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墨必歸於楊章】
逃墨必歸楊,逃楊必歸儒。
或問 ‘逃墨、逃楊,果若是其有序歟?抑其偶然言之,無先後也?’曰:‘張子之言,則固以為有彼善於此之意,然亦未可知也。’○語類 問:‘孟子云“逃墨必歸於楊,逃楊必歸於儒”。蓋謂墨氏不及楊氏遠矣。韓子卻云:“孔墨必相為用。”如此,墨氏之學比之楊朱又在可取。’曰:‘昌黎之言有甚憑據?〔且〕如原道一篇雖則大意好,終(始)〔是〕[1]疏。’文蔚。○存疑 厭務外,則慕近,實歸於楊者,其勢然也。若又厭其太簡,則必求大中至正之歸,是逃楊必歸於儒,亦其勢然也。
歸斯受之。
蒙引 此章之言,為當時儒者待異端而不得其術而發也。蓋異端之學,溺於所習之非,逆其本然之性,其間豈無杌陧不安而思以自還之理?為吾儒者,但因其一言之近道,一念之近正,即當達其新知而忘其舊習,乃泥於門户塗轍之殊,莫知納約自牖之義,非惟在彼之窮,而不得所歸之為可憫。而在我之道,所以與人同歸於善者,實有所未純也。故孟子言此聖賢之心,何如哉?○此章何以見聖賢之於異端距之甚嚴處?蓋所謂待之甚恕者,只就‘歸斯受之’上見得。然‘歸斯受之’,則方其未歸,決在所絶矣,即今日恕見得前日之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