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蒙恬之死空前强大的秦朝竟然二世而亡。犹如夏日天气,乍晴乍雨,变幻不定,实在令人深思。秦楚之际及汉初的哲人士子论之甚多,历来也不乏议论或探讨。这实在是值得人们深思的历史教训! 蒙恬出身于秦功臣世家,是秦率领大军抗击匈奴的统帅,其死对秦朝不无影响。司马迁于《史记·蒙恬列传》,对蒙恬被逼自杀是同情的,而对其自我检讨则以为不然。他评论蒙恬,既不论其功,也不论其死对秦有什么影响,而是提出这样的批评: “夫秦之初灭诸侯,天下之心未定,痍伤者未瘳,而恬为名将,不以此时强谏,振百姓之急,养老存孤,务修众庶之和,而阿意兴功,此其兄弟遇诛,不亦宜乎!何乃罪地脉哉?”意思是,在秦统一天下付出了很大代价之后,百姓希望安居乐业,蒙恬应当对秦君提出休养生息之谏,而不该“阿意兴功”,以致失去民心,这是卓越的史识。扬雄 《法言》批评蒙恬兴功兴兵,“力不足而尸有余”,与司马迁是同一个调子。 司马光对蒙恬的评论,一方面,继承了司马迁、扬雄的观点,说: “始皇方毒天下而蒙恬为之使,恬不仁可知矣。”蒙恬统帅大兵对抗匈奴,有什么历史价值和意义,这是个重大的历史问题,两司马都未展开探讨,不无欠缺。但秦朝急于兴功,急征暴赋而失民心,恰好说明它未能做到与民休息,这也就证明两司马之论确有一定道理。 另方面,司马光又抓住蒙恬守义自杀而不叛秦之事,大加表扬,说他“明于为人臣之义,虽无罪见诛,能守死不贰,斯亦足称也。”司马迁详记蒙恬守死不叛之事而不置一评,显然对此没有发论的兴趣,而司马光对此大唱高调,看来难免奉行封建礼教而提倡愚忠之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