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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词 15_026第一章
类别 中英文字词句释义及详细解析
释义
15_026第一章

【第一章】

天命之謂性止修道之謂教。
性道教三者,通乎人與物而言也。冠之以天者,明其大原之所自出也。兹三言者,本天而合人,主人而該物。而天人、人物之際,‘理一而分殊’、‘氣異而理同’者,亦已在於其中矣。〇觀於下文‘萬物育’一句,可知其該乎物矣;觀於‘道不可離’一句,可知其主乎人矣。蓋人與物同得此性,而偏全則異;同具此道,而通塞則異;同有此教,而詳略則異。同者,其理也;異者,其氣也。該乎物者,以其理之同也;主乎人者,以其氣之異也。
天以陰陽五行止所謂性也。注。
天者,理而已,太極之全體也。陰陽五行者,氣也。理氣混合,元不相離,故太極之體流行不息,而二五之氣為之經緯錯綜,萬物生生而不窮,所謂‘天以陰陽五行化生萬物’者也。‘氣以成形’之氣,即陰陽五行也;‘理亦賦焉’之理,即天也。語類曰:理者,天之體;命者,理之用。自其本原而言之,則有太極然後有陰陽,故言天於陰陽五行之上;以其生物而言之,則有是形氣而後是理具焉,故言理於氣以成形之下。其立言次第至為精密,而先儒以豈有先理之氣為疑,則豈未深究乎一天字之義歟?〇‘氣以成形,理亦賦焉’八字,可見渾融無間之妙。蓋物之成形,以氣之聚;而氣之所聚,理在其中,即所謂‘理亦賦焉’者也。非是生物之前理與氣各在一處,及到氣以成形之後始賦此理來也。〇‘天以陰陽五行’以下主乎天而言,故混人於萬物;‘人物之生’以下主乎人而言,故以人而統物。
率,循也。止所謂道也。注。
朱子曰:‘循字是就道上説,不是就行道人説。’又曰:‘性是個渾淪底,道是個性中分派底。’然則率者,非人率之也,率其性之自然,則於事事物物莫不各有當行之道。蓋仁義禮智,性之渾淪者也;仁義禮智中許多條理,道之分派者也。〇天命之性既無貴賤之别,則率性之道宜若無彼此之殊,但以其形氣不同,而不能無偏全通塞之異耳。人得其形氣之正,故其性全而其道通,循其自然,則在子為孝,在臣為忠,以至百事百為,莫不皆有當行之路焉;物得其形氣之偏,故其性偏而其道塞,於天命全體蔽隔不通,而一路所通者,不過如鳥獸之僅有知覺、草木之僅能榮悴。然則偏全通塞,皆氣之為,而天命本然,固未嘗有異也。是以或問云:‘虎狼之父子,蜂蟻之君臣,豺獺之報本,雎鳩之有别’,‘可以見天命之本然,初無間隔’。蓋此數者之性,本非仁義禮智之或存而或亡也,特以形氣所偏不能通其全體,而一點光明反從偏氣上發見,有如隙中之漏日也。飛潛動植、芸芸萬類,雖各循其性而所通不同,然原其本則皆不外乎健順五常之理。此所以理一分殊者也。〇或曰:‘章句於性與道并舉人物,而又必下“各得、各循、各有”字者,豈非所以明人與物之本自不同者耶?’曰:‘此三言之訓,皆主人而該物,非以人與物對舉而并言也。是以以物係人,又下各字,以明天命大本一體均賦,故人物之生,各得其理而性無所不具,各循其性而道無所不在也。然其曰“健順五常之德”,其曰“日用事物之間”者,乃是專主乎人,而非並乎物也。則“理一分殊”之妙,又可見矣。且各者,乃非一之謂,非不同之稱。今不暇遠引他書,只如十三章注“所以為人之道,各在當人之身”,其果以為不同者耶?’〇經文性道教,以人言而物包其中;章句物字,特發經文之所包者,而其主乎人,即本經文之意也。後之讀者不察乎此,而只見‘人物’字,便認以人與物對舉而并言,故其為説不勝紛然,可謂不失子思朱子之旨乎哉!
修,品節之也。止禮樂刑政之屬是也。注。
章句三言之訓,雖皆主人而該物,然性道者,‘天理之所同得’,故皆以‘人物’字發其端;教則純是人事,故專就人説,而物亦該乎其中矣。章句此段退‘人物’字於下,又以或字代各字,則可知其專就人説矣。然推之於物,亦自可該性道,則均是一理,故曰同;氣稟則有萬不齊,故曰異。如馬牛之穿絡以制之,鞭策以督之,亦是裁其過不及之教也。或問曰:‘天命之性,率性之道,皆理之自然,而人物之所同得者也。人雖得其形氣之正,然其清濁厚薄之稟亦有不能不異者,是以賢智者或失之過,愚不肖者或不能及。’此與章句詳簡雖異,語意正同。則‘性道雖同’亦已該物,而‘氣稟’以下專就人説者,益可見矣。三言之義,章句之文略,或問之説詳,合而觀之,其義乃盡。後見尤庵説,正亦如此。〇或以章句不以自修訓修道,又不以戒懼慎獨為教,而汎舉禮樂刑政為可疑。其説驟看似然,而實則有大不然者。此三言者,皆以全體大用言,天命之性,率性之道,既兼乎人與物,則修道之教,亦豈止於自修其身乎?且孟子曰,‘由仁義行,非行仁義也’。自修二字,非可以語聖人也。蓋性道者‘天理之本然,而人物之所同得也’。然物則塞而不通,人亦拘於氣稟,不能有以全其本體。而惟聖人首出庶物,生知安行,能盡其性道,故因天理之本然而為之品節防範,使天下之人有以裁其過不及之差,物亦遂其生成之宜,是即所謂教,而其所以敷施之者,禮樂刑政是已。所謂‘匡直輔翼’,所命司徒典樂之教、士師之弼教,皆是物也。苟捨禮樂刑政,雖聖人亦何以為教哉?至若戒懼慎獨,固已在於教中,而但是由教而入者,説見或問。非修道而立教者也。以此當修道之教,則於全體大用不亦有所欠闕,而如盡人性、盡物性,九經、三重之屬,舉皆外於修道之教者耶?〇修道之教,聖人之立是教者,天道也;戒懼慎獨,學者之由是教者,人道也。其事雖殊,其為教則一也。非特戒懼慎獨,凡篇内所言聖人之道,賢人之學,無非教也。然則修道之教固已該戒懼慎獨,而戒懼慎獨不足以該修道之教也。‘自明誠,謂之教’,章句曰‘賢人之學,由教而入者也’,是則‘由教而入者’亦謂之教也。
蓋人知己之有性止所固有者裁之也。注。
此以性道教專就人説,則已上三段之主人而言者尤為分曉。若是對舉人物而并言者,則於此總括處何以只言人而不及於物耶?
道也者,不可須臾離。止恐懼乎其所不聞。
道不可離者,率性之謂也。但率性之道,通人物言;道不可離,專就人説,而物亦自該矣。蓋性具於心,道循乎性,而天地萬物之理,無不備於其中。所以致吾之中,而天地自位;致吾之和,而萬物自育也。苟非然者,天地萬物亦何與於吾人之中和,而必待此而位焉、育焉耶?觀於章句所云‘無物不有’,及或問所云‘以性言之’,則‘仁義禮智,而四端五典、萬物萬事之理,無不統於其間’者,可知矣。〇或云戒慎恐懼通貫動静,或云戒懼慎獨分屬動静。兩説固皆有據,而要當以分屬為主。何者?若只言戒慎恐懼,則固不可偏屬一邊,‘慎獨’之慎即是‘戒慎’之慎,則亦不可分作兩事。但以不睹不聞而係之於戒懼,則已專屬静時工矣;以獨而係之於慎,則已專屬動時工矣。蓋道體之具於心者,於動於静無一息之可離。故君子所以治心者,於動於静亦無一息之可已,是其通貫者然也。然以其工夫而析言之,則戒懼乎不睹不聞,所以存之於静也;慎其獨,所以省之於動也。動静雖非二心,而體用之分自殊;戒慎雖非兩項,而存省之方不同,各隨地頭、各有條貫,其不可滚合為一也明矣。是以章句於戒懼曰‘常存敬畏’,於慎獨曰‘既常戒懼’,以見其通貫全體,無時不然。而又以‘存天理、遏人欲’分屬動静兩邊,以至中和位育,節節相應,各有下落,正如一氣之流行,自成二氣之對待也。〇自此以下,皆以道而言也。然道不可離者,率性之謂也。戒懼謹獨,由乎教者也。大本達道,又兼言性道。致中和,則教在其中。蓋道者該乎性教,故言道則性教斯從之矣。
莫見乎隱止慎其獨也。
‘莫見乎隱,莫顯乎微’,大學所謂‘十目所視,十手所指’者也。大學小注盧氏説:‘為善於獨者,不求人知而人自知之;為不善於獨者,惟恐人知而人必知之。’此言亦好。然只以人之必知為莫見莫顯,則猶有為人之意矣。蓋隱微之中一念之發,人雖不知而我所自知,則此其為著見明顯,已無異於‘十目之視,十手之指’,可畏之甚也。況萌於心者,必作於事;動於中者,必形於外。此其理之所必至而不容已者,君子所以深以為戒,而必慎其幾也。〇此亦上文‘道不可離’之意。蓋道不可離,故於内外微顯無所不在。不睹不聞,由外而内也;莫見莫顯,由微而顯也。雖不睹聞,而必加戒懼;雖在隱微,而必加慎焉者,所以須臾不離於道也。觀乎‘慎獨’小注朱子説,則此兩節之皆以道言可知。饒氏所謂‘見與顯皆〔是〕此道’者,語殊未瑩。隱微見顯非道也,即其無間於隱微見顯者是道也。若以見與顯為道之所在云,則隱與微獨非道之所在歟?
細微之事,迹雖未形。注。
既曰‘細微之事’,則已是形於事為者,何以又曰‘迹雖未形’耶?豈以隱為思慮之發,微屬事為之動歟?曰:此與上節不睹不聞相對。不睹不聞,總言思慮未萌時;隱微,總言思慮初發時,皆非有二事也。所謂細微之事,即是一念之發。人之發念,勿論善惡,皆有事在,豈有有其念而無其事者哉?章句之釋隱,只曰暗處、曰幽暗之中,則其非為思慮之發明矣。
喜怒哀樂之未發止天下之達道也。
未發,應上文不睹不聞;發,應上文之獨。蓋上三節以性道教言,而主於道;下兩節以心、性、情言,而統於心。雖不説出心字,而喜怒哀樂之發、未發,即心也。道者,具於心者也,故其言戒懼慎獨,即心之動静也;心者,具乎道者也,故其言大本達道,即道之體用也。〇未發之中,即是天命之性,則不言惻隱羞惡四端之未發,而必舉喜怒哀樂七情之未發,何也?曰:程子曰,‘其未發也,五性具焉’,‘外物觸其形而動於中’,‘而七情出焉’。然則七情者,乃五性之動也。所謂四端,就其中剔出善一邊而言者也。夫豈於七情之外别有四端哉?故以喜怒哀樂言者,總言其情之未發也。情有七矣,而只舉其四者,亦猶五常之舉仁義而自該禮智也。小注有以惻隱羞惡喜怒哀樂之未發為問者,則并舉四端七情而言。然其實則四端已包於七情之中矣。〇未發之體渾然在中,與路人一也,此即朱子説。故曰‘未發謂之中’,以見聖凡之所同也。至於情用之發,則便有中節、不中節之異,故不曰‘已發謂之和’,而曰‘發而皆中節謂之和’,以見善惡之所分也。蓋情者性之發也,性無不中,則情豈有不和者哉?雖其體用之全本自如此,而‘氣質之稟或不能齊’,故惟聖人為能全動静之德,而體即中,用即和;衆人常失之於動,故静不成静,既無以立其體,而發輒乖戾,用不能中節。是以君子必加存省之工,交致表裏之養,以至至静之中大本益固,應物之際一念無差,然後體用之全乃復其初。此所以次中和於戒慎之後者歟?〇或曰:‘心,氣也,即所謂氣質是已。清濁粹駁,本自不齊,故雖在未發之中,氣質之美惡不齊者固自如矣。’曰:‘心固氣也,然若止是氣質,則但曰氣質足矣,又何以曰心乎哉?然則心與氣質亦必有辨矣。蓋方寸之中,理氣妙合,五氣總會,故五理全具。而神在其中。神者,氣之靈,至虚至明,能知能覺,主一身而出萬化,是即所謂心也。故語其體用之全,則該誠神、總理氣、統性情、貫動静。一言以單指本色,則曰神曰靈而已。朱子孟子“盡心”注曰:“心者,人之神明,所以具衆理而應萬事者也。”語類曰:“理與氣合,便能知覺。”曰:“心之理是太極,心之動静是陰陽。”曰:“心者,性情之主。”此皆兼言其體用者也。中庸序曰:“心之虚靈知覺,一而已。”語類曰:“心比性則微有迹,比氣則自然又靈。”曰:“心者,氣之精爽。”曰:“氣中自有〔個〕靈底物事。”此皆專言其本色者也,何嘗以氣質為心哉?夫清濁粹駁之不齊者,氣質也;清濁粹駁之中自有靈覺之神者,心也。惟其神也,故其體之全不以清濁粹駁而有所加損;惟其在於清濁粹駁之中,故其用之發不免有昏明善惡之異。是以語類有曰:“人須〔是〕掃去氣稟私欲,使(腦)〔胸〕[1]次虚靈洞徹。”語類説止此。心果是氣質,則掃去氣稟便無此心,尚安有(腦)〔胸〕次之虚靈洞徹者耶?若夫未發、已發,則氣機之動静而神之乘之也。然氣固有清濁之不齊,而清者易静,濁者難静,如貯水於器,亦自可見衆人之心紛紛擾擾、天飛淵淪,絶未有未發時者,正由濁氣之雜而無以静也。幸於斯須之頃,或清而静焉,則其本然之體與聖人無異。但不知所以存之,故瞥然亡失,依舊昏蔽。是以君子必戒懼乎其不睹不聞,致慎乎其幽獨隱微,以至表裏交正,動静無違。則方其未感於物也,一塵不起,萬理昭著,氣質之蔽,雲消霧釋,神明之體,鑑空衡平,是即未發之中也。周子所謂“無欲故静”,朱子所謂“氣不用事,故有善〔而〕無惡”者,此也。故於駁濁之雜而求未發之中,必不可得矣;於未發之中而求駁濁之雜,亦不可得矣。若如或説,則未發之中亦自有多少汙雜,而聖凡之未發又是天地懸隔,是豈可曰“天下之大本”也哉?’〇朱子論未發説,見於大全語類者甚多。然其論未發之義,則當以答林擇之書為主。書略云:人固有無所喜怒哀樂之時,然謂之未發則不可,言無主也。蓋常人之心雖或有無所思慮之時,苟無主宰之嚴肅,則必不免昏昧散亂,是即昏散之氣用事,而不可謂未發也。其論未發之境,則當以或問説為主。或問曰:‘至静之時’,‘以為卦純陰而不為無陽則可。而便以之一陽已動為比,則未可也’。蓋萬感俱寂,一念不萌,卦純陰之象也;神明有守,知覺不昧,不為無陽之象也。其體用相涵,動静互根之妙,於此可見。語類一條,雖以卦一陽之生并屬之未發,而恐未為定論也。答吕子約書又與或問説合。且未發云者,特其情之未發耳。至若耳目之用,自有所不能廢者。所謂不睹不聞,亦以事物之未接耳目而言,非謂聰明閉塞而無所聞見也。故或問云,‘未發之時’,耳之有聞、目之有見,‘當愈益精明而不可亂’。又以程先生‘當祭祀時,無所聞見[2]’之説為可疑,則其意尤明矣。〇慎獨固是省察之事,然苟不能窮理以致知,則何以察其中節不中節乎?故朱子曰:‘大本用涵養,中節則須窮理之工。’以此觀之,知與行并該於‘發皆中節’之中矣。〇此章雖不言中庸,而其意已具。天命之性,未發之中也;率性之道,發皆中節之中也;修道之教,裁其過不及以就於中者也;道不可離,可離非道,又包平常不易之庸也。蓋此書之作,本於夫子之言中庸,而其所謂時中者,乃行事之中,非性情之中也。然行事之中,實由性情之中,故子思於此特立一章,首發天命之大原,次述性(静)〔情〕[3]體用及工夫功效,所以闡聖言之本旨,揭一篇之綱領也。其不曰中庸而曰中和者,道固不可離,而其為平常不易,則必就行事上可見,非可見於性情上者,故衹説中和,以為中庸之張本。而第二章始引夫子之言,表出‘中庸’字,其意深矣。
致中和止萬物育焉。
此總結上文。中和者,性道之體用也。致者,教之事也。天地位、萬物育者,致中和之功效也。此聖人所以盡天命之全體,而為天地萬物之主者也。章首三言,本天而合人;章末三言,以人而合天也。〇章首雖起以天命之性,然一章所主皆是心也。語類曰:‘“天命之謂性”,即此心也;“率性之謂道”,亦此心也;“修道之謂教”,亦此心也;以至〔於〕“致中和、贊化育”,亦只此心也。’語類説止此。推此言之,戒懼慎獨,亦此心存省之工也;中和,亦此心體用之德也。此其為門傳授心法也歟?
自戒懼而約之止極其中而天地位矣。注。
戒懼乎不睹不聞,即是静存之工。而今曰‘自戒懼而約之,以至於至静之中’,則豈於戒懼之外别有所以約之,而不睹不聞亦有異於至静之中耶?曰:此以工夫始終而言。自戒懼而約之,言其工之始端也;至静之中其守不失,言其工之終極也。蓋戒懼之工已自乎睹聞之時,而約之云者,所謂“雖不見聞,亦不敢忽”者也;不睹不聞固屬於静,而至静云云,即其存養之熟,而大本之已固者也。總以釋經文一致字之意。
子思述所傳之意止充其本然之善。注。
‘述所傳之意’者,即文所謂‘推本以來相傳之意’,程子所謂‘門傳授心法’者也。‘本原’者,天命之性;‘實體’者,率性之道;‘存養省察、聖神功化’,則修道之教在其中矣。冠之以道字者,以明三言之以道為主也。‘反求諸身而自得之’,謂反之於身以體道,而得之於心以成德也。‘去夫外誘之私’,戒慎之工也;‘充其本然之善’,中和之致也。蓋‘首明’以下,約子思之言而闡其要旨;‘蓋欲’以下,推子思之意而示以實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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