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词 | 婆罗门令 |
类别 | 中英文字词句释义及详细解析 |
释义 | 婆罗门令 婆罗门令调名源于唐大曲《婆罗门》。见宋柳永词,《乐章集》入双调《夹钟商》。《词律》卷一一、《词谱》卷二一皆列柳永所作(昨宵里),双调,八十六字,上片六句三仄韵一叠韵,下片十句六仄韵。此调宋词仅此一首。 ☚ 婆罗门引 淡红绡 ☛ 婆罗门令来,初更过、醺醺醉。中夜后、何事还惊起? 霜天 冷,风细细,触疏窗、闪闪灯摇曳。空床展转 重追想,云雨梦、任敧枕难继。寸心万绪,咫尺千 里。好景良天,彼此空有相怜意,未有相怜计。 这是一首写男女之情的词。这类词在柳永《乐章集》里约占三分之一。自六朝以迄中唐,艳情诗几乎全部以女性作为描写的主要对象,只有个别作品例外。到了晚唐,李商隐所写的那些无题诗一反传统,开始转向抒写男性对女性的思慕与追求。晚唐词却又不然。由于文人填词大多为娱宾遣兴应歌而作。具体说来,旨在适应侑酒佐欢的需要。演唱者是当时社会受压迫最深的歌伎,为了切合她们的身分、经历和感受,以便深入角色,取得良好的演唱效果,那些词也还是以写女人相思为主。北宋柳永与秦楼楚馆关系异常密切,长期跟妓女厮混在一起,写了很多风情缱绻的艳词,毫无顾忌地表述其对妓女们无限眷恋的心态。这首《婆罗门令》就是用羁旅者独白的口吻倾吐自己的离情别绪。 上片写孤眠惊梦。发端“昨宵里、恁和衣睡,今宵里、又恁和衣睡”二句,用近乎复沓的句式,突现其颓唐不振的神态。“和衣睡”,勾画醉态。由“今宵”追溯“昨宵”都是和衣而睡,并在“今宵”前面着一“又”字,点明男主人公颓唐已非一日。以下“小饮归来”三句,是倒插,补叙出游子“和衣睡”之前,曾洒浇愁,直到初更过后,方始醺然归寝。它们既申足上文,交代“和衣睡”的近因,也为过片追寻梦境伏笔。“中夜”句是上片的转折点。“何事还惊起”,用设问的语气,逗出“霜天冷,风细细”,点明环境、节令。醒来但见残灯在细风中闪闪摇曳。此情此景,一经渲染,怎不令人黯然销魂! 这几句和《雨霖铃》中“今宵酒醒何处? 杨柳岸、晓风残月”一样,构成一幅凄清的画面,沁透着客子飘零冷落的感受。 下片写醒后无眠的苦况。过片“空床展转重追想,云雨梦、任敧枕难继。”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如今主人公展转反侧,夜不成寐,竟连重温云雨旧梦也都杳不可得。“云雨梦”,事出宋玉《高唐赋》,隐指男女幽欢。这在词里已被用得烂熟,殆同口语。“云雨梦、任敧枕难继”,既写到云雨梦的破灭,又把“云雨梦”与眼前的冷冷空床成一对比,从而突出了词人梦寐以求的理想与现实处境之间的尖锐矛盾。“展转”、“敧枕”,写尽孤眠独处备受情爱煎熬的情状。紧接着又是对句“寸心万绪,咫尺千里”,“寸心”而有“万绪”,“咫尺”之距犹如“千里”之遥,以数目之差别,强化深沉的失落感。回想当初,“好景良天”。“彼此”“相怜”,情深意笃。歇拍二句重复出现“相怜”二字,把这对情侣之间一往情深的意蕴又推进了一层。然而,这种深情却被“空有”和“未有”所否定,彼此的“相怜意”终成泡影。结穴与发端句式相似,遥相呼应,适足以和盘托出男主人公缠绵悱恻的情怀和颓唐不振的奥秘,从而使整首词凝成回环往复的整体。 冯煦《宋六十一家词选·例言》说:“耆卿词曲处能直,密处能疏,奡处能平,状难状之景,达难达之情,而出之以自然,自是北宋巨手。”这首词在谋篇布句上并非单线式的平铺直叙事情的来龙去脉,而是用逆笔发端,然后补叙“和衣睡”前的情景;再由醒后的愁苦追溯“未有相怜计”时的难堪场面。全词多层次地剖开男主人公在苦恋中挣扎的心灵,而在结构上却臻于浑成。用语平易近人。全词只有“云雨梦”一词可算是使事用典,但它已成为象征性爱的惯用故实。其余如自然意象“夜”、“霜天”、“风”以及室内意象“疏窗”、“灯”、“空床”和“枕”都是信手拈来,出之以自然。宋翔凤《乐府余论》说他“虽有俚语,而高处足冠群流”,自非过誉。 婆罗门令一番雨滴心儿醉,番番雨便滴心儿碎。雨滴声声,都装在、心儿里。心上雨、干甚些儿事? 今宵滴声又起,自端阳、已变重阳味。重阳尚许花 将息,将睡也,者天气怎睡?问天老矣,花也知 未?雨自声声未已,流一汪儿水,是一汪儿泪!
词有序云: “两月来蜀中化为战 场,又日夜雨声不绝,楚人云: ‘后 土何时而得干也! ’ ,山中无歌哭之 地,黯此言愁。”这为理解此词留下 重要线索。1916年5月四川独立,8 月初护国军领袖蔡锷因病离四川赴日 本就医,滇军将领罗佩金任护理四川 督军兼省长。罗佩金违反蔡锷意愿, 贯彻黔军军阀唐继尧控制四川的军阀 割据政策,引起了滇黔军阀与四川军 阀的混战。1917年3月罗佩金布置以 武力解决第二、四两师;4月派出各 路军队分别攻打川军刘成厚、钟体 道,自夏至秋战火蔓及全川,而成都 尤为各派军阀争夺之中心。赵熙此时 在家乡荣县,秋初阴雨连绵,为蜀中 化为战场而忧虑,遂有“皇天淫溢而 秋霖兮,后土何时而得干” (宋玉 《九辩》)之感。词人无处歌哭,即 写下此词以寄愁。显然,这愁不是一 般的个人闲愁,但在词中作者却有意 地隐去了现实背景,仅淡淡地抒写阴 雨声中的愁苦情绪,全词围绕听雨而 展开。 词的上阕泛写一般的雨声。久旱 时一次大雨,如降甘霖,听到这种雨 滴声声会令人喜悦陶醉。“番番雨”指 阴雨连绵不绝,听淫雨淅沥之声会令 人感到苦闷感伤而如心碎一般。作者 在词里往往将自然的雨声作为某种社 会性的象征,因而写大雨和阴雨是否 与川中的社会现实有某种联系便难以 猜测了。但“雨滴声声,都装在心儿 里”,全部装在心里。这里词意确实 有了一个转折,将雨声的自然性,暗 转为社会性。结句是对上句的否定,词 意又出人意外地转折,“心上雨,干 甚些儿事”,这里表达的意思是: 个 人的情绪对社会现实不会发生影响和 作用,流露出在动乱年代里孤独的心 情和无所作为之感。 上片写雨滴声使人心碎,就词来 说,是在“蓄势”,为下片的展开作 铺垫。“今宵雨滴又起”,承上面又 深入一层,直写现实。就气候而言, 端午时已经炎热,到九月重阳时便阴 冷了。但这一年的气候是反常的,从 端阳以来气候便不冷不热,甚至有似 深秋。作者作词时正值农历七月初, 即感已如深秋重阳的气候。这与入夏 以来阴雨连绵有关,又显然借指自端 阳至七月初的“两月来蜀中化为战 场”之事,蔓延不断的军阀混战与连 绵的阴雨似乎结成一气。因而听到雨 滴声就联想到无休止的战乱及它给四 川人民带来的苦难。由气候近似重阳 便联想到重阳虽然多雨,而也有晴时, 天公也似乎怜惜秋花,让它略为将息, 而不是将它迅猛地摧损。但现在天公 竟不象往年那样,而是让人不得安宁, 雨滴声声没有停息。愁苦深重的人由 听到雨滴声便心儿欲碎,因而无法安 眠。“者天气怎睡”从词序来理解, 这应是语带双关的,它暗示了军阀 混战使人不能安宁。作者的思路愈来 愈奇,遂由因天气坏不能入睡而责问 天公。“天若有情天亦老”是唐代诗 人李贺《金铜仙人辞汉歌》的名句, 词人反用其意,指责天公已老,全 无惜花之情,不许花将息。词人却有 惜花之意,故问花知不知天公老了, 竟如此糊涂无情。这一连串奇妙的 联想都形象而真实地表达了词人纤细 的愁苦情绪。全词的结尾就将词旨表 达得甚为清楚了: 不停息的雨滴声, 自然在庭前蓄积了不少的雨水,它 确是词人的泪水。这里雨与词人的愁 苦融混为一,有力地表达了 “无歌哭 之地,黯此言愁”的现实感受。 此词语言的特点最为突出,全以 寻常口语入词,“儿”字起修饰作 用,构词相同的词语多次出现,形成 全词语言风格的特色。此词在构思上 也是细腻纤巧的,因而形成与骚雅苍 劲不同的另一种风格,更具柔细的特 点,在词史上属于模拟宋代女词人李 清照风格的“易安体”。赵熙学“易 安体”是很成功的。他之所以采取如 此柔细含蓄的表达,是同“歌哭无 地”,不便于直抒胸臆、慷慨言事有 关。 婆罗门令柳永 昨宵里恁和衣睡,今宵里又恁和衣睡。小饮归来,初更过,醺醺醉。中夜后、何事还惊起?霜天冷,风细细,触疏窗、闪闪灯摇曳。 空床展转重追想,云雨梦、任倚枕难继。寸心万绪,咫尺千里。好景良天,彼此。空有相怜意,未有相怜计。 此词写相思无着的情绪,从“咫尺千里”句看,意中人相隔不远,但横在彼此间的现实障碍很难逾越。 上片写孤眠滋味。开头两句从今宵联系昨宵,说昨夜是这样和衣而睡,今宵又这样和衣而睡。连写两夜,情况如一。睡觉必须宽衣,否则血脉不畅,绝对睡不舒服。而主人公连续两夜在外边喝闷酒,回到家中,倒头便睡,哪里还顾得上脱衣?抓住“和衣睡”这样一个典型细节,就入木三分地刻画出了词人的落魄。“中夜后”下数句写半夜惊梦。“何事还惊起”的一问,表明对突然的惊醒深感遗憾。“霜天冷”二句写醒后肤觉感受是冷冰冰的,“触疏窗”二句写醒后视觉感受是阴森森的,逼真再现了词人孤眠的凄清。 下片写醒后思想很乱,不能再度入眠的苦况。“重追想”三字对上片略过的梦境作了补充,词中安排的“云雨梦”情节,对于表现孤凄处境起着反衬的作用——梦越香艳,越感到现实之黯淡。虽然是梦中一晌贪欢,也值得留恋。相思情切,与好梦难继,形成尖锐的矛盾。“寸心万绪”两句对仗中含对比,“寸心——万绪”极写感情负荷与承受力的反差,“咫尺——千里”极写实际距离与人为隔阂的反差,堪称奇警。“好景良天”是个半句话,由“彼此”截住。这“彼此”二字的含义,无非是“人成各,今非昨”、“一种相思,两处闲愁”,却耐人寻想。其实“彼此”这一顿,只是韵脚所在,换气所在,并非文意上的停顿。就文意而言,从“好景良天”起,是可以一气读到结尾的。结尾用口语作偶句,只更换首尾二字,而有味外味。二句换言之即:只有相爱的想法,没有接近的办法——即有情分者未必即有缘分。写出一种极其普遍的人生憾事,只这一点,就超出唐五代闺情春怨的范围,虽发端于词人自身的情感,却涉及到普通、永恒的人情,同时表现出对人生幸福的关心。这是很有开拓意义的。 本篇执着相思情绪,与李商隐《无题》诗的“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刘郎已恨蓬山远,更隔蓬山一万重”有相近处。但在写法上重在铺叙而非比兴,大抵从睡前、睡梦、醒后几层叙来,有倒插、有伏笔、有补笔,前后照应,层次丰富,也很有新意。在语言上不是典丽精工,而纯用散行的、口语化的句法写成,通俗浅显,然而细节生动,情事典型,语言有味,令人百读不厌。创造了一种与传统词风迥乎不同的、浅切自然的美学风格,为宋词开拓出一片全新的风光。 婆罗门令 婆罗门令柳永 昨宵里恁和衣睡。今宵里又恁和衣睡。小饮归来,初更过,醺醺醉。中夜后,何事还惊起?霜天冷,风细细,触疏窗、闪闪灯摇曳。 空床展转重追想,云雨梦、任欹枕难继。寸心万绪,咫尺千里。好景良天,彼此空有相怜意。未有相怜计。 “昨宵”将别,两情依依“和衣睡”,“今宵”羁旅孤眠,欲寻好梦还惊起。睡前、梦中、醒后,展转空床,皆为相思:“空有相怜意,未有相怜计”,寸心被万绪恼,更觉“霜天冷,风细细”。凄凉! ☚ 雨霖铃 蝶恋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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