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人书》
北宋王安石作。作者在这封书信中,讨论了“文”和“辞”的关系,实际上就是古文家们的热门话题——道、文关系。作者认为,“文”指作文的本意,“辞”指篇章之美。作文的本意在于明道,而所谓“道”,则是施之于实用的经世之学;“尝谓文者,礼教治政云尔”,“务为有补于世用而已矣”。这就是作者“文贵致用”的基本思想。这种思想固然与作者的政治理想和特定地位有关,但过分强调“文”的实用性,而且把“文”的作用局限于礼教治政的范围,把散文降到了应用文的地位,其片面性是显而易见的。在“文”和“辞”的关系上,作者把二者比喻为“器”与“刻镂绘画”。制造器物的目的在于实用,器物上面的刻镂绘画,不过是为了装饰和美观。“要之以适用为本,以刻镂绘画为之容而已”,作者的重道轻文,重内容轻形式的倾向性是很清楚的。当然,作者对“容镂绘画”的作用也有所保留与肯定:“容亦未可已也,勿先之其可也。”尽管忽视了文学的审美特征,但与道学家的轻文乃至取消“文”还是有差别的。文中批评韩愈、柳宗元“徒语人以其辞”,贬低他们作品的巨大成就和审美价值,无疑是一偏之见,是不公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