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词 | 林黛玉 |
类别 | 中英文字词句释义及详细解析 |
释义 | 林黛玉 林黛玉林黛玉是曹雪芹从我国优秀古典文学中采摘出灵芬秀异的精神凝聚而成的艺术形象。她以独特的气质和神韵,散发出永久性的芳香,甚至很多人爱读《红楼梦》都是因为其中有了林黛玉的缘故。她的性格中渗透着中国历代优秀知识分子的完美情操和高尚的境界,这一少女的悲欢离合之际遇,早已超出了小小的潇湘馆,和历代文人才子的坎坷命运,不幸遭逢相通,甚至充满了百忧万愤,怨世伤时的进步倾向,她的性格引起了强烈的共鸣,人们从她身上会萌生出切身的体会,以及精神上的感召! 甚至可以说她已形成了中国传统文化性格的完美样式。可能作者在描摹这一容华绝代的肖像时,感到了写实的困惑和局限,他竟采取了国画中写意的笔法,使这一形象永远具备空灵变幻的美和难以捉摸的态,甚至不具备相应的文化修养,就难以使林姑娘的美具体化。那“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说明眉是既轻,且柔,又秀,而且如烟一样自然,一样舒卷,一样起伏,一样变幻。那眼睛却是“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情”竟通过眼睛这扇心灵之窗,表达出复杂多样的波澜,用 “似喜非喜”写那智慧和性灵之光的交织,笑靥反映出来的是“愁”,病态显示出来的是“娇”,如此多种因素融合交汇,流泻于笔端的,确实是一幅如诗如画的肖像,作者笔尖的墨滴,突然分出六彩,浓淡干湿,粗细轻重,穷极变化,留给读者以大量思索回味的空间。曹雪芹深谙读者的赏鉴规律,他在我国悠久又优秀的文化领域中翱翔,排空驭气,无往而不入,是真、是善、是美,都会被作者轻轻拈来,自然化入,别具开创性的审美价值。写法的卓绝,说明林黛玉在作者心目中不同凡响的地位。这样一个小性儿,行动爱恼人的姑娘,两百多年来所以赢得人们倾心爱慕,并不完全由于她的美和悲剧结局,而是因为她的性格富于魅力。在那封建宗法社会里,门第、根基、家私,是衡量一个人高低贵贱的标尺,身无长物的黛玉第二次回到荣国府后,已是一个无依无靠,父母双亡的孤女了。她那巡盐御史的父亲和侯门千金的母亲均已谢世,他们活着的时候,把小小黛玉爱如掌上明珠,甚至还来不及把封建社会如何做一个女人的道理讲给她听就双双亡故了。于是热情、任性、敏感,又极端自尊的黛玉,在人际关系复杂又充满金钱势力的荣国府中,确实感到遍地荆榛,难以举步!她深感那寄人篱下之屈辱,不禁以落花自喻,生活在“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的环境中,明媚鲜妍的花朵怎能幸免?!一旦飘荡无依,凭人践踏时,这美丽哀伤的形象,立刻攫住人的心灵!我们经常看见黛玉,不是愁眉,便是长叹,“且好端端的,不知为着什么,常常的便自泪不干的。”甚至他会“倚着床栏杆,两手抱着膝,眼睛含着泪,好似木雕泥塑的一般,直坐到二更多天,方才睡了。”(二十七回)如果一个人只要温饱就可以满足的话,那么黛玉的生活就足以使他称心惬意的了,但林黛玉的可贵处,是她需要精神生活,人的尊严不可侮,一声冷笑,一个眼神,一个次序都显示着那一社会对人的评价,她想象着能够脱离这一尔虞我诈,欺世盗名的环境,她说: “愿侬此日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古往今来,愈是辗转于淫威之下的人,愈容易从心底升起一种“威武不能屈”的信念,林黛玉那样纤弱的身躯,并不妨碍她仰起高昂的头,我们从“被发行吟泽畔,颜色憔悴,形容枯槁。” (《史记·屈原贾生列传》)的三闾大夫身上,从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陶渊明身上,都可以找到林姑娘性格的基因。果敢之气、刚正之节也同样会在深闺少女身上得以体现。这种体现不是生硬的,也不是外加的,人们会从贾家给黛玉一系列微妙的,不明显的待遇上,慢慢地体会出这种气质给人的感染力量!林黛玉所以有魅力,还在于她是那样的纯真。作者把她放在各种矛盾的纵向发展,和各种社会关系横向联系之中来写她内心的痛苦和变化,她那没有任何矫饰和遮掩的自然流露,很快就得了“孤高自许,目无下尘” (第四回)的评价。她有时竟会当着老祖宗的面,公开表示对宝玉的求全责备,和对其他女孩子的嫉妒。她看见宝玉从宝钗处来,立即冷笑着说:“我说呢!亏了绊住,不然,早就飞了来了。” (第二十回)甚至会站起来,赌气回房去了。封建礼教经过宋代理学的发展,延至明清,对妇女的一系列要求是十分苛刻的,这种非礼的言行,又是多么地不符合闺训!但是黛玉的心地是光明的,她并不和人结仇结怨,即使是对她的爱情威胁最大的宝钗,也会献上一颗赤诚的心。当宝钗劝她不要看杂书时,黛玉就有了亲人抚爱般的温馨感,好象在风雨飘摇之中,感受到一束暖暖的朝暾。不仅如此,宝姐姐还仔仔细细地分析了黛玉的病情,认认真真地提供了进补的方法,纯情的黛玉不由得感叹起来,她说: “你素日待人,固然是极好的,然我最是个多心的人,只当你有心藏奸。从前日你说看杂书不好,又劝我那些好话,竟大感激你。往日竟是我错了,实在误到如今。”其实,这只是一枝烛光般的温暖,竟化开黛玉心头的薄冰,她引咎自责,虔诚忏悔,象跪在神明面前一样,想得到的是如释重负后的慰安。黛玉那“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纯真之情,说明她较少地受到礼教的玷污,甚至她的丫环紫鹃也可以批评他,那里还有什么小性儿?!少女的心竟平伸出海天一样宽阔的境界,一片真气,流注其间! 然而,这样的率真、单纯,究竟不如藏愚守拙,随分从时稳妥,它象一座蓦然爆出的孤峰独秀,任你从那个角度望去,都感到了它的存在,它接触的是日光、月华、流云、天风; 但同时也最先受到雷轰电击,风霜雨雪! ☚ 贾宝玉 薛宝钗 ☛ 林黛玉 林黛玉小说《红楼梦》中人物。贾宝玉表妹。父母双亡,长期寄居外祖母家(贾府),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养成“孤高自许”、多愁善感的性格。和贾宝玉一样鄙弃功名富贵,反对礼教纲常,在思想一致的基础上,两人产生和发展了爱情,但在封建家庭的压迫下无法结合。在宝玉被骗与薛宝钗成婚当晚,呕血而死。她和贾宝玉是《红楼梦》作者极力歌颂的正面人物,也是我国古典文学中最著名的艺术典型。 ☚ 贾宝玉 薛宝钗 ☛ 林黛玉红楼梦鉴赏《 人物形象鉴赏 贾宝玉和“金陵十二钗”正册 林黛玉》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手把花锄出绣闺,忍踏落花来复去。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林黛玉是仅次于贾宝玉的一个主要人物,与薛宝钗同列金陵十二钗正册之首。她小字颦儿,是贾母的外孙女,宝玉的表妹。母亲贾敏是贾赦、贾政的妹妹,较早就死了,所以黛玉便进京跟随外祖母生活。父亲林如海,是朝廷派到地方管理盐务的官员,不久也亡故。黛玉家中再无兄弟姐妹,从此便长期寄居在贾府。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这伤心的低吟,出自一个正值豆蒄年华的少女,怎不叫人肠断心碎,血泪盈面! 秋天到了,它虽然不像春天那样姹紫嫣红,也不像夏日那样绿肥红瘦,但它带给大观园女儿的,却也有着别样的景致和情韵。持螯赏菊,吟诗作赋,确可称得上是既美口腹、又冶性情的雅人韵事。但对于黛玉这样的女子来说,秋天带来的欢乐实在是太少了,少到了几乎是吝啬的地步;而它带来的悲愁则是太多了,多到了她难以承受的程度。人们永远不会忘记,在那一个秋天的风雨之夜,她所写下的那首同样著名的《秋窗风雨夕词》。当时黛玉正和宝钗谈心,为宝钗的有母有兄和自己的孤苦伶仃而叹息,宝钗走后,她喝了两口稀粥,歪在床上,“不想日未落时天就变了,淅淅沥沥下起雨来。秋霖脉脉,阴晴不定,那天渐渐的黄昏,且阴的沉黑,兼着那雨滴竹梢,更觉凄凉”。黛玉在灯下翻阅古诗,不觉心有所感,于是吟成一律: 秋花惨淡秋草黄,耿耿秋灯秋夜长。 惨淡的秋花,枯黄的秋草,耿耿的秋灯,漫长的秋夜,寂寞的秋窗,凄凉的秋雨,这一切,构成了一幅多么暗淡和令人惆怅的秋之图!本来,春天和秋天,这是一年中最美好的两个季节,更何况黛玉又正是充满了憧憬和遐想的年龄!可是对她来说,却怎么也摆脱不了伤春和悲秋的愁绪,以至于这个我国文学史上最有光彩的少女,她的名字总是和眼泪联系在一起。 孤高而多愁,敏感而忧郁,这是构成黛玉性格的两个最重要的方面。削弱或取消了这两个特征,那么林黛玉也就不成其为林黛玉。两百多年来,黛玉的这两个性格特征也是最引起人们争议的问题。喜欢黛玉的人,认为黛玉性格的魅力正在于此;而不那么喜欢黛玉的人,他们所不喜欢的也正是黛玉的这两个“坏脾气”。其实,喜欢还是不喜欢,这因各人的经历、性格、气质不同而不同,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对于我们今天的读者来说,重要的是理解,理解黛玉为什么会有这两个性格脾气,这些性格脾气在当时和今天又有着什么样的意义和局限。喜欢的,不至于简单模仿;不喜欢的,也不要一味苛求。 2. 封建礼教的叛逆者和抗争者 在封建时代,最不幸的大概莫过于妇女了,因为她们不仅要忍受男性的粗暴统治和对待,而且要比男性受到更多更严厉的精神束缚和压制。我们常说的封建礼教压迫,主要就是针对妇女的。 对于女性——无论是已婚的还是未婚的,封建制度都有一整套礼教的规范和要求。合乎这个规范的,就是贤惠的;否则便被看作是没有教养,有失体统,甚至是大逆不道。在我国历史上,曾有过无数的贤女子,她们也曾进入过文学的殿堂,但作为文学形象,最有光彩的无疑是那些具有叛逆性格的女性。曾经给《红楼梦》以深刻影响,具体讲,给黛玉以深刻影响的我国古典戏剧名著《西厢记》和《牡丹亭》的女主人公崔莺莺和杜丽娘,就是这样两位叛逆的女性。林黛玉正是继承了她们的传统,并使之达到了一个崭新的历史高度。 在封建社会,礼教对女性的压迫是沉重的,令人窒息的,但同时又是无形的,潜移默化的。它渗透到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并管束着妇女的思想行为、言语举止和一切方面。 古人有一句家训格言,叫做“女子无才便是德”。意思是说: 女子通文识字而能晓明大义,这固然是贤德,但这种人不可多得;多的是通文识字便去看戏曲小说,挑动邪念,甚至舞文弄墨,做出无耻丑事,所以反不如不识字、安分守拙的好。按照这个标准,《红楼梦》里的薛宝钗首先最符合,她既有才,又晓明大义,是不可多得的贤德女子;其次是宝玉的寡嫂李纨,她未出嫁时父亲便不十分令其读书,只不过使她认得几个字,记得前朝的几个贤女,而只以纺绩、打水、舂米等家务为要,她算得上是比较典型的“无才便是德”的女子。如果用这个标准来衡量黛玉,她的所言所行恰恰表现了与上述礼教规范的尖锐对立。 黛玉是大观园里最有才华的才女,小说第五回写她的判词,其中的一句叫做“堪怜咏絮才”。咏絮才,便是指女子敏捷的才思。据《世说新语·言语》篇记载: 晋代女诗人谢道韫,聪明有才辩。一天大雪,她的叔叔谢安问:“白雪纷纷何所似?”她的堂兄谢朗先答道:“撒盐空中差可拟。”谢道韫说:“未若柳絮因风起。”谢安赞赏不已。用“柳絮因风起”比喻白雪纷飞,当然要比她堂兄的“撒盐空中”形象贴切多了,所以后世遂以“咏絮才”形容有才华的女子。我们综观小说的艺术描写,无论是她的口才还是文才,确都是诸姐妹中第一流的。特别是她的写诗的才能,小说作了充分的描写。虽然在这方面薛宝钗和她不相上下,但相比她更具有一种诗人的灵感和气质。 黛玉有才,但她却不像古训所教导的那样晓明大义。在封建社会,作为一个女子,她的晓明大义首先表现在她应劝说和帮助自己所倾心的男子(丈夫)立身扬名,走学而优则仕的人生道路。薛宝钗就正是这样做的,所以她称得上是一个贤德的女子。而黛玉则不然,她“自幼不曾”劝宝玉“去立身扬名”,从不和宝玉说那些“仕途经济”的“混账话”,对他和官场上的“臭男人”接触交往也颇不满,只希望他在自己的身边,每天沉湎于情意绵绵的个人情感天地,厮守自己一辈子。正是在黛玉这样的“知己”和其他姐妹丫环的影响熏陶下,宝玉变得越来越没“出息”,完全置功名事业于不顾。在今天的读者看来,黛玉也许算不上是一个好恋人和好妻子,因为她对未来丈夫的事业不仅毫无帮助,相反是一个劲拖后腿。但我们要知道,黛玉生活的是十八世纪的中国封建社会,当时的封建阶级已经腐朽没落,走到了即将灭亡和崩溃的前夜。在那个时代热衷于功名利禄、仕途经济,那是进步的青年和知识分子所不齿的“禄蠹”的行为。黛玉的从不劝导宝玉去“立身扬名”,在当时正具有叛逆封建礼教的进步意义。 黛玉有才非但未能晓明大义,相反她正像古训所告诫的,喜看戏曲小说,因而挑起“邪念”,坠入礼教所不容许的情网,做了卫道者心目中的所谓“无耻丑事”。小说第二十三回“西厢记妙词通戏语,牡丹亭艳曲警芳心”,就集中描写了黛玉喜看戏文、喜听艳曲,并因此挑起“邪念”的种种表现。当黛玉盘问出宝玉私藏的《会真记》(即《西厢记》)一书时,她马上把花具放下,接书来瞧,“从头看去,越看越爱看,不到一顿饭工夫,将十六出俱已看完,自觉词藻警人,余香满口。虽看完了书,却只管出神,心内还默默记诵。”并笑说:“果然有趣。”在同宝玉打趣斗嘴时,还顺口引了其中的曲文:“呸,原来是苗而不秀,是个银样镴枪头。”紧接着,十二个女孩子演习《牡丹亭》的婉转歌声,特别是那优美的唱词,使她十分感慨缠绵,不觉点头自叹,心下自思:“原来戏上也有好文章。”以后“亦发如醉如痴,站立不住”,以致“心痛神痴,眼中落泪”。《西厢记》、《牡丹亭》给她的影响是如此之深,以致一次在行酒令时,黛玉竟脱口而出念了两句《西厢记》、《牡丹亭》里的词句,被宝钗事后训导说:“好个千金小姐,好个不出闺门的女孩儿,满嘴里说的是什么?”黛玉的感伤情绪和她对爱情的执著追求,在一定程度上便是和这些进步戏文的萌发催动分不开的,所谓“见了些杂书,移了性情”,便是指此而言。诸如此类的思想行为,无疑正和古训所要求的“女子无才便是德”相违背,它是黛玉叛逆性格的又一个重要表现。 封建礼教要求女子的“无才便是德”,还包含了这样一层含义,这就是薛宝钗所训诫黛玉的:“咱们女孩儿家不认字的倒好”,“就连作诗写字等事,原不是你我分内之事”,“你我只该做些针黹纺织的事才是”。就是说,女子连作诗写字也不应该,该做的只是些针线纺绩的事。这在大观园内大概只有李纨能够做到,其他姐妹则在努力去做,而唯有黛玉,把作诗吟赋当作了分内之事,而把针线纺绩放在一边全然不顾。一次黛玉铰了湘云为宝玉做的扇套子,湘云为此当然不太高兴,她和袭人谈起此事: 史湘云道:“越发奇了。林姑娘她也犯不上生气,她既会剪,就叫她做。”袭人道:“她可不作呢。饶这么着,老太太还怕她劳碌着了。大夫又说好生静养才好,谁还烦她做?旧年好一年的工夫,做了个香袋儿;今年半年,还没见拿针线呢。” 从袭人和湘云的言谈中,我们不难看出黛玉对于针线这些妇女本分的漠视,袭人和湘云的不满也是显而易见的,她们的不满正代表了当时社会上多数人的看法。 黛玉对针线活毫无兴趣,而对写诗填词这些分外之事却异常起劲。她不仅自己是大观园内首屈一指的女诗人,妙绪泉涌,多次夺魁,而且还热心教香菱学诗,引的香菱茶饭无心,坐卧不定,使本来呆头呆脑的香菱“越发弄成个呆子了”,以致宝钗要找黛玉“算帐”去。该做的本分事不做,不该做的分外事大做,这怎能不引起其他人特别是女夫子们的反感呢? 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还包含了女子待人处世应安分守拙的意义。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要会做人,或者说做人要聪明些。在这方面,薛宝钗堪称是一个典范。可对黛玉来说,这种聪明的做人之道她连考虑也没有考虑过,我们看到她想说就说、想恼就恼、想哭就哭,一切都根据她个性的好恶、凭着她感情的流转,毫无顾忌地率性而为,既不经过任何的修饰,也没有半点掩藏。薛宝钗被她不止一次讥讽过,史湘云被她恼怒过,绘画才能平常的惜春被她打趣过,忙于夜赌的老婆子被她揭穿过,粗俗有趣的刘姥姥被她挖苦过,有头面的管家太太被她得罪过,没时运的赵姨娘被她冷落过,絮聒得令人讨厌的李嬷嬷被她斥骂过……其结果,她在大观园里得到了“好使小性”、“尖酸刻薄”的恶名,上上下下得罪了许多人,却还不知道是怎么得罪的。其实她不过是心里怎么想的,也就口上这么说的,而口上说的,又往往是别人所不肯说的生活中的真相。本来,在一个正常的社会,这是一个人做人应有的道德;但在黛玉所处的环境中,这样做反而会招来非议和指责,这是一个不正常的社会的不正常环境。而黛玉作为一个弱女子,竟敢于反其道而行之,这不能不使我们佩服她那像水晶一样清澈透明的心。 林黛玉,这是一个只知道信从自己的感情,而不知道顺从世上人情的人;同时,她又是一个只遵从人格的真诚与尊严,而不屈从礼教的虚伪与威严的人。 3. 为爱情而生,为爱情而死 在黛玉如流星般短暂而光辉的一生中,对她最重要的莫过于和宝玉的爱情了。爱情,连结着这个少女的生与死;它既给她带来了莫大的安慰和幸福,同时也给她招致了巨大的不幸和痛苦。 她仿佛本来就是为了爱情而来到这个世上,小说第一回,作者就编造了一个绛珠仙草和神瑛侍者“木石前盟”的神话: 西方灵河岸上有绛珠仙草一株,因得神瑛侍者日以甘露灌溉,遂得脱却草胎木质,得换人形,修成个女体。后得知神瑛侍者要下世为人,她便说:“我也去下世为人,但把我一生所有的眼泪还他。”这神瑛侍者和绛珠仙草便是宝玉和黛玉的前身。可见黛玉生来就是为偿还爱情的眼泪而来。 果然,自从她踏进贾府的门槛,她便被卷入了那无休止的感情风波和煎熬之中。老祖宗贾母出于对孙子和外孙女的疼爱,把他俩一同安排在自己的屋子,使他俩“日则同行同坐,夜则同止同息”,“耳鬓厮磨,心情相对”,从而为他俩准备下了爱情的摇篮。事情就是这样奇怪: 在实行着严格的封建统治的荣国府中,他们竟然找到了培育爱情种子的缝隙,开始了他们之间互相试探心灵、互相捕捉对方情感的恋爱过程。而当他们的“心事”日渐外露时,贾母这个谙于世情的老祖宗竟然又不懂得那些信号的意义,把他俩之间的气恼、拌嘴,当成了是小孩子的相处不和,抱怨他们是“两个不省事的小冤家”。于是,在这种“孩子”看法的掩护下,她和宝玉的爱情种子暂时避开了封建阶级的眼目,迅即得到了快速的生长。 黛玉对宝玉的爱情一直以一种微妙而奇特的方式进行着,他们之间较少卿卿我我,而较多风风雨雨。特别是黛玉,她在宝玉面前从不表示信任,一有机会,她就要用各种方法来测试宝玉对她的爱情,永无休止地拷问着宝玉的心。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除了因为在封建时代,在他们这种贵族家庭,爱情不允许正面直接地表达外,更重要的,还因为在他们之间,横插着两个可能破坏他们爱情的少女: 一个是有金锁的薛宝钗,一个是有金麒麟的史湘云;不仅她们所拥有的金器正巧和“金玉良缘”相符,而且她们自身的魅力亦足以使得宝玉动情。其中特别是薛宝钗,她对宝玉有一种难以抵御的诱惑力。宝玉心里虽确有(林)妹妹,但往往“见了(宝)姐姐就把妹妹忘了”。这怎能不叫黛玉心中充满了警觉,不断地对宝玉投不信任票呢?! 还在小说第八回,当黛玉来到宝钗家里,看见宝玉已在那里时,她便明显流露了不满:“早知他来,我就不来了。”以后宝玉听从了宝钗的劝告,不喝冷酒,这更使她感到不快:“我平日和你说的,全当耳旁风;怎么她说了你就依,比圣旨还快些!” 第十九回,宝玉在黛玉房里说笑,宝玉因说黛玉身上有香味,黛玉便触着心病,问宝玉:“我有奇香,你有‘暖香’没有?”宝玉一时未解,因问:“什么‘暖香’?”黛玉点头叹笑道:“蠢才,蠢才!你有玉,人家就有金来配你;人家有‘冷香’(按,指宝钗吃冷香丸),你就没有‘暖香’去配?” 第二十回,宝玉正在宝钗处顽笑,因听说“史大姑娘来了”,他抬身就走。宝钗让他等着一齐走,二人同来至贾母这边。黛玉知宝玉从宝钗处来,就冷笑道:“我说呢,亏在那里绊住,不然早就飞了来了!”两人因此引起一场赌气。后来宝钗又把宝玉拉走,这更使黛玉伤心不已:“横竖如今有人和你顽,比我又会念,又会作,又会写,又会说笑,又怕你生气拉了你去,你又作什么来?死活凭我去罢了!” 第二十八回,宝玉要瞧宝钗左腕上笼着的红麝串子,宝钗褪下串子时,宝玉在旁看着她“雪白一段酥臂,不觉动了羡慕之心”;再看看宝钗的形容,比黛玉“另具一种妩媚风流,不觉就呆了”。这使黛玉很不高兴,她取笑宝玉为“呆雁”,将手里的手帕一甩,向宝玉脸上甩来;一场不快以喜剧的方式了结。 紧接着,第二十九回,又因张道士提亲、宝玉拿了张道士送的一只金麒麟,以及金玉之说等等,两个人都用假意试探,以致一个心反弄成了两个心,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一个下死力砸玉,一个大哭大吐,并因此惊动了老太太、太太;后宝玉把“好妹妹”叫了几万声,说了许多亲近的话,这场风波才告平息。 …… 用不着再举很多,像这样风风雨雨,“三日好了,两日恼了”的微妙关系,贯串了他俩相处的全部过程,贯串了小说的整个始终。 爱情是这样地使黛玉感到痛苦,那她什么时候尝到过甜蜜的幸福呢?难道爱情对她永远只是一杯苦酒吗? 当然不是。对于恋爱中的少女来说,痛苦和幸福,烦恼与欣慰,永远是一对孪生姐妹。不仅苦中本就存在着欢乐,而且更有苦尽甜来的时候。 那是在小说第三十二回,黛玉因知湘云有个麒麟,如今见宝玉亦有麒麟,便恐他“借此生隙”,同湘云也做出那些“风流佳事”来,“因而悄悄走来,见机行事,以察二人之意”: 不想刚走来,正听见史湘云说经济一事,宝玉又说:“林妹妹不说这样混帐话,若说这话,我也和她生分了。” 黛玉听了这话,“不觉又喜又惊,又悲又叹”,感到“果然自己眼力不错,素日认他是个知己,果然是个知己”;同时又觉得宝玉“在人前一片私心称扬于我,其亲热厚密,竟不避嫌疑”。后又听了宝玉的肺腑之言,更觉“比自己肺腑中掏出来的还觉恳切,竟有万句言语,满心要说,只是半个字也不能吐”。虽然黛玉此时也有眼泪悲叹,但无疑欣慰和幸福充溢了她的心间。 小说第三十四回,宝玉特意让晴雯给她送来了两块旧的手帕,黛玉立即体贴出这手帕子的“意思”来,“不觉神魂驰荡”。她对宝玉这番“苦心”,对宝玉能“领会”她这番“苦意”,感到由衷的高兴。她一面题诗,一面“觉得浑身火热,面上作烧,走至镜台揭起锦袱一照,只见腮上通红,自羡压倒桃花,却不知病由此萌。一时方上床睡去,犹拿着那帕子思索”。可以想象,此夜的黛玉胸中一定弥满充溢着幸福醇美的感觉! 亦如黛玉的待人处世一样,在爱情问题上,她也只遵从自己的情感。她曾说过一句很有名的话:“我为的是我的心!”这是她生活的信条,也是她处理爱情问题的出发点和最后归宿。但是,在那个时代,是不容许有个人的心和这种心心相印的爱情存在的,它宁可纵容下流的通奸,却不能容忍高尚的爱情。因此,对于黛玉来说,这场爱情的结局也就可想而知。 且不说黛玉的“孤高自许,目无下尘”早就使她失去了下人之心;且不说贾母心中早就深许了宝钗,多次人前人后称赞“宝丫头好”;也且不说王夫人在袭人的提醒下,已经对宝玉和她之间的关系产生了警觉和戒备;事实上,整个贾府上下,除了和她朝夕相处的紫鹃,她几乎陷于完全孤立的境地。她每每悲叹自己“父母早逝,虽有铭心刻骨之言,无人为我主张”,悲叹“双文(按,即《西厢记》里的女主人公崔莺莺)虽然命薄,尚有孀母弱弟,今日我黛玉之薄命,一并连孀母弱弟俱无”。虽然她也想到“倘若父母在时,别处定了婚姻,怎能够似宝玉这般人材心地,不如此时尚有可图”,但处于孤立无援境地的她,实在无力一个人来抵御那可怕的孤独和压力,去赢得那理想的幸福的爱情,因此她才如此需要一个家的依靠,需要父母兄弟的庇护! 本来,黛玉一直受到外祖母贾母的庇护,贾母对她整天“口头心头,一刻不忘”。自从她的父亲死后,贾母就成了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可是,这位银发如霜的慈祥外祖母,可以在其他各方面满足她的要求,却唯独在这个问题上从没有许诺过她。虽然贾府上下都信着她和宝玉的婚姻是一段好姻缘,人人都这么想,人人都这么说,就连心地善良的紫鹃,也劝说过黛玉“趁早儿老太太还明白硬朗的时节,作定了大事要紧”。但贾母其实从没有过要把黛玉许配宝玉的意思,即使是在她的“命根子”被紫鹃几句戏语吓得口角流津、昏迷不醒的时候,照例贾母此时已明白宝玉的病源,可她就是不松口,而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当有什么要紧大事,原来是这句顽话。”聪明的黛玉,也已看出了在这个问题上“老太太、舅母又不见有半点意思”的冷酷现实,因而她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 现实的阴暗冷漠,情绪的忧伤恐惧,自然作用于黛玉的心理世界,使她做了一个惊出一身冷汗的噩梦。她梦见继母作主把她许配给了一位亲戚,还说是续弦;她梦见贾母拒绝了她要求留下的求援,厌烦被她“闹乏了”;她还梦见宝玉用刀子剖开自己的胸膛,眼睛往上一翻,咕咚就倒了……梦是白天心理的继续和变形,是现实的化了装的反映。黛玉的这场噩梦,以夸张的形式,较之一般的心理描写更赤裸裸地暴露了她周围环境和人物的冷酷,并预示了她和宝玉爱情的最后结局。 自抄检大观园之后,晴雯的死亡,已是黛玉不祥的预兆。以后,贾府进入了多事之秋,生活的阴霾越结越浓,越压越低。随着年岁的长大,宝玉的婚姻终于被提到贾府的议事日程上来。家族统治者们心目中的人选早已内定,更何况此时黛玉的病情又进一步恶化起来,它加重了贾母对黛玉的冷淡和嫌弃:“这孩子就是心重些,所以身子不结实。”特别是黛玉那一场病得奇怪、也好得奇怪的怪病,终于使贾母明白了其中的奥秘:“宝玉和林丫头是从小儿在一处的,我只说小孩子们,怕什么?以后时常听得林丫头忽然病,忽然好,都为有了些知觉了。所以我想他们若尽着搁在一块儿,毕竟不成体统。”并使贾母的天平更无可挽回地倾向宝钗一边:“林丫头的乖僻,虽也是她的好处,我的心里不把林丫头配他,也是为这点子。况且林丫头这样虚弱,恐不是有寿的。只有宝丫头最妥。”于是,他们终于作出了结束这种事态的决定:“先给宝玉娶了亲,然后给林丫头说人家。” 不久,宝玉的疯病和病势的日趋沉重加快了婚事的进程,为免宝玉的“冲喜”变成“催命”,在袭人要“想个万全的主意才好”的提醒下,凤姐设奇谋想出了一个掉包儿的法子: 利用宝玉的昏痴,对他只说是老爷做主,将林姑娘配了他,而实际娶的则是宝钗。并一再重申:“外头一概不许提起!”婚姻,在阴谋欺骗中悄然进行;爱情,被无情地宣判了死刑! 一个偶然的机会,不懂得隐瞒的傻大姐在黛玉面前说出了事实的全部真相,这无意的泄漏,不啻是致命的一击!她失去了神志,失去了希望,失去了支撑她纤弱身子的力量,两只脚“象踩着棉花一般,早已软了”。她还要“问问宝玉去”!可到了宝玉那里,“两个人也不问好,也不说话,也无推让,只管对着脸傻笑起来”。满腔的悲痛和愤懑,在这一刻,却变成了“傻笑”!这是比痛哭还要痛苦的笑,是令人心碎裂腑的笑!直到她仍是笑着回到潇湘馆,才骤然从迷惑中苏醒过来,“身子往前一栽,哇的一声,一口血直吐出来”。此时此刻,她已不再伤心,而惟求速死。过去最疼黛玉的贾母,也终于露出了她的真面:“孩子们从小儿在一处儿顽,好些是有的。如今大了懂的人事,就该要分别些,才是做女孩儿的本分,我才心里疼她。若是她心里有别的想头,成了什么人了呢!”“咱们这种人家,别的事自然没有的,这心病也是断断有不得的。林丫头若不是这个病呢,我凭着花多少钱都使得。若是这个病,不但治不好,我也没心肠了。”黛玉向来病着,自贾母起,直到姊妹们的下人,都常来问候。而今见贾母疼黛玉之心比前大减,况贾母这几日的心都在宝钗宝玉身上,贾府中上下人等竟都不过来,连一个问的人都没有。黛玉睁开眼,只有紫鹃一人。她还有什么可指望的呢? 陷于彻底绝望之中的林黛玉,她首先想到的是她用整个身心写就的那些诗篇,那是她生命、青春和爱情的记录;其中特别是那两块浸渍着她泪痕的诗帕,更是她与宝玉爱情的见证。而今,一切都已成为过去,剩下的只有一颗破碎了的心;于是,她把她生命中最值得珍惜的东西,连同她的生命一起付之一炬……这个有着太多怨恨和痴情的少女,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未及说完她心中最想说的话语:“宝玉,宝玉,你好……”便匆匆与世长辞。 她死了,死得是这样凄凉冷清。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静,“只听得远远一阵音乐之声,侧耳一听,却又没有了”,有的只是“竹梢风动,月影移墙”而已。 她死了,留下的除了无穷的哀痛,更有许多难以释怀的问题: 究竟是谁害死了林黛玉?她的死意味着什么?如果她和宝玉能如愿以偿地结为终身伴侣,结局又将是怎样?…… 为爱情而生,为爱情而死,林黛玉的生命,就是这样和爱情不可分割地连结在一起。她的一生,是美的爱情和爱情的美以及这种美被毁灭的歌。 林黛玉,这个美丽动人、多愁善感的少女,将作为一个共名,永远在我国文学史上和现实生活中放射出炫丽的光辉! 林黛玉lín dài yù贯穿全书的主要人物,姑苏人。“绛珠仙草”的化身,“金陵十二钗”之一。贾母的外孙女,林如海和贾敏的女儿,贾宝玉的姑表妹。因母亲、父亲先后去世,自幼寄居于母舅贾家。她聪明美丽,才华出众,但由于体弱多病,加以环境,养成孤独忧郁敏感多疑的性格。在贾府唯一的知心人是贾宝玉,但封建家庭世俗观念终于使他们追求婚姻自由的理想未能实现,林黛玉忧忿而死,他们的爱情悲局是全书的一条重要线索。她在贾府,人们多称她为“林姑娘”(如五二·1210)。还有“林大姑娘”(三六·823袭人称)、“林妹妹”(如三·69宝玉称)、“林姐儿”(八·186李嬷嬷称)、“林丫头”(六七·1370赵姨娘称)等称呼。 林黛玉 林黛玉清代作家曹雪芹著名长篇小说《红楼梦》中的爱情悲剧女主角。黛玉是一个比宝玉更多一些悲剧色彩的艺术形象。她出身于“清贵之家”。儿时父母钟爱,比较任性。她没有兄弟姐妹,母亲的早逝使她过早失去了母爱。同时也使她没有象大家闺秀那样,从母亲那里受到礼教妇德的薰陶和训练。读私塾时又因身体怯弱,课读不严,封建礼教和世俗功利对她的影响很有限。她保持着纯真的天性,我行我素,很少顾及后果得失。父亲去世后,使她不得不依傍外祖母,寄居在声势显赫的荣国府里。环境的龌龊势利和寄人篱下的生活,使黛玉越发“自矜自重,小心戒备”,为保持自己纯洁的个性,始终“孤高自许,目无下尘”,用直率与锋芒去抵御抗拒侵害、轻贱和玷辱,因此被人看作是“刻薄”、“小心眼”。在这冷漠的环境中,她遇到热心、真诚的宝玉。出于和宝玉一致的叛逆性格,她鄙视封建文人的庸俗,诅咒八股功名的虚伪。在贾府“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的生活中,只有自幼耳鬓厮磨的宝玉才是她唯一的知己。他们由青梅竹马自然地发展成爱情。自林黛玉从扬州奔丧回来,他们的恋爱进入热恋时期,黛玉从她孤苦无依的身世与处境和高洁的思想品格出发,执著而强烈地要求彼此“知心”、“重人”,与“金玉之论”以及封建秩序截然划分界限的严肃专一的爱情。她和宝玉之间的真挚感情,成了她能在这个势利环境中生活下去的一个重要精神支柱,但封建环境的压力,宝钗、湘云的插入和她自己受到的封建意识的束缚,都使她不断产生痛苦和忧郁。她或喜或怒、想方设法试探宝玉的真心,一旦宝玉向她倾诉衷情,她又“气得说不出话”,说这是“胡说”,是“欺负”她。这些使她经常陷入苦恼的重围,因而做出埋香冢,泣残红,唱出哀怨的《葬花词》,以及常常临风洒泪,对月伤怀,做别人看来无法理解的行为。黛玉和宝玉的爱情达到心灵默契后,和封建势力的矛盾越来越大,黛玉的痛苦也越来越深。敏感多病的她一次一次地挣扎,一心想得到幸福自由的生活,还曾幻想得到薛宝钗母女的同情和庇护。但外祖母选择孙媳妇首先要考虑整个家族的利益,贾母、王夫人等从贾、薛、王三家的切身利益出发,选择了薛宝钗。终于用“偷梁换柱”的方法使宝玉和宝钗结合。黛玉的幻想破灭了,眼泪流尽了,她一面焚毁诗稿、诗帕,一面吐血,临死还呼唤宝玉,抱着纯洁的爱和对现实的怨愤永远离开了尘世,实现了她“质本洁来还洁去”的誓言。作者通过林黛玉这个封建制度末期的叛逆形象,通过她对爱情至死不变执著的追求、最后悲剧性地结束了她那美丽而又短暂的生命,深刻揭露了那个时代的种种黑暗和罪恶。 ☚ 天仙配 薛宝钗 ☛ 林黛玉小说《红楼梦》中的主要人物。出身于衰微的封建家庭,自幼聪慧,因父母相继亡故,寄居贾府外祖母家。她厌恶周围环境的势利齷龊,孤高自许,目无下尘,以不染污淖的真率和我行我素的锋芒去对抗恶劣环境,但又自伤无力,郁悒悲愁。她的才情丽质,嬴得了贾宝玉的敬爱,两人从青梅竹马发展成真正的知己,产生了热烈深挚的爱情,但却遭到了残酷的摧残。在宝玉被骗与宝钗成婚的晚上,她焚诗呕血,凄惨地死去。她是一个具有较浓厚悲剧色彩的叛逆者的形象。 林黛玉Lin Daiyumain female figure in A Dream of Red Mansion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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