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始余既讀中庸,略録所見大指序次章句,姑以備遺忘,竢討論焉耳。讀去讀來,餘數十年,鑽仰研究,未嘗忘于心也。而顧見其無甚異同也,甚愧余學之無進也。抑古人所謂‘挽弓不開,更難求之力分之外’者也歟?今姑更疏平日記取於心者,並前後録為一編,思以就正於有道。且來者有日,未知自此以往,更加十年之功,又復如何也。昔程叔子嘗著中庸解,既自以為不滿意而焚之,古人之不自滿足,無輕言道如此,此是余之有愧于古人者也。抑晦翁之釋諸經書也,既集衆説而折衷之有成説矣。然猶每與門人講習,而身體驗之,或有説未透、見未到、行未得處,又必為之討論更定,不住修改,至于屬纊而末已焉。常曰:‘比因朋友辨質,始覺某前説有未安者,如是者不一不再。’其取善求是,不憚遷徙又如此,此又余之所則效而思勉焉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