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鼓、苑囿、好勇、好貨解】
夫鍾鼓、苑囿、游觀之樂,好勇、好貨之事,凡天理人情之所固有者,是乃聖愚之所同有之者也。雖是同有,其事則不同;雖是一事,其行則各異,實以理與欲、公與私二者之間耳。其循理而同於天下者,天理之公是也;徇欲而專於一己者,人欲之私是也。是二者之間聖愚之所由分,而其所作為天壤不侔矣。即其事似同而實異,名雖一事,其歸遠矣,故孟子於此必推原其本而辨正之如此。其所以遏人欲而存天理者,其指似疏而實密矣,如非克己而能循理者,誠難以及之矣。如以謂‘天理人欲,同行異情’,則有不可。天理人欲,其行必各異,何可同也。故若曰‘聖人與衆人有同行而異情,天理與人欲則雖同事而異行’,如是言之可也。何者?蓋日用常行之類,人所共由之事,其節目條貫聖人與衆人所同,則有之,謂之同行而異情亦是也;若其天理人欲之既分,則其行必有不可同焉者。故曰:若謂之天理人欲,則當曰同事而異行,不當曰同行異情也。天理人欲同行異情者,如霸者假仁義,桓文之尊周天子之類是也。
‘秋陽以暴之’,秋日鮮明而燥烈,無塵埃之染汙也。[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