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箴

杨君某曰：人多毁子⁽¹⁾。某始作箴以自警：
名乎贵阶⁽²⁾，利乎富梯⁽³⁾。汝不人阏⁽⁴⁾，而人汝疑(5)。疑汝斯怒⁽⁶⁾，怒汝斯沮⁽⁷⁾。汝不见耶？而忘戒惧。戒也有道，汝毋习非。惧也有道，汝毋诡随⁽⁸⁾。随也伤直，毁也适宜。非也害勇，毁将由谁？能守而直，胡言多之恤⁽⁹⁾；能洁而勇，将保汝于吉。凡毀之作，患吾不能修。如毁而益明，吾复何尤⁽¹⁰⁾?道非不章⁽¹¹⁾，又以书绅。惟无忌毁，以率吾真⁽¹²⁾。
【注释】
(1)毁：诽谤。子：敬称对方之词。
(2)贵阶：走向高贵的台阶。
(3)富梯：走向富裕的梯子。
(4)阏(e):阻塞。
(5)汝疑：怀疑你。
(6)斯：则。
(7)沮：阻止。
(8)诡随：谲诈善变。
(9)恤(xu):忧虑。
(10)尤：怨恨；归咎。
(11)章：显露。
(12)率：遵循。
【译文】
杨君某某说，人家多诽谤你。我才作箴以自警：
名是走向高贵的台阶，利是走向富裕的梯子。你没有阻挡别人，而人家对你怀疑。怀疑你就发怒，对你发怒就阻止你。你没看见吗？而忘了戒惧。警戒是有办法的，你不要学坏的。害怕也有办法，你不要谲诈善变。谲诈善变有伤正直，诽谤你是应该的。学坏了有害勇敢，诽谤你还怨谁？能有操守而正直，还忧虑什么多言？能纯洁而勇敢，将保你吉祥。凡是发生诽谤，就担忧我不能修身。如果诽谤你，而你的美好操守更加鲜明，我还有什么怨恨？道不是不显露，又把它记在心上。只是不要忌恨诽谤，以遵循我的纯真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