》的特点是“中正冲和”。所谓“中正”,亦即风度端凝,体势纯正,安静浑穆,法度井然;所谓“冲和”,亦即圆融安详,自在满足,风韵内含,简朴虚和。它之所以具有这类特点,主要是由于既上承北碑的淳朴古质,而去其寒俭之风,又溶入了南碑的逸丽、浑美。上引康有为对《龙藏寺碑》的书评,正是从其融合南北,承魏开唐这一书史递变上立论的。近人杨守敬的《平碑记》,更从它对初唐书坛风格的关系这一角度指出: “细玩此碑,正平冲和处似永兴(虞世南),婉丽遒媚处似河南(褚遂良),亦无信本(欧阳询)险峭之态。”可见,它是近于虞、褚一派的。 初唐虞、褚一派特别是虞世南平正冲和、风流蕴藉的风格,来自陈、隋间的书家智永亦即永禅师(见伊秉绶《杂题法帖》一诗赏析)。包世臣诗中说: “擅场或出永禅师”。 擅场,一般用来称技艺高超出众。杜甫《冬日洛城北谒玄元皇帝庙》: “画手看前辈,吴生远擅潮。康有为诗句是说, 《龙藏寺碑》之所以在隋代能压倒众碑,下开初唐诸家先河,很可能是因为它出于智永一派。包世臣之所以作出这一判断,不只是由于虞世南的“平正冲和”与《龙藏寺碑》的“中正冲和”极其近似,而虞世南又亲承智永传授,而且他还看到,智永在隋代书坛上的影响既广且大, 《龙藏寺碑》不会不受其影响。 值得介绍的是,作为王羲之的第七代孙,智永学书是极其勤奋的。他住在永兴寺时,不但以“退笔冢”传为书坛佳话(见王文治《论书绝句》赏析),而且唐李绰《尚书故实》还记载说,当时人们争先恐后地前来求书和请题匾额,门庭若市,甚至连智永居室的门槛都被踏穿了,于是用铁皮包起来,人们称之为“铁门限”。特别是智永还曾亲自临写《千字文》八百本,散发到社会上,江南各寺院各留一本。所有这些,对《龙藏寺碑》会有影响,甚至书碑之人可能出于智永传授,何况该碑和智永的书风颇有相通之处?包世臣在自注中还把它和智永的《千字文》作比较,指出: 隋《龙藏寺》出魏《李仲璇》、 《敬显隽》两碑,而加纯净,左规右矩,近《千文》而雅健过之…… 他认为《龙藏寺碑》不但近似而且胜过智永的《千字文》,似乎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再说智永反复临习的《千字文》,相传是梁武帝因酷爱王羲之书,命人拓出王书中各不相同的字一千个,一字一纸,命大臣凑合编排而成的四言韵语。智永所临习的,就是这本集王《千字文》,它保存了王羲之书的基本风貌,不像王羲之其他法帖那样往往伪讹或失真。苏轼《跋叶致远所藏永禅师千文》写道: “永禅师欲存王氏典型,以为百家法祖,故举用旧法,非不能出新意求变态也。”这也是说智永《千字文》能妙传王氏家法,堪称典型。因此,包世臣认为既然《龙藏》或出于欲存王书典型的永禅师,那么在此碑中必然可看出王书的某种真面目来。所以包世臣自注道: 《书平》(即梁武帝《古今书人优劣评》)谓右军字势雄强,此其庶几(此碑差不多接近这种字势)。若如《阁帖》所刻,绝不见雄强之妙,即《定武兰亭》亦未称也。 这是说, 《龙藏寺碑》还有其雄强的一面,它接近于王羲之书的真面目,其他如《淳化阁帖》所刻的王羲之诸帖,还有历来被推为最能保存王羲之杰作《兰亭序》真面目的《定武兰亭》,都不足以称字势雄强。由此可见包世臣对《龙藏寺碑》的极力推崇。 “山阴面目迷枣梨,谁见匡庐雾霁时。”山阴,今浙江绍兴,王羲之因与王述不和而辞官,定居会稽山阴。王羲之《兰亭序》开端也有“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之语。包世臣在这里用借代手法,借山阴这一地名来指代王羲之其人其书。枣梨,枣木梨木,指代碑帖传刻效果不佳,见杜甫《李潮小篆八分歌》: “枣木传刻肥失真”。包世臣是说,王羲之包括《兰亭序》在内的书法面目,由于一再传刻而扑朔迷离、真伪杂糅。事实正是如此,就以王书代表作《兰亭序》来说,唐太宗曾命赵模等钩摹数本,分赐亲贵近臣。太宗死,以真迹殉葬。因而历来传世摹本、石刻,面目各别,又经再三临摹,品类繁多,并争讼不已,其中石刻虽一致首推“定武本”,但包世臣还认为“亦未称也”,亦即认为不无失真之处,这真是“山阴面目迷枣梨”了。 论书诗的最后两句,还暗用了苏轼题咏庐山的诗。匡庐,即庐山,一称匡山,在江西北部,相传殷周间有匡姓兄弟在此结庐隐居而得名。苏轼《题西林壁》写道: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不见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对于王羲之的书法,横看成岭,侧看成峰,面目各别,意见不同,就因为不见庐山真面目,枣木传刻颇失真。而且包世臣认为,多雾的“庐山”永远不可能烟消雾散,王书的真面目只有在《龙藏寺碑》或智永《千字文》中可约略窥见。 其七《伪蚕化作茧》 曲韵与别首迥异,是一首告诫人们辨伪识假的警世歌。 本歌 “伪蚕化作茧,烂漫不成丝”一句,言表养蚕女用 “伪蚕” (假蚕)混作真蚕结茧,缫成“烂漫”(散乱状)絮团,抽不成丝的生活实践,阐明不识别剔除 “冒牌货”,终将“徒劳无所获”,到头来两手空空的道理。“养蚕持底为?”一句反诘,使道理鲜明。全歌贴近生活,直观浅显,极易使人悦服。 那么,这首南朝民歌的主旨,仅在于说明“伪蚕”事理吗?读者从歌词深层底蕴中,可以看出它仍然是一首情歌。不过它是以“养蚕姑娘”的爱情实践,告诉姐妹们,应警惕那些虚情假义的男人,他们像“伪蚕”一样化成“情茧”,虽然也可以“烂漫”一时,却不能真诚相爱。“成丝”即“诚思”的双关词,指男女挚情。这样的爱情只能让多情女子“徒劳无所获”。歌中主体将“伪蚕”比喻 “伪男”,鞭挞他虚伪妄诈的骗情行为,这正是本歌之真谛。 自古以来,人类社会便环绕着真善美与假恶丑的斗争。中国历史悠久,文化庞杂,真伪之战更为壮阔,由“假痴假呆”、“瞒天过海”,到“偷梁换柱”三十六计,差不多计计都与“伪”字相契。国人一向把造伪视为“韬略”和“智慧”的运用,故而古今“伪蚕”不绝,“假冒”绵延,让世人防不胜防,苦不堪言,不是很值得人们深省吗? 然而 “伪造的东西的存在,正好证明了真的东西的真实”(恩格斯 《神灵世界中的自然科学》)。中国人在长期与伪假斗争中,锻炼了自己的识辨能力,增长了反伪的才干。《伪蚕化作茧》一曲便是佐证,它显示了中国古代劳动女性的聪明智慧。从而折射出中华民族内省精神的灵光。 《伪蚕化作茧》也同许多古代弃妇怨女诗歌一样,透示出妇女对婚恋的抑郁意识。但弃妇怨女诗主体为兰房贵妇或“青楼商女”,陈述她们的愠怨与哀愁,如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诀绝”( 《相和歌辞白头吟》),“嫁时罗衣羞更著,如今始悟君难托”( 《君难托》)。而 《伪蚕化作茧》却是一首劳动妇女的歌,它也在倾吐心中的不平,抱怨生活的多舛,却更多是理性的警醒与告慰。 其七左思 主父宦不达,骨肉还相薄。买臣困采樵,伉俪不安宅。陈平无产业,归来翳负郭。长卿还成都,壁立何寥廓?四贤岂不伟,遗烈光篇籍。当其未遇时,忧在填沟壑。英雄有迍邅,由来自古昔。何世无奇才,遗之在草泽。 诗通过对主父偃等四人早年未遇的描写,感慨历来贤才常遭困厄,更有不少奇才遭到埋没。诗亦先述史事,再以己意断之。 主父偃是汉武帝时人,《史记》本传载尝自云“臣结发游学四十馀年,身不得遂。亲不以为子,昆弟不收,宾客弃我,我厄日久矣。”朱买臣也是汉武帝时人,《汉书》本传载其“家贫,好读书,不治产业”,其妻羞而求去,买臣劝以富贵,妻怒曰:“如公等终饿死沟中耳,可能富贵!”竟不能留。陈平是汉高祖功臣,《史记》世家载其少时家贫,居负郭(靠城墙借为一壁)穷巷,以弊席为门,有富人孙女五嫁克夫,人莫敢娶,而平欲得之。司马相如字长卿,当其与文君私奔同归成都时,家居徒四壁立,得不到卓王孙的接济。此四子者皆著于丹青,赫赫有名,正是“贱时岂殊众,贵来方悟稀”;当其贱时,不但受到一般人的轻视,而且大多数遭到骨肉或亲戚的冷眼,此一节最见世态之炎凉,思之令人齿寒。 末四句断以己意,“英雄有屯邅,由来自古昔”一收,妙在以下又开出一意——“何世无奇才,遗之在草泽”。主父偃等四人毕竟还未埋没,还有更多更多被埋没的奇才呢,他们的凄苦是永远无人知道的了。 其七这首民歌写女子情窦初绽时对意中情郎的一见钟情和单相思的一片痴情。 刚刚开始认识你的时候,心里就想两颗心要像一颗心那样;哪里想到把理好的蚕丝放入残破的织布机中,这是不能织成丝绸的。 这是民歌所反映的直接内容,言外之意是说,一厢情愿的单相思,是不能匹配成为夫妻的。 “始欲识郎时,两心望如一。”活画出少女初恋时的微妙心理活动。“始欲识郎”说明女子在与这位少年并不相识的情况下,一见便已倾心相许,产生好感,因此而滋生了 “两心望如一”的向往和企盼。“欲”是爱心的萌发;“望”是大胆的追求。这两个字的运用,极好地刻画出少女内心世界的微妙变化。 爱情的结局到底能怎么样呢?姑娘的心里是有数的,因为毕竟是姑娘自己心里想的,对方怎样却不知道。所以,后二句便用一个含蓄的比喻,一语双关地道出了这种爱的无奈、爱的伤感、爱的悲剧结局。 “理丝入残机,何悟不成匹。”“理丝”,理好蚕丝。“丝”同 “思”谐音,意思双关。“残机”,残破的织机。“悟”,明白。“匹”,谐匹配之 “匹”。这两句说,哪里想到把理好的蚕丝放入残破的织布机中,这是不能织成丝绸的。这二句,意思双关,残破的织机,怎能织出好的丝绸;同样,一厢情愿,又怎能结成夫妻。这首民歌,只是表达了少女对爱情的向往和追求,至于那位青年怎样,民歌中却无交待。所以,在姑娘看来,这种追求和向往不得不蒙上悲剧的阴影。但是,姑娘对这种痴情却没有怨恨和痛惜,只是一种无奈和一丝伤感笼在心头。 总之,这首民歌用含蓄的比喻,刻画出少女初恋追求异性的微妙心理和对自己恋爱对象的一片痴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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