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词 | 诗经·黍离 |
类别 | 中英文字词句释义及详细解析 |
释义 | 诗经·黍离彼黍离离,① 地里黍禾长成列, 彼稷之苗。 高粱正在发绿叶。 行迈靡靡,② 行过旧地步子慢, 中心摇摇。③ 心中恍惚意忐忑! 知我者谓我心忧, 了解的说我心忧愁,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不了解的说我有要求。 悠悠苍天, 苍天苍天你在上, 此何人哉?④ 谁颠覆它成这样? 彼黍离离, 地里黍禾长成队, 彼稷之穗。 高粱也正在抽穗。 行迈靡靡, 走过旧地步子慢, 中心如醉。 心中昏乱象酒醉! 知我者谓我心忧, 了解的说我在发愁,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不了解的说我有要求。 悠悠苍天, 苍天苍天你在上, 此何人哉? 谁颠覆它成这样? 彼黍离离, 地里黍禾长成行, 彼稷之实。 快结米的是高梁。 行迈靡靡, 走过旧地步子慢, 中心如噎。⑤ 心中好象噎得慌。 知我者谓我心忧, 了解的说我在发愁,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不了解的说我有要求。 悠悠苍天, 苍天苍天你在上, 此何人哉? 谁颠覆它成这样? 【注】 《黍离》在《诗经·王风》中列为首篇。“王”指东周洛邑王城畿内方六百里之地。据朱熹解释,东周王室已卑,与诸侯无异,故其诗不称雅而称风,但因仍保持王号,所以又不称周风而称王风。《毛诗序》 说:“周大夫行役至于宗周,过故宗庙宫室,尽为禾黍,闵周室之颠复,徬徨不忍去,而作是诗也。”此说并无可靠的史料依据,但历来学者都没有异议,当与这首诗出自东周王畿有关。不过更重要的还是诗中所表现的深广的忧思,不难令人联想到周人的故国之悲。 这首诗以行役者在路边看到的黍稷起兴,反复抒写心中的忧伤。仅从诗本身来看,并未指明黍稷长在西周宗庙宫室的废墟之上。这里以描绘黍稷的情状开头,或许因为它是行役途中最常见的景物。同时,那分披下垂的黍子与远行之人迟迟的脚步和萎靡的精神状态之间又有一种形象上的微妙照应。稷为百谷之长,谷类中种得最早,黍已离披而稷方出苗,似乎于理不合,但此处不必看作是实景描写,仅借以比兴,并取“苗”与“摇”之押韵而已。行人在田陌上踽踽独行、心旌摇摇,其徬徨迟疑、恍惚不宁的情貌已宛然如见。进而又直道心中之忧,却不说忧思的原因,只是反复吁叹: “知我者,谓我心忧;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不知我者,自然不知我心之忧,而知我者,其实又何尝知我因何而忧呢? 因此这里用“知我者”和“不知我者”加以对比,反而加深了时人莫识己意的悲哀。这忧愁是如此深广,如此难言,或许只有悠悠的苍天才能容纳,才能理解吧?难怪诗人情不自禁地要发出“悠悠苍天,此何人哉”的呼喊了。人通常只有在痛苦达于极点而又无处诉说的时候,才会向上天呼号。那么使我忧伤致于如此的又究竟是何人呢? “此何人哉”是一句意思含混的诘问,连问者自己也不明白他是在责怪“谓我何求”的“不知我者”呢? 还是在追怨给他造成忧伤的人?准确地说,这含混的诘问,只是在呼叫苍天之后的一声沉重的叹息,是内心深忧的无可奈何的渲泄。 这首诗共三章,三章复叠,仅第二句的“苗”字换为“穗”和“实”,第四句的“摇摇”换为“如醉”和“如噎”。每一章的情绪由低徊渐转为激昂。三章反复叠唱不仅使感情的起落抑扬表现得回肠荡气,而且层层递进,淋漓尽致地抒写出诗人如醉如痴、声哽气噎的痛苦心境。三章起兴首句都是“彼黍离离”,而稷却经过了由出苗到秀穗、结实的全过程。这既可见出诗人终年奔波在行役途中的辛勤劳苦,又借稷穗下垂之貌照应诗人恍恍惚惚的心醉之态,并以稷穗实心之状比拟愤气郁塞的凝噎之感。诗经比兴在有意无意之间的妙处,于此深可体味。 《黍离》所反复咏叹的是一种深沉、持久、使人心智迷乱、世人不能理解的忧愁。这种忧思显然超出了一般的行役羁旅之愁,这就令人自然而然地将它与周室颠复、宫室尽为禾黍的史实联系起来。而为家国沦亡所引起的哀思,又正是如此深广、沉重、执着,历久不变。因此,尽管诗中并无凭吊故国宗庙之词,后人仍愿意相信毛诗序的解释,并使“黍离之悲”成为表达故国哀思的一句成语。 《诗经》·《黍离》彼黍离离,那儿的黍子茂又繁, 彼稷之苗。那儿的高粱刚发苗。 行迈靡靡,走上旧地脚步缓, 中心摇摇。心神不定愁难消。 知我者,理解我的人, 谓我心忧。说我是心中忧愁。 不知我者,不理解我的人, 谓我何求。问我把什么寻求。 悠悠苍天,悠远在上的苍天神灵啊, 此何人哉?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彼黍离离,那儿的黍子茂又繁, 彼稷之穗。那儿的高粱已结穗。 行迈靡靡,走上旧地脚步缓, 中心如醉。心事沉沉昏如醉。 知我者,理解我的人, 谓我心忧。说我是心中忧愁。 不知我者,不理解我的人, 谓我何求。问我把什么寻求。 悠悠苍天,悠远在上的苍天神灵啊, 此何人哉?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彼黍离离,那儿的黍子茂又繁, 彼稷之实。那儿的高粱子实成。 行迈靡靡,走上旧地脚步缓, 中心如噎。心中郁结塞如梗。 知我者,理解我的人, 谓我心忧。说我是心中忧愁。 不知我者,不理解我的人, 谓我何求。问我把什么寻求。 悠悠苍天,悠远在上的苍天神灵啊, 此何人哉?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关于《黍离》一诗的主旨,虽然《诗序》说得明白:“黍离,闵宗周也。周大夫行役,至于宗周,过故宗庙宫室,尽为禾黍。闵周室之颠覆,彷徨不忍去,而作是诗也。”而且从此诗序于王风之首,确见其为编诗者之意旨。但历来争讼颇多,三家诗中韩、鲁遗说与毛序异,宋儒程颐更有臆说以为“彼稷之苗”是彼后稷之苗。近人读诗,新说迭出,比较有代表性的有郭沫若在《中国古代社会研究》中将其定为旧家贵族悲伤自己的破产而作,余冠英则在《诗经选》中认为当是流浪者诉述他的忧思。还有蓝菊荪的爱国志士忧国怨战说(《诗经国风今译》),程俊英的难舍家园说(《诗经译注》)等。说法虽多,诗中所蕴含的那份因时世变迁所引起的忧思是无可争辩的,虽然从诗本文中无法确见其具体背景,但其显示的沧桑感带给读者的心灵震撼是值得细加体味的。另一方面,从诗教角度视之,正因其为大夫闵宗周之作,故得列于《王风》之首,此为诗说正统,不可不及,以下从两方面细析之。 闵宗周之诗何以列于《王风》之首,先得弄清何为《王风》,郑笺云:“宗周,镐京也,谓之西周。周,王城也,谓之东周。幽王之乱而宗周灭,平王东迁,政遂微弱,下列于诸侯,其诗不能复《雅》,而同于《国风》焉。”可见《王风》兼有地理与政治两方面的含义,从地理上说是王城之歌,从政治上说,已无《雅》诗之正,故为《王风》。此诗若如《诗序》所言,其典型情境应该是: 平王东迁不久,朝中一位大夫行役至西周都城镐京,即所谓宗周,满目所见,已没有了昔日的城阙宫殿,也没有了都市的繁盛荣华,只有一片郁茂的黍苗尽情地生长,也许偶尔还传来一两声野雉的哀鸣,此情此景,令诗作者不禁悲从中来,涕泪满衫。这样的情和这样的景化而为诗是可以有多种作法的,诗人选取的是一种物象浓缩化而情感递进式发展的路子,于是这首诗具有了更为宽泛和长久的激荡心灵的力量。 全诗共三章,每章十句。三章间结构相同,取同一物象不同时间的表现形式完成时间流逝、情景转换、心绪压抑三个方面的发展,在迂回往复之间表现出主人公不胜忧郁之状,“三章只换六字,而一往情深,低回无限”(方玉润《诗经原始》)。 诗首章写诗人行役至宗周,过访故宗庙宫室时,所见一片葱绿,当年的繁盛不见了,昔日的奢华也不见了,就连刚刚经历的战火也难觅印痕了,看哪,那绿油油的一片是黍在盛长,还有那稷苗凄凄。“一切景语皆情语也”(王国维《人间词话》),黍稷之苗本无情意,但在诗人眼中,却是勾起无限愁思的引子,于是他缓步行走在荒凉的小路上,不禁心旌摇摇,充满怅惘。怅惘尚能承受,令人不堪者是这种忧思不能被理解,“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这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尴尬,这是心智高于常人者的悲哀。这种大悲哀诉诸人间是难得回应的,只能质之于天:“悠悠苍天,此何人哉?”苍天自然也无回应,此时诗人郁懑和忧思便又加深一层。 第二章和第三章,基本场景未变,但“稷苗”已成“稷穗”和“稷实”。稷黍成长的过程颇有象征意味,与此相随的是诗人从“中心摇摇”到“如醉”、“如噎”的深化。而每章后半部分的感叹和呼号虽然在形式上完全一样,但在一次次反复中加深了沉郁之气,这是歌唱,更是痛定思痛之后的长歌当哭。难怪此后历次朝代更迭过程中都有人吟唱着《黍离》诗而泪水涟涟: 从曹植唱《情诗》到向秀赋《思旧》,从刘禹锡的《乌衣巷》到姜夔的《扬州慢》,无不体现这种兴象风神。 其实,诗中除了黍和稷是具体物象之外,都是空灵抽象的情境,抒情主体“我”具有很强的不确定性,基于这一点,欣赏者可根据自己不同的遭际从中寻找到与心灵相契的情感共鸣点。诸如物是人非之感,知音难觅之憾,世事沧桑之叹,无不可借此宣泄。更进一层,透过诗本文所提供的具象,我们可以看到一个孤独的思想者,面对虽无灵性却充满生机的大自然,对自命不凡却无法把握自己命运的人类的前途的无限忧思,这种忧思只有“知我者”才会理解,可这“知我者”是何等样的人呢?“悠悠苍天,此何人哉?”充满失望的呼号中我们看到了另一个诗人的影子。“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吟出《登幽州台歌》的陈子昂心中所怀的不正是这种难以被世人所理解的对人类命运的忧思吗?读此诗者当三思之。 诗经·黍离王风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穗。行迈靡靡,中心如醉。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实。行迈靡靡,中心如噎。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黍离》是一首充满忧患意识和感伤情调的抒情诗篇。其历史背景是:周幽王残暴无道,国势日衰,遂招致犬戎入侵,攻破镐京,自身被杀。平王东迁洛邑,是为东周。这便是所谓“周辙东,王纲坠”的社会动乱的年代。东周有大夫,也就是西周之旧臣,行役路过镐京,眼看往日的宗庙宫室,均已崩塌毁坏,遍地长满了禾黍,一片凄凉的景象,便触景伤情,不胜感慨,吟咏出了这首诗篇。 全诗共有三章,是以第一人称“我”的口吻,采用重章叠句的表达方式,反复抒发了诗人极端忧愤苦闷的情怀。“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这开头两句是错综成文,意思是黍稷离离成行,正在长苗。“离离”是形容黍稷密密麻麻的样子,它当联系上下两句通读,简言之即“彼黍稷之苗离离”。这两句并非起兴作比,而是眼前的实景,即对宫庙殿堂化作废墟荒凉景象的写照。所以,接着两句“行迈靡靡,中心摇摇”,便是由此景引出此情来的,情因景生,景随情移。这里的情景描写,已达到了交融的完美境地。而用“靡靡”和“摇摇”两个叠字(重言),形容行动(行迈)和心理(中心),就把主人公行路途中,心神恍惚,痴呆缓慢的情状表露无遗。主人公之所以如此,乃是社会动荡,乱世景象使然,可这并不被所有世人理解和同情。所以主人公才接着说:“知我者”以为我是在为国为民,心怀忧愁;而“不知我者”却以为我是在为己伤神,别有所求。真是满腹苦衷,一腔怨愤,压抑难言,无处诉说。在无可奈何之下,他也只能向天呼告了。“悠悠苍天,此何人哉!”“此”,指周之宗庙宫室已变成黍稷生长的荒凉景象。全句是说:这种不堪入目的破败现状,是什么人造成的呢?实际上这已是向天控诉人间的罪恶了。这里的向天发问,虽无答案,但读者已可自得其于言外,是颇发人深思的。 第二、三章的构思行文,几乎与第一章全同。这诗每章十句,三章的后六句全都一样,如同今之歌词中的所谓“副歌”。回环复沓,一唱三叹,只是在前四句中更换了几个同义字词,如把黍稷之“苗”,改为“穗”为“实”;把中心“摇摇”改为“醉”为“噎”,把诗人的眼前景、心中情,反复加深地表达了出来。为便于理解,试把首章全文译作如下:“糜子苗儿密麻麻,高粱秧儿一行行。恍恍惚惚往前挪步走,心中烦闷摇摇又晃晃。知道我的人,说我心中有忧伤;不知我的人,说我寻求为哪桩。老天爷呵老天爷,这是谁弄成这般样!” 由上可见,这是周之一位士大夫为西周的崩溃而唱出的一曲挽歌,属于“乱世之音”。诗篇情调,哀婉凄怆,感伤之至。诗人虽为悯国家之败落而发,但却反映出了宗周政治黑暗,终至复灭的历史影象,艺术再现了动荡年代的历史真实,因此,也不失为一首具有进步意义的现实主义诗篇。后世杜甫在“安史之乱”后所写下的《哀江头》和《玉华宫》等,表达抒发的便也是此种所谓“黍离”之意,是为大唐帝国没落崩溃而唱出的挽歌。由此已可见,《黍离》一诗,对后代诗人的创作曾起到了影响的作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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