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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词 16_119中庸問答
类别 中英文字词句释义及详细解析
释义
16_119中庸問答

中庸問答

【題 解】
中庸問答作者(一八三二—一九〇五),字君玉,號默窩,本貫玄風,屬民間學者,崇尚口耳之學,自稱默窩子。本書收録於默窩集卷二,是默窩根據雲谷李羲發在奎章閣回答正祖頒問條目的著述,按相同條目進行答辯而成。對人物性異同論有獨特的論議。(黄義洌)
雲谷集正廟頒問文臣諸條之略也。聖人之設疑,賢公之進講,足以開發蒙志,決非涼學所及耳。耽於愛玩,移此為或問,而講其餘義,無或為大罪否?
問:‘道統’二字即此書之主宰關鍵也。一則曰道統有自,再則曰接夫道統之傳,是其斷斷乎重言復言,屢致意焉者夫?豈非微意之所在?而獨於首句反變文語‘道學’者,何也?道統與道學果無異同歟?許東陽之説曰:‘“道統”以有位者言,“道學”兼上下言。言統,則學在其中;言學,則統不外焉。’蔡虚齋之説曰:‘“道學”以講道言,“道統”以傳道言’,‘道學之有成者,始得與於道統’。二説孰得孰失,亦可詳言歟?
按:一曰道統有自,指道學淵源之見經也;再曰接夫道統之傳,指道學有成之傳授也。蓋道統由道學而得傳,故首句引起處言道學,則道學與道統何嘗有異?若以道統專言有位者,則孔子以下諸聖人,皆不得與於道統之傳乎?然則説之得,説之失,不言可詳歟。
問:‘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正)〔定〕理。’中則言道,庸則言理,其義何居?中不可以言理,庸不可以言道歟?
按:中則言道,庸則言理者,中有未發已發、體用動静,而言其當行之道,則不過曰道而已;庸兼庸言庸行,隨事處倫而求一定之理,則不過曰理而已。竊惟性則天命之理也,中安有不可以理言乎?庸是常行之道也,庸安有不可以道言乎?於此亦可見立言之要旨歟。
問:章句曰人物之生‘各得其所賦之理’,又曰‘人物各循其性之自然’,又曰‘莫不各有當行之路’,數句之内三言‘各’字,而不嫌其重複者,何也?或謂‘各’之為言即‘各異’之意,於此政可見人物五常之不同;或謂‘各’之為言即‘莫不皆然’之意,於此政可見人物五常無異。兹兩説孰得朱子之本旨也?
按:章句之既曰人物‘各得其所賦之理’,理則萬物一源,皆從大本中流出,則當以‘莫不皆然’釋之也。又曰‘人物各循其性之自然’,又曰‘莫不各有當行之路’,人則為人之性,又不做物底性;物則為物之性,又不做人底性。人有人之所當行,物有物之所當行,而氣稟不齊,則當以‘各異’之意釋之也。理則一源,而方賦之始,便可見人與物五常之無異也;氣則萬殊,而已得之後,便可見人與物五常之不同也。元文是論其方賦之初,章句是看其已得之後。然三‘各’兩説,俱得朱子之本旨歟。
問:人之率性固可謂之道,物之率性亦可謂之道乎?朱子舉‘虎狼之父子、蜂蟻之君臣、豺獺之報本、雎鳩之有别’以明物之率性,固然矣。而若至蛇虺之毒、蠆蜮之螫,亦莫不得之稟賦之初,不可不謂之性。則率是性者,皆可謂之道耶?先儒又以牛之可耕、馬之可乘、雞之司晨、犬之司夜為物之率性,是數者本然歟,氣質歟?若以為氣質,則有違於此章之旨;若以為本然,則是直以知覺運動為本然之性,果何異釋氏‘作用是性’之説耶?
按:本注朱子曰:‘天命之性,率性之道,兼人物而言[1]。’蓋人物資始於天,天所賦予為性。人則循仁義禮智之性,物則循飛潛動植之性,豈非自然之天道乎?故朱夫子特舉虎狼之仁、蜂蟻之義、豺獺之孝、雎鳩之别,以明物之率性,是所謂物各有當行之道也,如吕與叔所云‘物亦有近人之性’是耳。至謂蛇虺之毒、蜂蠆之螫,其於真氏注所云‘虎狼之搏噬、馬牛之蹄躅,是氣稟所拘,非天命本然之理’之説,已發明其非道矣。凡人之不循性者,不可謂之道,而況物性之惡者,安可謂之道?若乃牛之可耕、馬之可乘、雞之司晨、犬之司夜,先儒引之為循性,則皆本然,非氣質也。自物而言,則雖偏於一邊,明於一點,謂之自然之理,則何嘗同於‘作用是性’之説耶?
問:程子有言曰:‘天德、王道’,‘其要只在慎獨’。但言慎獨,而不及戒懼者,何也?豈以戒懼是統體説,慎獨是切要處,故剔出其工夫之最要者而言歟?戒懼、慎獨合為一事,如吕子之説,祇舉慎獨以包戒懼也歟?
按:以正心、修身為天德,以齊家、治國、平天下為王道,而其要在誠意,誠意之要在慎獨,則程子獨言慎獨而不及戒懼者,即因‘誠意’章‘慎其獨’一句而發也。且中庸統未發處而言,故兼言戒懼;大學就已發處而言,故但言慎獨。則‘剔出工夫最要’之説恐為停當,而又何必如吕子之説耶?
問:‘民鮮能’之民者可疑。夫中之德至矣,苟非義精仁熟、無一毫私欲者,不足體之,故雖以均天下之知、辭爵禄之仁猶有不能,則況於百姓之日用不知者乎?且中庸之鮮能何間於君子、小民,而夫子之嘆獨在於在下之小民,而不在於在上之君子者,何也?若謂‘民不興行,專由於教之不立,善讀者自可反隅’云爾,則又有未必然者。聖人之言本自明切,與其必曰‘民鮮能’而使人反隅,曷若直稱之曰‘人鮮能’之包括上下耶?
按:曰:‘辨上下,定民志。’曰:‘降衷於下民。’云:‘天生烝民。’則‘辨上下’已是該君子、小人而辨别也;‘定志’之志字,‘降衷’之衷字,未必非上下兼稱也;‘烝民’之烝字,亦非包括上下耶?愚恐人之通稱曰‘民’,自五帝三王之書,由來遠矣。大抵衆民之中有君子人焉,有小人人焉,則此章所謂‘民’實是包括乎在下之小民與在上之君子無疑矣。且夫中庸之德,人所同得,民皆有能,則夫子亦稱民字而嘆其‘鮮能’者,意已重於君子之鮮能,奚獨在於在下百姓之日用而不知者乎?第觀章句必以‘世教衰’三字言之,隱然深嘆乎在上者之鮮能,則必無此疑歟。
問:論語則曰‘中庸之為德’,而此章只言‘中庸’;論語則‘民鮮久矣’,此章添一能字。此正子思之檃括損益處,其義可詳言歟?若以‘費隱’章所謂弗知弗能之語觀之,則能之一字終偏於行一邊,似不若但稱‘民鮮’。而子思之必加能字者,果何義也?
按:論語以中庸之人言之,無能知不能知,故不著‘能’字,而特下‘德’字;此篇以中庸之道言之,有能行不能行,故必損德字,而只益能字。則論語之言德,中庸之言能,其志義在兹。而但以‘費隱’章‘不知、不能’觀之,則能為行;以下章‘鮮能知味’觀之,則能為知。能知能行,而後君子之中庸也哉。然則子思之添一能字,果有力歟。
問:智愚屬知,則宜若為道之所以不明,而反以‘不行’引起;賢不肖屬行,則宜若為道之所以不行,而反以‘不明’引起者,何也?或問論此曰:‘知之過者,〔既〕惟知(足)〔是〕務,〔而〕以道為不足行,(而)愚者又不知所以行〔也〕,此道之所以不行也’,‘賢之過者,〔既〕惟行(足)〔是〕務,〔而〕以道為不足知,(而)不肖者又不求所以知〔也〕,此道之所以不明也’[2]。然則知者之知有時乎明道,而特行未盡耳;賢者之行有時乎合道,而特知未周耳。道之不行專由於智愚之過不及,而無與於賢不肖;道之不明專由於賢不肖之過不及,而無與於智愚耶?
按:知行相須而照見。後章於大舜之知言道之所以行,於顔子之行言道之所以明,可默識此章旨義之深切矣。然則‘反、引’二字未穩,非‘反、引’,實相因歟。且夫或問之論詳備道不行明之受病處,則此指受病處言之無疑矣。蓋夫子所謂‘我知之矣’者,豈不以此乎?至謂‘知有時乎明道’,既云‘有時乎’,則安可謂之明道乎?‘行有時乎合道’,亦云‘有時乎’,則安可謂之合道耶?不明故不行,不行故不明,何嘗謂不行之專由於知愚,不明之專由於賢不肖耶?
問:鮮能知味,可詳言歟?
按:‘鮮能知味’之義,不過引飲食而譬理。則只當以飲食喻日用常行,以味喻理之真腴,以‘鮮能知味’喻人自不察。而其詳之可言,如此而已歟。
問:上章並舉‘不行、不明’,而此章則獨言‘不行’者,何也?蓋上章之‘鮮能知味’專言知,此章之‘道其不行’專言行,兩節合為一章,則知行備矣。而上節則必屬之上章,此節則必别為一章,是果有分屬之不得不然者?試詳言之。
按,章句:‘此章承上章而舉其不行之端,以起下章之意。’陳氏注曰:‘此一句自(成)〔為〕一章,子思取夫子之言比而從之。’又曰:‘必如下章之事,則知而行矣。’蓋承上起下之義也。此上章之末節專言‘知味’,以明首節之言。‘不行、不明’而(去)〔云〕[3]‘知’,故章末專言‘知味’,以見知道為先,則合於前章而備矣。然則此一句别為一章,果分屬之不得不然歟?
問:兩端之不可分善惡,觀上之所謂‘隱惡揚善’一句,則意自分曉。蓋以惡者既隱,則兩端皆善可知也。然既謂之善,則宜無得失之可分,而善之中又有兩端之異者,何也?朱子語類云:若以厚薄論之,有極厚之説,有極薄之説,‘極厚者説〔得〕是,則用極厚之説;極薄(者)〔之〕説是,則用極薄之説’。夫極厚極薄,若是相反,則一是一非,亦宜懸殊,而概歸之善一邊。聖人所謂‘道一而已’者,豈如是耶?
按:兩端只是善一邊,而自精至粗,自重至輕,非如世俗説是非得失之兩端也。朱子説東西之喻,金萬金千之證,便把來斟酌看中在那裏。精粗輕重,東西萬千,是為兩端。而兩端之中,擇其至當處謂之中,謂之一也哉。
問:第六章言大舜之知,而朱子以為行底意多;此章言顔子之行,而朱子以為知底意多,其意可詳言耶?第六章先言問察,而後言用中;此章先言擇中,而後言服膺。其先知後行未嘗有異,而朱子之如是分言者,何也?
按:知,莫如大舜之知,而‘道之不行’由於知者之過,則大舜無過之知,是非行底意多乎?行,莫如顔子之行,而‘道之不明’由於賢者之過,則顔子無過之行,亦非知底意多乎?先知後行,用功次第,何嘗有異。朱子以二章分屬知仁者,慮或後學之偏重看了歟。
問:先天之方位,乾居於南,坤居於北;乾剛而坤柔,乾健而坤順。則南方之風氣宜乎剛勁,而反柔弱;北方之風氣宜乎柔弱,而反剛勁者,何也?且勁柔剛弱,不易對待也。北方之剛勁,南方之柔弱,若是相反,兩同歸於强,則所謂不能剛者果在何處也?
按:先天之乾南坤北,陰陽之定位,而陽居陽,陰居陰,理之常。然則陽主生,故體剛而用柔;陰主殺,故體柔而用剛。且風氣,陰陽之大用。則南方之柔弱,乃乾陽之用柔也;北方之剛勁,亦坤陰之用剛也。然南方之風氣非無剛勁,而温柔者多;北方之風氣非無柔弱,而剛勁者多。至論風氣之大概,則不得不曰南柔北剛耳。聖人既曰南方之强、北方之强均以勝人為强,則同歸於强,而所謂不能强果不在於柔弱處耶。
問,朱子嘗云:‘索隱,知之過者;行怪,行之過者。’又嘗以鄒衍之推五行為索隱,陳仲子之廉潔為行怪,則索隱行怪當分兩種人。然觀章句以‘深求隱僻之理,而(果)〔過〕為(怪)〔詭〕異之行’二句釋‘索隱行怪’,且於二句之間用一而字(遇)〔過〕[4]接,則又若以二者並作一人事者,何也?下文‘君子遵’一節既是一人之事,則此章‘索隱行怪’亦不必分兩種人。執此以究,則當以章句之釋為晩年定論耶?
按:朱子釋‘索隱行怪’必以知行,而鄒衍之推五〔行〕[5]無行底意,而索隱之意多,故只引索隱而證之也;仲子之廉潔無知底意,而行怪之意多,故只引行怪而證之也。豈以援證二人而謂索隱行怪不是一人之事?章句之釋,晩年定論明矣。
問:費隱之體用與中和之體用,同歟異歟?朱子嘗論中和之義曰:‘人生皆是已發,而已發之時,未發者存乎其間,與費隱相似。’又語類有曰:‘和(之中自)〔亦〕[6]有費有隱。不當以中為隱,以和為費。’前後之説若是不同,將何所的定耶?
按:中和之體用,兼言乎性情之未發、已發,而必有境界之分限也;費隱之體用,只言乎理之不可遺、不可見,而自有中外之微見也。然則兩個體用之同異,不言自辨。而朱夫子中和之議,當深究於語類中所載晩年定論,自辨其舊説,則據此説而從之,何患無的定耶。
問:‘忠恕’與‘中和’,同歟異歟?‘忠為體,恕為用’;忠存於内,恕行於外。則雖以忠屬中,以恕屬和,亦未為不可耶?且首章言‘道不可離’而以‘中和’結之,此章言‘道不遠人’而以‘忠恕’結之,是必有精義之所在,可指言歟?
按:‘忠恕、中和’之分,只争個心性情,而間不容髮。然蓋人心之真實無妄,盡己為忠,及人為恕,而其違道雖不遠;與天性渾然之全體,未發為中,已發為和,而位天地、育萬物,則其意得無異乎?其在首章明君子謹獨之工,無間於未發已發,則所以言‘道不可離’而以‘中和’結之也;此章明學者入道之方,主忠恕而已,所以言‘道不遠人’而以‘忠恕’結之也。此其非經文之立言精義之所在耶?
問:‘所求乎朋友’二句,以上文例言之,則當曰‘所求乎朋友,以交人未能’,而乃反變文言‘先施之未能’者,何歟?所求乎子,孝也;所求乎臣,忠也;所求乎弟,悌也;所求乎朋友,信也。而五品之中獨闕夫婦者,何歟?前後諸章皆以‘知、行’對言,而此章獨以‘言、行’對言,亦各有攸當者耶?
按:君臣、父子、兄弟,位有異等,文有同例,獨朋友,齊等人也。朋友亦我,我亦朋友;朋友之所望於我,我之所望於朋友,只是一事。則其施之也,不貴先乎?變文言‘先施之未能’者,立言之攸當。夫婦之闕卻,理固不得不然者。若曰‘所求乎婦,以事夫’,則己為人夫,而將於何人以事夫乎?肆惟此章次第言臣子弟友,而獨不及於夫婦。深究其旨,非止反己之不可施處,實承前章之末獨言夫婦。而此章之末獨闕夫婦者,其義精矣。諸章皆以‘知、行’對言者,隨明聖人之知愈大,行愈篤;君子之知必行,衆人之知而不能行,行而不能守故也。此章獨以‘言、行’對言者,必以章内語意反覆於人己之間,詳盡明切,而其要必自忠恕。忠恕,其歸不過致謹於言行以盡其實歟。未知各有攸當者,是耶?
問:以己及人,聖人之仁;推己及人,學者之恕。仁與恕自有淺深大小之别。而章句引張子‘盡仁’之語以釋忠恕之義,何也?且忠恕二字,説者不一。或謂‘施諸己而不願’為忠,‘亦勿施於人’為恕;或謂‘施諸己而不願,亦勿施於人’皆恕之事,而其實處即忠。當以何説為精也?
按:朱子曰,仁與恕‘只是争(些子)〔個〕自然與不自然’而已。於此可見,聖人以己之仁,即渾淪自然者也;學者推己之恕,乃安排使然者也。章句引張子‘愛人、盡仁’之語,蓋以恕是求仁之義,忠恕一轉則為仁,而此章之所謂‘忠恕違道不遠’是也。至於忠恕之論不一者,無足多辨。而前説之‘施諸己而不願’屬忠,‘亦勿施於人’屬恕,則施己施人即一用而已,何以分屬忠恕之體用耶?如此者,必以‘己、人’二字錯看了。‘盡己之謂忠,及人之謂恕’之説,惡乎其可哉!忠與恕不得相離,而章句以忠恕二字連釋上下二句者,蓋此意也。然則後説為精歟。
問:必得聖人在天子之位,然後(如)〔始〕可作禮樂,則三代以後,雖至禮壞樂缺,更無敢作述耶?然則叔孫通之講綿蕞,難乎免不韙之議;兩生之不來,未必為拘儒之見;賈誼之易服色,宜有紛更之誚;而漢文帝之謙讓,未可為之失耶?
按:朱子嘗有言曰‘作非聖人不能,而述則賢者可及’,蓋作與述異也。若非聖人而得位者,固不敢損益制作;而或是賢人在位者,講明修述,宜無所不可也。何可固守此,不敢作一説,而俾至禮壞樂缺,不思所以節文制度之耶?至於叔孫通之講綿蕞,賈誼之易服色,初非當時之急務也。得天下之始,固當偃武修文之期。漢文帝時可謂富盛,則當由是而述禮,亦無所不可。而生之不來,必有所見;漢文之謙讓,實有所失歟?
問:章句釋‘致廣大’曰‘不以一毫私意自蔽’,釋‘極高明’曰‘不以一毫私欲自累’,私意與私欲果有辨耶?且‘不以自蔽’一句似襯於‘高明’,而卻言之於‘致廣大’;‘不以自累’一句似襯於‘廣大’,而卻言之於‘極高明’,何義也?
按:意近於心,而欲流於意,故朱子曰‘私意是心中發出來,要去做底’,‘私欲是(聲色臭味)〔耳目鼻口〕[7]之欲’也。蓋人心本自廣大高明,而私意從中起,易窒塞乎廣大處,故以私意為蔽,而釋‘致廣大’曰‘不以一毫私意自蔽’也。私欲由外動,易昏濁乎高明處,故以私欲為累,而釋‘極高明’曰‘不以一毫私欲自累’也。意、欲之有辨,蔽、累之屬襯,豈無其義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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