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词 | 诗经·硕鼠 |
类别 | 中英文字词句释义及详细解析 |
释义 | 《诗经·硕鼠》硕鼠
《硕鼠》选自《诗经·魏风》。和《伐檀》一样,它表现的是奴隶的觉醒和反抗,但是《伐檀》只指出了阶级剥削的客观存在,而《硕鼠》则提出了具体斗争方法——“逝将去女”,以及朦胧的理想蓝图——“乐土”。 关于《硕鼠》的主题,《毛诗序》解说为:“刺重敛也。国人刺其君重敛蚕食于民,不修其政,贪而畏人,若大鼠也。”全诗共三章,通过反复吟唱,抒发了奴隶久积在心的反抗情绪和美好愿望。诗的开头,采用了直接呼告法,“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久受压抑的奴隶在诗歌中,在心底里,以主人的地位发言指斥,连连呼喊,语调急促而充满怨恨。“无”即“毋”,意思是“不要”,“黍”即“黄米”,代表奴隶血汗。把奴隶主比作大老鼠,贴切而形象,表现了奴隶们对剥削者本质的深刻认识,形象描绘中又夹带着痛恨厌恶的感情。“三岁贯女,莫我肯顾”。“三岁”是一个虚数,指言时间之久,“贯”即侍奉、豢养。多少年来,大大小小的寄生虫心安理得地吮吸着奴隶的血泪,养肥了自己,一点也不考虑奴隶的痛苦。劳动者越是辛勤劳作,统治阶级越是贪得无厌。在沉重的枷锁下,处于绝望中的奴隶忍无可忍,终于下定决心:“逝(誓)将去女,适彼乐土。”要离开这硕鼠横行的地方,找到属于自己的土地。当然,奴隶们的这种幻想,只是天真而善良的愿望,因为“硕鼠”到处都有,奴隶们描绘的“乐土”也只是个很朦胧、很抽象的概念,但重要的是,它显示了奴隶们的觉醒和追求。他们曾仰望苍天,希望在那里找到救星,而现在,他们把眼光放到了人间乐土。沉浸在这种美好的幻想中,他们一遍又一遍地念着“乐土乐土,爰得我所”。这种真诚而美好的理想,一代一代地传下来,积淀了千万奴隶的信念,启发了后来者的觉悟,形成了无数个大同小异的“乐土”的故事:在“山的那边”,在“桃花源中”,在“大同国里”……有一块乐土,没有剥削,没有皮鞭,人们共同劳动,共同分享果实。《硕鼠》这首诗,既是对丑恶的揭露,对硕鼠的否定,对剥削制度的抗议,也是对美好理想的歌颂。既有反抗,也有向往,既有讽刺,也有抒情,是非观念十分清楚,爱憎感情异样浓烈,既表现了奴隶们的讽刺才能,又流露了奴隶们纯洁美好的情感世界。 在第二章、第三章中,仍采用了《诗经》中常见的重复歌咏,一唱三叹的手法,形成了一种往复循环,绵绵不断的抒情效果,而通过简单地更换几个字,对剥削者的揭露也越来越深入,对理想国的描绘也越来越清晰。“爰得我直”,“谁之永号”表明了奴隶们向往的只是最普通的合乎人情的要求,劳动得到报酬,少一点哭泣呼号,多一点欢笑。 《硕鼠》这首诗,以清醒的批判意识讽刺了不劳而获的剥削者,就这一方面来看,它具有现实主义的特色。同时,这首诗又以十分热烈的感情,表达了对理想社会的追求,从这一方面看,又有浪漫主义的某些特征。这首诗战斗性很强,抒情性也很足,成为讽刺诗中的千古名篇。 诗经·硕鼠
(程俊英译) 【注】 周朝末期,封建生产关系逐渐产生,新兴地主拥有土地,用抽取重税的办法,贪残地夺取农民的劳动果实。在残酷的剥削之下,农民无法生活,有的就放弃本业,转入工商业; 有的背井离乡,流落四处谋生; 有的甚至卖身为奴,或者转死沟壑。那时,普天之下,民不聊生,哀鸿遍野。这首《硕鼠》,就是当时真实情形的生动写照。诗人借农民之口,对剥削者进行了愤怒的斥责,并幻想美好生活而终归失望,是一篇血和泪的控诉书。 本篇的一个显著特点,就是运用比喻手法,来揭露剥削者的贪残本性。诗人用老鼠来比喻剥削者,既贴切又形象。老鼠为农民习见之物,家中有,田中有,随处可遇,这正切合农村的实际情况。老鼠的模样是小头锐面,令人见而生厌,并且鬼鬼祟祟,不劳而食,偷窃成性,这正是贪婪无耻的剥削者的绝妙象征。农民在长期的痛苦生活中,不断地观察体验,他们通过反复比较,终于找到了剥削者和老鼠的本质契合点,自然而然地把二者联系在一起,这说明他们对剥削者已经有了比较深刻的认识。刘勰在 《文心雕龙·比兴》 中说: “比类虽繁,以切至为要; 若刻鹄类鹜,则无所取焉。” 比喻是形象思维的一个重要手段,要以比得恰当为宜。本诗之所以成为《诗经》 中的名篇,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由于运用了恰当而“切至”的比喻,以老鼠比喻剥削者,这比直接叙述和“情绪直言”要具体、形象、生动得多,因而使得全诗富有生活气息,并且具有深刻的思想性。 全诗三章,在结构上层层递进,不断深入,连贯一气,一方面形象地说明了剥削者对农民的掠夺在步步紧逼、不断加深,另一方面也表现出农民由幻想美好生活而终至失望的思想过程,作者双管齐下,井然不乱。 首章一开始,农民就怒斥道: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 ”从这一声愤怒的喝斥中,我们知道“硕鼠” (剥削者) 又在 “食” (剥削) 农民的“黍”了,农民们已经忍无可忍,终于发出了厉声的斥责。诗句起得如此突兀,使读者有惊心动魄之感。然而,“硕鼠”所 “食”的又何止于“黍”,第二章紧接着就继续斥责 “无食我麦”,说明 “硕鼠”食黍未足而食麦,又进了一步。到第三章,再次斥责: “无食我苗! ”这第三声断喝,将农民的愤怒之情,表达得尤为强烈。陈子展在 《诗经直解》中说: “食麦未足复食苗。苗者,禾方树而未秀也。食至于此,其贪残甚矣。”从这声声怒喝中,我们清楚地看到: 剥削者在不断地掠夺农民,他们的贪残本性,一章比一章暴露得更加彻底; 而农民的悲惨生活,也在日益加重,一章比一章暗示得更为充分和深刻。在三章之中,首二句的复沓重唱,虽然只是换了一个字 (黍、麦、苗) ,但却境界层出,富于变化,包含着丰富而深刻的内涵。这是诗经中用字准确、语言精炼的典范。 农民从多年的生活实践中看到,剥削者虽然年年在“食”他们的“黍”“麦” “苗”,由他们养活着, 但却非常残忍,刻薄寡恩, 对农民非但没有一点感激之心,而且对农民的辛苦生活也从来没有照顾和慰劳之意。农民觉得在这样的地方生活下去,实在没有指望,于是他们发誓要离开这吃人的剥削者,远走异乡,到别的地方去另谋生计。那么究竟到哪里去呢?他们首先想到的是“乐土”,在那快乐的土地上,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安居乐业; 然后又想到“乐国”,在那快乐的城邑里,自己劳动,价值完全归于自己。原来他们所向往的地方,是没有压迫和剥削的美好的理想国。不过,这只是农民在饱受摧残的痛苦之中,从头脑里产生的一种幻想,聊以自慰而已。所以,当他们最后打算去寻找“乐郊”时,却不禁怅然惘然,一片迷茫了。这样的理想国真的存在吗?有谁去过呢? “谁之永号”一句,兜合全诗,力重千钧,它实际上否定了理想国亦即“乐土”、“乐国”、“乐郊”的存在,认定这人世间只有悲惨的社会。这最后一声长叹,是农民们无可奈何心情的表现,也是绝望者的哀鸣!深受剥削、饱尝酸辛的农民们终究无处可去,他们只有在群鼠出没的社会里任人剥削,受苦受难,挣扎煎熬,这是多么催人泪下的悲惨情景,这是何等沉痛的血泪控诉! 末章的结尾处,乍看起来与第一、二章似乎一样,而仔细品味,却迥不相同,在井然中显出错落变化,富有曲折,这样,避免了平铺衍展,枯燥乏味,产生了撼动人心的巨大力量。 这首诗主要以深刻的思想性见称,但全诗在文字上也自有特色,语言明白流畅,韵律和谐整齐,很有音乐性。特别是运用第一人称来抒情,加上恰当的比喻和结构的变化,读来真切感人,仿佛听到了农民们悲惨的 呼号之声。诗篇真实地反映了当时的现实生活,为我国诗歌的现实主义创作方法,树立了光辉的榜样。 《诗经》·《硕鼠》硕鼠硕鼠,大田鼠呀大田鼠, 无食我黍!不许吃我种的黍! 三岁贯女,多年辛勤伺候你, 莫我肯顾。你却对我不照顾。 逝将去女,发誓定要摆脱你, 适彼乐土。去那乐土有幸福。 乐土乐土,那乐土啊那乐土, 爰得我所!才是我的好去处! 硕鼠硕鼠,大田鼠呀大田鼠, 无食我麦!不许吃我种的麦! 三岁贯女,多年辛勤伺候你, 莫我肯德。你却对我不优待。 逝将去女,发誓定要摆脱你, 适彼乐国。去那乐国有仁爱。 乐国乐国,那乐国啊那乐国, 爰得我直!才是我的好所在! 硕鼠硕鼠,大田鼠呀大田鼠, 无食我苗!不许吃我种的苗! 三岁贯女,多年辛勤伺候你, 莫我肯劳。你却对我不慰劳! 逝将去女,发誓定要摆脱你, 适彼乐郊。去那乐郊有欢笑。 乐郊乐郊,那乐郊啊那乐郊, 谁之永号!谁还悲叹长呼号! 这首诗主旨古今看法分歧不大,古人多认为“刺重敛”,《毛诗序》曰:“国人刺其君重敛,蚕食于民,不修其政,贪而畏人,若大鼠也。”朱熹《诗序辨说》曰:“此亦托于硕鼠以刺其有司之词,未必直以硕鼠比其君也。”今人多认为是反对剥削,向往乐土的。自从人类进入阶级社会以后,被剥削阶级反剥削斗争就没有停止过。奴隶社会,逃亡是奴隶反抗的主要形式,殷商卜辞中就有“丧众”、“丧其众”的记载;经西周到东周春秋时代,随着奴隶制衰落,奴隶更由逃亡发展到聚众斗争,如《左传》所载就有郑国“萑苻之盗”和陈国筑城者的反抗。《硕鼠》一诗就是在这一历史背景下产生的。全诗三章,意思相同。头两句直呼剥削者为“硕鼠”,并以命令的语气发出警告:“无食我黍(麦、苗)!”老鼠形象丑陋又狡黠,性喜窃食,借来比拟贪婪的剥削者十分恰当,也表现诗人对其愤恨之情。三、四句进一步揭露剥削者贪得无厌而寡恩: “三岁贯女,莫我肯顾(德、劳)。”诗中以汝、我对照: 我多年养活汝,汝却不肯给我照顾,给予恩惠,甚至连一点安慰也没有,从中揭示了汝、我关系的对立。这里所说的汝、我,都不是单个的人,应扩大为你们、我们,所代表的是一个群体或一个阶层,提出的是谁养活谁的大问题。后四句更以雷霆万钧之力喊出了他们的心声:“逝将去女,适彼乐土。乐土乐土,爰得我所!”诗人既认识到汝我关系的对立,便公开宣布“逝将去女”,决计采取反抗,不再养活汝!一个“逝”字表现了诗人决断的态度和坚定决心。尽管他们要寻找的安居乐业、不受剥削的人间乐土,只是一种幻想,现实社会中是不存在的,但却代表着他们美好的生活憧憬,也是他们在长期生活和斗争中所产生的社会理想,更标志着他们新的觉醒。正是这一美好的生活理想,启发和鼓舞着后世劳动人民为挣脱压迫和剥削不断斗争。 这首诗纯用比体,《诗经》中此类诗连同本篇只有三首,另外两首是《周南·螽斯》、《豳风·鸱鸮》。这三首的共同特点就是以物拟人,但本篇稍有不同。另两篇可以看作寓言诗,通篇比喻,寓意全在咏物中。本篇以硕鼠喻剥削者虽与以鸱鸮喻恶人相同,但《鸱鸮》中后半仍以鸟控诉鸱鸮展开,寓意包含在整体形象中,理解易生分歧;而本篇后半则是人控诉鼠,寓意较直,喻体与喻指基本是一对一的对应关系,《诗序》认为老鼠“贪而畏人”,重敛者“蚕食于民……若大鼠也”,对寓意的理解与两千年后的今人非常相近,其理就在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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