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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词 冯玉祥与北京政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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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义

冯玉祥与北京政变

 1924年10月,正当直奉两军在榆关一带激战的时候,直系将领讨逆军第三军总司令冯玉祥与驻喜峰口的直系援军第二路总司令陕军第一师师长胡景翼,联合京畿警备副司令孙岳,秘密计划倒戈以驱曹、吴。10月19日,冯玉祥率部由古北口日夜兼程回师北京,于23日凌晨进入北京,占领了内外重要据点和交通通讯机关,派兵包围总统府,软禁贿选总统曹锟,接管了北京全城防务,这就是闻名全国的北京政变。
 北京政变的发生,从表面看似乎是“突如其来”,其实它的发生不是突然,而是当时直系军阀与全国人民和孙中山为代表的广东革命势力的矛盾、直系军阀与奉系和皖系军阀的矛盾、直系军阀内部的矛盾斗争发展的产物。在直系内部的矛盾,冯玉祥与吴佩孚最为突出,所以冯玉祥成为这次政变的主角。
 冯玉祥(1882—1948),字焕章,安徽巢县人,行伍出身。他是北洋军阀中具有民主意识比较进步的军人。 自辛亥革命以来,冯玉祥参加过滦州起义,反对“二十一条”,参加讨伐袁世凯称帝和张勋复辟,反对对南方护法军政府的战争等等。因此,冯玉祥有接受孙中山思想和国民党影响的基础。早在1920年秋,冯玉祥由常德调驻武汉时,就曾致书孙中山,表示仰慕之情。随后,孙中山派徐谦、钮永键带着他的信到汉口会见冯,希望冯“能够一致从事革命工作”,使冯“很是兴奋感激”①。冯部移驻河南信阳后,冯派其秘书任佑民去广东回访孙中山,并表示只要孙用得着他时,他“当然无不尽力以赴”。1923年2月,为了争取冯玉祥反直,马伯援奉孙中山命到京访冯,冯表示要与国民党人往来,并嘱马代为引荐,马介绍了一些国民党人与冯谈话。同年夏秋,孔祥熙给冯带去孙中山赠送的亲笔写的《建国大纲》,冯读了之后,“心里涌起了一种兴奋钦慕之情”。12月,马伯援奉孙中山之命再访冯,向冯介绍了广东情况和孙对冯的期望,冯对马表示:“政府兵力,数倍于吾人,冒险盲动,势必失败,稍待则济,不必急急,我终要革命的,请传语中山先生及季龙。”在此期间,徐谦等还介绍冯玉祥与苏联驻华使节拉加罕相识,了解苏联情况,得到许多新的知识,使冯更加倾向于孙中山和广东革命势力。正因为冯玉祥思想比较进步,对北洋军阀的腐败常常流露不满情绪,加上个性倔强,受到当权人物的压制。在皖系当权时,他受到徐树铮的排挤,直系当权时又受到吴佩孚的压制。在第一次直奉战争中,冯率部由陕援豫打败奉军,因而被任命为河南督军,但吴佩孚又任命与冯嫌隙甚深的宝德全为军务帮办以牵制冯。冯未到职时,吴即将与自己有关系的人列入督署各职名单,向冯推荐,使冯大为不快。吴视河南为自己的主要地盘之一,冯督豫后,曾拒吴更换省长和由地方拨款等,特别是冯把自己的第十一师大加扩充,更为吴所不容。因此冯督豫仅半年,北京政府在吴佩孚的威逼下,将冯调任徒有虚名的陆军检阅使。吴还拟将冯的五个补充团留在河南,借以削弱冯的力量,冯因得到陆军总长张绍曾的支持,才将所部全部北开,移驻北京南苑。在冯部北调时,吴本许每月由河南协饷20万元,但事后并未履行诺言,而北京政府又不能按时拨付军费(曾积欠达11月之多),致冯部饷项陷入极其困难地步。冯曾向其亲信说:“吴佩孚此次将我调职,其用意即要置我于绝境,使我们即不饿死,亦必瓦解。”②冯在极为不利条件下积极扩充队伍,严格加强训练以提高部队战斗力。与此同时,冯加紧了与各方面的联系。一方面,他注意孙、张、段的联系,另一方面,他又加紧了与胡景翼、孙岳等联合,在直系内部形成了冯、胡、孙反吴三角同盟。
 冯、胡、孙的结合并非偶然,他们的处境相似,在政治上又有共同要求,一旦时机成熟,便采取一致行动。胡景翼在青年时代就参加了同盟会,辛亥革命时在陕西耀州举行起义。在护法战争时,在三原组织靖国军,宣布独立。冯玉祥任陕西督军时,胡曾写信给冯表示:“只要你带着我们救国卫民,任何办法都乐于接受。”冯将胡的靖国军改编为陕军第一师,胡任师长。第一次直奉战争时,胡随冯离陕援豫。冯调任陆军检阅使,胡部驻防在彰德、顺德一带。吴佩孚拟调胡部南下进攻广东,胡不愿与广东革命势力作战,迟迟不肯开拔,引起吴的不满,在饷项给养上多方刁难。胡乃密谋反吴,派岳维峻去北京见冯,表示绝对听从冯的调遣。冯说:吴佩孚要打倒异己,对奉战争已到一触即发的地步,这种战事,我们誓死反对;我们须利用形势,相机行事,将来若果成功,必须迎请孙中山先生北来主持大计;纪律是军队的生命,此后即当严整军纪,真正做到不扰民、不害民和帮助民众,否则我们决不能成功。岳维峻对此完全同意,立即返回防地向胡复命。不久,胡以治病为名赴京与冯密谈,决心共同反吴。孙岳,河北省高阳人,字禹行,早年参加同盟会,辛亥革命时参与滦州起义,被曹锟撤职,孙即南下。黄兴任讨袁总司令时,任孙为第一路总司令。失败后,孙一度去陕,与胡景翼来往密切。曹锟任直隶督军时,孙被委为军官教育团团长。直皖战争爆发,又兼任直隶省义勇军总司令。战事结束后,因受吴佩孚压抑,仅任第十五混成旅旅长兼大名镇守使之职。孙对吴的骄横专擅极为不满。冯与孙不但遭遇相同,而且志同道合,所以很容易走到一起。1924年9月,孙岳亲赴南苑为冯新建的昭忠祠落成致祭,并与冯密谈,达成协议。冯说:目前闹到这个局面,我想稍有热血良心的人,没有不切齿痛恨的。我所统辖的队伍,虽然名为一师三混成旅,但实际上不到三万支枪;在这样的情况下, 自然不能鲁莽从事;但我们必须努力,把一批祸国殃民的混帐东西一股脑儿推翻……。孙对冯说:你若决定这样干,我必竭尽全力相助。此外,还有胡笠僧(胡景翼)也定然愿和我们合作,我可以负责去接洽。至此,冯、胡、孙三角反吴同盟已告形成。
 第二次直奉战争中,冯玉祥被任命为第三军总司令,奉命率部由古北口经滦平、承德、赤峰向开鲁前进,迎战奉军热河北路的进攻。冯所担任的这一路,地方贫瘠,交通不便,不但行军困难,而且给养无法解决,吴佩孚又下令不设兵站,各军给养完全就地筹措,实际上是吴有意识借着这次战争把冯部调离京畿,并把这部分力量消耗在荒凉贫困的长城之外。冯玉祥对这一着是十分清楚的,这就促使冯下决心倒戈反吴,并在军事上作了布置。首先,他以第十三师开赴前线,北京防务空虚为名,向曹锟建议把孙岳的第十五混成旅调来拱卫首都,曹同意冯的建议,立即调孙部到京,并任孙为京畿警备副司令,实际上是把孙部调京作为内应。他就任第三军总司令后,采取拖延办法,21日先头部队才开始出发,24日才开拔完毕。他又以步兵一营留守北京城内旃檀寺,派蒋鸿遏为留守司令兼兵站总监,办理一切事务。将从河南招募的新兵万人借口留在后方训练不开拔。一切布置妥当后,冯始向怀柔出发,每天行军二三十里,冯的司令部也移动很慢,10月1日才到达古北口。冯到古北口后,又以筹措给养为名,便停了下来。他一面督饬沿途各县加紧修筑公路,预作班师回京的准备,一方面令鹿钟麟每日朝着北京方向作急行军训练,以掩人耳目。胡景翼被任命为援军第二路司令后,即将所部集结在通州待命。吴佩孚令胡部由喜峰口进军热河应援王怀庆,冯派人与胡密商,决定暂缓开拔,以待战局的变化。
 冯在古北口时期,除了留心观察战局变化外,又加紧了秘密的政治活动。恰好段祺瑞派亲信贾德耀到古北口找冯,并带来段的亲笔信,冯接信后,与贾密谈,最后冯向贾表示,俟计划实现后,将请段祺瑞、张绍曾等有重望的人物出来维持大局,段表示同意合作,并说山西的阎锡山,山东的郑士琦已经接洽妥当,届时定能采取一致行动。冯玉祥部的张树声与张作霖驻京办事人员马炳南早就认识,张得冯同意,邀马到古北口访冯,马说:“只要推翻了曹、吴,奉方目的即已达到,决不再向关内进兵。”冯向马表示:我已经和北京方面几位将领有接触,只要你们的队伍不进关,我们的计划必能顺利进行,推翻曹、吴是不成问题的。”“将来事成之后,拟请孙中山先生来主持大计。”马说“完全不成问题,一切听你的主张,我们没有不赞成的。吴佩孚对冯玉祥的秘密活动虽无所闻,但对冯存有戒心。他为了监视冯的行动,加派副总司令王承斌指挥二、三路军事,督促冯迅速向赤峰方向前进。吴佩孚还密嘱胡景翼对冯予以注意,如果冯有异动,可就近解决之,这更坚定了冯的决心。
 冯玉祥离京前,嘱蒋鸿遏向总统府及有关方面了解吴佩孚的行动和战争的情况随时向冯报告。当冯得知直军放弃九门口和吴佩孚亲往前线督师的消息时,冯认为班师回京的时机已经成熟,立即派参谋长刘骥持亲笔信回京与胡景翼、孙岳两部联系。同时又给吴佩孚发了一个电报,报告冯军的一些情况,探询山海关方面的战况。旋接吴的参谋长电,告知:“此间形势紧急,不有意外胜利,恐难挽回颓势。”又接蒋鸿遏电告:“前方战事紧急,吴已将长辛店、丰台一带所驻之第三师悉数调往前方增援。”冯乃于10月19日召集其将领举行紧急会议,正式宣布了班师回京,推倒曹吴的计划,得到各将领一致拥护。冯即发布命令,令鹿钟麟率部兼程回京,会同孙良诚、张维旅开往北苑,再与蒋鸿遏会合入城;令李鸣钟率部急趋长辛店,以截断京汉、京奉两路的联系;令已抵承德的张之江、宋哲元两部立即出动,限期回京;通知胡景翼将开赴喜峰口的部队迅速撤回通州,以防阻吴军的回击;通知孙岳秘密监视曹锟的卫队和吴佩孚的留守部队,以防发生意外。同时,下令封锁京热大道,以防走漏消息。一切准备就绪后,10月21日开始行动,各部皆以最快速度向北京进发。冯亲率刘郁芬部于21日回密云,对进入北京的种种措施又进行了严密布置。22日行抵高丽营、黄郛由北京来商会,共商过渡时期办法,商定由黄负责组织摄政内阁,并对迎请孙中山北上进行筹划,冯并将预先拟好的主和通电请黄作了修改。鹿钟麟部于22日到达北苑,并与蒋鸿遏会商,先派一个团以接运给养为名,押大车数百辆鱼贯入城,进入北京后,先到旃檀寺留守处集合,占领电报局、电话局和车站等交通通讯机构。当夜12时,鹿部行抵安定门,孙岳已事前接到通知,即令守军大开城门迎接入城。鹿部进城后,将司令部设在太庙,并将北京防务布置妥当。城内各重要交通路口均用大车加以封锁,将总统府及有关机关的电话线全部刈断,总统府卫队由孙岳派兵包围,并由鹿派兵一个营守卫总统府,从此曹锟即被软禁在中南海延庆楼内。由于计划周密,行动迅速,冯玉祥部不放一枪,不耗一弹便在夜幕沉沉、鸡犬不惊的深夜中控制了北京防务和软禁了贿选总统曹锟。直至第二天清晨城内居民看到通衢要道遍布佩戴“不扰民、真爱民、誓死救国”臂章的士兵,才知道发生了重大事变。
 冯玉祥于10月23日到达北苑,当即发出由他领衔的主和通电,同时发布了安民布告。随即向曹锟提出下令停战和免去吴佩孚本兼各职。24日,颜惠庆内阁通过决议:(一)前敌停战;(二)撤销讨逆军总副司令职衔,山海关一带军队着王永斌、彭寿莘妥为维持,以资结束;(三)免去吴佩孚本兼各职,改派为督办青海屯垦事宜。接着颜惠庆内阁提出辞职。25日,冯玉祥在北苑召开军事政治会议。首先讨论改革政治问题,认为孙中山领导国民党进行的国民革命运动是当前中国惟一的出路,决议电请孙中山北上主持大计。但孙中山北上尚需一定时间,为应付当前混乱局势,应先请段祺瑞出面维持,在孙、段未到京前,由黄郛组织内阁,处理政府过渡时期事宜。会议在讨论军事问题时,认为应将参加这次政变的各部队改名为中华国民军,以符合为国民效用的宗旨。然后公推冯玉祥为总司令兼第一军军长,胡景翼为副司令兼第二军军长,孙岳为副司令兼第三军军长。冯等当时计划应由孙中山主政,段祺瑞主军。故在会议的第二天,冯、胡、孙等又电请段祺瑞出任国民军大元帅。26日,冯玉祥移驻城内旃檀寺,设国民军总司令部,指挥肃清吴军残余的作战事宜。28日,冯又领衔发出召集和平会议通电希望通过和平会议处理善后政治问题。10月31日,曹锟批准颜惠庆内阁辞职,任命黄郛代理国务总理兼教育、交通总长,组织新内阁。11月2日,曹锟宣告退位,由黄郛摄行总统职务,摄政内阁成立,至此,直系军阀控制的北京中央政权宣告结束。
 摄政内阁成立后,根据冯玉祥的建议,取消了清朝旧制官署的步兵统领衙门,任命鹿钟麟为北京警备司令。接着又修改了《清帝逊位后之优待条件》,驱逐溥仪出宫。11月5日,北京警备司令鹿钟麟等到故宫宣布摄政内阁修正清室优待条件五条:一、从即日起永远废除皇帝专号,与中华民国国民在法律上享有同等权利;二、每年补助清室家用五十万元,另拨二百万元开办平民工厂,收容旗籍贫民;三、清室应按照原优待条约即日迁出宫禁, 自由择居,民国政府乃负保护之责;四、清室宗庙陵寝永远奉祀,民国政府酌设卫兵妥为保护;五、清室私产归清室完全享有,其一切公产则归民国政府所有③。限令溥仪即日迁出故宫。当天下午,溥仪及其妻妾及少数太监宫女移居什刹海“醇王府”。11月8日,国务院通电全国称:今名为共和,而首都会中之区,不能树立国旗依然仍用帝号,中外观国之流,靡不引为笑柄。……故当百政刷新之会,得双方同意,以从事于优待条件之修定④。并计划将故宫一律开放,备充国立图书馆、博物馆之用。11月29日,溥仪在前清遗老和帝国主义分子的诱惑下,逃入日本公使馆,旋由日人护送至天津,寄居日租界的张园。为了刷新政治,冯玉祥还向新内阁提出五项施政方案:一、打破雇佣体制,建设廉洁政府;二、用人以贤能为准,取天下之公才,治天下之公务;三、对内实行亲民政治,凡百般设施,务求民稳;四、对外讲信修睦,以人道正义为根基,扫除一切掠夺欺诈行为;五、信赏必罚,财政公开。
 北京政变后,冯玉祥采取的上述措施具有一定的进步意义,但却遭到北洋军阀各实力派的反对,特别是摄政内阁的成立,更是为他们所禁忌。首先是张作霖不许奉系阁员王永江、王迺斌到京就职。各省直系军阀在南京组织了十省大同盟,也不承认摄政内阁,并在会议上决议,在正式政府成立之前,北京政府所发的命令概不接受。帝国主义也不欢迎摄政内阁,11月14日,黄郛为内阁成立设宴招待外交使团,这是一般的外交惯例,但是外交使团竟然拒绝参加。在驱逐溥仪出宫问题上,也遭到顽固派和一些军阀的非议,指责冯玉祥“不近人情”。段祺瑞竟为此打电报责备冯玉祥“于优待条件不无刺谬,何以昭大信于天下。”段祺瑞从被直系打倒后,从未忘怀东山再起,他的联孙联张联冯驱曹吴是为了重新掌权。北京政变时,冯玉祥把收拾大局的重任寄托在孙中山身上并积极迎孙北上主持大计,引起段的不满,冯、段之间便发生了矛盾。冯联张原来要求奉军不入关,是为了得到较大的地盘,借以发展自己的势力,但是奉张在打垮吴军后便大举入关,占领天津,并沿津浦线继续向南推进,同时大肆收编吴的部队,使冯的打算落空,冯、张的矛盾也尖锐起来。由于直系在北方的势力消逝,北方只剩下奉系和国民军两大势力,而奉军的兵力又大大超过国民军。段采取了“以张制冯,以日制张”的策略,张则采取“联段以制冯”的策略,于是冯、段之间的矛盾和冯、张之间的矛盾又发展成为冯与段、张之间的矛盾,使冯日益陷于孤立。冯为了加强自己的地位,极力敦促孙中山北上。11月8日,孙中山正式电告冯:“准于元日由粤起行,经沪北上,共图良举。”⑤这时直系南方各督纷纷通电拥段出山,因为他们与冯、张对立,不愿北京中央政权落入冯或张手中,宁愿让没有军事实力的段上台,借以保存自己的势力。段感重新上台的时机已到,特别是他得悉孙中山决定北上,为了捷足先登,便电催冯、张到天津开会共商收拾时局的办法。11月10日,段、冯、张在天津召开会议。在会上,段一方面利用冯主和的主张,拒绝张对南方用兵的主张,另一方面又与张联合对冯。冯提出新政府应采取委员制,借以吸收各方面代表,防止个人专断,立即遭到段、张的反对。张提出在新政府产生前,暂组临时执政府,并推段为临时执政,临时执政府不设国务总理,由临时执政召集国务会议。这样,实际上就否定了黄郛内阁,把权力集中到临时执政段祺瑞手里。冯因处境孤立,采取妥协态度,同意了张的建议,并于15日与张作霖、卢永祥等联名通电,公推段祺瑞为临时执政。19日,直系南方各督再次联名通电请段即日出山,段便于22日入京,24日就任临时执政,摄政内阁宣告结束。这样,冯玉祥电邀孙中山北上召开“国事会议”以“更新政局”的初衷成为泡影,北京政变打开的局面日趋复杂化。
 冯玉祥发动北京政变的目的是为了“开彻底改革之新机”,“完成历来改革未竟之事业,解决历年纠纷之根本,永绝将来隐伏之祸胎,确立健全民治之基础。”但是由于他对于革命“只有笼统的观念,没有明确的主张”,“革命的意义、革命的方法,在从前都没有考虑,所以只是一二点改革式的革命,而没有彻底的做法”⑥。同时冯对段缺乏正确的认识,对他抱有幻想,因此请他出山,主持大计。加上冯本身还想扩充自己的势力,扩大地盘,涉及自身权利地位时,动摇不定,一再妥协。因此,这次政变不能不是以革命的姿态倡之于始,而以皖系政客和奉系军阀的卷土重来为其结局。虽然如此,但是北京政变使直系北方势力崩溃,有利于北方革命势力的发展;孙中山被邀北上,扩大革命的影响;溥仪被逐出宫,铲除了复辟的祸根;国民军的建立和存在也有利于北方革命运动的发展。总之,它在历史上起了积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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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玉祥与北京政变

 就在直奉两军在山海关激战之时,直军变起肘腋,第三军总司令冯玉祥率部自前线回师北京,发动政变,北京政局为之一变,直军后方成为他人地盘,前线遂陷于一片混乱之中。
 冯玉祥十五岁即入伍当兵,行伍出身,1913年三十岁刚出头就升至旅长,1921年升至师长兼陕西督军,成为方面大员。1918年,冯玉祥在担任第十六混成旅旅长时,南下参加北洋军与护法军的战争,他违抗段祺瑞的命令,发出主和通电,结果被北京政府免职,后因曹锟从中缓颊,改为“褫夺陆军中将,原官暂准留任”处分[1],冯玉祥因此而成为直系成员,与吴佩孚“党系既同,私交固亦至相得也。及吴为直系之狄克推多,二人始因威望关系,发生龃龉”[2]。第一次直奉战争时,冯玉祥自陕西率兵入中原,为直系战胜皖系立有很大功劳,随后驱走豫督赵倜,于1922年5月出任河南督军。但是,冯玉祥与开府洛阳的吴佩孚同处河南地界,“冯虽督豫,而吴固仍驻洛阳也。物莫能两大,况吴素性又颇傲慢,以冯久隶属下,遇事多自主裁,不加谘商,冯亦不愿一味仰承意旨,久之,彼此之间自难免各不愉快”[3]。还在冯玉祥刚上任时,吴即保举与冯积怨甚深的河南第二师师长、归德(豫东)镇守使宝德全任河南军务帮办,并保宝德全“向守服从,能负完全责任”,要冯“请勿疑虑误事”[4]。冯不满吴以此牵制其行事自由,遂以宝德全在冯军进入开封时“公然抗命”为由,于5月13日将宝德全公开枪决,如此决绝的举动自然惹恼了吴佩孚。对于吴佩孚保举到河南任职的人员,冯玉祥概置不理,同时不断扩充实力,增编部队。吴佩孚自认在直系中属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而冯玉祥不仅对其种种主张不买账,甚而屡屡给其脸色,让其下不了台,很没有面子,从而被吴佩孚视为必欲去之而后快的冤家对头。
 1922年9月15日,吴佩孚致电曹锟称,“冯督在汴,人地不宜,赶时调为热河都统,加以东蒙招抚使名义,以示优崇。如此,则北门有干城之选,中州无隐患之虞”[5]。所谓“干城”云云,不过虚语,热河地处偏僻,没有河南任职的实惠,吴佩孚提议将冯玉祥调往热河,实际表示他已视冯为“隐患”,担心其“不受指挥,深恐盘踞中州,尾大难制,是以密行计划,移调他处,另置心腹。一可借经济以牵制,二可便自己之方策”[6]。对此,冯玉祥自然心不甘情不愿,而又不能与势大力强的吴佩孚硬抗,只能“无论如何,吾定服从”,“取服从主义”[7]。曹锟既不能不给吴佩孚面子,也不愿让冯玉祥成为“怨妇”,为平衡冯、吴关系,决定将冯玉祥调离河南,安置在北京,出任陆军检阅使。这个职位看似位高,实则“有虚职而无实权,其不能满冯之意可知”[8]。冯玉祥在豫督之位坐了还不到半年便失去了河南地盘,在直系中被边缘化,内心本已对吴佩孚十分不满,而其军队第十一师随他调到北京后,原本由吴佩孚承诺的河南每月协饷20万元,却被河南省当局以河南丁漕田赋“业经冯使任豫督时预征”,省银钱局现款也被冯“罗括一空”,财政十分困难为由,拒绝兑现,使冯部常常陷于饷械无着的窘境,更增添了冯对吴的怨气[9]。然“冯素深沉,时机未至,绝不少露词色,故逼宫夺印一出,冯仍任一重要角色,迨大选告成,禄仍弗及”。曹锟上台后,对“有功”部下一一封赏,而对在驱黎中“有功”的冯玉祥则未见有实质性关照,“诸将尽得遍沾实惠,独冯为吴氏所扼,竟不得丝毫实利。而逼宫恶名,复又归之,冯氏因之既怨且恨,而对于曹吴,常思所以报复之者矣”[10]。不仅如此,冯玉祥调到北京后,“非但地盘问题不得解决,且‘所部欠饷甚巨,既不稍有补贴,以后月饷曹又不肯发足’。冯因而对吴佩孚更为不满,对曹锟也大失所望,‘其愤激之情,殆不可遏’”[11]。这些都为其后直系的分裂埋下了隐患,“识者早知冯之不复为曹、吴用矣”[12]
 冯玉祥在直系内部郁郁不得志,便成为反直“三角同盟”的拉拢和争取对象。冯玉祥出身下层穷苦之家,笃信耶稣基督,具有为穷人请命的朴素平等情感,不满北洋时期的乱象,为粤方孙中山认为可以争取,以爱国和革命的名义,与其建立联系。还在孙中山刚刚开始护法不久,冯玉祥于1918年2月在前线发出主和通电,孙中山即致函冯称:“热诚护法,努力救国,不胜为民国幸。昨冬以降,南来国人,无不盛称执事为爱国军人模范,……徒以云海揆隔,不能时通声息为歉耳。……濒危之民国国脉,得以主持正义如执事者扶持之,俾免于亡,则国民必感伟功于永久矣。”[13]不过,冯玉祥当时并无回应,直到1920年秋,冯玉祥才首次致函孙中山,表示“中国已濒于危亡,真正救国,只有先生一人,百折不回,再接再厉,无论如何失败,我行我素,始终如一。”表示“今虽扼于环境,未能追随,但精神上之结合,固已有日,……乞多指示”。孙接信后,即派徐谦、钮永建为代表,携亲笔复函前往汉口看望冯[14]。从此,孙冯之间建立了个人联系,“信使往还,络绎于途”[15]。孙中山热诚希望冯玉祥“用革命手段以救国”,且“能本此意与民党携手”[16]。为了呼应南方的革命运动,国民党人认为,“要革命彻底成功,便要实行中央革命,在北京发生一个大变化”[17]。冯玉祥由此成为国民党在北方运动的主要对象。
 1923年秋,孙中山命孔祥熙携其亲笔手书《建国大纲》转交冯氏,并指示马伯援专做冯玉祥的工作,马表示:“中国革命,尤其是北方革命,非他(冯玉祥)不可,且他的行为与热心,已感动了陕西胡景翼,冯胡必合作革命,请先生北上。”孙中山表示:“这是一件大事,出诸你口,入于我耳,须去问问冯焕章的意思,他有没有这种计划与决心,若有,我必舍却广东,到北方去革命。”[18]但是,冯玉祥当时身处北京,兵力有限,无力控制全部大局,而且形势也不明朗,不敢轻举妄动,便通过马伯援回复孙中山:“目前直系兵力数倍于我,如有冒险行动,必遭失败,待时机到来,我一定有所举动。”[19]此后,国民党人徐谦、王正廷与冯玉祥、于右任与胡景翼、张继与孙岳等都建立了个人联络关系,“所有孙先生的亲笔函件以及口述的各项事情,通过以上这些代表随时代交或传达给冯、胡、孙三人”[20]。时任北京政府教育总长的黄郛系老同盟会员,与国民党渊源甚深,也在策动冯玉祥倒直的过程中担任了重要工作。
 如果说,孙中山对冯玉祥的工作主要建基于道义与情感,张作霖和段祺瑞对冯玉祥的工作则主要建基于财政金钱的支持。张作霖和段祺瑞都曾通过私人关系与冯玉祥建立联络,进行拉拢[21],并乘冯部财源困窘之机,施以援助,建立感情。“张作霖与冯玉祥之默契,则极秘密,奔走者多皖人。张、冯两方,均以段合肥为中心”[22]。1924年2月,段祺瑞的谋士姚震致函奉方说:“二马(冯玉祥)接洽,亦待专款到后再办。”[23]3月,段祺瑞派人到奉天,取回张作霖开出的奉天正金银行汇票200万日元,在天津正金银行兑取大洋162万元,交付冯玉祥。段祺瑞透露:“这次的钱给冯玉祥一百五十万元,是三个月军饷用的。”[24]在军阀混战的年代,冯玉祥毕竟是个现实主义者,需要考虑个人及其派系集团的利益,在当时的情况下,他在直系内部的发展空间受限,自然难免对“三角同盟”的拉拢心动,寄希望于倒戈政变成功后可以有更多的个人政治施展空间,再加上从“三角同盟”方面还可以获得实际的金钱支持。所以,在第二次直奉战前,冯玉祥的政治态度已经发生一定的变化,对直系的效忠已然动摇,他在等待合适的时机,寻求合适的盟友,以达到个人和集团利益的最大化。
 冯玉祥在直系内部寻得的同盟者,是其时驻守河南的陕军第一师师长胡景翼和驻守河北的冀南镇守使兼第十五混成旅旅长孙岳。胡景翼和孙岳早年都曾参加过同盟会,与国民党有历史渊源,尤其是胡景翼,在陕西护法运动期间领导靖国军,与靖国军总司令、国民党人于右任有过良好的合作关系,他曾对孙中山表白附直“不过一时权宜”,对孙是“人远心近,始终如一”[25]。胡景翼和孙岳在直系内部非主流派,个人的发展受到很大的限制。还在1923年直系筹办“贿选”时,“三角同盟”方面即与胡景翼有所联络,计划以大笔款项策动胡部倒直。皖方表示:“接济款项一节,系分为两次。第一次系现在先给以数万元,为该师军官佐搬家之用;余则动手后再付。”[26]但因胡军声明“非俟余款二十五万到津后不能实行(因移动军队、添办军需,无款可垫)”[27],加以时机不成熟,策动胡军倒戈之举未成。胡景翼投靠直系,与冯玉祥督陕不无关系,双方也因此而有联络,对时局的看法“意见日近”。
 当直奉关系紧张、战争阴云聚集之时,胡景翼特意在9月7日前往冯玉祥驻地,探询冯的意见。冯对胡说:“前天我问总统有何预备,曹总统言,冯焕章、胡笠僧(胡景翼)二人拱卫京畿,不啻吾之二虎,即不预备,谁敢侮我?余曰虽有二虎,不与之食,其将何以噬人也?”[28]由此可知,冯已向胡透露其不愿为曹卖命的心态。9月10日,孙岳亦前往南苑冯玉祥驻地晤冯。冯对孙表示:“现今曹吴专政,国乱民愁,余本早下决心,为国除害,只以势单力薄,迄未敢下手耳。”孙岳提议:“胡笠僧(胡景翼)早已不满意于吴,可引为臂助,共图大事。”[29]孙并自愿担任与胡的联络工作。经过冯、胡、孙三方的互通声气,取得一致意见,即利用直奉战争之机,发动政变,推倒曹、吴,然后请孙中山北上,解决政治善后问题[30]
 第二次直奉战争爆发前,吴佩孚已经意识到冯玉祥的态度可能对直系的不利影响,特意致电曹锟的身边人王毓芝和陆锦,提出“鄙意只要冯使果敢有为,至时拟以东三省全权付托之。请密询其意向何如”[31]。但吴、冯心结已深,故在外人看来,这是“以画饼饵虎豹,欲求其唯命是听,吴之疏愚固极可哂”[32]。为防冯可能之变故,吴佩孚也作了相应的布置,令冯玉祥统领第三军出古北口,走北线经热河,自西北方向袭奉军后路,并令胡景翼部跟进,对冯部有所监视。此线路途遥远,地瘠民贫,离正面战场较远,或许吴佩孚认为可以减少冯部出工不出力对正面战场的影响,殊不知,吴此举反固冯倒戈之心,因为“行军千余里外荒寒之地,一不给钱,二不给弹,一旦遇敌,不战自溃,岂非故将我军置之死地耶?”[33]而且胡景翼与冯玉祥已有举事的默契,令胡监视冯,无异使冯先就知晓吴之用心,对吴更增反感,亦说明吴佩孚太过自信,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变生肘腋,冯玉祥敢于倒戈相向。如时人论:“吴氏对于诸人,本不十分信任,故全行调至远地,以免发生后路之危险,一面希望从速克生张作霖,纵使诸人有不利之行动,势已有所不能。”[34]“推吴用意,对冯疑忌已久,胜不过与以吉林,割绝边地;败则必牺牲其队,更免后忧。冯亦早悟及此,故当令下即向曹婉辞,请另派大军前往。经曹力劝,始开拔北上。而吴不知冯、胡、孙间已有密契,且嘱胡、孙监视冯军,如有越轨行动,并可便宜行事。胡等尽泄于冯。”[35]当胡景翼部奉命由河南作为援军北上经过通州时,特意将李虎臣旅作为总预备队留驻通州,以随时呼应冯玉祥的行动。
 就在吴佩孚全心部署战事之时,“冯玉祥与其同志屡开会议,同时张作霖又与段祺瑞有所磋商,或于军队离京前,双方已具大体协定,虽未决其必然,但一大部之军队,未赴热河,逗留后路一事,确为事实。军队落后,名为筑路,实未前进,以便离京相近也”[36]。冯玉祥为起事作了周密的准备,他以京畿防务空虚为由,向曹锟建议任命孙岳为京畿警备副司令,并将孙部一个团调进城内驻防,便于起事时里应外合,控制京城;同时派蒋鸿遇为留守司令兼兵站总监,留住京郊,负责后方安排兼通消息;又将招募新兵编练的三个补充旅,以训练为名留驻后方,便于届时增加己方力量,控制局势。有意思的是,这些在曹锟和吴佩孚眼皮底下的准备行动,却没有引起曹、吴的相应警惕。
 冯玉祥的部队因为冯的有意而迟迟其行,9月21日起方从北京陆续启程,23日冯亦离开北京。不过,冯部成一字长蛇阵,且行且止,逶迤前行,移动甚慢,每日行程不过数十里,9月底到达古北口以后即不再动,理由是筹措给养,实则是观察形势,等待时机。冯令沿途各县“修理道路,以备行驶汽车输送军需”,保持道路通畅;又令部队每日演练行军,保持机动,便利随时行动;还派员严查当地向外发出的邮件、电报,“凡关于时事概不能涉及”,以免走漏消息[37]。在外部联络方面,冯玉祥与张作霖的使者秘密会见,表示“不拟与奉军作战”,“请奉军万勿入关”,并相约“于两星期内回信,在此期限内冯当按兵不动”[38]。冯玉祥与“三角同盟”的另一主角段祺瑞,则通过黄郛和贾德耀保持联络。段祺瑞曾有信给黄郛称:“大树(冯玉祥)沉默,不敢稍露形迹,是其长,亦是短也。现在纵使深密,外人环视,揣测无遗。驱之出豫,已显示不能共事,猜忌岂待今日始有也?当吴到京之时,起而捕之,减少杀害无数生命,大局为之立定,功在天下,谁能与之争功也。现尚徘徊歧途,终将何以善其后也?余爱之深,不忍不一策之也。一、爆之于内,力省而功巨。二、连合二、三两路,成明白反对,恰合全国人民之心理。奉方可不必顾虑,即他二、三处代为周旋,亦无不可。宜早勿迟,迟则害不可言。执事洞明大局,因应有方,尚希一力善为指导之。”[39]此函实际是明白告知黄郛如何做冯玉祥的工作,也可知黄郛是冯玉祥举事过程中的深度参与者。段祺瑞的使者、时任陆军部军学司司长的贾德耀与冯部一路同行,也在不断做冯的工作,冯玉祥向他表示“拟请段芝泉(祺瑞)、张敬舆(绍曾)诸位重出,维持大局”,请其“往天津疏通”[40]。10月18日,段祺瑞的另一使者宋子扬(曾任第一混成旅旅长)到滦州见冯玉祥,转告段意,“现在乃最须改造之时,若能办到,即当一共和国民于愿以足。”冯回应“若团结力量,可以为之”[41]。冯玉祥还利用王承斌对吴佩孚剥夺其师长职权的不满,将其计划告知王,“王对冯的主张表示同情,但不愿与冯采取一致的行动,同时声明决不将冯的秘密泄漏给吴佩孚,仅只取得了相互之间的谅解而已”[42]。10月9日,冯玉祥致电曹锟及直系各将领,指责曹锳、李彦青、王毓芝、王克敏等“朋比为奸,炀灶蔽明,致兵革遍于全国,人民沦于水火,欲靖国事,非将此辈小人一律驱逐不可”[43]。作为直系的大将,冯玉祥为何在此时以如此直白的语言发出此电颇堪玩味,是他希望以此透露某种信息吗?还是以此有意扰乱各方的视线?值得注意的是,此电并未发给吴佩孚,而对冯玉祥与己方立场如此背离的电文,曹锟和吴佩孚仍未有足够的警惕与因应。据说,电中指责的诸人见到此电后,李彦青谓:“我们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他要这样同我们过不去。”王克敏云:“不是同我们过不去,他不过借我们发泄罢了。”曹锟看到电报后对他们说:“你们何以同他斗到这个样子,今天子玉又走了,这事怎么办呢?”吴佩孚“亦有所闻,颇为着急,然竟无完善办法以相对付。”[44]
 10月11日,吴佩孚离开北京前往前线督战,同日冯玉祥亦将其总部北移滦平,摆出对奉进攻的态势,实则密切关注战局的走向,选择对发动最有利的时机,确保起事的成功与己方利益的最大化。此时,直奉两军在山海关前线反复厮杀,相持不下,直军渐有不支之势,尚未投入作战的冯玉祥部生力军成为直系取胜的重要砝码,吴佩孚的参谋长张方严向冯发电,告“此间战事紧急,均由二、三军延迟不进所致,倘仍逗留不发,大局不堪设想”[45]。由此而使冯玉祥判断战局已至最后关头,加以留守京城的蒋鸿遇向冯密报,吴佩孚的嫡系第三师已调至山海关,也使冯玉祥判断其部回师京城不至遇到有力的阻碍。因为“事情很显明,冯玉祥本有倒戈准备固是事实,但起始也不无观望之意。若吴佩孚能在山海关、九门口一线得手,或者葫芦岛登陆成功,则冯的倒戈未必真能实现,甚至可以断定他不会实现。”[46]至此,冯玉祥遂下定决心,倒戈相向,北京政变的大幕即将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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