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词 | 《沈园二首》 |
类别 | 中英文字词句释义及详细解析 |
释义 | 《沈园二首》《沈园二首》
陆游 城上斜阳画角哀①,沈园非复旧池台。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②。梦断香消四十年,沈园柳老不吹绵③。此身行作稽山土④,犹吊遗踪一泫然⑤。 【注释】 ①画角: 刻有花纹图案的号角。②惊鸿:比喻美人体态苗条而轻盈。曹植 《洛神赋》: “翩若惊鸿”。③吹绵: 飘柳絮。④稽山: 会稽山,在今浙江省绍兴县东南。⑤泫(xuan眩)然:流泪的样子。 【诗大意】 夕阳斜照在城墙上,如怨如诉的号角像在低声哀鸣; 如今的沈园已面目全非,哪有旧时的模样? 桥下面仍有那碧绿的春波,却令人黯然神伤; 我那心爱的人儿啊,曾把她惊鸿般翩然风姿照映。 心上人辞世已经四十四年,沈园的柳树也老得飘不下柳絮了,我这把骨头就要变作会稽山的黄土了,凭吊当年相见的遗踪仍禁不住伤心落泪。 【赏析】 对于倾心相爱的恋人们来说,某一特定的环境或地点,往往会刻骨铭心地留在他们的美好记忆中。然而对于失恋者,这种环境和地点又会终身隐藏在他们心灵的深处,并且随时会成为触发他们心头忧伤的契机。沈园之于陆游正是如此。陆游最初娶表妹唐琬为妻,伉俪相得,恩爱匪浅,但迫于母命,后来不得不忍痛分离。不久,陆游春日出游,在沈氏园遇唐琬 (1155)。唐琬此时已改嫁,遣人送来酒肴。陆游以著名的 《钗头凤》词题于壁上,表达痛惜的情怀。唐琬不胜其哀,有词相和,不久郁郁而死。44年之后 (1199年),陆游重游旧地,感慨万千,写下了著名的《沈园》 二首。 第一首起头: “城上斜阳画角哀”,先点明所见所闻。“城上斜阳”是目中所见。“斜阳”是傍晚的象征,斜阳照在高高的城墙上,给人一种苍凉悲恻之感。“画角哀”,是耳中所闻。角是古代军中的一种口吹的乐器,角上涂了颜料、花纹,称“画角”。角声本来就高亢凄厉,令人心恻,由于心情沉重,在陆游听起来,这角声几乎无异于悲伤哀怨的哭泣了。仅此起首一句,就将沈园置于一种悲凉的氛围中。 “沈园非复旧池台”,明白晓畅: 沈氏园已不是往昔的沈园了。前此,陆游曾来过这里,当时沈园已三易其主了。这次重来,池台楼阁都已变了模样。不仅是“美人不知何处去”,连昔日相见时的踪迹也难以找到了。 诗人执着地搜寻着往日的踪迹,他终于发现了桥下那一汪清水,那一汪曾映照过唐琬丽影的清水!但是,随之而来的不是惊喜,更不是赏心悦目,而是痛彻骨髓的神伤。“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多么富有深情的句子!它使诗人想起那明媚的春日,苗条婀娜的唐琬,像轻捷的鸿雁那样翩然而来,她那楚楚动人的倩影,曾倒映在桥下这透明的春水中。可如今,春波依旧碧绿,而心上人却早已梦断香消、永难相见了。对于有真情挚爱,但却生生分离的恋人来说,这是何等的难以承受啊!所以直到44年后的今日,它仍能这样敏感地牵动诗人的情怀。 再看第二首。倘说前一首是以抓住“桥下春波”这一特定事物来渲染物是人非之慨而取胜的话,那么第二首则是以着力刻画诗人自我形象而动人。 “梦断香消四十年”,是说自己最后一次见到唐琬,于今已经40年了(实为44年,此取其整数)。把唐琬之死比作“梦断香消”,可见出唐琬给陆游留下的印象之美好。“沈园柳老不吹棉”,是以物写人。想当年,陆游偶遇唐琬,正是“满城春色宫墙柳”的明媚春天,那葱翠的绿柳,一定像桥下的春波一样,给诗人留下了深刻难忘的印象吧。可是如今,这些柳树已经老了,老得连柳絮也飘不下来了。这里面蕴含着多少今昔之慨啊!然而诗中还有更深一层的意蕴,柳树老了,诗人不也老了吗?昔日晋人桓温北伐经过金城,见以前自己做琅邪时所种柳树已皆十围,故而有“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之叹。陆游此句正暗含这个典故。 然而树可以枯,人可以老,爱情却是永恒不变的。“此身行作稽山土,犹吊遗踪一泫然”两句,在读者面前塑造了一个老态龙钟,而却仍眷念旧情、矢志不渝的诗人形象。它使人们禁不住发出慨叹:诗人对唐琬的爱是多么的深沉啊! 陆游是南宋著名的爱国志士、铮铮铁汉。梁启超称之为“亘古男儿一放翁”。(《读陆放翁集》)但《沈园二首》却反映了诗人感情蕴藉的一面。诗作感情真挚、缠绵悱恻、深沉哀婉,因而千古为人所传诵。 《沈园二首》![]()
陆 游 城上斜阳画角哀, 沈园非复旧池台。 伤心桥下春波绿, 曾是惊鸿照影来。 梦断香销四十年, 沈园柳老不吹绵。 此身行作稽山土, 犹吊遗踪一泫然! 陆游被誉为“亘古男儿一放翁”(梁启超《读陆放翁集》),尝自称“老夫壮气横九州”(《冬暖》),渴望“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观大散关图有感》),是一个豪气冲天的大丈夫,写有大量天风海雨般的作品。但这只是其人其诗之一面(当然是主导方面)。他还有另一面,即个人家庭的悲欢离合,儿女之情的缠绵悱恻。他抒发此类感情的作品,写得哀婉动人。他一生最大的个人不幸就是与结发妻唐琬的爱情悲剧。据《齐东野语》等书记载与近人考证: 陆游于高宗绍兴十四年(1144)二十岁时与母舅之女唐琬结琴瑟之好,婚后“伉俪相得”,但陆母并不喜欢儿媳,终至迫使于婚后三年左右离异。后唐氏改嫁赵士程,陆游亦另娶王氏。绍兴二十五年春,陆游三十一岁,偶然与唐琬夫妇“相遇于禹迹寺南之沈氏园。唐以语赵,遣致酒肴。陆怅然久之,为赋《钗头凤》一词题壁间”。唐氏见后亦奉和一首,从此郁郁寡欢,不久便抱恨而死。陆游自此更加重了心灵的创伤,悲悼之情始终郁积于怀,五十余年间,陆续写了多首悼亡诗,《沈园》即是其中最脍炙人口的两首。 《齐东野语》曰:“翁居鉴湖之三山,晚岁每入城,必登寺眺望,不能胜情,又赋二绝云: (引诗略)。盖庆元己未也。”庆元己未为公元1199年,是年陆游七十五岁。《沈园》乃诗人触景生情之作,此时距沈园邂逅唐氏已四十五年,但缱绻之情丝毫未减,反而随岁月之增而加深。 《沈园》之一回忆沈园相逢之事,悲伤之情充溢楮墨之间。 “城上斜阳”,不仅点明傍晚的时间,而且渲染出一种悲凉氛围,作为全诗的背景。斜阳惨淡,给沈园也涂抹上一层悲凉的感情色彩。于此视觉形象之外,又配以“画角哀”的听觉形象,更增悲哀之感。“画角”是一种彩绘的管乐器,古时军中用以警昏晓,其声高亢凄厉。此“哀”字更是诗人悲哀之情外射所致,是当时心境的反映。这一句造成了有声有色的悲境,作为沈园的陪衬。 次句即引出处于悲哀氛围中的“沈园”。诗人于光宗绍熙三年(1192)六十八岁时所写的《禹迹寺南有沈氏小园序》曰:“禹迹寺南有沈氏小园,四十年前(按: 实为三十八年)尝题小词壁间,偶复一到,园已三易主,读之怅然。”诗中并有“坏壁醉题尘漠漠”之句。那时沈园已有很大变化;而现在又过七年,更是面目全非,不仅“三易主”,且池台景物也不复可认。诗人对沈园具有特殊的感情,这是他与唐氏离异后唯一相见之处,也是永诀之所。这里留下了他刹那间的喜与永久的悲,《钗头凤》这首摧人肝肺之词也题于此。他多么渴望旧事重现,尽管那是悲剧,但毕竟可一睹唐氏芳姿。这当然是幻想,不得已而求其次,他又希望沈园此时的一池一台仍保持当年与唐氏相遇时的情景,以便旧梦重温,借以自慰。但现实太残酷了,今日不仅心上人早已作古,连景物也非复旧观。诗人此刻心境之寥落,可以想见。 但是诗人并不就此作罢,他仍竭力寻找可以引起回忆的景物,于是看到了“桥下春波绿”一如往日,感到似见故人。只是此景引起的不是喜悦而是“伤心”的回忆:“曾是惊鸿照影来”。四十四年前,唐氏恰如曹植《洛神赋》中所描写的“翩若惊鸿”的仙子,飘然降临于春波之上。她是那么婉娈温柔,又是那么凄楚欲绝。离异之后的不期而遇所引起的只是无限“伤心”。诗人赋《钗头凤》,抒写出“东风恶,欢情薄”的愤懑,“泪痕红浥鲛绡透”的悲哀,“错!错!错!”的悔恨。唐氏和词亦发出“世情薄,人情恶”的控诉,“今非昨,病魂常恨千秋索”的哀怨。虽然已过了四十余春秋,而诗人“一怀愁绪”,绵绵不绝,但“玉骨久成泉下土”(《十二月二日夜梦游沈氏园亭》),一切早已无可挽回,那照影惊鸿已一去不复返了。然而只要此心不死,此“影”将永在心中。 《沈园》之二写诗人对爱情的坚贞不渝。 首句感叹唐氏溘然长逝已四十年了。古来往往以“香销玉殒”喻女子之亡,“梦断香销”即指唐氏之死。陆游于八十四岁即临终前一年所作悼念唐氏的《春游》亦云:“也信美人终作土,不堪幽梦太匆匆。”唐氏实际已死四十四年,此“四十年”取其整数。这一句充满了刻骨铭心之真情。 次句既是写沈园即目之景: 柳树已老,不再飞绵;也是一种借以自喻的比兴: 诗人六十八岁时来沈园已自称“河阳愁鬓怯新霜”(《禹迹寺南有沈氏小园》),此时年逾古稀,正如园中老树,已无所作为,对个人生活更无追求。“此身行作稽山土”,则是对“柳老”内涵的进一步说明。“美人终作土”,自己亦将埋葬于会稽山下而化为黄土。此句目的是反衬出尾句“犹吊遗踪一泫然”,即对唐氏坚贞不渝之情。一个“犹”字,使诗意得到升华: 尽管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但对唐氏眷念之情永不泯灭;尽管个人生活上已无所追求,但对唐氏之爱历久弥新。所以对沈园遗踪还要凭吊一番而泫然涕下。“泫然”二字,饱含多少复杂的感情!其中有爱,有恨,有悔,诗人不点破,足供读者体味。 这二首诗与陆游慷慨激昂的诗篇风格迥异。感情性质既别,艺术表现自然不同。写得深沉哀婉,含蓄蕴藉,但仍保持其语言朴素自然的一贯特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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