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词 | 李白·将进酒 |
类别 | 中英文字词句释义及详细解析 |
释义 | 《李白·将进酒》《李白·将进酒》全诗阅读答案|原文翻译|注释|赏析 李白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 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 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李白咏酒的诗篇极能表现他的个性,这类诗固然数长安放还以后所作思想内容更为深沉,艺术表现更为成熟。《将进酒》即其代表作。 《将进酒》原是汉乐府短箫铙歌的曲调,题目意绎即“劝酒歌”,故古词有“将进酒,乘大白”云。作者这首“填之以申己意”(萧士赟《分类补注李太白诗》)的名篇,旧说均以为作于天宝间去朝之后(约752)。据今人考证,李白曾两入长安,此诗当为开元间一入长安以后(约736)所作。他当时与友人岑勋在嵩山另一好友元丹丘的颍阳山居为客,三人尝登高饮宴(《酬岑勋见寻就元丹丘对酒相待以诗见招》:“不以千里遥,命驾来相招。中逢元丹丘,登岭宴碧霄。对酒忽思我,长啸临清飙。”)。人生快事莫若置酒会友,作者又正值“抱用世之才而不遇合”(萧士赟)之际,于是满腔不合时宜借酒兴诗情,来了一次淋漓尽致的发抒。 诗篇发端就是两组排比长句,如挟天风海雨向读者迎面扑来。“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颍阳去黄河不远,登高纵目,故借以起兴。黄河源远流长,落差极大,如从天而降,一泻千里,东走大海。如此壮浪景象,定非肉眼可以穷极,作者是想落天外,“自道所得”,语带夸张。上句写大河之来,势不可挡;下句写大河之去,势不可回。一涨一消,形成舒卷往复的咏叹味,是短促的单句(如“黄河落天走东海”)所没有的。紧接着,“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恰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果说前二句为空间范畴的夸张,这二句则是时间范畴的夸张。悲叹人生短促,而不直言自伤老大,却说“高堂明镜悲白发”,一种搔首顾影、徒呼奈何的情态宛如画出。将人生由青春至衰老的全过程说成“朝”“暮”间事,把本来短暂的说得更短暂,与前两句把本来壮浪的说得更壮浪,是“反向”的夸张。于是,开篇的这组排比长句既有比意——以河水一去不返喻人生易逝,又有反衬作用——以黄河的伟大永恒形出生命的渺小脆弱。这个开端可谓悲感已极,却不堕纤弱,可说是巨人式的感伤,具有惊心动魄的艺术力量,同时也是由长句排比开篇的气势感造成的。这种开篇的手法作者常用,他如“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宣城谢朓楼饯别校书叔云》),沈德潜说:“此种格调,太白从心化出”,可见其颇具创造性。此诗两作“君不见”的呼告(一般乐府诗只于篇首或篇末偶一用之),又使诗句感情色彩大大增强。诗有所谓大开大阖者,此可谓大开。“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春夜宴从弟桃李园序》),悲感虽然不免,但悲观却非李白性分之所近。在他看来,只要“人生得意”便无所遗憾,当纵情欢乐。五、六两句便是一个逆转,由“悲”而翻作“欢”“乐”。从此直到“杯莫停”,诗情渐趋狂放。“人生达命岂暇愁,且饮美酒登高楼”(《梁园吟》),行乐不可无酒,这就入题。但句中未直写杯中之物,而用“金樽”“对月”的形象语言出之,不特生动,更将饮酒诗意化了;未直写应该痛饮狂欢,而以“莫使”“空”的双重否定句式代替直陈,语气更为强调。“人生得意须尽欢”,这似乎是宣扬及时行乐的思想,然而只不过是现象而已。诗人用乐观好强的口吻肯定人生,肯定自我:“天生我材必有用”,这是一个令人击节赞叹的句子。“有用”而“必”,一何自信!简直像是人的价值宣言,而这个人——“我”——是须大写的。于此,从貌似消极的现象中露出了深藏其内的一种怀才不遇而又渴望用世的积极的本质内容来。正是“长风破浪会有时”,为什么不为这样的未来痛饮高歌呢!破费又算得了什么——“千金散尽还复来!”这又是一个高度自信的惊人之句,能驱使金钱而不为金钱所使,真足令一切凡夫俗子们咋舌。诗如其人,想诗人“曩者游维扬,不逾一年,散金三十余万”(《上安州裴长史书》),是何等豪举。故此句深蕴在骨子里的豪情,绝非装腔作势者可得其万一。与此气派相当,作者描绘了一场盛筵,那决不是“菜要一碟乎,两碟乎?酒要一壶乎,两壶乎?”而是整头整头地“烹羊宰牛”,不喝上“三百杯”决不甘休。多痛快的筵宴,又是多么豪壮的诗句! 至此,狂放之情趋于高潮,诗的旋律加快。诗人那眼花耳热的醉态跃然纸上,恍惚使人如闻其高声劝酒:“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几个短句忽然加入,不但使诗歌节奏富于变化,而且写来逼肖席上声口。既是生逢知己,又是酒逢对手,不但“忘形到尔汝”,诗人甚而忘却是在写诗,笔下之诗似乎还原为生活,他还要“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以下八句就是诗中之歌了。这着想奇之又奇,纯系神来之笔。 “钟鼓馔玉”意即富贵生活(富贵人家吃饭时鸣钟列鼎,食物精美如玉),可诗人以为“不足贵”,并放言“但愿长醉不复醒”。诗情至此,便分明由狂放转而为愤激。这里不仅是酒后吐狂言,而且是酒后吐真言了。以“我”天生有用之才,本当位至卿相,飞黄腾达,然而“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行路难》)。说富贵“不足贵”,乃出于愤慨。以下“古来圣贤皆寂寞”二句亦属愤语。诗人曾喟叹“自言管葛竟谁许”,所以说古人“寂寞”,也表现出自己“寂寞”。因此才愿长醉不醒了。这里,诗人已是用古人酒杯,浇自己块垒了。说到“唯有饮者留其名”,便举出“陈王”曹植作代表。并化用其《名都篇》“归来宴平乐,美酒斗十千”之句。古来酒徒历历,何以偏举“陈王”?这与李白一向自命不凡分不开,他心目中树为榜样的是谢安之类高级人物,而这类人物中,“陈王”与酒联系较多。这样写便有气派,与前文极度自信的口吻一贯。再者,“陈王”曹植于丕、叡两朝备受猜忌,有志难展,亦激起诗人的同情。一提“古来圣贤”,二提“陈王”曹植,满纸不平之气。此诗开始似只涉人生感慨,而不染政治色彩,其实全篇饱含一种深广的忧愤和对自我的信念。诗情所以悲而不伤,悲而能壮,即根源于此。 刚露一点深衷,又回到说酒了,而且看起来酒兴更高。以下诗情再入狂放,而且愈来愈狂。“主人何为言少钱”,既照应“千金散尽”句,又故作跌宕,引出最后一番豪言壮语:即便千金散尽,也当不惜将出名贵宝物——“五花马”(毛色作五花纹的良马)、“千金裘”来换取美酒,图个一醉方休。这结尾之妙,不仅在于“呼儿”“与尔”,口气甚大;而且具有一种作者一时可能觉察不到的将宾作主的任诞情态。须知诗人不过是被友招饮的客人,此刻他却高踞一席,气使颐指,提议典裘当马,几令人不知谁是“主人”。浪漫色彩极浓。快人快语,非不拘形迹的豪迈知交断不能出此。诗情至此狂放至极,令人嗟叹咏歌,直欲“手之舞之,足之蹈之”。情犹未已,诗已告终,突然又迸出一句“与尔同销万古愁”,与开篇之“悲”关合,而“万古愁”的含义更其深沉。这“白云从空,随风变灭”的结尾,显见诗人奔涌跌宕的感情激流。通观全篇,真是大起大落,非如椽巨笔不办。 《将进酒》篇幅不算长,却五音繁会,气象不凡。它笔酣墨饱,情极悲愤而作狂放,语极豪纵而又沉著。诗篇具有震动古今的气势与力量,这诚然与夸张手法不无关系,比如诗中屡用巨额数目字(“千金”、“三百杯”、“斗酒十千”、“千金裘”、“万古愁”等等)表现豪迈诗情,同时,又不给人空洞浮夸感,其根源就在于它那充实深厚的内在感情,那潜在酒话底下如波涛汹涌的郁怒情绪。此外,全篇大起大落,诗情忽翕忽张,由悲转乐,转狂放,转愤激,再转狂放,最后结穴于“万古愁”,回应篇首,如大河奔流,有气势,亦有曲折,纵横捭阖,力能扛鼎。其歌中有歌的包孕写法,又有鬼斧神工、“绝去笔墨畦径”之妙,既非镵刻能学,又非率尔可到。通篇以七言为主,而以三、五、十言句“破”之,极参差错综之致;诗句以散行为主,又以短小的对仗语点染(如“岑夫子,丹丘生”,“五花马,千金裘”),节奏疾徐尽变,奔放而不流易。《唐诗别裁》谓“读李诗者于雄快之中,得其深远宕逸之神,才是谪仙人面目”,此篇足以当之。 李白·将进酒李白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将进酒》一诗作于唐玄宗开元二十四年(736),是年李白三十六岁。 在这前一年,李白曾应好友元演之约,北游太原。元演的父亲是太原的府尹。李白在太原住了一年多,其间又北游雁门,直到次年秋天才返回河南。由于元氏父子的热情款待,李白的太原之游十分惬意,多年以后他还津津乐道。但他一想到自己已年近“不惑”,雄心壮志仍未能实现,也不能不感到苦闷。 李白回到河南后,在洛阳遇到好友元丹丘也刚从峨嵋山回来。李白便应邀到了元丹丘的颍阳山居,恰好另一位友人岑勋也来到元丹丘处。于是,三位朋友置酒高会,开怀畅饮,直到皓月东升,兴犹未已。边谈边饮,边饮边谈,李白的酒已喝得不少了,久已积蓄在心头的半辈子的甜酸苦辣,便涌了上来,借眼前景而转化成《将进酒》这首诗篇。 元丹丘的颍阳山居,在嵩山西南麓,离黄河不远,因此诗人以黄河起兴。黄河自西而来,如同从天而降,然后一泻千里,直奔东海。这种景象触发了李白心中青春易逝,功业未成的愁绪。使他感到自己的黄金岁月,恰象黄河流水一样,将一去不复返,满头青丝很快就会变成满头霜雪,因而不禁悲从中来。但这种悲哀,是大丈夫壮志未酬的悲哀,所以虽悲亦壮,虽哀亦豪。不是凄凄惨惨,而是呼号奋发。 诗人正在悲哀之际,看见“开元之治”的光辉还在天边闪耀,感到青春的活力还在他的血管里奔流,于是他又高兴起来,马上斟满希望的酒杯,奏起行乐的琴弦,高声唱出一串欢乐的诗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正当他陶醉在及时行乐和对未来的希望之中。多年来怀才不遇的愤懑忽然又翻腾上来。正当他拿起酒壶,劝别人和他一起“尽欢”之时,却又流露出如此虚无的思想和如此颓废的情绪:“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好象他把一切都看淡了,准备在醉生梦死中过一辈子。实际上,这是故作愤激语,用以发泄他对当时社会现实的不满。 大概是作为主人的元丹丘,恐怕李白饮酒过多,牢骚太盛,便故意说没有钱打酒了,李白却还不肯罢休,接着又高声唱道:“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陈王,即曹植;平乐,楼观名,故址在洛阳。曹植《名都篇》中有“归来宴平乐,美酒斗十千”两句,写的是一个贵族青年,无所事事,只有以斗鸡走马,歌舞饮酒为乐,借以消遣岁月。实际上曹植写的就是他自己抒发他自己不受重用的怨望之情。李白在诗中用“陈王”事,暗中也有这个意思。最后这几句大意是:想那才华绝代的曹植,被弃置不用,只有靠饮酒作乐来打发日子。我为什么不可以学他那样?没钱吗?把元氏父子送我的五花马、千金裘拿去换酒吧!换了酒来让我们尽情一醉,把心中陈古八百年的忧愁都一扫而光吧! 历代文人借酒浇愁虽然屡见不鲜,但表现得这样旷达,这样豪放,却很少见。这不仅是诗人的性格如此,也是时代使然。开元后期的政治还给李白以希望,使他感觉心中愁闷只要尽情一醉便可以一扫而光。 《将进酒》一诗中,忽悲忽乐,忽乐忽悲,悲中有乐,乐中有悲——这种思想感情的特点,自然形成了这首诗波澜起伏,转折多姿——这种章法上的特点。古代评论家早已注意到了,例如元代杨载在他的《诗法家数》一书中,把李白此类诗歌比作“兵家之阵”。的确如此,你看他调兵遣将,往来驰骋,忽东忽西,忽进忽退。真是神出鬼没,变化莫测!但前代评论家却仅仅以为这种特点是李白高妙的创作技巧所造成,却不知这种特点正是诗人心灵的烙印,正是时代的烙印。这正好反映了唐代社会光明与阴影交错,光明还掩盖着阴影那个时代。 由此可知,《将进酒》并不仅仅是一首劝人饮酒,宣扬及时行乐的诗,而是一幅五采缤纷的时代风情画,一支五音繁会的心灵交响曲。从这首诗里可以听见诗人的心声,从诗人的心声可以窥见那个时代。《将进酒》实在是时代的传神之笔。这就是这首诗的主要意义和价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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