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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词 《杂诗十二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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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义

《杂诗十二首》

杂诗十二首

(其五)

忆我少壮时,无乐自欣豫。

猛志逸四海,骞翮思远翥。

荏苒岁月颓,此心稍已去。

值欢无复娱,每每多忧虑。

气力渐衰损,转觉日不如。

壑舟无须臾,引我不得住。

前涂当几许,未知止泊处。

古人惜寸阴,念此使人惧。

这首诗是陶渊明《杂诗》十二首中的第五首,约作于晋安帝义熙十年(414年)前后。作者当时50岁了,已在隐居生活中步入晚年。诗中抒写了人生短促、壮志难酬的感慨,并包含着及时努力的自勉,对我们全面深入地了解陶渊明的思想、人格有重要的意义。

首四句,诗人深情地回顾了少壮时代的情怀、志向。 “少壮时”,当指诗人尚未出仕的时期,那时的诗人涉世未深,对世道人情的险恶、官场的龌龊尚无切身体验,乐观单纯,心雄气壮,对未来充满美好的憧憬。 “无乐自欣豫”,是说没有乐事也自欣悦、欢乐,正十分传神地再现出他这种奋发昂扬的精神状态。 “猛志逸四海,骞翮思远翥。”“猛志”, 犹壮志; “逸”,越出。 “骞”,展翅貌,此用作动词, “翮”,鸟羽,代指翅膀; “翥”,飞翔。这两句诗暗用《庄子·逍遥避》中大鹏的典故,把作者四海之大都无法包容的宏伟志向的形象地展示出来。这样的“猛志”,当然不可能指个人的功名富贵,飞黄腾达而言,只能是诗人在《感士不遇赋》中所说的“大济于苍生”的人生理想。陶渊明晚年的诗中经常忆及自己的青年时代,除本诗外,如“少时壮且厉,抚剑独行游”(《拟古》第八)、“少年罕人事,游好在六经”(《饮酒》十六),等等,这不仅是对一生中美好年华的怀恋,也反映出诗人对理想的执着追求。

随着岁月的流逝,诗人对“真风告逝,大伪斯兴”的现实,逐渐有了清醒的认识,深深感受到自己的理想与人格不为社会所容, “虽怀兰而抱琼,徒芳洁而谁亮?”(《感士不遇赋》)他的心境不能不发生巨大的变化。 “荏苒岁月颓,此心稍已去。”“荏苒”,时间的推移; “颓”,水下流,喻时间流逝。 “此心”,指少壮时的情怀;“稍”,逐渐; “去”,消逝。与“无乐自欣豫”的青年时代形成鲜明对比,他变得“值欢不复娱,每每多忧虑。”遇到欢乐的事也不再感到愉快,常常在忧虑中煎熬。于心情的变化同时,“气力渐衰损,转觉日不如。”“日不如”,一天不如一天。体力的每况愈下,提醒诗人衰老已经到来。“老冉冉其将至兮,恐修名之不立。”(《离骚》)他原已沉重的忧虑之上,更增添了与屈原相似的紧迫感,很自然地引起下文的感慨。

“壑舟无须臾,引我不得住,前涂当几许,未知止泊处。”“壑舟”,语出《庄子·大宗师》: “夫藏舟于壑,藏山于泽, 谓之固矣,然而夜半有力者负之而走,昧者不知也。”庄子这段话根据郭象的注释,意在“言生死变化之不可逃”。此处因以“壑舟”代指生命的迁化, “壑”,深沟; “须臾”,片刻。 “前涂”,此指未来的时光, “几许”,多少。 “止泊处”,船只停泊之处,喻人生的归宿。这几句诗层层递进,抒发时不我待,来日无多的感慨,情调十分低沉抑郁。但诗人并未进而引出诸如“倾家持作乐,竟此岁月驶”(《杂诗》之六)那种及时行乐的消极情绪,而是急剧地向上一转,发出激昂慷慨而又带有几分悲凉的呼号: “古人惜寸阴,念此使人惧。”“古人”句,语出《淮南子》: “圣人不贵尺之璧,而贵寸之阴,时难得而易失也。”“惧”,此引申为惊警之意。在前文的铺垫下,这两句诗成为全篇感情的凝结点,既抒发了“日月掷人去,有志不获骋”(《杂诗》之二)的痛苦与愤激,也包含着“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的自勉,表现出在无所作为的隐居生活中虚度光阴的不甘,蕴含是极为深广的。

这首诗结构井然有序,从少壮到晚年,随着年纪的变化抒写感情的变化。如吴瞻泰《陶诗汇注》中所云“诗意极有渐次,层层翻转,所谓情随年减也。”不过应该注意的是诗中的感情亦有起伏跌宕,并非一味地“情随年减”。

陶渊明历来被视为“隐逸诗人之宗”。而在这篇作品中,我们可以深切地感受到他那颗在“静穆”的表象后面骚动不已的壮心。龚自珍有诗云, “陶潜酷似卧龙豪,万古浔阳松菊高。莫信诗人竟平淡,二分《梁甫》一分《骚》。”谭嗣同也曾说: “陶公,慷慨悲歌之士也,非无意于世者,世人惟以冲澹目之,其失远矣。”这些论断才真正触到了渊明的本心。

本诗的语言多用口语,朴素真率,不假雕琢,如从胸中自然流出;虽用了几处典故,但并未破坏整体风格的和谐统一,反倒增加了作品的意蕴,更耐人寻味,典型地反映了陶诗“质而实绮,枯而能腴”(东坡语)的艺术特征。


古代文学作品《杂诗十二首》作者、内容解读和评价 - 可可诗词网

《杂诗十二首》

《杂诗十二首》

组诗名。东晋陶渊明作。明黄文焕《陶诗析义》卷四说:“十二首中愁叹万端,第八首专叹贫困,余则慨叹老大,屡复不休,悲愤等于《楚词》,用复之法亦同之。”清蒋薰评《陶渊明诗集》卷四说:“《杂诗》十二首,前七篇皆是‘岁月不待人’意;‘代耕’以后,却有谋生羁役之感。”此组诗非一时之作。前八首叹老伤时,而力图自勉,诗意切近,大致作于同一时期。第六首中说:“奈何五十年,忽已亲此事。”可见是作者五十岁左右所作。后四首多写行役之苦,当是作者中年时期的作品。


《杂诗十二首》作者、赏析、鉴赏和解读 - 汉魏六朝诗歌 - 可可诗词网

《杂诗十二首》

杂诗十二首

(其一)

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

分散逐风转,此已非常身。

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

得欢当作乐,斗酒聚比邻。

盛时不重来,一日难再晨。

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

陶渊明这组《杂诗》共十二首,是为第一首。这十二首诗虽非一时一地之作,但其歌咏的中心却大体相近,几乎都与慨叹时光易逝、人生短暂、壮志难酬密切相关。有的篇章则由此而流露出及时行乐等消极情绪。但这首诗的情调乐观向上。诗中痛感光阴有限,人生短暂,盛时难再,去而不回,故应及时勉励,要有所作为。

开篇从探讨人生真谛落笔: “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诗人以花果树木比喻人生。蒂,花或瓜果与根枝相连部分。蒂, 犹柢, 根柢,两者为同音假借字。《老子》: “是为深根固柢, 长生久视之道。”而人生却与此不同。人一降生便脱离母体,无根无柢,有如路上的尘土,随风飘转,飞止无定。古诗十九首(《今日良宴会》):“人生寄一世,淹忽若飚尘。”陶诗本此,却能泯去痕迹。既然人生无根无蒂,难以把握,故三、四句乃曰: “分散逐风转, 此已非常身。”此,指此身。非常身,即已不是常住之身了。佛家认为人有二种身:一是永恒法性的常住之身,一是死生变易无常的父母生身(《大般涅盘经》)。由于人受着命运的摆布,此身又经历了种种变故,已不可能保住原来那常住之身。 “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既然,此身已非常身,何必非要亲骨肉、一奶同胞才能相爱相亲呢?诗人以反诘语气,强调人生在世就应视同兄弟。《论语·颜渊》: “四海之内皆兄弟也。”苏武诗: “骨肉缘枝叶,结交亦有因;四海皆兄弟,谁为行路人?”这种观点与当时特别看重门第、看重血缘与谱系的社会风气是针锋相对的。“得欢当作乐,斗酒聚比邻。”“得欢”,即邻里相处欢洽和睦, “作乐”,即对此表示高兴,与一般的寻欢作乐有所不同。 “斗酒”,亦即杯酒之意。“比邻”,近邻。黄文焕《陶诗析义》:“失常则兄弟非亲;得欢则比邻易聚。”这里充分反映出诗人与邻里之间的亲密关系。诗人在行动中是贯彻了他的这种思想的。陶诗中描写与邻友相处极为欢洽的作品甚多。 “老夫有所爱,思与尔为邻。”(《示周续之》)“时复墟曲中,披草共来往。”(《归田园居》)“邻曲时时来,抗言谈在昔。”“农务各自归,闲暇辄相思;相思则披衣,言笑无厌时。”(《移居二首》)诗人不仅为“得欢”而感到由衷的欣慰,他还特别热爱人生,珍惜时间,强调有所作为。最后四句说: “盛时不重来,一日难再晨。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盛年,即指壮年。古人有以21岁至30岁为盛年之说。然而一般说来,人在盛年时期,总认为来日方长,以富有而自恃。但自恃而不自爱,终于岁月倥偬,老大无成。诗人在这里呼唤的正是要青年人自爱自重,珍惜时光。语云: “一日之计在于晨”。 “晨”之为时,尤其珍贵。诗人以“不来”、 “不待”,反复唱叹,正是在使人惊警。 “一意复言,以为催唤。”(黄文焕《陶诗析义》)但此四句的关键却是“及时当勉励”。只要有自强自勉之心,则短暂的人生也将相对变成无限。如此,方不失为真正的人生。陶诗中此类诗句不仅富有真情实感,而且道出了生活的真谛,具有哲理意味。所以这几句诗已经成为后世的格言了。类似的诗句还有: “欢来苦夜短,已复至天旭。”(《归田园居》其五)“古人惜寸阴,念此使人惧。”(《杂诗》其五)梁启超在评论此类诗句时说: “你看他进德的念头,何等恳切,何等勇猛。许多有暮气的少年,真该愧死了。”(《陶渊明之文艺及其品格》)

本篇结构,次第井然。全诗十二句,由三个不同层次组成。前四句从宇宙人生这一大范畴着笔,探究人生的真谛。中四句承此,申明对待人类、对待生活的正确态度。后四句紧承开篇从时间这一范畴来催唤人们珍惜寸阴,化有限为无限,对生活要积极进取。

在“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势族”,门阀制度的晋、宋交替时期,陶渊明敢于高歌“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这无疑是一大进步。这首诗的民主精神恰恰表现在这里。

和其他陶诗的著名篇章一样,这首诗的语言真率平淡, 自然亲切。它以口语白描手法,讲出了人生的大道理。但它并非晓之以理,而是动之以情。平,而引人入胜;淡,而余味无穷。


《杂诗十二首》作者、赏析、鉴赏和解读 - 汉魏六朝诗歌 - 可可诗词网

《杂诗十二首》

杂诗十二首

(其二)

白日沦西阿,素月出东岭。

遥遥万里辉,荡荡空中景。

风来入房户,夜中枕席冷。

气变悟时易,不眠知夕永。

欲言无予和,挥杯对孤影。

日月掷人去,有志不获骋。

念此怀悲戚,终晓不能静。

本篇在《杂诗》中列为第二首,写的是长夜无眠,因时光流逝、壮志难酬而引起的悲戚与激愤之情。前一首从正面进行体认,提出及时勉励的要求,此篇则从负面的实感对前首进行具体引申和发挥。此二首相辅相成,可以参看。

关于时光的流逝,在古代文学作品中有各式各样的形容和描写。这首诗舍弃了那些便当的办法,而把这种变化寄寓于风景的描写之中,更加突出了“写其胸中之抄”的特点。 “白日沦西阿,素月出东岭。”沦,沉落。阿,大土山。西阿,亦即西山之谓也。素,白。东岭,东方的山冈,与“西阿”对举。一“沦”,一“出”,将日月的运行化成动作、时间的推移,季节的变换,全都包蕴其中了。景物的阔大,反映了诗人胸怀的宽广。非有第一等襟抱,不能为此。下面两句承此作进一步抒发: “遥遥万里辉,荡荡空中景。”遥遥,极远貌。荡荡,广大貌。景,光色。这两句把月光普照,清辉荡漾的夜景描绘得淋漓尽致,唯妙唯肖。 “遥遥”、 “荡荡”两个叠字的运用,不仅增添了大自然的气势,而且音调谐美,流利动听。这四句把长空夜月写活了,虽不识字,也能懂得这是天生的好言语。前人说: “空中何处着景?月将出而明暗半杂,既出而芒采遍动,景斯生矣。”(黄文焕《陶诗析义》)此为全诗第一层次,通过日月运行为全诗勾画出广阔背景。

中四句是第二个层次,诗笔从广大的宇宙空间转入小小的庭户之内,通过体肤的感受,衬托出季节的变化: “风来入房户,夜中枕席冷。气变悟时易,不眠知夕永。”户,门;房户,即房门。气, 气候,天气。悟:理解,感觉。时,时间,季节。易, 改变。永,长久。夕永,夜晚变长。暗示夏去秋来,一年容易又到秋。秋已既来,岁将暮矣!这四句通过“风来”、 “席冷”、 “气变”、 “时易”、“夕永”,从体肤与内心感受上细腻地表现日月运行、季候变易这一不可抗拒的自然规律,从而引出壮志难酬的感叹。曾季俚《艇斋诗话》中说: “陶渊明诗‘白日沦西阿,素月出东岭’一篇,说得秋意极妙。”

夜空澄澈,风景美好。然而时不我待,去而不回。作为一个锐敏的诗人,长夜无眠,内心翻滚着多少感情的波澜呵!然而在那政治险恶的黑暗时代, “真风告退,大伪斯兴”,心中的痛苦和悲慨,又怎能毫无保留地倾吐出来呢?即使能一吐为快,又有谁能真正理解呢?诗人不得不感叹: “欲言无予和”了。这与《拟古》(“少时壮且后”)中的“不见相知人”是异曲同工的。面对此情此景,诗人只能“挥杯对孤影”了。一个“孤”字道尽了世无知音的寂寞与悲哀。但“挥杯”自饮,仍无法浇灭心中的垒块。既是诗人,就要用诗句来倾吐难以抑制的愤懑与不平: “日月掷人去,有志不获骋。”掷:抛弃。此一“掷”字,把时间以及日月的运行全都拟人化了。结构上,与开篇二句再作照应;内容上,又曲折表现出光阴虚度的责任完全在客观环境,而不应归咎于诗人自我。于是, “有志不获骋”一句便具千钧之力了。骋,驰骋,这里用的是其飞动与不可羁勒之势,状“志”之猛勇远大。陶渊明胸怀壮志,至老弥坚: “丈夫志四海”(《杂诗》之四), “猛志溢四海”(同上之五), “猛志固长在”(《读山海经》)。但最后这一切尽皆失落了。诗人感慨万千: “念此怀悲戚,终晓不能静。”终晓,直至天明。

陶诗的最大特色是善于表现他心灵中意念活动的一种状态或境界。有时写景,有时叙事,但往往既非单纯写景,亦非简单叙事。而是把写景、叙事与表现心灵活动的状态巧妙结合起来,从而极大地增强诗歌的形象性与感人至深的艺术效果。本篇就具有这样的艺术特点。前人说: “陶渊明心存忠义,心处闲逸,情真景真,事真意真。” “至其工夫精密,天然无斧凿痕迹”, “盛唐诸家风韵皆出此。”(陈绎曾《诗谱》)此类评价是颇得陶诗之三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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