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词 | 诗经·角弓 |
类别 | 中英文字词句释义及详细解析 |
释义 | 诗经·角弓
(程俊英译) 【注】 周幽王时期,奸佞当道,朝政日非。《角弓》就是“王室父兄刺王好近谗佞小人,不亲九族,而骨肉相怨之诗” (《诗经直解》) 。 第一章开门见山,以形象的比喻挑明了全诗的旨意: 完美的角弓,是弓木与弓弦相合而成,稍有不谐,便会分崩离析; 兄弟亲友之间,应该相亲相爱,不要彼此疏远。两相联系,说理简洁明了,比喻贴切生动。 第二章紧承上文,从国王的角度,假设正、反两方面的结果来深化上述道理。说明国家风气的好坏,主要取决于君王,只要君王广布德泽,与人为善,人民便会竟相效仿,蔚然成风。否则便会道德沦丧、民风日下。这种方法的运用使说理更加丰厚、深刻,而且在程度上做了广义的推展,使“兄弟友善”越出了家庭的范畴,具有了影响整个国家风气的作用,大大强化了说服力。 第三章则进一步从民众的角度深化所述道理。善良、有修养的兄弟之间的和谐相处,可以彼此受益无穷; 而丑恶小人则往往相互攻讦,使兄弟变为仇敌,结果深受其害。 以上三章只是委婉而略带忧伤地讲述一般性的道理,为下文的展开做了铺垫。结合当时的现实背景,不难看出是周王的父兄在遭到冷落后向周王进行规劝和说理,委婉中包含着讥刺,忧伤中带着愤怒。 第四、五章笔锋一转,结合现实,对不良兄弟进行了坚决的谴责。诗人以旁观者的身份,指责人们失掉了兄弟间的美好情谊,彼此怨怼。一面不断地抱怨对方不知相让,一面自己内心贪婪至极,见利忘义。显而易见,这是瞄准对方的指桑骂槐。尤其“相怨一方”一句,抓住了不善良兄弟普遍的龌龊心理,一语点破。所以钟惺说这一句“说尽千古人情”。第五章诗人恢复诗中的对称身份,继续申述,用形象、离奇的比喻说明自己一生不辞劳苦为君王效力,不仅得不到丰厚的薪俸和周到的照顾,而且连起码的生活待遇也没有保障。抱怨之情,谴责之意,溢于言表。陈子展先生说这一章“一喻小人不知忧老,又两喻小人须知养老。确似‘父兄’口吻”。这两章与前三章形成鲜明对照。既使所述道理更加鲜明,又使现实的境遇得到更深刻的暴露。 第六章是诗人自我情怀、品德的表露,表明自己和臣民的美好禀性就象猴子爬树,泥浆附着一样是天生的本性,只要君王施仁布德,大家就会相亲相爱,联缀不离。这一章与前三章在意思上并无差别,但在对现实的境况表述之后,使诗章前后得到照应,结构上显得循环往复,气韵上流连不断,艺术上感染力大大增强。 第七、八两章转入收束全诗。在对君王提出恳切希望的同时,又表现了一种失落感,情绪呈现出忧苦色彩。这种结局的造成,表面看是小人作奸引起,其实是君王不施仁政,混淆视听所造成的。作者表面上忧的是小人,骨子里忧的是君王。为了表达难以排遣的忧愁,作者采用了反复的方法,重叠咏唱,把积郁的情怀表述得淋漓尽致。 总体上看,《角弓》反映了一种典型的封建宗法意识。而且,又表露了浓厚的“君本”观念,将君王置于决定历史的地位上。因此,内容上有较大的局限性。 在方法上,本诗结构复杂,富有变化。叙事、说理、抒情交叉出现,显示了作者高超的组织能力。修辞上多用奇巧的比喻和反复,表达了较为丰富的情感,哀怨、愤怒、忧愁,逐层变化,过渡婉转。不足的是有些地方表达得稍嫌晦暗。这大约和诗人的特殊身份有关联。 《诗经》·《角弓》骍骍角弓,角弓精心调整好, 翩其反矣。弦弛便向反面转。 兄弟昏姻,兄弟婚姻一家人, 无胥远矣。不要相互太疏远。 尔之远矣,你和兄弟太疏远, 民胥然矣。百姓都会跟着干。 尔之教矣,你是这样去教导, 民胥效矣。百姓都会跟着跑。 此令兄弟,彼此和睦亲兄弟, 绰绰有裕。感情深厚少怨怒。 不令兄弟,彼此不和亲兄弟, 交相为瘉。相互残害全不顾。 民之无良,有些人心不善良, 相怨一方。相互怨恨另一方。 受爵不让,接受爵禄不谦让, 至于己斯亡。轮到自己道理忘。老马反为驹,老马当作马驹使, 不顾其后。不念后果会如何。 如食宜饇,如给饭吃要吃饱, 如酌孔取。酌酒最好量适合。毋教猱升木,不教猴子会爬树, 如涂涂附。好比泥上沾泥土。 君子有徽猷,君子如果有美德, 小人与属。小人自然来依附。 雨雪瀌瀌,雪花落下满天飘, 见晛曰消。一见阳光全融销。 莫肯下遗,小人不肯示谦恭, 式居娄骄。反而屡屡要骄傲。 雨雪浮浮,雪花落下飘悠悠, 见晛曰流。一见阳光化水流。 如蛮如髦,小人无礼貌粗野, 我是用忧。我心因此多烦忧。 关于《角弓》的主题,《毛诗序》已说得相当明白:“《角弓》,父兄刺幽王也。不亲九族而好谗佞,骨肉相怨,故作是诗也。”虽然诗中所刺,是否确指幽王难以认定,但为王室父兄刺王好近小人,不亲九族,而骨肉相怨的作品是可信的。从社会分析的角度看,这首诗反映的实际上是远自父系氏族社会沿袭而来的一种宗法思想,也就是以宗族为纽带而相互依存结为政治经济势力的思想。虽然在诗的第一章提及兄弟昏姻,好像是将同姓兄弟与异姓兄弟并说,以至于何楷以为这首诗是“刺幽王宠任昏姻而疏远兄弟之诗”(《诗经世本古义》)。但从诗第三章两提兄弟不及昏姻可见诗的重点是落在同姓兄弟上的。 全诗共八章,取喻多奇,因而给人“光怪陆离,眩人耳目”的感觉,仔细诵读,方可发现各章之间确有内在脉络流动,且有机交融,浑然一体。 首章“骍骍角弓,翩其反矣”,是用角弓不可松弛暗喻兄弟之间不可疏远。“兄弟昏姻”已如前所述,是同类连及,并无确指,着重点是同宗兄弟。“兄弟昏姻,无胥远矣”,为全诗主题句,以下各章,多方申述,皆以此为本。 第二章叙说疏远王室父兄的危害。“尔之远矣,民胥然矣。尔之教矣,民胥效矣”,四句皆以语气词煞尾,父兄口气,语重心长。作为君王而与自家兄弟疏远,结果必然是上行下效,民风丕变,教化不存。 第三章用兄弟之间善与不善的两种不同结果增强说服的效果,和善的兄弟相互平安相处,泰然自得,不和的兄弟相互残害,不能自保。如果说这一章还是因说理的需要而作的正反两方面的假设,那么第四章则是通过现实中已成为风气的责人不责己的小人做法直言王行不善的社会恶果。“民之无良,相怨一方。受爵不让,至于己斯亡”,不善良的兄弟间只知相互怨怒,不顾礼仪道德,为争爵禄地位各不相让,涉及一己小利便忘了大德。所以钟惺云:“‘相怨一方’,说尽千古人情。‘受爵不让’是相怨之根。故‘老马’以下皆承此意。”(《评点诗经》) 第五、六两章以奇特的比喻、切直的口吻从正反两方面劝诱周王,只有自身行为合乎礼仪,才能引导小民相亲为善。“老马反为驹,不顾其后”,取譬新奇,以物喻人,指责小人不知优老而颠倒常情的乖戾荒唐,一个“反”字凸现出强烈的感情色彩。“如食宜饇,如酌孔取”,正面教导养老之道。第六章更是新意新语竞出。“毋教猱升木,如涂涂附”,用猿猴不用教也会上树,泥巴涂在泥上自然黏牢比喻小人本性无德,善于攀附,如果上行不正,其行必有过之。后两句“君子有徽猷,小人与属”,又是正面劝诫,如果周王有美德,小民也会改变恶习,相亲为善的。此意与后世所谓“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正相一致。 诗的最后两章以雪花见日而消融,反喻小人之骄横而无所节制和不可理喻。“莫肯下遗,式居娄骄”和“如蛮如髦”说的是小人,却暗指周王无道。有鉴于此,诗人不禁长叹“我是用忧”,此“忧”非为自身忧,也非为小人忧,而是为国家为天下而深怀忧患。 全诗因是父兄口吻,所以“少微婉,多切直”(陈子展《诗经直解》引孙鑛语),少了一些通常意义上的诗味。又正因为是父兄口吻,全诗以气贯通,或取譬,或直言,都在光怪陆离中显示出一种酣畅,一种奔涌的激情。孙鑛所给的“风骨自高奇”的评价可谓知音之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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