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词 | 祝英台近 |
类别 | 中英文字词句释义及详细解析 |
释义 | 祝英台近 祝英台近词牌名。又名《宝钗 ☚ 侧犯 金人捧露盘 ☛ 祝英台近 祝英台近忌用入声韵。 ☚ 风入松 洞仙歌 ☛ 祝英台近 祝英台近又名《英台近》、《祝英台》、《宝钗分》、《月底修箫谱》、《燕莺语》、《寒食词》。始见苏轼《东坡乐府》。调名取自梁山伯、祝英台故事。据《宁波府志》:“晋梁山伯,字处仁,家会稽,少游学道,逢祝氏子,同往肄业。三年,祝先返,后二年,山伯方归,访之上虞,始知祝女子也,名曰英台。山伯怅然,归告父母求姻,时祝已许城马氏,弗遂。山伯后为县令,婴疾弗起,遗命葬于城西清道原。明年,祝适马氏,舟经墓所,风涛不能前,英台闻有山伯墓,临冢哀恸,地裂而埋璧焉。马言之官,事闻于朝,丞相谢安奏,封义妇冢。”此调有平仄二体,仄韵见苏轼以下诸家词集,平韵始自陈允平《日湖渔唱》。《词律》卷一一列吴文英所作。《词谱》卷一八列程垓所作(坠红轻),双调,七十七字,上片八句三仄韵,下片八句四仄韵。《词谱》列别体七种,皆七十七字,押韵稍异,陈允平所作(待春来)独用平韵。 ☚ 祝英台 祔陵歌 ☛ 祝英台近剪鲛绡,传燕语,黯黯碧云暮。愁望春归,春到更无绪。园林红紫千千,放教狼藉,休但怨、连番风雨。 谢桥路,十载重约钿车,惊心旧游误。玉佩尘生,此恨奈何许! 倚楼极目天涯,天涯尽处,算只有、蒙蒙飞絮。 借男女离合之情,寄托身世家国之感,是古典诗词常用的手法。叶恭绰评这首词,认为“与稼轩 ‘宝钗分’ ,同为感时之作” (《广箧中词》) ,可谓确论。词中女子的伤春怀人,实即作者的念时自伤。但这种言与意,表与里的联系,应当从整体意象上去把握,不可句句穿凿坐实。 全词上片伤春,下片怀人。伤春是由怀人引起的,所以开篇 “剪鲛绡,传燕语,黯黯碧云暮”三句首先写女子思念远人的情状。她剪下鲛绡来写信,托燕子的呢喃传去情话,但令她黯然神伤的是,所思恋的人又在哪里呢?可见“剪鲛绡,传燕语”不过是她思念已极下意识的动作。“碧云”,自江淹《休上人怨别诗》有“日暮碧云合,佳人殊未来”之后,遂常用为怀人之语。但这里,作者显然用许浑《和刘三复送僧南归》中“碧云千里暮愁合,白雪一声春思长”句意,前冠以“黯黯”两字,借以表现远人无觅的愁绪,以启后面的春思。“愁望春归,春到更无绪”,写女子的感情活动。由于思恋的忧愁,她盼望春天早日归来,或许有所解脱,但结果却是“春到更无绪”,春天对别人来说是赏心悦目的时光,而对她则更勾致思念远人的愁绪。两句是怨春的委婉表达,一纵一收之间,将女子感春的怨愁深推一层,极尽跌宕之势,故王瀣手批《云起轩词钞》谓“ ‘愁望’以下,其怨愈深。”下面进一步写“春到更无绪”的具体原因:“园林红紫千千,放教狼藉”,万紫千红的花朵零落狼藉,一片惨目伤心的景况。这景况不由使人联想到,作者所参加的轰轰烈烈的维新运动不也如这“红紫千千”的花朵被摧残得狼藉不堪吗? 自然界的众芳摇落,自然是雨横风狂的结果,但作者这里却转入一层: “休但怨、连番风雨。”因此,这里说的显然不是自然界的花朵。“落红狼藉”固然有“连番风雨”的因素,除此之外,还有其它人为的原因,这原因是什么呢?从而为过片埋下伏笔。 下片“谢桥路,十载重约钿车,惊心旧游误”,道出上片末尾暗含的疑问——误约。“谢桥路”表示与情人约会所经;“钿车”,饰以金华之车;“旧游”,旧日的朋友,这里指过去的情人。“十载重约”泛指早就有约在先,而令人极度失望的是对方的误约,辜负了女子的一片痴心。这里似乎不难看出光绪帝软弱动摇,袁世凯背叛告密而致使维新变法计划破产的影子。正因为如此,维新志士们才如落红狼藉,横遭摧残,作者本人也险遭不测。下面“玉佩尘生,此恨奈何许”,正借女子之心曲,写出自身遭际的无限感慨。“倚楼极目天涯,天涯尽处,算只有、蒙蒙飞絮”,情人的负约给女子造成沉重打击,心中的怨恨无可排遣,凄凉孤独中倚楼极目,只看到如烟柳絮飘来飘去。结尾凄婉感伤,无可奈何,抒写一腔积怨,极为深沉。 文廷式词风主要学苏、辛豪放一路。但这首词从意旨与手法明显受辛弃疾《祝英台近·晚春》一词影响,都是以伤春怀人别含寄托。全词以女子的情感活动为线索,收纵离合间深婉有致地传达了女主人的怨情。词紧扣其心理曲线,创造怨女伤春的整体意境,浑然无间,又令人清晰地察觉到作者隐约含蓄的时事身世之感,从而在怨女伤春的背后,体会到一个维新志士的感情波澜。 祝英台近此词是戴复古妻诀别丈夫之际所作。以词情与本事相印证,则此词实为其生命与爱情之绝笔,显然比戴词更为感动人心。 “惜多才,怜薄命,无计可留汝。”起笔三句,道尽全部悲剧。这里的“多才”不仅有富于才华(的人)的字面意义,它也是宋元俗语,男女用以称所爱的对方。如郑仅《调笑转踏》:“多才一去芳音绝,更对珠帘新月” ,为女称男;王实甫《西厢记》四本一折张生唱词: “寄语多才: 恁的般恶抢白,并不曾记心怀,……”,此“多才”指莺莺,为男称女。这里是戴复古妻用以称其夫。父亲爱复古之才,才以女儿嫁之。但更重要的是,婚后女儿自己深深爱着丈夫。谁料到丈夫竟然已结过婚! 事到如今,自己仍然爱你,只能自伤命薄,尽管千方百计要挽留你,却无法挽留下你。悲剧性的结局无可挽回,已甚明白。“揉碎花笺,忍写断肠句。”在这诀别之际,展开花笺,又揉碎花笺,怎能忍心写下痛断肝肠的诀别辞句? 花笺绵薄,揉而成团,紧握似欲碎之。揉碎二字,极能凸现女词人此时痛苦的心情。所揉碎者,非花笺,乃心也。“道旁杨柳依依,千丝万缕,抵不住、一分愁绪。”此四句写至眼前分手之情景。道旁杨柳依依,仿佛惜别之情,依依不舍。此句用《诗经·采薇》“昔我往矣,杨柳依依”成句,而天然如自己出。“千丝万缕,抵不住、一分愁绪”,愁绪却比柳丝多上千万倍呵!此三句一气流贯,比兴高妙,委婉而深沉地表现了缱绻柔情与无限悲伤,确是词中不可多得的佳句。 “如何诉。便教缘尽今生,此身已轻许。”事至今日,从何说起? 又有何可说?今生今世,夫妻缘分,就让它从此结束吧。是自己当初轻率地许配给你呵。末句哀而不怨,甚可玩味。女词人对丈夫仍然是爱的。如果有怨,恐怕主要也不是怨丈夫之不诚,不是怨父亲之作主,而是自怨命薄,如起笔之所言。这正是性情柔厚的女词人当时应有之心态。实际上,事到如今,怨又有何用?换头此三句各本原缺,《全宋词》据《古今词选》补足,注云:“此十四字各本皆脱,惟《古今词选》卷四有,未必可信。”案《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卷一九九“石屏词”条云:“此本卷后载陶宗仪所记一则,见《辍耕录》。其江右女子一词,不著调名,以各调证之,当为《祝英台近》。但前阕三十七字俱完,后阕则逸去起处三句十四字,当系流传残缺。宗仪既未经辨及,后之作《图谱》者,因词中第四语有‘揉碎花笺’四字,遂别造一调名,殊为杜撰。”话说回来,此三句纵非原文,但也切合词情。“捉月盟言,不是梦中语”。回忆当初月下盟誓,不是梦中事,也不是说梦话。言外之意是,你我结婚一场,毕竟是事实呵。盟言之一事,当在结婚之初。盟言之内容,必为生死不渝。事至今日,女词人自己已决志以死殉情。紧接着,结曰:“后回君若重来,不相忘处,把杯酒、浇奴坟土”。今日一别,便是永诀。留给你的,唯有一语:你若重来此地,如未忘情,请把一杯酒浇在我的坟土上。意谓无忘我,则我九泉之下,也就可以瞑目了。结笔所提出的唯一要求,凝聚着女词人固执不舍的爱,高于生命的爱。情之所钟,可以震撼人心。 戴复古妻无疑具有高尚的德性:善良、宽容、坚贞。她对于爱情生死不渝的态度,显然不仅是由于从一而终的道德观念,更重要的是基于自己真挚的爱情本身。在她的心灵中,爱情之可一不可再,不仅是于理不可,更主要的是于情不愿。这,正是爱情的悲剧性之所在。原其爱情之根,乃是始于对丈夫才华的爱。这一文化因素,也加深了爱情的悲剧性。此词感情极真,其艺术亦极美。上片比兴自然高妙,下片语言明白如话,全篇意极凝重而辞气婉厚,回环诵读,令人不忍释卷,不愧为词中之一杰作。 祝英台近这首词是作者在清兵屠戮扬州后退守嘉兴时,寄怀隐居西湖的友人之作。上片,叙述沿途景物和思念故友的心情; 下片,写乱后景物,控诉清兵暴行。 开篇以淡语出之,雨中的山峰,山下的渡口,仍然是旧时的道路,明白如话,不见痕迹。但深察底蕴,又内含丰富,感触良深。“旧时路”,可知词人是何等熟悉,然昔日倥偬往来于此道路 并无“旧时”之感。而这次词人过此,却思绪万千,忆“旧时”而慨叹,铺垫全词物是人非的悲痛基调。‘指尽征帆,都向日边去”,含多重意义: 一为自然写景,群帆远影,汪洋缥缈; 二为寄怀友人,征帆天际,遥如日边; 三为时局形势,西北疆土沦亡异族之手,明朝旧臣皆纷纷迁聚东南海岸; 四为喻君如日,以表词人忠贞于南明孤王的志向。综此多重意义,可见词心婉曲,词境宽朗,益形国事危况,更增羁旅情伤。“萧萧红蓼西风,白蘋秋水,望岭表苏郎何处”,收起上片,转入怀友正题。昔时苏东坡戴罪谪居岭南,远离朝廷,身虽放荡江湖,心仍系于社稷; 而今友人宗麟,情虽略同“苏郎”,然国事日非,君王南遁,所系心之社稷已几不复存,因而面对“西风”、“秋水”,悲过“苏郎”百倍。 “莫回顾”三字,伤感至极,既结住上片怀友之情,又开启下片困厄愤激之思,沉著异常。因“莫回顾”,故唯有身边景物掠过眼前,远处之“烟雨鸣鸠”飞向“夕阳”,与上片“指尽征帆,都向日边去”同构其境,展现了自然宇宙与词人心灵共有的凄寒落寞的形态; 近处之“断刹荒邱”、“人非物换”,被清兵铁蹄蹂躏后的凄厉景象,尤令人胆裂心惊。而“归来又恐伤心”,寄情友人,是“莫回顾”的深化,表现了由盼其归到怕其归的心理变化。自古思友。多盼其归,如“恨到归时方始休” (白居易《长相思》),“相思难表,梦魂无据,唯有归来是” (欧阳修《青玉案》),而这里词人因恐其伤心而怕其归,可见情尤深,思尤切。词之结尾,“空一座锦城如故”之“空”,为全词字眼,反贯全篇。当年花气簇锦的城池,如今一“空”,回应全词,征帆远去、西风秋水、苏郎何处、鸣鸠惊飞、断刹荒丘、人非物换,皆落于“空”,而于人空、物空、国空、家空、景空、境空之中,唯有挚友之情充溢其间,缠绵环绕,绵绵不绝。 词人此作,有怀友的眷眷之情,有报国的拳拳之心,一片忠贞,由激情推出,又由深情涵住,令人读后,心往神驰,余韵无穷。词成未久,作者便坚守嘉兴孤城,城破不屈,朝服自缢尽瘁。沈雄 《古今词话》 曾评其 《拂霓裳》“望中原”词如一曲 《正气歌》,今观这首 《祝英台近》,亦于怀友情深处洋溢出浩然正气。 祝英台近辛弃疾 晚春 宝钗分,桃叶渡,烟柳暗南浦。怕上层楼,十日九风雨。断肠片片飞红,都无人管;更谁劝、啼莺声住? 鬓边觑,试把花卜归期,才簪又重数。罗帐灯昏,哽咽梦中语。是他春带愁来,春归何处,却不解带将愁去。 辛词以豪迈奔放见长,而他于婉约词也是当行里手。《祝英台近》写的是一位女子在晚春与爱人分手后,无法摆脱惆怅烦恼。有一首流行歌曲唱道:“我每天都在祈祷,快赶走爱的寂寞”,与此词怨情相近。词除首三句略约交待分别情景,通篇皆作女子痴怨语状,难为作者把女性心理和口吻把握得如此深刻,描写极有分寸,绝不逊于写出《春怨》的金昌绪。 爱人在分手时分擘信物以示坚贞,是古代的习俗,梁代陆罩《闺怨》云:“自怜断带日,偏恨分钗时”、唐代白居易《长恨歌》云:“钗留一股盒一扇,钗擘黄金盒分钿”、北宋秦观《满庭芳》:“香囊暗解,罗带轻分”写的都是这个,《玉照新志》记云:“春日,诸友同游西湖至普安寺,于窗户间得玉钗半股,青蚨半文,想是游人欢洽所分授,偶遗之者”。前三句写的便是女主人公在暮春与恋人离别情景,“桃叶渡”和“南浦”都是别离地方的代名词。桃叶渡在南京秦淮河与青溪合流处,以陈时盛传的王献之为其爱妾桃叶所作的一首恋歌而得名(歌事见《隋书·五行志》),南浦则出江淹《别赋》,均不可指实。“烟柳暗南浦”不但是写春深渡口景物,而且令人联及”送居南浦,伤如之何”(《别赋》)而感觉体味到女主人公情绪的黯然。 以下就细微刻划别后心理。“怕上层楼,十日九风雨”二句以托辞得妙,反映了伤心人十分敏感的心理。她说怕上层楼是因为风雨的缘故,其实如果心情很好,何尝不可以“满川风雨独凭栏”(黄庭坚)耶!表面怕风雨,深层的原因却在于不胜寂寞,才怕遇到坏天气的。在风雨中落红成阵,然花开花落,有谁管得,说“断肠片片飞红,都无人管”不是无理之极么,都成情至之痴语。春归与黄莺何干,“更谁劝、啼莺声佳”,却怨黄莺,又是无理痴情的妙语。于是女主人公在百无聊赖之际,乞灵于简易的占卜法,“鬓边觑,试把花卜归期,才簪又重数。”大凡有苦恼无法解脱的人,都有这点儿迷信,就是不迷信,也抱住不妨试一试的心理去接受指点,这就是许多简单骗术如手相、面相、算命、卜筮得以流行的根本原因。词中描写的动人处,在于女主人公的占卜,完全是认真地自欺。当她顾影自怜时从镜中看到花,便从鬓边取下来点数花瓣,预卜爱人归期,那办法或是约定俗成的,或是她自个儿临时规定的,本来不可凭据,可笑的是,她才戴上那花,却又立刻怀疑计数有错,要把来重数一遍。异常之举,原是基于一种普遍的心态,那就是神经过敏,与“尤恐匆匆说不尽,行人临发又开封”(张籍)同妙,情事因生活的美而成为永久。女主人公的自我安慰是无力的,词即以她的梦呓作结,她带着哭声埋怨春天故意捉弄她,把春愁带来而不带去,就象系铃者不肯解铃,使她不得快活,而事实上春天对于人事是不负任何责任的。这仍是继续上片无理而妙的痴话。 这首晚春词的独特之处不在于写景叙事,也不在于一般意义的抒情,而在于对女主人公深层心理的发掘,和内心独白的精彩运用,这在宋词中也是并不多见的。《填词杂说》云:“稼轩词以激扬奋励为工,至‘宝钗分,桃叶渡’一曲,昵狎温柔,魂销意尽”,如果说词人在抒写闺情的同时,进入角色,也寄托了一点身世之感,原无不可。然而必言其为政治寄托,甚至象张惠言那样说:“‘点点飞红,伤君子之弃,‘流莺’恶小人得志,‘春带愁来’其刺赵张乎”(《词选》),则牵强太过。此词的价值乃在于写人缘情,不在于载道言志! 祝英台近雨中山,山下渡,犹是旧时路。指尽征帆,都向日边去。萧萧红蓼西风, 白秋水, 望岭表、 苏郎何处? 莫回顾。只有烟雨鸣鸠,惊飞夕阳坞。断刹荒丘,再诵鲍照赋。归来又恐伤心,人非物换,空一座锦城如故。 该词作于顺治二年(1645)四月二十五日清军攻克扬州后。词题中的“蕙庵”,姓徐名宗麟,字蕙庵,江都人,是词人寓居扬州时的友人,此时远在岭南。依词题,该词抒发的是对这位友人的怀念之情。同时,因为这首词作于“难后”,就使怀远的内容中包含了明显的伤时成份。上片重在怀远。“雨中山,山下渡,犹是旧时路”,这三句是写景,也是追忆。这山、这渡,这山与渡之间的路,自己和友人曾经有多少次偕游。如今,词人从山到渡,从路的这头到路的那头,目认足踏,往事历历在目。“雨中山,山下渡”的顶针句法,写出了词人一一认踏的缓慢过程和出神姿态。“指尽征帆”两句,写词人已来到渡头,目光引向远方。长江里那点点白帆都是向东驶去。“指尽”,表明词人一一目认心指,希望其中能出现友人归来的帆影。但 “过尽千帆皆不是”,所有帆船最后都消失在太阳升起的远方。“萧萧”,领起两句,写江边之景。“红蓼”、“白”, “西风”、 “秋水”, 名词对偶组合,写出了江边秋景的萧索。“苏郎”,应是苏轼,曾谪海南,此处喻指远在岭南的友人。词人面对大江,继续向远方眺望,想象着远在岭南的友人的行迹。上片主要是写景,由山、由渡,而路、而秋景、远帆,直至岭南,随着真实视觉和心理想象的由近而远,最后系明了怀念友人的主旨。下片则从告诫友人起,分两个层次逐渐收归眼前的现实,进入伤时之情的抒发。“莫回顾”,是告诫友人不必回首,也不堪回首。如今的扬州繁华已去,“只有烟雨鸣鸠,惊飞夕阳坞”,这是今日扬州的萧条景象。“断刹荒丘”两句,“断刹”,破庙。“鲍照赋”,鲍照,南朝宋人,曾作《芜城赋》,描写宋元嘉二十七年(405)和大明三年(459)扬州兵乱的荒芜。词人借用此典告诉友人扬州再次遭到浩劫。“归来”三句,是告诫友人莫归来。“锦城”,本指成都,历史上,益(成都)、扬(扬州)富冠全国,常常并称,在此借指扬州。词人告诫友人,如果你现在归来的话,令你伤心的是,广陵城已“人非物换”,“十里春风”已荡然无存,昔日交游已亡的亡,散的散,等待你的只是一座空城。该词交织着怀友与伤时两种情感。上片怀友,下片伤时。怀友,并非一般的离别相思,它包含了词人在自己经历劫难之后对友人处境的关注和担心。友人与词人一样对扬州也有着深厚的情缘,这就使得怀友之情自然而然地融和了伤时的内容。词人深情地向远方的友人倾诉别后扬州发生的变故。思友而劝友,劝友莫回顾,劝友莫归来。词人正是在对友人的深情倾诉和劝诫中,表达出对扬州遭劫的强烈感伤。全词情感真挚深沉,情景兼融而下,语言平淡凄婉,读之令人神情黯然。 《祝英台近》《祝英台近》
文廷式 剪鲛绡①,传燕语②,黯黯碧云暮③。愁望春归,春到更无绪。园林红紫千千,放教狼藉④,休但怨、连番风雨。谢桥路⑤,十载重约钿车⑥,惊心旧游误。玉佩尘生,此恨奈何许。倚楼极目天涯,天涯尽处,算只有、濛濛飞絮。 【注释】 ①剪鲛绡:谓剪下鲛绡来写信。鲛绡,传说中鲛人所织的绡,后亦泛指薄纱。②燕语: 燕语呢喃,表示情话。③碧云暮:南朝梁江淹《休上人怨别诗》有 “日暮碧云合,佳人殊未来”句,此处用来形容暮色苍茫的景色。④放教狼藉:纵教落花散乱。语出《后汉书·张酺传》。放教,放纵。狼藉,散乱不整的样子。⑤谢桥:指游冶之处的小桥。⑥钿车: 饰以金花之车。 【词大意】 剪下一幅鲛绡来给心上人写信,传递有如呢喃燕语的绵绵情语,这时暮色苍茫,窗外一片碧云低垂。一直盼着春日重来临,但春天一旦降临,却令人心绪更加纷乱。庭院中落红狼藉,不要怨叹,这是几度风雨之后必然出现的残景。 在这条有座小桥的路上,十年前曾有过一次难忘的约会,那时用华美的钿车去迎接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可惜他却没有如约前来,空负我期待一场。如今事过多年,那个负心人赠给我的那块玉珮上早已布满了灰尘,在凄凉孤寂的心境下倚楼纵目,望眼欲穿,可惜视野所及,只有一片濛濛飞絮。 【赏析】 这首词借一位痴心女子之口,叙说春天的感受并回忆起一段伤心的往事,表面上情意绵绵,哀惋凄恻,实际上却是感慨时事之作。宋代杰出词人辛弃疾有一首题为 《晚春》的同调作品,全词借闺怨以抒其志。这首词用的是同一手法。 上片起首三句 “剪鲛绡,传燕语,黯黯碧云暮”,先借鱼雁传书,写出女子的痴情,第三句特意点明时间已届黄昏,窗外天空一片暮色,暗寓容颜易老、好景不长的伤嗟。紧接着用 “愁望春归,春到更无绪”,把抒情主人公对春天的矛盾心理和盘托出,为何一心盼着春天来临,但当春天真正来临,却更加愁绪满怀呢?答案在于春光易逝,刚刚见到姹紫嫣红的景象,转眼便落红片片,满目凋零。“放教狼藉”四字便是前面 “愁望春归”中 “愁”字的注脚。上片末尾词意又扬起,写出这位女子对自然规则颇有正确的认识,意即自然界只要有风雨存在,就必然造成落花狼藉的残春景象,基于这种认识,因此也就用不着怨叹伤怀了。上片写落红“狼藉”,是作者对自己遭遇的感慨,也是对国事日非的哀叹。造成落红狼藉的残景,除了风雨摧残的因素之外,还有一个人为的因素。于是很自然地过渡到下片。 下片着重对一件难忘往事的回忆。十年前的意中人竟负了旧约,辜负了她的殷切期待,使她“玉珮尘生”。然而这位女子抱定宁可君负我,不可我负君的坚定信念,对负心郎的痴情不改初衷,在凄凉孤寂的心情中,依然倚楼极目,望眼欲穿。王瀣《手批 〈云起轩词钞〉》谓: “此作得稼轩之骨。” 又曰: “ ‘愁望’ 以下,其怨愈深,后编讽刺不少。”全词用托物比兴的手法,表达出作者对国事的深切关怀和忧虑,是仿效前代名家的成功之作。 近人胡先骕评曰:“《云起轩词》,意气飚发,笔力横恣,诚可上拟苏、辛,俯视龙洲。其令词秾丽婉约,则又直入花间之室。盖其风骨遒上,并世罕睹,故不从时贤之后,局促于南宋诸家范围之内,诚如所谓美矣善矣。” 祝英台近雨声疏,风力碎,萧瑟打篷背。倦旅天涯,此际客怀最。料他蕙被禁寒,兰釭照梦,也尝到、伤春滋味。 几回悔,不如不订归期,离情尚堪慰。争似番番,赢得镜边泪。而今杨柳愁深,海棠泣浅,又添了、一般憔悴。 劳乃宣这首作于旅途中的寄内词,通过抒写自己的欲归未归之际的心理活动,表达了对亲人抑制不住的强烈的思念之情。 词的开头就渲染了因相思而产生的感伤的情调。“雨声疏,风力碎,萧瑟打篷背”,这是景中寓情的描写:雨也稀疏,风也无力,打在船篷上,发出一阵阵稀稀落落的声响。“萧瑟”二字,不仅是这种声响的写照,而且道出了舟中之客寂寞凄凉的心境。“倦旅天涯,此际客怀最”,由写景转为直抒胸臆,一个“倦”字,一个“最”字,极写此刻浪迹天涯的词人因怀乡思亲而涌上心头的万般愁苦。词人的眼前浮现出终日牵挂着自己的爱妻的身影,想象不由地在笔下驰骋起来:“料他蕙被禁寒,兰釭照梦,也尝到、伤春滋味。 ”这真是绝妙的抒情之笔:不说自己想妻子,却说妻子想自己,以衬托的手法,更加浓烈地抒发了自己相思之情。“蕙被禁寒”之“寒”,既是写春寒料峭的天气,更是写闺中人因丈夫久别、独守空阁而感到的冷寂。妻子于梦中时时见到丈夫,倾诉衷肠,这夜有所梦,乃是日有所思的结果,故“兰釭照梦”一句极有味,尤显伉俪情笃意深。然而,梦境毕竟是虚幻的,醒来后亲人消失,闺中人所“尝到”的只是“伤春”的苦涩“滋味”。妙在“尝到”前有个“也”字,一笔涉及两人,在“你也尝到”中隐含着“我已尝到”的意思。作者凭借一个“也”字,把夫妻双方的情感交融在一起,十分动人地表达了出来。 下片,词人对离愁之深作进一步的刻画。“几回悔,不如不订归期,离情尚堪慰。争似番番,赢得镜边泪”,这是说,归期未定之前,通过日思夜梦,为“离情”所困扰的心尚可得到一丝慰藉;可眼下订了归期,倒使闺中人心神不宁,她一天天地盼哪,等啊,却是一次次地落空,一次次地伤感落泪,未免生出“嫁得瞿塘贾,朝朝误妾期”(李益《江南曲》)的失望和痛苦。为此,作者对自己“订归期”的举动深感后悔,“悔”前加了“几回”二字,强调了后悔的程度,反映了自己屡次未能践约以如期归去的愧疚心情。“而今杨柳愁深,海棠泣浅,又添了、一般憔悴”,按说“订归期”理应使离人感到欢乐,可是居然造成如此后果,真是始料未及。惟妙惟肖的叙说,极有戏剧性而令人难忘地表现出了词人伉俪之间刻骨铭心的相思。折杨柳以赠别乃古代之习俗,诗词中常以杨柳作为别离的象征。这里,词人以“杨柳愁深”写自己,以“海棠泣浅”写爱妻,一“愁”一“泣”,颇为感伤,而此外“又添了、一般憔悴”,足见他们已被“离情”折磨到何等难堪的地步,夫妻恩爱之深之笃自是不言而喻的了。 祝英台近 祝英台近词牌名。又名英台近、月底修箫谱、寒食词、燕莺语、宝钗分、祝英台。双调。词名取自梁山伯祝英台故事。清·毛先舒《填词名解》:“《祝英台近》,《宁波府志》载东晋越有梁山伯祝英台,尝同学,祝先归。梁后访之,乃知祝为女,欲娶之,然祝已许马氏之子。梁忽忽成疾。后为鄞令,且死,遗言葬清道山下。明年,祝适马氏,过其地而风涛大作,舟不能进。祝乃造冢哭之哀恸,其地忽裂,祝投而死之。事闻,丞相谢安请封为‘义妇冢’。”此调始见于苏轼《东坡乐府》。 ☚ 剔银灯 千秋岁引 ☛ 祝英台近 祝英台近辛弃疾 晚春 宝钗分,桃叶渡,烟柳暗南浦。怕上层楼,十日九风雨。断肠片片飞红,都无人管,更谁劝啼莺声住? 鬓边觑。试把花卜归期,才簪又重数。罗帐灯昏,哽咽梦中语:是他春带愁来,春归何处?却不解带将愁去。 该词写思妇惜春怀人,缠绵凄恻,魂销意尽。上片渲染气氛,纡曲递转,层层迭出新意;下片描摹形态,维妙维肖,塑出典型形象。全词章法绵密,风格婉柔。或谓该为稼轩假托闺怨以抒胸中愤郁之作,可备为一说。 ☚ 鹧鸪天 青玉案 ☛ 祝英台近 祝英台近词牌名。又名《英台近》、《月底修箫谱》、《寒食词》、《燕莺语》、《宝钗分》、《祝英台》。双调。词名取自梁山伯祝英台故事。清·毛先舒《填词名解》:“《祝英台近》,《宁波府志》载东晋越有梁山伯祝英台,尝同学,祝先归。梁后访之,乃知祝为女,欲娶之,然祝已许马氏之子。梁忽忽成疾。后为鄞令,且死,遗言葬清道山下。明年,祝适马氏,过其地而风涛大作,舟不能进。祝乃造塚哭之哀恸,其地忽裂,祝投而死之。事闻,丞相谢安请封为‘义妇塚’。”此调始见于苏轼《东坡乐府》。 ☚ 诉衷情 安公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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