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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词 01_023辨人材 憸邪罔上之情。
类别 中英文字词句释义及详细解析
释义
01_023辨人材 憸邪罔上之情。

辨人材 憸邪罔上之情。

元載肅宗朝,因李輔國薦,(權)〔擢〕平章事。後肅宗潛誅輔國預其謀。代宗即位,權益盛,又以貨結内侍董秀,〔使主書卓英倩潛與往來〕。上意所屬,必先知〔之〕,承意探微,意[1]無不合,上以是愈愛之。[2]
元載專權,恐奏事者攻訐其私,乃請:‘百官凡論事,先白長官,〔長官〕[3]白宰相,然後奏聞。’仍以上旨諭百官曰:‘比來[4]諸司奏事,言多讒毁,故委長官、宰相先定其可否。’刑部尚書顔真卿上疏,以為:‘郎官、御史,陛下之耳目。今使論事者先白宰相,是自掩其耳目也。陛下患羣臣之為讒,何不察其言之虚實!若所言果虚宜誅之,果實宜賞之。不務為此,而使天下謂陛下厭聽覽之煩,託此為辭以塞諫諍之路,臣竊為陛下惜之。太宗司門式曰:“其無門籍人,有急奏者,皆令門司與仗家引奏,無得關礙。”所以防壅蔽也。天寶以後,李林甫為相,深疾言者,〔道路以目〕。上意不下逮,下情不上達,蒙蔽喑嗚,卒成幸之禍。陵夷至于今日,其所從來者漸矣。夫人主大開不諱之路,羣臣猶莫盡言,況令宰相大臣裁而抑之,則〔陛下所聞見者不過三數人耳〕。天下之士從此鉗口結舌,陛下見無復言者,以為天下無事可論,是林甫復起於今日也!〔昔林甫雖擅權,羣臣有不諮宰相輒奏事者,則託以它事陰中傷之,猶不敢明令有司奏事皆先白宰相也。陛下儻不早悟,漸成孤立。〔後雖悔之,亦無及矣〕[5]。’聞而恨之,奏真卿誹謗,貶峽州别駕[6]
元載弄權舞智,政以賄成,僭侈無度。上戒之,不悛。會有告圖為不軌者,上命收,賜自盡。有司籍其家,胡椒八百石,它物稱是。
臣按:忠臣必廉,而姦臣必貪。故諸葛亮盡忠於,而成都止有桑八百株。元載為姦於,而胡椒至八百石。人主以是觀之,可以識忠臣、姦臣之分矣!
順宗為太子,翰林待詔王伾善書,王叔文善棋,俱出入東宫,娱侍太子。叔文譎詭多計,〔自言讀書知治道〕,遂大愛幸,與王伾相依附。帝即位,有疾,常深居,施簾帷,獨宦官李忠言、昭容牛氏侍左右。百官奏事,自帷中可其奏。以為左散騎常侍,王叔文為起居舍人。大抵計事,叔文李忠言忠言牛昭容,轉相交結。每事先下翰林,使叔文可否,然後宣於中書,韋執誼承而行之。外黨則韓泰柳宗元劉禹錫等主采聽外事。謀議唱和,互相推獎。曰、曰、曰、曰,僴然自得。榮辱進退,生於造次,惟其所欲。士大夫畏之,道路以目。
盧杞,貌醜,色如藍,有口辯。德宗悦之,擢為御史大夫。郭子儀每見賓客,姬妾不離側。嘗往問疾,子儀悉屏侍妾。或問其故,子儀曰:‘貌陋而心險,婦人輩見之必笑,他日得志,吾家無類矣。’尋擢門下侍郎、同平章事。蕞陋,無文學,楊炎與同在相位,輕之,多託疾不與會食,亦恨之。陰狡,欲起勢立威,小不附者必欲寘之死地,引太常博士裴延齡為集賢殿學士[7],親任之。未幾,譖,罷政事。
臣按:姦邪之臣,將盜有國柄,必先引同己者為之黨,而去異己者,使不得沮吾事,則威權悉出吾手矣!盧杞之引延齡、罷楊炎,蓋以此也。
初,楊炎為相,惡京兆嚴郢,左遷大理卿。盧杞欲陷,引為御史大夫。先是,將營家廟,有宅在東都,憑河南趙惠伯賣之,惠伯買以為官廨,按之,以為有羨利。召大理正田晉議法,以為:‘律,監臨官市買有羨利,以乞取論,當奪官。’怒,貶衡州司馬。更召他吏議法,以為:‘監主自盜,罪當絞。’廟正直蕭嵩廟地,因譖曰:‘兹地有王氣,玄宗徙之。有異志,故於其地建廟。’崖州司馬。遣中使護送,未至,縊殺之。惠伯貶多田尉,亦殺之。
上初即位,崔佑甫為相,務崇寬大,故當時政聲藹然,以為有貞觀之風。及為相,知上性多忌,因以疑似離間羣臣,始勸上以嚴刻御下,中外失望。
上以幽州兵在鳳翔,思得重臣代朱泚鎮之。張鎰忠直,為上所重,欲出之於外,己得專總朝政,乃對曰:‘朱泚名位素崇,鳳翔將校班秩已高,非宰相信臣,無以鎮撫,臣請自行。’上俛首未言,又曰:‘陛下必以臣貌寢,不為三軍所伏,固惟陛下神算。’上乃顧曰:‘才兼文武,望重中外,無以易卿。’知為所排而無辭以免,因再拜受命。鳳翔未幾,為李楚琳所殺。
臣按:姦臣顓國,必先以術去同列之異意者。故先逐楊炎,繼黜張鎰不足道也,暴忠王室,魁然有宰相器。以其為帝[8]所親愛,思所以間之。會右用兵,即自請行。德宗不可,然後薦。夫所以先自請行者,欲以嘗帝意也。儻德宗即從其請,則其術窮矣。然揣帝必不使之往也。當是時,惟與己並相,既不遣,則遣無疑矣。此之狡謀,德宗蓋墮其中而不知者也。吁!姦邪情狀,每每如此,人主其深察之!
盧杞秉政,知上必更立相,恐其分己權,乘間薦吏部侍郎關播儒厚,可以鎮風俗。以為中書侍郎、平章事。事皆決於但斂衽無所可否。上嘗與宰相論事,意有所不可,起立欲言,目之而止。還至中書,曰:‘以足下端愨少言,故相引至此,曏者奈何發口欲言邪!’自是不敢復言。
臣按:姦臣顓國,必求士大夫柔懦緘默易制者為己之貳,然後權一出於己,而莫與争。霍光之用楊敞李林甫之用陳希烈是也。彼其人品素下,何敢以廊廟自期,一旦為權臣引拔至此,方銜恩思報之不暇,其安有所同異乎?之用關播,意蓋在[9]此。
李希烈反,上問計於盧杞曰:‘誠得儒雅重臣,奉宣聖澤,為陳逆順禍福,希烈必革心悔過,可不勞軍旅而服。顔真卿三朝舊臣,忠直剛決,名重海内,人所信服,真其人也。’上以為然,命真卿許州宣慰。詔下,舉朝失色。李勉表言:‘失一元老,為國家羞。’真卿許州,為希烈所留。真卿叱責之,竟為所殺。
禮部尚書李揆有才望[10]惡之,以為入會盟使。言:‘臣不憚遠行,恐死於道路,不能達詔命!’上為之惻然。曰:‘使遠夷,非諳練朝廷故事者不可。且行,則自今年少於者,不敢辭遠使矣。’卒於路。
臣按:真卿忠鯁老臣,著節累朝;之名望,亦為當時所重。皆以術排之,遣真卿使希烈,卒為所殺;遣使吐蕃,亦死于行。蓋皆用陽譽陰擠之謀,而德宗不能察也。然惟德宗自無愛惜忠賢之心,是以盧杞得行其排陷忠良之計,豈獨之罪哉!
師亂,涇原兵亂犯,擁朱泚為主,遂稱帝。帝出奉天奉天,城名。從。李懷光河北還,數破賊,解去。或謂王翃趙贊曰:‘聞懷光嘗斥宰相〔不能謀,度支賦斂重,而京兆刻損軍賜〕,宜誅之以謝天下。方懷光有功,上必聽用其言,公等殆矣!’二人以白懼,即譎帝曰:‘懷光勳在宗社,賊憚之破膽,今因其威,可[11]一舉而定。若許來朝,則犒賜留連,賊得裒整殘餘為完守計,圖之實難,不如乘勝便平[12]京師,〔破竹之勢也〕。’帝然之。詔懷光無朝,進屯便橋懷光自以千里赴難,有大功,為姦臣沮間,不一見天子,内怏怏無所發,遂謀反,因暴言等罪惡。士[13]議譁沸,皆指目,帝始悟,貶為新州司馬。[14]
臣按:懷光千里勤王,克戡大難,乃不得一見天子,蓋事理之必不可者。而德宗惑於言,不使入朝,蓋以‘乘勝滅賊’之説中帝之欲故也。於是懷光變忠為逆,與交通,乘輿復有道之幸矣。姦邪誤國,一至於此,由德宗不明之罪也。
貞元中,帝從容與李泌論即位以來宰相,曰:‘盧杞忠清强介,人言姦邪,朕殊不覺其然。’曰:‘人言姦邪而陛下獨不覺其姦邪,此之所以為姦邪也。儻陛下覺之,豈有建中之亂乎?’帝又曰:‘盧杞小心,朕所言無不從。’對曰:‘言無不從,豈忠臣乎?夫“言而莫予違”,此孔子所謂“一言〔而〕喪邦”者也。’
穆宗時,李逢吉為相,内結〔知樞密〕王守澄守澄,宦官之用事者。勢傾朝野。惟翰林學士李紳每承顧問,嘗排抑之。逢吉患之。會御史中丞缺,逢吉,上可之。會與京兆尹韓愈争臺參,逢吉奏二人不協,以為兵部侍郎,江西觀(奏)〔察〕[15]使。入謝,上各令自敍其事,乃深寤。復以為吏部侍郎,為兵[16]部侍郎。敬宗立,逢吉又誣:‘[17]不利於上。’貶端州司馬。
李訓敏于辨論,多大言,自標置。鄭注昭義府,往見,相得甚歡。介之謁王守澄守澄善遇之,並薦于帝。持詭辯,激昂可聽,善鉤揣人主意。帝見其言縱横,謂果可任,〔遂不疑,而待遇莫與比〕,進翰林學士,居中倚重,實行宰相事。(典)〔與〕帝言天下事,無不如所(見)〔欲〕。(挾)〔與〕相朋比,務報恩復讎[18]。不踰月,同平章事。每進見,它宰相(避)〔備〕位,天子傾意,宦官衛兵皆(習)〔慴〕憚迎拜。天下險怪士徼取富貴,皆憑以為資。時時進賢才偉望,以悦士心,人皆惑之。[19]
鄭注以方技遊江湖間,多藝,詭譎陰狡,億探人廋隱。李愬薦之王守澄守澄,召入,對浴堂門,賜賚至渥。俄遷太僕卿,兼御史大夫。(天)〔〕資貪沓,既藉權寵,鬻官射利,貲積鉅萬,不知止。險人躁夫有所干(請)〔謝〕,日走其門。李訓既附進,於是兩人權震天下矣。俄擢翰林侍講學士,時已在禁中,日日議論帝前,相(唱)〔倡〕和,謀鉏翦中官,自謂功在晷刻,帝惑之。乘是進退士大夫,撓骫朝法,衆策其必亂。未幾,等僞稱甘露降金吾左仗樹,命中尉仇士良往視,因欲誅之。事敗,皆族誅之。史臣贊曰:‘李訓浮躁寡謀,鄭注斬斬小人,邀幸天功,寧不殆哉!文宗與宰相鄭覃稱:“稟五常性,服人倫之教,不如公等,然天下奇才,公等弗及也。”李德裕曰:“曾不得齒徒隸,尚才之云?”世以德裕言為然。傳曰:“國將亡,天與之亂人。”若等持腐株支大厦之顛,天下為寒心豎毛,文宗偃然倚之成功,卒為閹謁所乘,天果厭德哉!’[20]
武宗立,仇士良以左衛上將軍、内侍監致仕。其黨送歸私第,士良教以固權寵之術,曰:‘天子不可令閒,常宜以奢靡娱其耳目,使日新月盛,無暇更及他事,然後可以得志。慎勿使之讀書,親近儒臣,彼見前代興亡,心知憂懼,則吾輩疏斥矣。’其黨拜謝而去。
范祖禹曰:小人莫不養君之欲,以濟己之欲。使其君動而不静,為而不止,則小人得以行其計矣。豈獨奢靡之娱耳目,足以蕩君心哉!或殖貨利、或治宫室、或開邊境,隨其君之所好,皆所[21]以竊權寵也。
臣按:士良之言,自古姦臣之所未道。為人主者,宜寫此一通置之坐側:‘必近儒生,必親經史,則奢靡〔之〕不能惑,姦佞〔之〕不能蔽〔也〕。’〔必〕矣!否則,未有不為士良輩所愚者。[22]
崔胤喜陰計,附離權强,其外自處若簡重,而中險譎可畏,昭宗用為平章事。素厚朱全忠,委心結之,陰為全忠地,俾擅兵四討,數為全忠[23]畫醜計。先是,全忠雖據河南,顧强諸侯相持,未敢移國。及與相結,得梯其禍,取朝權以成强大,終亡天下,亦身屠家[24]滅。時有崔昭緯者,亦相昭宗,密結中人,外連强諸侯,〔内〕[25]制天子以固其權,後誅死。又有柳璨者為相,挾全忠為重。會慧星出太微、文昌間。占者曰:‘君臣皆不利,宜多殺以塞天變。’乃手疏所仇媢者,〔若〕獨孤損等三十餘人,皆誅死,天下以為冤。後全忠急於九錫,疑沮己,殺之。唐史姦臣傳贊曰:‘木將壞,蟲實生之;國將亡,妖實産之。故三宰嘯凶牝奪晨,李勣許敬宗李義府高宗武后也。林甫將蕃黄屋奔,鬼質敗謀興元蹙,謂盧杞也。倒持宗覆。謂崔胤柳璨也。嗚呼,有天下[26]者,可不戒哉!’[27]
臣按:姦賊之臣,大抵有所挾,然後得肆其惡。若許敬宗李義府,則挾賊、后以制其君,而武氏因之以移國;崔胤柳璨則挾賊臣以脅其君,而朱温因之以篡位。嗚呼!可畏也哉!
高麗李峴高宗時人,性貪婪,好傷人,嘗為選軍别監,多受賂銀,人號‘銀尚書’。使于蒙古,被留,説也窟曰:‘我國都介于海島,貢賦皆出州郡,若於秋前奄襲州郡,都人必窘。’遂受金牌,導也窟而來,隨蒙古兵諭降諸城,至陽根天龍二城,脅之曰:‘椋山東州春州等城,並以不降見屠,宣速出降,若守將不許,即斬以來。’二城降,自為建魯花赤,率二城降民攻忠州城,七十餘日不下。及蒙古軍還,不得隨去,乃來其軍中。所獲婦女、財寶盡為己有,銀釵至滿一笥。宰相會議:‘以宰相犯叛逆,宜赤族。’於是弃市,藉其家。有人蹴其口曰:‘吃盡幾人銀帛耶!’忠烈王時,吴潛以讒佞得幸,離間王父子,陷害忠良,人皆切齒,畏禍,莫有言者。會使帖木兒不花李學士等來前護軍,元沖甲等五十人為書,告曰:‘今有臣吴潛者,無才無功,徒以姦諂得進。以嘗得罪前王,窺免後患,日夜讒構,離間王父子。自以為樹立大功,竊弄威福,罪不容誅。’尹萬庇洪子潘金琿等繼言罪,萬户金深等軍官一百五十人,朴全之等七十餘人,詣使,又請罪,使皆不聽。帖木兒不花等還,贊成事安珦等餞于郊,李學士唱曰:‘白酒紅人面。’囑和之,遲留,自和之曰:‘黄金黑吏心。’蓋諷帖木兒不花賂,緩其罪也。子藩害己,防備甚嚴,亦疑懼,不離王側。子(蕃)〔藩〕等率三軍將士,及沖甲等圍王宫,請出再三。王不得已,將出之,勢窘,但叩頭請留。護軍吴賢良直入王所,執以出,使護軍崔淑千押送于帝,杖流于安西
權漢功安東人。忠烈王忠宣俱在王惟紹等離間王父子,政歸忠宣權漢功以從臣在忠宣邸,與崔誠之主選法。及王薨,忠宣還國,常出入禁闥,驟升僉議評理。忠肅初,轉三司使。初,忠宣久留,凡國家事,遥傳旨以行。漢功誠之李光逢等扈從,招權納賄,親戚故舊,濫受朱紫。忠肅頗懷不平,及帝流忠宣吐蕃,王下漢功光逢金廷美蔡洪哲裴廷芝于巡軍。漢功自厠竇逃,捕而囚之,杖漢功等,流遠島。臨海君李瑱餞于郊,漢功曰:‘天下雖廣大,一身藏處難。’曰:‘厠竇好。’漢功大慚。未幾,召還。後漢功洪哲光逢等怨王,乃邀驪興君閔漬木陽君李瑚等,欲請立瀋王。會慈恩寺,招百官督署呈省。書署未半,天忽大雨雹,監察執義尹宣佐曰:‘吾不知吾君之非,臣而訴君,狗彘不為。’唾之而去。於是臺諫史翰及贊成事閔宗儒彦陽君金倫等皆不署。漢功等又招百官署名,忽震雷以雹,大如李梅,四角如蒺藜。漢功等使民部議郎趙缇賫書如,呈中書省,不受;呈翰林院,亦不受。忠惠漢功二室康氏有姿色,納之宫中。及忠惠被執如,宰相國老會旻天寺,議上書,請赦王罪。漢功曰:‘昔太甲不明于德,伊尹放諸。三年,然後悛心改行,復于君位。(命)〔今〕[28]王無道,天子誅之,何得而救乎?’
池奫辛禑時拜門下贊成事,判版圖司事,與李仁任林堅味專權貪黷,憚金續命清直,謀傾軋之。乳媪張氏,其妻亦與善,出入禁中。續命譏之曰:‘宰相之妻,無故出入宫禁,可乎?’聞而深銜之。及般若事起,嗾諫官劾續命,流之。持平宋齊岱欲劾交結乳媪,門客執義金承得密以告乃出齊岱泰安郡事。用事于内,承得及知申事金允升為羽翼。初,禮安人附,藏胎于其縣,升為郡。時林樸以不署呈北元書,貶流吉安縣,相其地曰:‘不吉。’由是惡承得允升曰:‘林樸不署呈省書,必有迎立瀋王之志,是可罪也。’承得遂率臺官上書,請誅之。允升從中下其書,杖流務安,中路踏殺之。殺是也,仁任慶復興,皆不與聞,遂惡焉。先是,全州,都堂議擇元帥而難其人,擬遣益謙内不平,遂與仁任有隙。有人帖匿名書於仁任之門曰:‘池奫門客金允升等七八人嗾門下舍人鄭穆,欲劾去仁任,以為侍中,事迫矣,其速圖之。’仁任秘不發,曰:‘公與吾交分甚篤,是得無間吾二人歟?’曰:‘此内府令金賞所書也。’仁任族侄也。時承得允升李悦華之元黨附,以希遷擢,自謂‘門四傑’。仁任欲翦黨,未得間,會之元承得家,言曰:‘厚待使,不用洪武年號而行宣光七年,無乃速乎?’仁任得之,遂下之元承得巡衛府。時為巡軍副萬户,仁任託以誹謗朝政,痛鞫之:‘若等近日會家云云,作何等文書,畫日月乎?’對曰:‘天下方亂,朱氏與大戰争未息,先王決策,臣事朱氏,今不遵先志,遽用宣光紀年,不已速乎?但議之耳,非因文書而發是言也。’於是杖流之元;又流承得。其不及允升者,蓋仁任欲慰安危疑之心,且冀其發之不暴也。大懼,嚴兵自衛。掌令姜隱權稍弛,阿附仁任,劾允升等結為朋黨。是夜,允升往見,曰:‘之元承得皆已見竄,公之羽翼既除,今又劾我,禍將及公,宜早圖之。’遂與允升謀曰:‘明日我將請王命子視事。又令復興仁任入政房,子便告王曰:“是政轉動也,侍中不欲詣,願上親下批目。”即矯制召我,我入,罷復興仁任職,彼必各還其第。我又白王云:“復興仁任乃逆臣洪倫之族,見上誅夷其族,欲圖大事,請亟發兵收捕。”’既定約,使益謙言於族黨睦仁吉曰:‘仁任謀害吾父,父亡則及我,我亡則族父繼之。請潛遣睦忠波演等勇士,期以詰朝,會宫門。’仁吉佯應曰:‘諾。’因問曰:‘所謀止仁任乎?’益謙歷數復興崔瑩李希泌李琳都吉敷等。仁吉即馳告仁任等,令避宿以觀變。益謙陰引兵二十餘人,密伺仁任動静。明日,至都堂,謂復興仁任曰:‘允升今為同知貢舉而被臺劾,若代以他人,取士遲緩,必涉農月,可令視事。’復興欲乘出,與謀去之,乃陽言曰:‘公可自詣闕白王。’遂至闕,矯旨召臺諫,趣令允升視事。以約允升之語白,不許。色變,又使人請仁任入政房,仁任復興等知其謀,與希泌邊安烈吉敷朴林宗曹敏修楊柏淵堅味仁吉等直至前,命召入。使其黨賓天翊等二十餘人,裹甲帶劍聚闕下,伺仁任等出,將擊之。復興仁任等使仁吉曰:‘老臣聞不側之變不以聞,臣亦有罪。昨使益謙請甲士於臣,其情叵測。’厲聲曰:‘有之?復興仁任洪倫妻族;希泌之妻父,忌臣欲誅。逆黨將殺臣,故請甲士以備之耳。’視佩刀張目,膝行而前,若將奪之。執刀鞘以身蔽,謂曰:‘臣而無禮於君,邦有常刑,且爾止欲殺兩侍中耶?’曰:‘奚止侍中而已?’歷數在座諸相,(杭)〔抗〕語不已。起,出,遂下允升于巡軍。初,允升等屢夜飲,謀以為首相,密謂曰:‘公為冢宰何如?’曰:‘有仁任在,況子命數在戊午,運乃吉。’允升曰:‘苟有命,何待戊午?第聽吾計。’遂謀變曰:‘黄裳模稜,宜為左侍中,公守侍中。益謙鷹(楊)〔揚〕軍上護軍,之元大司憲,允升政堂文學,承得簽書密直。’及鞫于曰:‘悔聽允升計,以至於此。’允升益謙聚兵闕門,謀害大臣。三人皆服,遂誅之。並斬天翊崔奕成高如意等二十餘人。[29]
以上論憸邪罔上之情。佞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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