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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词 16_259中庸問答
类别 中英文字词句释义及详细解析
释义
16_259中庸問答

中庸問答

【題 解】
中庸問答作者申泰龍(一八六二—一八九八),字仲雲,號道陽,本貫平山,出生於慶尚道密陽三綱里。早年放棄科舉,專心學問,問學高靈李種杞,隱居道理山,伐薪為生,按照安貧、樂道、事天、立命四箋潛心修學,年三十七惜殀。現傳有道陽集二册,本書收録於卷二,針對大全分章和朱子注釋等問題,以問答的形式闡述自己的見解。(崔英辰)
問:‘虚靈知覺’當分體用乎?
答:‘虚靈知覺’之分體用,不但本注程勿齋之説可考,程子亦嘗云,‘心一也,有指體而言者,“寂然不動”是也;有指用而言者,“感而遂通〔天下之故〕[1]”是也。’‘寂’是虚而兼靈在其中,‘感’是知覺。
問:‘知覺’,或以為性之用,或以為心之用。心性之用,當從何説?
答:心也、性也一理,則心之用固所以為性之用,似無不同。然既曰‘知覺’,則謂心之用尤親切。張子云:‘合性與知覺,有心之名。’蓋於心方可言知覺,其知覺之理則性也。性是天理渾然者,知覺是氣之靈發動妙處。然朱子曰‘知覺’‘智之事’,或以謂性之用,亦無不可。
問:‘支分節解、詳略相因’之妙。
答:‘支分節解’者,語大則四支六節是也,語小則分而為三十三章,而又各類屬於四支六節内,又逐章各有多少節。其‘血脈[2]貫通、詳略相因’之妙,觀於四大支章下説,自可見矣。且以朱子所定三書論之,章句之所略,或因於輯略而詳之;輯略之所略,亦因於或問而詳之。於以見朱子之功,至矣,盡矣。而横渠所稱‘句句理會、互相發明’者,又可見矣。
問:文當分幾節看乎?
答:之節未見成説,然必欲曲推而類析,似當分七節看了。首二句當自為一節,蓋表出子思中庸之本領也。自‘蓋自上古’止‘之所以授也’,當為第二節。蓋道統之傳雖上自,而經無明文可據,故斷自三聖為傳統之宗祖,而引魯論堯曰篇一句、虞書大禹謨四句來以實之也。自‘之一言’止‘豈有以加於此哉’當為第三節。中間鋪舒甚長,而大略是朱子解析他人心道心危微體段,精一執中用功次第,以明三聖所以授受者不過如此也。自‘自是以來聖聖’止‘傳得其宗’當為第四節。蓋言上焉而為君為臣之所以相承,下焉而孔子為師、為弟子之所以相傳亦不過乎此也。自‘及曾氏之再傳’止‘先聖之統’當為第五節。蓋申言子思憂道統、懼異端,作中庸之意,與首一節相照應而發,遂直提出篇内要領句,符合乎精一、執中者,一一證印,以明千載一統,而繼及乎再傳至孟氏也。自‘及其没而遂失’止‘而得其心也’當為第六節。蓋孟子没而道統絶,異端盛而佛出,然千載之下得兩程子得以辨異端、繼絶統者,直以此書之力,正與上節‘憂深言切、慮遠説詳’數句意隱然相照。而‘微程夫子’云云一轉語,益歎程氏因語得心之功,幾與子思作書之功而同其大也。自其下至終,蓋朱子重歎説之不傳,而中間不免為門人之所誤,佛之所淫,繼而自言其平生用功得效於此書之始終,而遂定著章句輯略或問三書,然後此書之旨洞然無復餘藴。蓋自數千載傳道之統較若畫一,而終雖謙言不敢與其傳,實有不容辭其責者,此又别為一節。合之凡七節也。
問:全篇語心不論性,何也?
答:篇内有三個性字,不合謂不論性。且曰‘天命、率性’則道心之謂也,此非合性心滚説者乎?但論心詳而論性略,尤可見心性一理、詳略相因之妙。蓋本注胡雲峯之説意自為好,恐不必别生歧貳。
問:朱子‘平常’之庸、程子‘不易’之庸,亦有同異優劣之可言耶?
答:惟其‘平常’,所以‘不易’,固無同異之可言。然細觀庸字,做‘平常’看,則語意圓實,自含‘不易’意在裏,可謂顛撲不破;做‘不易’看,則重在下半截,而欠卻上半截底,不見得所以不易者。‘平常’是庸字本領,‘不易’是後面看驗底;‘平常’如形,‘不易’如影。朱子或問庸字義之答甚詳,看來微有優劣之分。
問:第一章‘性、道、教’三言歸重在何?體用當如何分耶?
答:歸重當在‘率性之道’。觀下文提出‘道也者、非道、達道’三道字可見。若要分體用,合三言而論之,則性是體,道、教是用。分而以性道言之,則性體而道用;以道教言之,則道體而教用也。
問:人與物俱可以言五常耶?
答:萬物成形之氣是五行,五行生物之理即‘元亨利貞’而為五常者也。然則不可道物無五常,亦不可道同乎人之五常也。夫五常之粹然渾然者,人所獨得,就論其一點明處,物固有然者,‘虎狼父子之仁、蜂蟻君臣之義’之類是也。蓋理一而氣萬不齊,人之有智愚,固氣使之也;物之有通塞,亦氣使之也。程子曰:‘論性不論氣,不備;論氣不論性,不明。’此當合‘告子生之謂性’章通看,始為明備。
問:先言‘氣以成形’,次言‘理亦賦焉’,理氣果有先後之分,而亦可謂氣先於理歟?
答:理先於氣,是就本原上説,‘太極生陰陽’是也;氣先於理,是就稟賦上説,‘有物必有則’是也。然其實有便俱有,一似形影,不可作先後看。譬如鑒成而明已在其中,鍾成而聲已在其中。非如今日築成得屋子,明日人入來居之也。
問:‘性道雖同’之‘同’,謂人物同歟?
答:此同字非謂人與物同,謂人與人同,物與物同。所云物與物同者,正謂犬同犬性,牛同牛性。
問:修道之教,單言人歟,兼言物歟?
答:修道之教乃君師之職,而禮樂刑政皆其具也。其功化之極,將至位天地、育萬物,其可遺得物耶?但人貴而物賤,人重而物輕,以言乎其所施之序,則自有大小、詳略、先後之别。‘裁成輔相’,無非道,無非教。
問:‘不聞、不睹’即未發也,‘戒慎、恐懼’則便是發也。然則不聞不睹之時,豈可著得戒懼之工乎?
答:‘戒慎、恐懼’只是敬以存養意,未可便説道是發。然自思慮未萌、知覺不昧而觀之,未發而發之端已含在裏面。思慮未萌是未發,知覺不昧是發之端。是則所謂‘静中之動’,而‘之所以見天地之心’者也。無此則静為死物,而入於寂滅之禪矣。此‘恐懼’字與大學‘恐懼’、七情哀懼之懼元不同,彼是怖怯意,此是敬畏意。朱子所謂‘略略收拾來,便在這裏’,上蔡所謂‘常在惺惺地’,此便是工夫。
問:未發、已發之界分可以明言,而衆人亦有未發乎?
答:未發、已發,始於此書,而子思只言‘喜怒哀樂’。程子卻又説‘纔思便是已發’,蓋至此而未發、已發之界,直窮到十分盡頭矣。蓋未發之極為已發之始,已發之極復為未發之始,首尾相接,循環無端。以先天卦圓圖明之,之間,是自未發而過接去已發底界分;之間,是自已發而過接去未發底界分。若論此心之全體大用,則寂然之中,知覺不昧;感應之際,思慮專一。蓋静而無静,動而無動,寂而常感,感而常寂,一體一用,相涵互根,而動静之界分,自可瞭然默識矣。衆人之未發,朱子謂與聖人都一般,只是他不曾主静看,不曾知得。
問:氣質之性不可謂未發乎,抑亦可謂未發歟?
答:氣質之性有善有惡,天命之性純善無惡,即人心、道心之所由分也。雖然,其善其惡皆以情之發,而以中節不中節者而言之。未發時則天理渾然,著些氣不得,即所謂天命之性、大本之中,而‘不偏不倚’,為道之體者也,曷嘗有氣質之性兼善惡潛伏在裏許耶?
問:第一章章内,以何節何句何字為一篇宗旨耶?
答:當以道字為宗旨。
問:第二章章内,德行之中,性情之中,當分於何節?而中則一也,性情、德行有何可分?小注黄氏有人人同不同之論,果足以可信耶?
答:中,一也,而未發而無偏倚,已發而無乖戾,即所謂性情之中;得於心,行於事,而無過不及之差,即所謂德行之中。必欲明言當分於何節,要在‘君子而時中’一句。細看‘而’字,‘君子’與‘時中’是兩項地頭,當分體用看,此固朱子之意。而章句有曰‘中無定體,隨時而在,是乃平常之理也。君子知其在我,故能戒謹不睹、恐懼不聞,而無時不中’云云,‘知其在我’以下十四字,蓋子思不言之意,而朱子能於而字上咀嚼出來。分明看得而字上面自有一段涵養工夫,先立乎未發之大本,方可發而為隨時適用之中,故添入戒懼條件十四字以足其意,然後脈絡貫通,體用圓融。由此觀之,性情之中,即章句所謂既‘有君子之德’是也;德行之中,即所謂‘又能隨時以處中’是也。‘然中庸之中,實兼中和之義’,則游氏所謂‘德行’之‘德’即性情之德,中和是也。黄氏云:‘性情人人一般,德行人人不同。’此論自好,然不同之中又有至同者存。蓋其不同者時有不同,中無定體故也,而隨時措宜,其為中則一也,是則又無所不同者,德行也。如果謂真有不同,則必是過則入於行怪,不及則陷於行邪,非所謂中庸之德行也。
問:論語加‘為德’字,無‘能’字;此章加‘能’字,而無‘為德’字,其不同何也?
答:格庵趙氏云:‘論語是夫子本文,此是子思櫽括。’似是看得極分明。蓋此是中庸本書,且上章既言‘君子中庸、君子而時中’,非是把‘中庸’字做空殼子説,固已直指為德之實而明之也,則不應於此‘中庸’字下特存‘為德’字以架疊之也。既删此二字,則‘鮮’下添一‘能’字方有力。小注胡氏之説已詳矣。
問:自第一章至十一章為第一大支,則開端在何?歸重在何?綱領在何?節目在何?體用如何分?工夫、功效如何分?而宗旨在何節何字歟?
答:首一章是綱領,下十章是節目。綱領是體,節目是用。然細分之,則綱領中自有綱領、節目,節目中亦有綱領、節目。首章内‘性、道、教’三言是綱領之綱領,‘戒懼’、‘謹獨’兩節是綱領之節目。下十章内,‘中庸’二字是節目之綱領,‘知’、‘仁’、‘勇’三章是節目之節目。體用亦如之。若言乎開端、歸重與工夫、功效,則就首章而明之,開端在‘天命’,歸重在‘率性’,而‘戒懼、謹獨’及‘致中和’是工夫,‘天地位、萬物育’是功效。就下十章而明之,開端在‘中庸’,歸重在‘時中’,而知仁勇是工夫,由知仁勇入道而至於‘惟聖者能之’之域是功效。至於統論一大支宗旨字,則‘中和’之‘中’、‘中庸’之‘中’皆可,而其理則都不出‘天命’之‘天’字外。
問:‘鳶飛、魚躍’自是尋常語,程子何所見而曰‘吃緊、活潑潑地’耶?
答:‘鳶飛、魚躍’,尋常看則是尋常語,吃緊看則是吃緊語。同一句語,而在中則不過以興君子作人之美,在中庸則乃是形容道體流行之妙,意思自别。且如曾點言志,春服冠童,浴詠歸,初不過即其眼前平平地樂其日用之常,無甚高妙奇特,而夫子獨歎之深而與之。至所謂‘上下與天地同流’者,當言外得之,而即此便是氣象。且流水是無情底物,而夫子有‘川上’之云云;庭草,一植物之微者,而周子云‘與自家意思一般’;横渠觀驢鳴而悟天機,伊川見賣兔而知理。蓋在在處處,都是天理;事事物物,無非妙道。苟能細心著眼,則萬物自得之妙,固有非鳶而鳶、非魚而魚者矣。嘗見□隱觀魚詩云:‘潛在深淵或躍如,子思何取著於書?但將眼孔分明見,物物真成潑潑魚。’可謂知道而深得子思之旨者也。程子曰,‘若説鳶,上面更有天在’,‘魚,下面更有地在’。朱子曰:‘天有四時,春(秋冬)夏〔秋冬〕,風雨霜露,無非教也;地載神氣,〔神氣風霆〕,風霆流形,庶物露生,無非教也。[3]’至哉,言乎!所謂‘上下察也’者,至是而無復餘藴矣。其在人也,則見於事,而父慈子孝,君仁臣敬,固是此個道理;形於身,而耳聽目視,手舞足蹈,亦是此個道理。統而觀之,合天地、兼人物、亘古今,而只是此個道理。充塞貫徹,無一毫之空闕,無一息之間斷,昭晰呈露,無少滯礙者,無非是‘活潑潑地’。善學者苟能於此涵泳翫味,反復入身,存心而端一本之體,即物而觀萬殊之用,必有事焉,勿忘勿助,敬義夾持,以直以方,推而至於達乎天德,則天淵亦吾度内,道體將於我乎立矣;鳶魚亦吾化中,萬物皆於我乎備矣。雖窮神知化之妙固難形言,而必將有‘過此以往,莫之或知’者矣。即此便是氣像,即此便是‘活潑潑地’。其與狂者之徒見大意而行不掩焉者,又自迥然。否則,雖或能言其意,而自不免上蔡鸚鵡之譏也。
問:‘居易’與‘行險’,其得失苦樂可詳言歟?
答:‘易’是平常道理,‘險’是邪歧曲徑。君子順理,故隨遇而安,心廣體胖而坦蕩蕩;小人循欲,故逆天求福,心勞日拙而長戚戚。君子求在我者,故自外之得失,初不有之於心,而浩然快活,無時不樂;小人求在外者,故得之則樂,失之則苦。然以患得患失之心推之,其實無時不苦,而終至於僨事誤國,而身受顯戮。則所謂得而樂者,又是大可哀者。
問:‘九經’與大學之‘絜矩’為治道之綱與目,其義可詳言歟?
答:‘絜矩’是綱,‘九經’是目。然細觀之,則‘絜矩’章内,‘九經’之例自可概見。大學之齊治平皆本於修身,而此亦以修身為始也;‘德本、財末’、‘以義為利’,固‘賤貨、貴德’之謂;而‘見賢不能舉’,即‘尊賢’之反也;‘老老、仁親’,即‘親親’之謂也;所引秦誓‘一介臣,斷斷、休休’者,即‘大臣’之謂,而當兼‘羣臣’看也;‘民之父母’,即‘子庶民’之謂也;‘生財有大道’,生者衆、為者疾云者,即‘來百工’之意也;‘得衆則得國’,自當包舉‘遠人’、‘諸侯’之意也。且‘九經’内,修身是綱,下八者乃其目。然觀下面許多‘所以勸’字,無非身設處其地而察其心之所好也,斯即‘絜矩’恕之之義,而但彼以所惡言,此以所好言也。
問:成己、成物,當兩下工夫耶,抑成己然後成物?
答:明命赫然,罔有内外,所謂‘性之德也’。成己工夫充得盡時,便自然成物;若是未能成物時,便是成己工夫未到。
問:第二十六章‘至誠’之道,可以詳言歟?
答:‘至誠’,篇内累言之,皆是真實無妄之極致也。但此承上章‘成物’而言,故極言‘不息’之功效,至於與天地同其體用。蓋春夏秋冬而年年如此,晦朔弦望而月月如此,晝夜昏明而日日如此,亘古亘今無一息停者,天之誠也;動而為羽毛鱗甲,植而為草木菌蔓,洪纖高下,形有萬殊,而各正性命,無一毫差者,地之誠也;大而仕止久速,微而瞬息語默,與夫君臣父子之倫,飲食男女之節,若大若小,一順天則,自始至終,純一無僞者,聖人之誠也。且如顔子‘三月不違仁’,過三月則不免有些間斷,便見猶有誠未至處。
問:‘為物不貳、生物不測’一節,上應何段,下應何段歟?
答:‘為物不貳’上應‘至誠無息’一句,‘生物不測’下應‘今夫天’以下一段。
問:此章説天而兼言天人者,或無精義歟?
答:天道即聖人之道。此章本説聖人之至誠,觀於‘高明配天’可見。其言天地之道以下,復以天地明‘至誠無息’之功用,以見聖人之道亦猶是也,正猶‘祖述’章下文取譬天地、日月、四時,以見聖人之大也。此章末復引文王詩,合天與聖人之誠而一之。一章之旨,自了了分明矣。此章當云説天道,若曰‘説天而兼言天人’云爾,則兩‘天’字皆為天地之天,而非聖人天道之天。且以此章為説天地之至誠,恐非經文與章句本旨。
問:第二十七章‘至德’指何而言,‘至道’指何而言歟?
答:‘至德’指章首‘聖人’二字而言,‘至道’即所謂聖人之道,正三十一、二章‘至聖、至誠’之謂也。
問:第二十八章‘同文、同倫’之義,可以詳言歟?
答:‘同文’之説,詳於或問‘同軌’條,細考可悉。‘同倫’即議禮之事,而以言乎子思之時,則禮當之,即十八章所謂‘斯禮也,達乎諸侯大夫,及士庶人’,二十章所謂‘親親之殺,尊賢之等,禮所生也’之類是也。且以親疏貴賤相接之體,就五服而明之:親疏同,貴賤同,則五服皆同;親疏同而貴賤異,則降殺,又别如十八章所論也。
問:第二十九章,‘議禮、制度、考文’之所以為‘三重’之義,可得詳聞歟?
答:舍‘議禮、制度、考文’三者,無可以當‘三重’名義者。程子雖取説,以三王之禮當之,然於下文‘上焉者’一節便解去不通。蓋如説,則經文‘寡過矣乎’下,當略言三王之禮之盛,以明其所以為‘三重’而‘寡過’之實可也,安有纔開端而旋歎其‘無徵’乎!且如程子所論,以‘下焉者’一節指云五霸,則不惟於‘雖善不尊’一句解自不通,又見其混主客而對舉,雜薰蕕而同器,不惟失經文本旨,且與其所説‘三王為三重’者之本意不免自相牴牾。故章句特取藍田説,斷然以‘議禮、制度、考文’三者為‘三重’而兼存‘國不異政,家不殊俗’一條以足其意,然後‘寡過’之實可見。至‘下焉者’一節,不從諸説,獨以在下聖人如孔子者當之,於是乎大旨綱提、微言條達,無復餘藴矣。蓋‘議禮、制度、考文’三者包涵甚大,如董子所云‘春秋大一統’、‘子張問十世’章所因所損益之義,無不該在他裏面。其為‘三重’,可謂‘百世以俟’‘而不惑’也。
問:三十二章‘大經’是何物?‘大本’是何物?‘惟天下至誠’為能經綸之耶?
答:張子云‘為生民立命、為天地立心’,即此‘大經、大本’之謂也。蓋五典是天之所敍而命此生民者,然天道無言,不能諄諄教人,只待聖人而成其用。其所以經之綸之者,又非容一毫心思智力能為物作,則只合人己都順其天命之自然,而為此五品之大倫。‘禮儀三百,威儀三千’,無非自然之天,猶之導水,因其水性之本下也。苟非極誠無妄之與天吻合者,惡能繼天立極而成此命物之功用哉!施之天下,一毫有差,便是僞也、妄也,而非所謂‘至誠’也;行之萬世,瞬息有弊,便是怪也、異也,而非所謂‘大經’也。‘大本’只是所以經綸之實體,首章所謂未發之中,無此源頭,便做出大經不得。
問:第三十三章,古人以此章為‘小中庸’,然則章内六節可分始言、中散、末合之妙歟?
答:中庸之有此章,即樂詩有亂章之例也。以其一篇之大要撮在此章,故謂之‘小中庸’。然必欲以程子所論一篇始、中、終者,曲為一章而彙分類析,則恐不免破碎穿鑿之病,非所以平心觀理而讀書之法。然始言之一即末合之一,本無二理;且‘百辟刑、天下平’裏面,自有包涵萬事在此,又不可不知也。
問:‘中庸’與‘誠明’分為二篇,則何如?
答:大匠作舍,棟宇間架,高廣長狹,自有制度,雖榱桷之微,固非塗人之所敢改易之、添損之,以繩引矩尺之一定不動故也。今夫中庸一書,成於子思,傳之孟子,中間經子大先生之手,而益大以表章之。其為書也,實而無些欠缺,正而無少偏著,行之為圓,止之為方,引之則滿,舍之則藏,開闔變化,其妙無窮,乃統萬古載道之真正大成器也,更動不得一句一字。今此‘中庸’與‘誠明’分為兩篇之論,實非愚陋之所敢與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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