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曰》

 

 皇门开兮照下土，①　王门大大打开光照四方，
 株秽除兮兰芷睹。②　邪恶驱除干净英俊满堂。
 四佞放兮后得禹，③　放逐驩共苗鲧才得大禹，
 圣舜摄兮昭尧绪，④　虞舜执政唐尧事业兴旺，
 孰能若兮愿为辅。⑤　谁象尧舜我愿辅佐君王。

 

(黄寿祺 梅桐生译)

 
 【注】①皇门： 王门。②株： 泛指草木。③四佞：指尧的四个臣子： 驩(huan) 兜、共工、苗、鲧。④摄： 摄政，代君主处理国政。绪： 前人留下来的事业。⑤能若： 如尧舜。
 
 以上为《九怀》之“乱”。“乱”，“发理词旨，总撮其要”(王逸)，乃全诗之总结。从音乐角度讲，以曲终为乱，“繁音促节，交错纷乱”(蒋骥) ，是全诗之高潮。虽然“乱”总九篇立说，但又是直接从《株昭》过渡而来，所以与《株昭》的题旨较为切近，《株昭》的两大人物系列到这儿演化为株秽、四佞与兰芷、禹舜。只有除株秽，才能兰芷芬芳，俊乂满堂； 只有放四佞，禹、舜才能秉政执纪，竭忠尽智。所以这种明君贤臣的正态分布，包含着“我”对改变是非颠倒、忠佞易位的现实的深切期望，也流露了“我”对君臣契合标准的理解。显然，作者在描述主人公的理想世界时融进了自己的希望之光，姜亮夫先生认为该诗“乱”词的思想，是“古大臣辅弼之所同愿”，因而在理解上不可拘执一端，“以为屈原之怀固可，以为作者探屈子之怀亦可，以为作者自怀亦无不可” (《楚辞通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