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化为履

清代讽刺故事。见清宣瘦梅撰《夜雨秋灯录》卷七。写东台某镇富翁朱叟，悭吝殊甚。体患疥，恒狡赖，故里人呼之曰“癞狗皮”。为子延师，多以冷字相问。师略嗫嚅，即揶揄之，人多不敢就。邑佟生，滑稽士也。俯就其馆，初至即大书一二字于壁下，注云：“人能识得，方许以冷字问我。”翁不可得其音，婉询于佟，笑不答。邻家一豕瘟死，翁以半价买归，剖而腌作脯，每夕登盘。佟误食，欲哇，因拈“瘟猪肉”三字嘱徒对。徒苦无偶，转求教，佟笑曰：“蠢才，何不径对‘癞狗皮’。”一日，翁购驴肉归，渗盐储于瓮，剖小小一脔炊于釜。厨婢燃薪，煮移时，偶揭釜盖，睨其生熟。盖内突化为烂草履一双。告翁，大骇诧。视瓮中，则满满皆烂草履。盖游方术士用障眼法破悭囊者。佟闻之大笑捧腹，戏仿《月令》句，粘于壁云：“是月也，骗子至，悭囊破，铜钱去。驴肉入釜化为履，癞狗无声。”翁见之，益怒佟无礼。年终解馆，翁治送行，曰：“师所书二字，老汉几闷成瘿，乞明示。”曰：“此牛字。”曰：“何无一悬针？”佟笑曰：“他倔强，好以冷字炫人，又贪婪吝于资，强在筋，故抽去脊筋耳。”闻者莫不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