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林外史·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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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儒林外史》清嘉庆八年(公元1803)卧闲草堂刻本卷首，署“乾隆元年春二月闲斋老人序”。乾隆元年，公元1736年。闲斋老人，不详。序云：“夫曰外史，原不自居正史之列也；曰儒林，迥异元(玄)虚荒渺之谈也。其书以功名富贵为一篇之骨，有心艳功名富贵而媚人下人者；有倚仗功名富贵而骄人傲人者；有假托无意功名富贵自以为高被人看破耻笑者；终乃以辞却功名富贵品地最上一层为中流砥柱。篇中所载之人不可枚举，而其人之性情心术，一一活现纸上。读之者，无论是何人品，无不可取以自镜。”这是对《儒林外史》主题思想与艺术成就的极好概括。然而，此序所显示的小说观念，却具有保守倾向。序云：“稗官为史之支流，善读稗官者，可进于史，故其为书，亦必善善恶恶，俾读者有所观感戒惧，而风俗人心，庶以维持不坏也。”基于这种观念，序作者指摘“《三国》不尽合正史”，“《水浒》、《金瓶梅》，海盗诲淫，久干例禁……为风俗人心之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