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伯第八】
按:檀弓曾子易簀時,在侍者唯元申及樂正子也。‘啓足、啓手’之訓,固將親切警聽,故其於傷足既瘳,而猶省愆之不暇,可謂善學者也。
此章縷縷誨諭,亦不及於‘全生、全歸’之語。蓋曾子平日省己誨人,此為大段,如日用茶飯。故姑不舉此,而只説所以全之之由。
弟子云者,父兄之對也。謂當如弟之事兄,子之事父也。小子云者,夫子之對也。‘夫’是‘丈夫’之‘夫’,‘小’是‘少小’之‘小’。
‘以能問於不能’,以一事言。‘以多問於寡’,非一事矣,即以多能問於寡能也。然能焉而未必為吾有也,既有焉而又未必實。如器中置一物,亦有也。又必須充滿,然後方為實也。‘無’對‘有’,‘虚’對‘實’,則虚者,未充之名也。校者,只是計較其有無虚實也。人平居雖若無若虚,而至見侵犯,則鮮有不動者也。動則計較之私便自萌作。雖犯不校,則依舊是若無若虚氣象。
下雖有好勇疾貧之人,上之人如御之有道,亂可以弭矣。惟不能包荒,疾之又甚,終至於亂。此章緊要在下一節,所以警在上者也,蓋有為而發也。
謀者,恐是越職侵官之類。若曰思度答述,則不可。學以將行,因將預自思度矣。人有誠求,又不宜終嘿以孤其望也。或心内商量,與人講訂,皆所以不得已也。何可以禁之?此云者,即營為干預,不避犯分也。在同僚猶不可,況居下者乎?
盈耳,猶言盈眼、滿意之類,謂恰盡無憾於耳聽也。
天不可名,故强名之曰大。凡物,方名方,圓名圓,白名白,黑名黑。若天者,誰得以測之?只見其大而已,故强名之也。堯之為君,如天之大,又何可名之?若以‘巍然、焕然’者名之,是亦强而已矣。
言人才之盛,惟唐虞之際,夫武王之時為最。然唐虞止於五人,武王之時則雖至十人,而其實九人云爾者,皆才難之證。而唐虞又不及九人,則不必言也。‘唐虞之際’為一句,‘於斯為盛’為一句。‘於斯’指武王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