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  词典首页

请输入您要查询的字词:

 

字词 05_253經筵論語講義
类别 中英文字词句释义及详细解析
释义
05_253經筵論語講義

經筵論語講義

【題 解】
經筵論語講義作者金憙(一七二九—一八〇〇),字善之,號芹窩,謚號孝簡,本貫光山沙溪金長生後裔。由增廣文科入仕,歷任江原咸鏡等地觀察使,至右議政,進入了耆社。本書收録於芹窩集卷十一,由題名可知,此文是芹窩在經筵上講學的内容整理,即芹窩以檢討官身份從一七七八年(戊戌年,正祖二年)二月四日入侍熙政堂,到第二年正月入侍宣政殿的八次講學中回答正祖下問的内容,而不是對論語全部内容的解釋。其中關於‘性與天道’的問答較長,有助於探討芹窩正祖的觀點。(洪順錫)
戊戌二月初四日,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知事李徽之,特進官金熤,參贊官申應顯,侍讀官鄭宇淳,檢討官賤臣,注書姓東俊,史官徐龍輔、姓勉柱,宗臣安春君,武臣吴載衡,以次進伏。
上讀前受音訖,侍讀官讀自‘子曰乎’章至‘子游曰事君’數章。
上讀新受音訖,侍讀官陳文義云云。
上曰:‘下番亦陳之。’賤臣起,伏陳文義曰:‘曾子有精察力行、真積力久之工,故升堂。七十之中,獨聞“一貫”之妙,而言下即契。苟無曾子此個工夫,則何以到得“一貫”地位乎?朱子嘗以“一”字作一條索,“貫”字作貫萬錢,以此見之,則没一錢者,雖有一條索,何以貫之乎?是以欲學夫子“一貫”之道,則必先以曾子之精察力行、真積力久為法。而且以忠恕言之,則曾子借學者盡己推己之目,以明聖人一貫之妙。故朱子以學者之忠恕言之,而至於程子之訓,則聖人之忠恕也,是以忠恕有學者之忠恕,有聖人之忠恕。欲學聖人之忠恕者,豈可不先懋學者之忠恕乎?’
又陳曰:‘“德不孤,必有鄰”之訓,雖非專主人君分上而言之者,然古有“咸有一德”、“臣哉鄰哉”之語,是以盛際,上有聖君,故下有之臣。三代亦然,上有聖君,故下有之臣。殿下聖學雖極高明,益懋聖德,聖而益聖,同符於三代之君,則今日臣鄰之中,亦豈無之類乎?’
上曰:‘好矣。’
上問忠恕。賤臣對曰:‘之論忠恕雖不同,而實未嘗不同。程子所謂“忠者天道”一段,是論聖人之忠恕者也;“惟天之命”一段,即所以論天地之忠恕,以明聖人之忠恕者,則似與朱子所論忠恕之義不同。而若以“亦猶夫子之告曾子”一段見之,則恐未嘗不同於朱子之意矣。’知事曰:‘之意實不同矣。’特進官曰:‘所論雖似不同,而忠恕則一而已矣。’賤臣曰:‘驟看則似不無不同者,而細究則亦何嘗有異乎?’
上問曰:‘陸象山嘗講“喻於義”章,而聽之者至於泣下。故朱子稱之其所泣下者,朱子門人耶?象山門人耶?’賎臣對曰:‘朱子使象山講此章,而聽講者即門人也。’
上曰:‘然矣。’
初八日,晝講。入侍時,特進官黄景源,知事鄭光漢,參贊官李敬養,侍讀官嚴思晩,檢討官賤臣,注書東俊,史官徐龍輔勉柱,宗臣安昌君,武臣李壽鵬,以次進伏。
上讀前受音訖,侍讀官讀自‘子謂公冶長’章至‘子貢問曰’章。
上讀新受音訖,侍讀官陳文義云云。
上曰:‘下番亦陳之。’賎臣起,伏陳文義曰:‘南容以謹於言行之故,可以不廢於有道之邦;而若非有道之邦,則雖有南容,亦安能用之乎?今日即有道之時,而自上益復加意於用人之道。凡有可用之人,皆無廢而不用之嘆,則豈不為真個有道之邦乎?’又陳曰:‘子貢即有用之成材,故得夫子瑚璉之稱。而苟非聖人之鑑衡,則何以知子貢之為瑚璉乎?以此推之,則人主用人同於用器,而千古以來,明君哲辟必於用人之際,分别其器之大小輕重而各適其用,故羣工得人,“庶績咸熙”。伏願殿下留意於此。’
上曰:‘所陳皆好矣。’
上問曰:‘“無君子者,斯焉取斯”,何謂也?’侍讀官釋文義以對。
上曰:‘非此之謂也。君子二字,先儒所論不一:或以為之君子,或以為孔子,何者為是乎?’賤臣對曰:‘此章既是孔子之言,則君子二字恐是之君子。而至於蘇氏所謂“父兄師友”之師字,雖似謂孔子,而實亦汎稱之辭也。’
十九日,晝講。入侍時,知事鄭光漢,特進官吴載純,參贊官申應顯,侍讀官嚴思晩,檢討官賤臣,注書東俊,史官徐龍輔勉柱,宗臣西清君,武臣李壽鵬,以次進伏。
上讀前受音訖,侍讀官讀自‘或曰也’章至‘孟武伯子路’章。
上讀新受音訖,侍讀官陳文義云云。
上曰:‘下番亦陳之。’賤臣起,伏陳文義曰:‘仲弓在於德行之科,而夫子不許其仁,仁道之至大可知矣。是以非全體而不息者,則不可謂仁。而天理渾然,無一毫之雜,是所謂全體也;天理流行,無一息之間,是所謂不息也。是故朱子以“全體不息”四字發明仁道之大。殿下必於宴閒之時,事為之際,隨處省察,使渾然之天理無或有一毫之雜,使流行之天理無或有一息之間,以盡仁道之大,是臣所望也。’
又陳曰:‘漆雕開所謂“吾斯之未能信”,儘切實語也。真知此理而無毫髮之疑,然後方可謂自信。而不能自信,則何以治人乎?雖以大學言之,格物致知,然後乃可以修齊治平;而非格致,則不可以自信矣。且漆雕開不過未仕之士,而猶以不能自信,不欲仕,則況人主乎?殿下聖學雖極高明,益復加意於格致之工,以臻真知自信之境,是臣區區之望也。’
上曰:‘所陳好矣。’
上曰云云,仍下問曰:‘“伏節死義,必於犯顔敢諫中求之”[1]云者,横渠説耶?南軒説耶?’賤臣對曰:‘南軒説也。’
三月二十一日,晝講。入侍時,特進官李重祜,知事李徽之,參贊官鄭民始,侍講官林蓍喆,檢討官賤臣,注書東俊,史官徐龍輔勉柱,宗臣凝善君、武臣吴載衡,以次進伏。
上讀前受音訖,侍講官讀自‘子曰吾未見剛者’章至‘子謂子産’章。
上讀新受音訖,侍講官陳文義云云。
上曰:‘下番亦陳之。’賤臣起,伏陳文義曰:‘剛字之義,上番已陳之,而此剛字,即孟子所謂“至大至剛”之剛也。“至大至剛”,即人人所稟之氣,而集義然後可以不失其剛大之體。是以與義相反者,利也。而慾生於利,故有慾者不能集義。而不能集義,則為得剛乎?是知常伸於萬物之上者,剛是也;常屈於萬物之下者,慾是也。而雖以匹夫之賤,能剛則伸於萬物之上;雖以萬乘之尊,有慾則屈於萬物之下。伏願殿下惕念於此。’
又陳曰:‘子産有此君子之道,故得夫子之稱許。而人君分上亦有此四道。聖不自聖,則恭於行己也。至於“事上”二字,則雖似不可言於人君。苟能敬天,則此便是敬於事上也。若夫養民惠、使民義,則為人君者固當惠以養民,而亦不可不義以使民,此所謂‘富而後教之’者也。伏願聖上留意於此。’
上曰:‘所陳皆好矣。’
上曰:‘俄者下番所陳集義之説,好矣。孟子所謂“無是餒之是字,義與道耶?浩然之氣耶?’賤臣對曰:‘浩然之氣也。’
上曰:‘此是字,先儒所論不一矣。’對曰:‘或以義與道看之,或以浩然之氣看之,而以下文所謂“是集義所生”之是字看之,則上文是字之為浩然之氣,可知矣。’
上曰:‘然矣。而以義與道看之者,亦無怪矣。’對曰:‘以義與道看之者似無怪,而以浩然之氣看之者是矣。’上問曰:‘餒字之義,果何謂也?’對曰:‘以義與道看之者,謂之以氣餒。而朱子以“氣不充體”釋餒字,則氣不充體者,是所謂餒也。’
上曰:‘然矣。而人之一身之中,何嘗無氣乎?’特進官對曰云云。賤臣曰:‘氣雖不能充體,而其剛大之本體則固未嘗亡也。’
上問曰:‘性與天道有别乎?’賤臣對曰:‘從人所稟受之天理而言之,則曰性;從天理自然之本體而言之,則曰天道。故曰性、曰道,名目自别,而其實則性亦道也、道亦性也。是故程子有“性即理也”之訓矣。’
上曰:‘此性字,本然之性耶?氣質之性耶?’對曰:‘既與天道對言,則是本然之性也。’
上曰:‘氣質之性,張子始言之矣。’仍下問曰:‘南軒乎?横渠乎?’特進官對曰云云。賤臣曰:‘“氣質”二字,始自儒發,而其實則孔子已言之矣。是以論語所云“性相近”之性,即氣質之性也。’
上曰:‘然矣。謂之相近,則是氣質之性也。然氣質二字,則始於儒矣。’對曰:‘誠如聖教。而所謂本然之性、氣質之性,本非兩個性也。合理與氣言之,則氣質之性也;單指其理而言之,則本然之性也。’
上問曰:‘孟子所謂“生之謂性”,本然之性耶?氣質之性耶?’對曰:‘“生之謂性”,即告子之言。而告子不知理之為性,故以所謂氣者當之。孟子所言之性,則皆本然之性矣。’
上曰:‘此果告子之言,而湍水等説皆此意也。’仍舉定性説中一二句語,下問曰:‘本然之性耶?氣質之性耶?’時玉音乍低,賤臣聽瑩,只對以本然之性,而不能敷陳。
四月二十日,晝講。入侍時,知事鄭光漢,特進官吴載純,參贊官徐有防,侍讀官沈有鎮,檢討官賤臣,注書東俊,史官徐龍輔勉柱,宗臣安川君,武臣鄭趾新,以次進伏。
上讀前受音訖,侍讀官讀自‘顔淵季路侍’章至‘子曰十室之邑’章。
上讀新受音訖,侍讀官陳文義云云。
上曰:‘下番亦陳之。’賤臣起,伏陳文義曰:‘第一章文義,上番已陳之,而子路之求仁、顔淵之不違仁、夫子之安仁,雖有大小之别,其為與物共之則一也。是以不能克祛私意,則雖欲求仁,仁不可得矣,況可以不違仁乎?至於安仁地位,尤無可到之理。我殿下誠能克己以盡求仁之方,則何患乎不到安仁之境哉?伏願留意於此。’
上曰:‘好矣。’
又陳曰:‘好學二字,誠切實語也。雖曰問學,而只是悠悠汎汎而已,則不可謂好學。而其所以好之者,必如芻豢之悦口,然後方可謂好學矣。是以學問之要道,全在於“好”之一字。而帝王之為學,亦無異於學者之為學。殿下之深留聖意於“好學”之好字,是臣區區之望也。’
上曰:‘好矣。’知事曰:‘俄者下番所陳克祛私意之説,誠好矣。’
上問曰:‘内自訟者,果能改其過乎?’賤臣對曰:‘内自訟,則悔悟之深切可知矣。悔悟深切,則豈有不能改過之理乎?’
上曰:‘口不言而心自咎者,是所謂内自訟,則内自訟者,果可以改其過矣。’對曰:‘誠如聖教矣。’
上問曰:‘自訟比省察,果何如?’上番對曰云云。賤臣對曰:‘省察,然後可以見其過矣;見其過,然後可以内自訟矣。是以省察在自訟之前,自訟在省察之後矣。’
六月十四日,晝講。入侍時,特進官洪樂性,知事李徽之,參贊官沈有鎮,侍讀官林濟遠,檢討官賤臣,注書東俊,史官徐龍輔勉柱,宗臣西清君,武臣田見龍,以次進伏。
上讀前受音訖,侍讀官讀自‘子之燕居’章至‘子謂顔淵曰用之’章。
上讀新受音訖,侍讀官陳文義云云。
上曰:‘下番亦陳之。’賤臣起,伏陳文義曰:‘“申、夭”之義上番已陳之矣。夫燕居時申夭,即聖人中和之氣。而凡人則不然:每當燕居之時,或怠惰放肆,或過於嚴厲。蓋以人之燕居易於怠肆,而不至於怠肆,則輒過於嚴厲故也。是以嚴厲固不可無者,而過則不可。至於怠肆,尤極不可。如是者,安能有中和氣象乎?伏願殿下凡於引接臣僚之時,酬應事為之際,固當以怠惰放肆、過於嚴厲為戒,而必於燕間之中,益加聖意,不失中和之氣焉。’
上曰:‘所陳好矣。’
又陳曰:‘不復夢見之義,上番亦已陳之矣。夫孔子周公之德,而無周公之位。故雖於盛時寤寐周公,而終不能行其道,乃發吾衰之嘆。而今殿下則有德矣、有位矣,又況春秋鼎盛,苟欲行周公之道,則此其時也。且夫子之夢見周公,即周公思兼三王之意。殿下誠能及此鼎盛之時,必行周公之道,則三王可兼,而豈終有“吾衰”之嘆乎?此臣區區之望也。’
又陳曰:‘“志於道”一章之義,上番亦已陳之矣。夫志於道,然後可以據於德矣;據於德,然後可以依於仁矣;依於仁,然後可以游於藝矣。是故道、德、仁為本,藝為末。而禮、樂、射、御、書、數,即所謂藝也。雖以日前音樂傳教見之,先後之序、輕重之倫不啻分曉,而此乃殿下所已知者。伏願殿下必先志道而據德,據德而依仁,以盡務本之工焉。’
八月二十三日,晝講。入侍時,知事蔡濟恭,特進官吴載純,參贊官李義翊,侍讀官賤臣,檢討官姓焕億,注書東俊,史官勉柱李信祜,宗臣安昌君,武臣具性五,以次進伏。
上讀前受音訖,賤臣讀自‘子與人歌’章至‘子温而厲’章。
上讀新受音訖,賤臣起,伏陳文義曰:‘孔子,大聖也;歌,小藝也。然其所以必使反之而後和之者,實是取人為善之意。故孟子大舜之聖曰“自耕稼陶漁,以至為帝,(莫)〔無〕非取於人者”,然則取諸人以為善,即所以為聖者也。今以在廷諸臣而言之,則不啻若歌者之於聖人。而古語曰“無求備於一人”,又曰“人皆有一能”。殿下苟於臣僚之中,必取其一藝、一能,而無或有棄之者,則豈非聖人取人為善之道乎?伏願殿下留意於此。’
又陳曰:‘“文,莫吾猶人”一章,即聖人自謙之辭。而文,則曰“莫吾猶人”;躬行,則曰“未之有得”。蓋文者,言也;躬行者,行也。人之言行自有難易緩急之别,故自謙之中,其意可見矣。今我殿下御極以來,所下綸音何莫非大哉之言,而三載于兹,未有顯著之治效。臣之區區淺見,竊敢以為殿下之躬行工夫非不至矣,而較于前後絲綸,則恐不無分數之可論者。伏願殿下益復勉勵於躬行焉。’
上曰:‘所陳皆切實矣。’
又陳曰:‘孔子所謂“為之不厭,誨人不倦”,亦是自謙之辭。而其實,則聖人之道不出此兩者矣。是以不但為之,必也不厭;不但誨之,必也不倦,然後方可謂純亦不已。而夫子之為夫子,即以不厭、不倦之故也。今我殿下聖學雖已高明,而益復留意於不厭、不倦,是臣區區之望也。’
又陳曰:‘“温而厲,威而不猛,恭而安”,即聖人中和之氣也。是以温而不厲,則過於温;威而至猛,則過於威,不得為中和。而至於恭而安,則下語之意與“温而厲,威而不猛”有間。恭之不思而得、不勉而中,即所謂恭而安也。是故則允恭,則温恭,而中庸曰“篤恭而天下平”。伏願殿下必於恭字上尤加聖意焉。’
上問曰:‘“文,莫吾猶人”之文,與所謂“夫子之文章”、“文不在兹”之文,同異果何如?’賤臣對曰:‘所謂“夫子之文章”與夫“文不在兹”之文,即聖人之文,而“文,莫猶人”之文,即只是辭令也。是以夫子於“文”則謂之“猶人”,於“躬行”則謂之“未得”,而集注所謂“言行之難易緩急”,即此意也。然則此“文”字固當以辭令看,而非所謂“夫子〔之〕文章”、“文不在兹”之文也。’
上曰:‘誠然矣。’
上又問曰:‘“欽明文思”之文,與此“文”字同乎?否乎?’對曰:‘“欽明文思”四字,即所以形容帝堯之德,則此四個字之中,豈可以着此辭令之文乎?’
上曰:‘然矣。’
上又曰:‘上番所陳躬行之説好矣。而人之不能躬行,實由於不能真知,則行固不可緩,而知亦不可忽矣。然而真知誠難矣。’對曰:‘聖教誠至當矣。不能真知,故不能實踐。而其所以實踐者,即以真知之故也。且知行兩者交脩並進,未嘗有今日真知、而明日始可以實踐者。是故大學之格致,知也;誠正,行也。而格致之時,亦有誠正工夫。若以工夫之次序言之,則知先行後,而其實則纔知一理即行一事,以至於萬理貫通之境,則行亦到極處矣。’
上曰:‘然矣。’
知事論‘奢則不孫’章,而仍陳抑奢崇儉之意。賤臣曰:‘以“禮,與其奢也,寧儉”之訓觀之,則此章所論奢儉即禮之失中者。不然,則奢固有害,而儉豈有弊耶?’
上曰:‘然矣。’
己亥正月初九日,宣政殿晝講。入侍時,知事蔡濟恭,特進官徐浩修,參贊官姓國榮,經筵官姓德相,侍讀官賤臣、檢討官南鶴聞,注書李兢淵,史官勉柱李信祜,宗臣凝善君,武臣鄭汝曾,以次進伏。
上讀前受音訖,賤臣讀自‘子曰衣敝緼袍’章至‘唐棣之華’章。
上讀新受音訖,賤臣起,伏曰:‘儒賢時稱德相為儒賢。既以經筵官入侍,則小臣之先陳文義,似涉如何矣?’
上良久曰:‘上番先陳之。’賤臣又起,伏陳文義曰:‘“衣敝緼袍,與衣狐貉者立,而不恥者”,是子路之過人處也。蓋不以貧富動其心,然後方可以進於道,而子路能之,夫子所以稱之者,此也。而此豈但為學者進道之要,人主之進於道,亦在於不以外物動其心矣。況人主一心,萬化之原,而其為衆慾之攻,比之匹庶,亦不啻為千百其端。苟或以一毫外物累其靈臺,則何可以進於道耶?伏願殿下惕念於此。’
又陳曰:‘子路能不以貧富動其心,則可以進於道矣,而自喜其能不復求進矣。是故夫子既已稱之,又復警之,一揚一抑之間,深意存焉。蓋人之為學,苟安於小成,無復求進之意,則寧有日新之功乎?今殿下聖學雖已高明,而進進不已、日新又新,是臣區區之望也。’
又陳曰:‘歲寒松柏,蓋謂亂世之君子,故謝氏以為“世亂識忠臣”矣。然世亂之後,雖識忠臣,亦何益之有?假使不無所益,豈如先識忠臣以之為治世耶?是以古之賢君,不待歲寒而必先栽培松柏。伏願聖明留意於此。’
又陳曰:‘知者之不惑,仁者之不憂,勇者之不懼,即為學之序。故中庸亦以知仁勇三達德為入道之門,而三者廢其一,則無以造道而成德,即朱子之説也。然知仁勇三者,譬如大學之(剛)〔綱〕領。明明德、新民、止於至善,是為三(剛)〔綱〕領。而明新之外,豈别有所謂至善者耶?明新之至於極處,即所謂至善也。然則知仁之外,豈别有所謂勇者耶?知而至於不惑,仁而至於不憂,即所謂勇也。是以非勇,則莫可以盡知仁之工。伏願殿下必於一勇字留意焉。’
又陳曰:‘自“可與共學”至“未可與權”,是亦為學之序。而“立”之一字,尤極緊要。蓋篤志固執,即所謂立。而苟不能篤志固執,則豈可以學,豈可以適道乎?至於權,乃是聖人之大用,則尤非不能立者。所可行若不能立,而徑欲行權,則其所謂權必不免權變、權術之歸矣。伏願殿下必於立字上加意焉。’
又陳曰:‘所謂“未之思也,夫何遠之有”者,誠切要語也。是以古聖之言曰“思則得之”,又曰“不得不措”。殿下苟於日用云為之際,隨事思之,則三代之道即此便是,是所謂“何遠之有”也。伏願深留聖意焉。’
上曰:‘所陳皆切實矣。’
同日,夕講。入侍時,特進官鄭尚淳,同知事李普行,參贊官國榮,經筵官德相,侍讀官賤臣,檢討官南鶴聞,注書李兢淵,史官勉柱李信祜,以次進伏。
上曰:‘夕講,則例無前受音。上番先讀之。’賤臣起,伏讀自‘孔子於鄉黨’章至‘召君使擯’章。
上讀新受音訖,賤臣起,伏。
上曰:‘今此所講,别無深奥文義。日且向曛,略陳之可也。’賤臣又起,伏陳文義曰:‘鄉黨一篇,即所以畫出聖人者也。是以第一節,記聖人在鄉黨、宗廟、朝廷言貌之不同;第二節,記聖人在朝廷事上、接下之不同;第三節,記聖人為君擯相之容。凡於聖人一言一動,莫不詳記而備録之,此便是聖人之影子也。伏願殿下必於此等處留心而毋怒焉。’

☚ 05_252堯曰篇   05_254論語問疑 ☛
00000988
随便看

 

文网收录3541549条中英文词条,其功能与新华字典、现代汉语词典、牛津高阶英汉词典等各类中英文词典类似,基本涵盖了全部常用中英文字词句的读音、释义及用法,是语言学习和写作的有利工具。

 

Copyright © 2004-2024 Ctoth.com All Rights Reserved
京ICP备2021023879号 更新时间:2025/8/12 8:08: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