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禹昌洛】
‘觳觫’章‘樂歲終身飽’,‘終身’之義。
‘終身’猶俗言‘一生’,‘一生’亦非必限此身之至死為言,只説其常常地如此。此與論語‘終身誦之’之終同,蓋亦常常地誦之云爾,非謂限死誦之也。
‘巨室’章‘教玉人’之教字,是訓字意耶?使字意耶?
以使字意看似勝。
夫告妻祝文,據備要只稱名不書姓,此當遵行而無疑耶?
並稱姓名似是曾見,尤翁祭夫人文亦如是。
‘浩然’章‘無是之餒’與‘不慊之餒’,三淵先生以為相同,似是以‘欿然氣餒’者言之。答玄子敬。
尤翁論‘不慊於心則餒’一段,而曰此餒字與上文‘餒’者自是一意,而小注饒氏以為‘氣餒’,似亦非是。蓋行有不慊,則有所愧悔而害其浩然之氣。既為所害,則其體之不充而餒必矣。此説恐最精。
‘詖、淫、邪、遯’,‘蔽、陷、離、窮’四者相因之義,或曰四者各有心之病而因有此言之病,蓋蔽則其辭必詖,陷則其辭必淫,離則其辭必邪,窮則其辭必遯。此非各因其病而生者耶?此與集注、小注説似不同,未知如何。
‘詖、淫、邪、遯’,朱子相因之説已十分明白,何必更措異論於其間耶?
‘孟子將朝王’章‘不得已而(至)〔之〕景丑氏宿焉’,或以為孟子因仲子之權辭,不得已朝於王,而至景丑氏宿焉。以‘不得已’三字觀之,則文勢雖若如此,而以孟子本意言之,則恐不常如是觀也。當初東郭之行,本欲明其託疾之意,以冀王之警悟也。而仲子權辭之對反晦‘出弔’之本意,則‘不得已而之景丑氏’者,似明其本意而非為朝王也。下文問答皆發明此意,無造朝之語,則於此可知其非為朝王也。且夫子於齊因有賓師不召之義,屈其初意以實權辭,恐不合於孟子氣象,未知何説為是。答朴燦璿。
所辨或説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