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二 節】
承上文而言,其道非‘本諸身’者,則其位雖王天下,民不信從;其位非王天下者,則其道雖‘本諸身’,民不信從,以起下文‘君子之道’六事也。
‘上焉者’一段,承上章‘有其位,無其德,不敢作禮樂’之意而言也。苟以聖人而在天子之位,則夏殷之禮‘布在方(册)〔策〕’,何可以上焉無徵而不用耶?蓋無其德,則雖欲變今制而從古禮,‘無徵不信’,民不從,無異於孔子之無其位也。當如孔子之‘從周’而已。若有‘本諸身’之德,而可以徵於民,則其將‘動而世為天下道’,何患乎民之不從耶?當因三代之禮可因者因之,可損益者損益之,下文所謂‘考〔諸〕三王而不謬,建〔諸〕天地而不悖’者,未必盡是新制作也。
‘上焉者’之‘謂時王以前’,可見於‘無徵’二字也;‘下焉者’之‘謂聖人在下’,可見於‘不尊’二字也。
【四 節】
見三王之禮樂,而知其不謬;‘贊天地之化育’,而知其不悖,是則有可驗之迹也。鬼神幽而難見,後聖遠而未來,皆無可驗之迹。而曰質無疑、曰俟不惑,故更言‘無疑、不惑’之所以然。曰知天、知人,雖無可驗之迹,知其理則自無疑感也。此節以兩‘知’字釋‘無疑、不惑’,雖似只結下二句,而天地、鬼神一理,前聖、後聖同道。‘知天’之天,兼天地、鬼神而言也;‘知人’之人,兼前聖、後聖而言也,其實總結四句之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