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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词 10_167公孫丑 上
类别 中英文字词句释义及详细解析
释义
10_167公孫丑 上

【公孫丑 上】

公孫丑問曰夫子當路於’章
曾西,曾子之孫也。注。
經傳次録云:曾申,字子西,曾子之子。子夏以詩申,左丘明作傳以授曾申,曾西之學於此可見。○按:次録云云,蓋因曾申之字子西,遂以子西把作曾西,未知是否。禮記檀弓注曰:‘申,曾子之子。’又不言其字,則亦無所可考也。○沙溪曰:先君子曰曾西,非曾子孫,乃曾子之子曾申之字也。春秋時子西之名亦。意或然也。
慶源輔氏曰:‘子路是範我驅馳而不遇王者,故不獲。止得禽多。’小注。
蔡氏清曰:‘範我驅馳,比子路以聖門規矩作為也。不獲,以比子路僅可治千乘之賦,而九合一匡〔之功業〕有所不逮也。〔以〕詭遇比管仲之行霸術,〔以〕獲禽比管仲之九合一匡之功〔業〕也。’[1]’此意了了分明,而輔氏乃云謂:‘子路是範我驅馳而不遇王者,故不獲。管仲則詭遇以逢桓公之為,故得禽多。’饒氏亦云,皆不可曉。
管仲、晏子猶不足為歟?
按:公孫丑既聞孟子‘子為我願之乎’之言,而猶且再以‘管仲、晏子猶不足為歟’為問,則其真慕二人之功烈者深,而不知其不足為者可見矣。
王,猶反手也。
問:‘“以王,猶反手”,不知置王於何地?’朱子曰:‘此難言,可以意會,如湯武之事是也。春秋定哀間,周室猶貴[2],至孟子時,天命人心已離矣。’
若是,則弟子之惑滋甚。
蔡氏清曰:以管晏為不足為,弟子既已惑矣。今又言‘以王,猶反手’,則惑滋甚也。
今言王若易然。
按:此‘然’字本吐連上‘易’字讀,而或連下‘則’字讀。但以下文‘今時則易然’觀之,則依本吐連上‘易’字讀似長矣。
曰:‘文王何可當也?’
按:本吐‘文王何可當也?。’或曰‘文王乙何可當也?。’未知孰是。○蔡氏清曰:當,猶敵也。以其德不可當也,孰謂文王不足法哉?但文王所遭之時勢難耳。由湯至於武丁,至久而後失之也,此言其時之難。尺地莫非其有,至是以難也,此言其勢之難。
微子、微仲比干、箕子膠鬲,皆賢人也。
吕氏春秋:之母生微子啓仲衍,其時猶尚為妾,改以為妻後生紂。紂之父欲立為太子,太史曰‘妻之有子不可立妾之子’,故立為後。○宋世家:‘箕子,紂之親戚也。’鄭玄、王肅皆以為之諸父,杜預以為紂之庶兄。家語:‘比干是紂之諸父。’○彙考:膠鬲,殷之賢人也。遭末之亂,鬻販魚鹽,文王舉之於殷。武王立,使叔旦就膠鬲四内地名。而與之盟。武王伐殷,至鮪水,殷使膠鬲候周師。武王見之,膠鬲曰:‘師將何之?無欺我也。’武王曰:‘將之也。’膠鬲曰:‘以何日至之?’武王曰:‘將以甲子至郊,子以是日報矣。’膠鬲行。天雨,日夜不休,武王疾行不輟,軍士皆諫請休。武王曰:‘吾已令膠鬲以甲子之期報其主矣,甲子不至,其主必殺之,吾疾行以救膠鬲之死也。’
鎡基
韻書:基,本作錤。鎡錤,鋤也。
今時則易然。
按:易然者,即上文所謂‘猶反手’也,此‘易’字反結上文‘是以難也’之‘難’字。
有其地矣。
有其民矣。
按:‘而有其地’應上文‘尺地莫非其有’,‘而有其民’應上文‘一民莫非其臣’,蓋言文王當紂之時,尺地、一民莫非之有,然而文王以方百里起,所以難也。今則不然,既有其地,又有其民矣,苟以土地之大,人民之衆,能行仁政,則王天下猶反手之易也,此文王所以難而之所以易也。然文王有其德,故時勢難而終以百里興也;則無其德,故時勢雖易而終不能王也。
易為食。
易為飲。
按:兩‘易’字應上‘今時則易然’之‘易’字也,以況憔悴之民,易為德也。
德之流行。
按:上文言仁政,至此變言德,下文又再言仁政。蓋仁政者,德之所施也,故於此引‘德之流行’以應上下文‘仁政’,德與仁政非二事也。
置,驛也。郵,馹也。注。
丹鈆總録云:‘驛與馹何别?驛主乎騎,言馬也;馹主乎傳,言車也。謂之乘傳。’徐鉉云:‘傳,馹車也。’
當今之時。
惟此時為然。
按:此雖單言時,而勢亦在其中矣。○蔡氏清曰:當今之時,時易也;萬乘之國,勢易也。行仁政,民之悦之,猶解倒懸,德行速意也。○李氏霈霖曰:德行原不待時勢之易而後而速,然時勢易,則德行益見其速也。
新安陳氏曰:‘丑並論管晏,孟子只及管仲而不及晏者,晏才不及於,〔而〕其人稍正’,‘其人無可譏,其事無可言’。小注。
按:孟子論樂天、畏天,而下文只言畏天,不及樂天。齊宣問‘湯桀,武’,而孟子只言‘獨夫’,不及於桀。孟子書中此等處非一二也,丑並問管晏而孟子只言管仲者,亦一例也。今陳氏以為晏子未嘗當政,又曰‘無可譏,無可言’,未知其如何也。
公孫丑曰夫子加之卿相’章
夫子加之卿相。
東陽許氏曰:此一章當分五節看。一自‘夫子加之卿相’至‘又不如曾子之守約也’,大概言孟子能不動心,未詳其所以不動心處,只略露其端。一自‘敢問夫子之不動心’至‘是氣也,而反動其心’,言孟子之不動心異於告子者,俱從養氣一邊説。一自‘敢問夫子惡乎長’至‘聖人復起,必從吾言’,乃詳孟子之心所以不動處,兼知言養氣二者言也。一自‘宰我、子貢善為説辭’至‘乃所願學孔子也’,皆是願學孔子之意,以言外味之,又見得孟子雖不敢自以為聖,然知言養氣,學已到聖處,則蓋已寓繼孔子之意矣。一自‘伯夷、伊尹孔子若是班’至‘未有盛於孔子’,皆盛言孔子之聖,卓冠於百王,以見孟子之所願學也。
亦有所恐懼疑惑而動心。注。
按:理未明故有所疑惑,氣不充故有所恐懼。蓋當大任而負大責者,理未明而疑惑,氣不充而恐懼,則自不得不動心矣。集注所謂‘恐懼疑惑’四字於‘不動心’三字最襯貼。
易所謂‘不疑其〔所〕行’。小注。
坤文言‘直、方、大,不習無不利’,則不疑其所行也。
孟賁遠矣。
按:於此特舉孟賁以贊孟子不動心之難,故孟子北宫黝孟施舍之勇言。
曰:‘是不難,告子先我不動心。’
按:君子道成德立而後能不動心,則此豈非難底事?然而孟子謂之不難者,何也?其意以為告子未為知道,而然且先孟子已為不動心,則此可以見其不難也。然則所謂‘是不難’三字,似專為告子而言也,或者以為此汎言其不難,未知如何也。
不動心有道乎?曰:‘有。’
按:此公孫丑汎問其不動心有道也,非直問孟子告子之不動心也,故孟子亦以北宫黝孟施舍曾子之勇答之,以示其不動心有此三般。至下文‘敢問夫子之不動心及告子之不動心’,始為直舉孟子、告子而問也,故孟子答亦云云。
程子曰:‘心有主,則能不動。’注。
按:‘有主’如下文所謂北宫黝以必勝為主,孟施舍以無懼為主,曾子以循理為主之類是也。
寬博,寬大之衣,賤者之服也。注。
蔡氏清曰:褐為賤服猶可,寬大之衣如何為賤者之服?蓋以其貼身衣少,又不以時瀚濯整摺,自然虚軟而寬博也。
惡聲至,必反之。
按:之為人,有一毫挫於人,則其心恥之。今若使惡聲至而不反,則是便有一毫挫於人者,故人有惡聲則必報之。○蔡氏清曰:北宫黝孟施舍雖能以血氣强之於一時,然終無道義以為主張定力,則豈能終無所動哉?我以氣凌人,人亦得以氣勝我;我以力加人,人亦得以力制我。惟道義之重,自能使王公失其貴,賁育失其勇。
孟施舍曾子北宫黝子夏
按:黝、舍之於曾子、子夏,固不敢倫比,而第以二人養勇之氣象意味,求其相類而比之,則孟施舍以守己為主,所務在内,與曾子之反求諸己而務實者有似焉。北宫黝以勝人為主,所務在外,與子夏之篤信聖人而不疑者有似焉。
北宫黝之養勇也。
孟施舍之所養勇也。
曾子謂子襄曰:‘吾嘗聞大勇於夫子。’
按:孟子公孫丑之問,只當言義理之不動心,何以兼言黝舍之勇耶?蓋先説黝舍以見其不動心非一般,後説曾子以言其不動心當如此也,初非以黝舍之勇為可貴而言也。
孟施舍之守氣。
按:此氣字為下文許多氣字張本,而許多氣字又各有精粗之不同,詳味之可見也。
告子曰:‘不得於言,勿求於心;不得於心,勿求於氣。’
按:此四句即是告子不動心之由也。○告子之‘不得於言,勿求於心’與孟子‘知言’相反。告子之‘不得於心,勿求於氣’與孟子‘養氣’相反。○問:‘告子謂“不得於言,勿求於心”,是自己之言耶,是他人之言耶?若要得後面知言處相貫,則是他人之言。’朱子曰:‘這一段,前後都相貫,即是一樣言語。告子於此不達,則不復反求其理於心。’○蔡氏清曰:‘不得於言,勿求於心’者,直恐動其心也;‘不得於心,勿求於氣’,又恐氣反動其心也。此所以固守其心而不動之道也,為此不動心,誠亦不難。
氣,體之充也。
問:‘血氣之氣與浩然之氣不同。’朱子曰:‘氣便只是這個氣,所謂體之充也便是。’
志至焉,氣次焉。
問:‘“志至焉,氣次焉”,此是説志氣之大小,抑志氣之先後?’朱子曰:‘也不是先後,也不是大小,只是一個緩急底意思。志雖為至,然氣亦次那志,所争亦不多。蓋為告子將氣忒放低説了,故説出此話。’
故曰:‘持其志,無暴其氣。’
按:此吐當改云‘故曰:“持其志,無暴其氣。”’,如此看,意味似長。蓋以吐看,則此孟子引古人言也;以吐看,則此即孟子言也。今把作孟子言似勝矣。且以下文公孫丑復問觀之,自‘志至焉’至‘無暴其氣’並把作孟子言,其意又似分明矣。○此二句即是孟子不動心之法也,‘無暴其氣’即所謂‘以直養而無害’也。○問:‘持志與無暴其氣,孰重?’蔡氏清曰:‘論理,持其志為重;論孟子此節之意,則無暴其氣為重。蓋自“志,氣之帥”也至“無暴其氣”,俱是破告子“勿求於氣”之説,下節“志壹則動氣,氣壹則動志”,亦重在氣一邊。’
不必更求其助於氣。注。
按:集注於求下更添入一‘助’字,何也?下文曰:‘其為氣也,配義與道。’配者,合而有助之意也。然則此‘助’字自下文‘配’字上推出説來。
朱子曰:‘理窮辭屈,止不能從容明卞,反之於心。’小注。
按:理窮辭屈,即所謂‘不得於言’也。不能反之於心,即所謂‘勿求於心’也。
自然不動之大略也。注。
蔡氏清曰:持志養氣,正孟子之所以不動心者,而乃只曰不動心之大略,何也?蓋所以不動心有兩端,一端是知言,今此所云只是養氣一端。
志壹則動氣,氣壹則動志。蹶者趨者,是氣也,而反動其心。
按:此吐當改云‘志壹則動氣那,氣壹則動志尼’,如此看,似得本意,以集注一‘然’字觀之可知也。上文言告子不動之由,此段是汎言志氣,非指告子而言也。○朱子曰:‘持其志,無暴其氣’,内外交相養。蓋既要持志,又須無暴其氣。〔持志養氣〕[3]二者工夫不可偏廢。以‘氣壹則動志,志壹則動氣’觀之,則見交相為養之理矣。○沙溪曰:‘志壹則動氣,氣壹則動志’,皆兼善惡言之,如飲食男女之類亦是也。
我知言,我善養吾浩然之氣。
按:‘我知言’三字應上告子‘不得於言’四字發出來;‘我善養浩然之氣’七字應上告子‘勿求於氣’四字發出來。蓋告子之不動心,只在‘不得於言、勿求於氣’上;孟子之不動心,專在於知言養氣上。知言,故能明夫道義,而於天下之言無所疑;養氣,故能配夫道義,而於天下之事無所懼,與告子之‘不得於言、勿求於氣’者個個相反。○知言,即大學格物、致知之工也;養氣,即大學誠意、正心、修身之事也。今告子不得於言,則是不知言也,其無格物致知之工可知也;勿求於氣,則是不養氣也,其無誠意、正心、修身之事可知也。故孟子先言告子之不得言、勿求氣,繼言己之能知言、善養氣。
慶源輔氏曰:‘盛大言其體,流行言其用。’小注。
按:輔氏此説,非集注本旨。朱子曰:‘浩然,盛大流行之貌。’又曰:‘浩然之氣,乃指其本來體段而言。’所謂盛大流行者,是形言氣之本來體段自是盛大流行也,非以盛大為體、流行為用而言也。今輔氏分作體用看,未知其如何也。
慶源輔氏曰:‘一事來,則以一理應之。’小注。
按:有一事則有一事之理,故即其事而窮其理以處其事焉。今輔氏曰‘一事來,則以一理應之’,似有事在彼而理在我之病,恐未免為語病。
雲峯胡氏曰:‘先懼而後疑者,懼者,心之動,疑者,心之所由(而)〔以〕動也。’小注。
按:今以心之動及所由以動之説觀之,則似當先疑而後懼。今胡氏以此解先懼而後疑,恐未免倒説也。
朱子曰:‘勝敗之形,得失之算,判然於胸中。止蹈湯赴火,有死無二。’小注。
按:此即比孟子之不動心也。所謂‘勝敗之形,得失之算,判然於胸中’,是比知言也。‘熊虎貔貅,百萬之衆,〔又皆〕望其旌旄,聽其金鼓,〔為之〕赴湯蹈火,有死無二’[4],是比養氣也。
朱子曰:‘初無制勝料敵之謀,徒恃其勇而挺身〔以〕赴敵。’小注。
按:此即比告子之不動心也。所謂‘初無制勝料敵之謀’是比不知言也,所謂‘徒恃其勇、挺身赴敵’是比不能養氣也。
其為氣也,至大至剛,以直養而無害,則塞于天地之間。
按:浩然之氣實難形容,故孟子以難言答之。而於此乃曰‘至大至剛,以直養而無害,則塞于天地之間’,則可謂善形容浩然之氣。所謂難言者終不為難言,而亦可謂善言矣。○以‘直’字應上文‘自反而縮’,為下文‘集義所生’之張本。蓋以直養即是集義之事,非集義外又有以直養工夫也。○問:‘明道以“以直養而無害”為句,伊川以“至大至剛以直”為句,云“先兄無此説”,何也?’朱子曰:‘明道所説真個〔見〕[5]孟子本意,伊川為人執,便道是先兄無此言也。’
慶源輔氏曰:‘不言用者,舉體則足以該之矣。’小注。
按:浩然之氣,其體段本來至大至剛,故集注曰‘其體段本如是也’。蓋所謂體段,非體用之體,乃舉此氣之體段而言也。若以體用言,則體與用對立;若以體段言,則統舉氣之本體而體用在其中矣。今輔氏以‘體段’之‘體’把作‘體用’之體字,看似失本旨。
又無所作為以害之。注。
按:此應下文助長之害而言。
欿然而餒。注。
韻書:‘欿,本作窞。’曰‘坎中復有坎也’,易曰‘入于坎窞’。
其為氣也,配義與道;無是,餒也。
按:上文‘其為氣也,至大至剛’,言氣之本來體段也。‘以直養而無害’,言養氣工夫也。‘塞于天地之間’,即養氣功效也。此曰‘配義與道’,即氣之功用也。‘無是則餒’,言無是氣,則其體有所不充而便餒乏矣,所謂餒,與上‘塞乎天地’者相反。○朱子答吕子約書曰:孟子之意不過曰此氣能配道義,若無此氣,則其體有不充而餒然耳。此其賓主向背,條理分合,略無可疑。若反諸身而驗之,則氣主乎身者也,道義主乎心者也。氣,形而下者也;道義,形而上者也。雖其分之不同,然非謂氣在身中而道義在皮外也,又何嫌於以此配彼,而為崎嶇詰曲以為之説曰‘道義本存乎血氣,但無道義則此氣便餒,而止為血氣之私,故必配義與道,然後能浩然而無餒’乎?若果如此,則孟子於此當别有穩字以盡此意之曲折,不當下一‘配’字以離二者合(一)〔之〕之本形,而又以氣為主,以倒二者賓(主)〔客〕之常勢也。且其上既言‘其為氣也’以發語,而其下復言‘無是,餒也’以承之,則所謂‘是’者固指此氣而言,若無此氣,則體有不充而餒然矣。若如來喻以是為指道義而言,若無此道義,即氣為之餒,則孟子於此當别下數語以盡此意之曲折,又不當如此倒其文而反其義,以疑後之讀者如今之云也。[6]
配者,合而有助之意。注。
朱子曰:‘如有正將,又立個副將以配他,乃所以助他。’‘當然是義,總名是道。以道義為主,有此浩然之氣去助他,方勇敢果決以進。如這一事合當恁地做,是義也。自家勇敢果決去做,便是有這浩然之氣去助他。有人分明知得合當恁地做,又恧縮不敢去做,便是餒了,無此浩然之氣。’○又曰:‘若無氣以配之,則道義無助。’又曰:‘氣自氣,道義自道義。若無此氣,則道義亦不可見。世之理直而不能自明者,正為無其氣也。譬如利刀固可斬斷[7],須有力者乃能用之,若自無力,利刃何為?’
是集義所生。
按:此‘是’字是指浩然之氣而言也,言是浩然之氣自集義上生也,以上文‘無是,餒’之‘是’字觀之可知也。
告子未嘗知義,以其外之也。
蔡氏清曰:合於義則慊於心,其心慊則其氣完。夫心之慊否係於義之得失,則義之非外也昭昭矣。
雙峯饒氏曰:‘先説氣配義與道,後説集義而不及道者,蓋道是體,義是用,浩然之氣有體有用,其體配道,其用配義,體用一也,言用則體在其中。’小注。
按:朱子曰‘道〔是體,義是用,體〕是舉〔他〕體統而言,義是就此一事所處而言。如父當慈,子當孝,君當仁,臣當敬,此義也。所以慈孝、所以仁敬,則道也,故後面只説集義[8]’云云。今觀此説,則可以見於此只言集義之意矣。蓋道是舉體統言,則如孝慈仁敬可統言道也;義是就此一事所處而言,則如為孝、為慈、為仁、為敬,事事求合於義者,此便是集義也。故就道言,則體統上不可下集字也;就義言,則其事事合義處方可下集字也。且上所謂‘配義與道’者,就氣之已養成處統言氣之功用如此,故兼道義説。此所謂集義者,是就養氣上單言始初用工夫處,故只説集義也。不是言用則體在其中,故只言集義也;亦不是體上無做工夫,故只言集義也。朱子集注曰‘氣雖可以配乎道義,〔而〕其養之之始,乃由事皆合義,自反常直’,其意甚分曉。今饒氏以體用分言,乃曰‘言用則體在其中’,殊失本旨,未知如何也。
雙峯饒氏曰:‘二“餒”字之分,“無是,餒也”,是無氣則道義餒;“行有不慊則餒”,是無道義則氣餒,所指不同。’小注。
按:饒氏説不是‘浩氣’一章自初至此皆專主氣字而言。所謂‘配義與道’者,言此氣能配助道與義也;所謂‘無是’者,言無此浩然之氣也;所謂‘餒也’者,言無此浩然之氣,則其體有所不充而餒耳;所謂‘行有不慊於心’者,言所行一有不合於義,則於心不足而有愧矣;所謂‘則餒矣’者,言心既有愧,則體有所不充而餒乏也。然則此二‘餒’字非謂道義餒也,亦非謂氣餒也,是皆謂形體餒也。今饒氏分作兩項,一以為道義餒,一以為氣餒,恐失本旨。朱子於集注既曰‘餒,飢乏而氣不充體’,又曰‘其體有所不充’云,則其為體餒者分明矣,況於道義上不當言餒耶!○沙溪曰:饒氏説與集注不同。大全朱子曰‘是乃浩然之氣也’,餒則形體餒也,如人久不食則形體飢乏而餒矣。
必有事焉而勿正止而又害之。
按:必有事,言必以集義為事也;勿正,言必以集義為事而勿預期其效也;勿忘,言必以集義為事而勿忘其所有事也;勿助長,言必以集義為事而不妄有所作為,以助氣之長也。無益而舍之者,是不以集義為事也;助之長者,是比‘義襲而取之’也。不耘苗者,忘之病也,與上‘勿忘’二字相反;揠苗者,助之病也,與上‘勿助長’三字相反。‘而又害之’者反應上‘養而無害’一句也。○‘勿忘’包‘必有事’三字意,‘勿助長’包‘勿正’二字意。○‘心勿忘’應上文‘持其志’三字,‘勿助長’應上文‘無暴其氣’四字。○蔡氏清曰:養氣工夫,以一言該之曰集義,以二言該之曰‘直養而無害’,以四言該之曰‘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勿助長’,其實一也。‘有事’固是集義,‘勿正、勿忘、勿助長’皆不出一集字之外。蓋養氣工夫只當於義上着力,不須於氣上着力,氣上着力便是助長矣。○又曰:‘有事、勿忘’是直養之目,‘勿正、勿助長’是無害之目。
揠苗
小爾雅:拔心曰揠,拔根曰擢。○蔡氏清曰:引人亦是譏告子
朱子曰:‘集義是養氣之丹頭止集義之火法。’小注。
先師曰:‘丹有内丹、外丹,道家以烹鼎金石為外丹,以吐故納新為内丹。’退溪曰:‘參同契言人之為體者,惟火與水。以易之坎水离火為萬物,以乾坤為鼎器,以六十卦分定三十日,每一日各定二卦,又以二卦十二爻分定十二辰。其於所當之卦、所逢之爻,念之無忘,無有少違。以天之氣使合吾氣,以月之盈虚抽添之,月盈則添之,月虚則抽之,添之抽之,無苟違天行之健。以火煉水,使凝聚於丹田,至於三年,則身輕骨清,白日飛升。’此煉内丹法也。以此推之,丹頭者猶言煉丹之大體,火法猶言成丹之要術,第所謂丹頭火法,必道家修煉之方法而不能詳耳。又通考黄氏四如曰:‘孟子工夫全在養氣上,以集義為主,勿忘是工夫,不可緩;勿助長,是又不可急。如煉丹有文武火,火冷則灰死,火猛則丹走,惟慢火常在爐中,可使二三十年化火,然後養得丹。孟子下工夫有節度如此。’此則似以外丹言。未詳孰是。
朱子曰:‘如説打硬修行一般。’小注。
先師曰:似是不問可否,惟務修行之意,蓋為告子而言。
雙峯饒氏曰:‘集義所生,是養之之成功。’小注。
按:朱子曰‘初下工夫時,〔便自〕集義,然後生〔那〕浩然之氣’云云,今饒氏曰‘養之之成功’與朱子‘初下工夫’之説相反,未知如何。
詖辭知其所蔽,淫辭知其所陷,邪辭知其所離,遯辭知其所窮。
按:以言之病言,則始於詖終於遯,而四者相因。蓋詖者,偏陂也,其病尚淺,既為偏陂,則漸至於淫;淫者,放蕩也,其病比偏陂稍深,既為放蕩,則漸至於邪;邪者,邪僻也,其病比放蕩更深,既為邪僻,則終至於遯;遯者,逃遯也,其病比邪僻益深焉。以心之失言,則起於蔽至於窮,而四者亦相因。蓋蔽者,遮隔也,其失尚小;陷者,沈溺也,既為遮隔,則漸至於沈溺而深入,其失比遮隔稍大;離者,叛去也,既為沈溺,則漸至於背正而叛去,其失比沈溺更大;窮者,困屈也,既為叛去,則終至於理窮而困屈,其失比叛去益大焉。以言與心合言,而各就一句上解一句,則詖之病生於蔽之失,其心蔽遮,故只見一邊,不見一邊,而其辭偏陂。陂者,尚有一邊道理也。淫之病生於陷之失,其心既蔽之後,如溺於水者,陷之深入也,故其辭放淫。淫者,詖之深而日漸恣肆也;邪之病生於離之失,其心既陷之後,漸至叛去,則離卻正路,背去愈遠而其辭邪僻。邪者,正之反也。遯之病生於窮之失,離道既遠之後,理窮辭屈,故其心困屈而其辭有説不去者,是以終至於困窮而逃辭也。統而言之,則其心有蔽陷離窮之失,故其言有詖淫邪遯之病也。
其心明乎正理而無蔽,然後其言平正通達而無病。注。
按:孟子言蔽、陷、離、窮四失,而章句於此特拈出一蔽字言之,何也?蓋陷、離、窮三失皆始於蔽,若當初無所蔽,則自然無此陷、離、窮之失,故特舉蔽字而言。○蔡氏清曰:‘明’字與‘蔽’字相對,‘平正通達’與‘陂淫邪遯’相反。
雙峯饒氏曰:‘詖淫屬陽,邪遯屬陰。’小注。
按:以邪正對言,則正是陽而邪是陰,詖淫邪遯當並屬於陰。然只就詖淫邪遯四者言,則詖淫之病淺而邪遯之病深,淺者當屬之陽,而深者當屬之陰也。
告子者,不得於言而不肯求之於心。注。
按:告子不得於言,故有詖淫邪遯之病;不肯求之於心,故有蔽陷離窮之失也。
雙峯饒氏曰:‘知言便是知道,孟子不欲以知道自謂,所以只説知言。’小注。
按:‘知言’二字承上‘告子不得於言’上發出來。蓋告子之病在‘不得於言’,則正為不知言,故孟子自謂‘我能知言’。蓋知言是格致事,正與告子之不得於言相反,而能養得氣以配夫道義者也,此正是孟子事,故曰我知言。初非‘孟子不欲以知道自謂’,故便説知言也。
宰我、子貢善為説辭,冉牛、閔子顔淵善言德行。
按:冉顔皆稱名而獨閔子稱子者,亦有意否?先師曰:‘論語先進篇題曰:“其一直稱閔子,疑閔子門人所記也。”蓋冉顔俱早世,未及授徒,獨閔子能為人師,有其號,故孟子亦因以稱之耳。’
我於辭命則不能。
孫氏正義:以辭命人,故謂之辭命。
有其全體,但未廣耳。注。
沙溪曰:他本‘廣’下有‘大’字。
曰:‘姑舍是。’
按:下文曰‘乃所願,則學孔子’,然則此所謂姑舍是者,恐非有不足於顔子之意。蓋孟子之志在於願學孔子,故曰‘姑舍是’爾,看此一姑字可知也。
曰:‘伯夷、伊尹何如?’曰:‘不同道。’
沙溪曰:‘問二聖高下如何,欲以微觀孟子所安之意。今人直以何如夫子解之,未妥。’又曰:‘“不同道”亦舉二聖不同處,微見其病乎偏,而仍言願學孔子之全,則其不安於二子之意可見矣。’
伯夷非其君不事,非其民不使。
按:或曰‘其君其民,是伯夷之君,伯夷之民’,此則‘其’字就伯夷身上觀也;或曰‘其君其民,如中庸所謂“其人存則其政舉”之“其”字’,此則‘其’字指賢君賢民而言也。未知兩説孰是。第以下章‘非其友不友’之‘其’字證之,則以賢者言者意味似長。
魯齋王氏曰:‘“乃所願,則學孔子”,後四段盡在此句。’小注。
先師曰:四段指‘敢問其所以異’以下四段而言。
皆能以朝諸侯,有天下。
問:‘夷惠得百里之地,果能朝諸侯,有天下否?’朱子曰:‘孟子如此説,想是如此,然二子必不肯為。’○楊氏曰:只看顔子在陋巷便做得禹稷事業,則夷惠之能朝諸侯,有天下可知。
宰我曰:‘以觀於夫子,賢於堯舜遠矣。’
按:諺解‘以予’之‘予’字作‘州’字釋之,愚意不然。予乃宰我名也,宰我自稱其名而曰:‘以觀於夫子,賢於堯舜遠矣。’如此看,則意味似長於諺解,未知如何。○曾以此質于老丈,老丈曰:‘以名看不啻勝似一倍。’
新安陳氏曰:‘宰予此言深知孔子,此孟子所以表而出之於子貢、有若之言之先也。’小注。
按:上文曰‘宰我、子貢有若智足以知聖人’,故於此依其次第,先説宰我,次説子貢,次説有若。今陳氏以為宰我深知孔子,故表而出之於子貢、有若之先,未知如何。
孟子曰以力假仁者霸’章
以力假仁者霸,霸必有大國。
按:‘大國’即應上力字,力即土地甲兵之力也。有大國,故有此土地甲兵之力。既有此力而又假此仁,故能欺其衆而服之也。
以德行仁者王。
按:德與仁非是兩個物,德是吾之得於心者,苟推吾得於心者行之,便是仁也。○以力假仁,以德行仁,兩‘仁’字雖同,而力與德不同,假與行又異也。
執轅濤塗,侵曹伐衛之事。小注。
按:執轅濤塗,齊桓事也;侵曹伐衛晉文事也。
孟子曰尊賢使能俊傑在位’章
尊賢使能俊傑在位。
按:於賢曰尊,於能曰使,可見人君待賢能之分也。
市廛而不征。
王制‘市廛而不税’,注云:‘廛,市物邸舍,税其舍不税其物也。’
以次序分地而經市。小注。
按:次序,周禮地官作‘次敍’。本注:‘次,謂吏所治舍。敍,肆行列也、經界也。’
以陳肆辨物而平市。小注。
本注:陳,猶列也。辨物,物異肆也,肆異則市平。
以政令禁物靡而均市。小注。
本注:‘物靡者易售而無用,禁之則市均。’鄭司農云:‘靡,謂侈靡也。’
以商賈阜貨而行布。小注。
本注:‘通物曰商,居賣物曰賈。阜,猶盛也。’鄭司農云:‘布,謂泉也。’
以量度成賈而徵儥。小注。
本注:徵,召也。儥,買也。物有定價則買者來也。○賈,音稼。
以質劑結信而止訟。小注。
本注:‘質劑,謂兩書一札而别之也。若今下手書言保物要還矣。’鄭玄云:‘質劑者,為之券藏之也。’
以賈民禁僞而除詐。小注。
本注:賈民,胥師、賈師之屬。必以賈民為之者,知物之情僞與實詐也。
以刑罰禁虣而去盜。小注。
本注:刑罰,憲徇扑。○憲,罰播其肆也。徇,舉以示其地之衆也。扑,撻也。○虣,薄報反。
以泉府同貨而斂賒。小注。
本注:同,共也。同者,謂民貨不售,則為斂而買之;民無貨,則賒貰而予之。
‘大市日昃,百族為主’止‘販夫販婦為主’。小注。
本注:‘日昃,昳中也。市,雜聚之處。言主者,謂其多者也,百族必容來去。商賈家於市城,販夫販婦朝資夕賣,因其便而分為三時之市。’鄭司農云:‘百族,百姓也。’○昃,音側,本又作昃。
如今人賃鋪面相似。小注。
‘賃鋪面’未詳。○蔡氏清曰:置郵,‘即今之鋪亭’。又曰:‘即今官文書常者逐鋪遞,急者驛馬遞。’以此觀之,鋪亦似是傳文書之處也。意者朱子時,只税鋪若干之賦而更不征税,所貨之物與市廛同也。
按,朱子曰:‘國都如井田樣,畫為九區,面朝背市,左祖右社,中(以)〔間一區〕區,〔則〕君之宫室’,‘左右〔各〕三(居)〔區〕,皆民所居’[9]。今依此説,略以己見成圖。


關譏而不征。
周禮地官:‘司關掌國貨之節’,‘國凶札,則無關門之征,猶幾’。注:‘凶,謂凶年也。札,謂疾疫死亡也。無關門之征者,出入關門無租税。猶幾,謂猶苛察不得令奸人出入。’
傳如今脚引。小注。
周禮‘司關’注:‘傳,如今移過所文書。’○‘脚引’未詳,意或如今路引之類耶?路引,俗謂之行狀,謂行人文狀也。
周禮所謂‘以節傳出納’。小注。
周禮:‘司關掌國貨之節以聯門市。’貨節,謂商本所發司市之璽節也。自外來者,則案其節而書其貨之多少,通之國門,國門通之司市;自内出者,司市為之璽節,通之國門,國門通之關門,參相聯以撿猾商。‘有外内之送令,則以節傳出内之。’有送令,謂奉貢獻及文書以常事往來;環人之職,所送迎通賓客來至關,則為之節與傳以通之。
廛無夫里之布。
周禮地官:載師‘以廛里任國中之地’,注:‘廛,民居之區域也。里,居也。’○何氏曰:在市之屋為廛,在里之屋為里。○蔡氏清曰:‘廛而不征’之‘廛’,就市上廛之,故曰‘廛市宅’也。‘廛無夫里之布’之‘廛’,即‘願受一廛而為氓’之‘廛’也。前主商言,此主民言。
戰國(之)時,一切取之。注。
按:夫里之布是罰民之游惰者,本非常税也。而今戰國之時,既賦其常税,又為出夫里之布,蓋先王罰民之法,其流弊至於此也。一切取之,謂罰賦常税並皆一切取之也。
孟子曰人皆有不忍人之心’章
各得夫天地生物之心止人皆有不忍人之心。注。
按:人之不忍人之心即天地生物之心也,蓋在天地則為生物之心,而人得之則為不忍人之心也。天地生物之心即天地之仁也,人之不忍之心即人之仁也。○朱子曰:天地生物,自是温暖和煦,這個便是仁。所以人物得之,無不有慈愛惻怛之心。
‘先王有不忍人之心,斯有不忍人之政’止‘可運之掌上’。
按:此一節承首節而言。蓋首節汎言人皆有不忍人之心也,此節乃言先王能推不忍人之心,以行不忍人之政也。
所以謂人皆有不忍人之心者止非惡其聲而然也。
按:此一節指出人皆有不忍人之心之事,以實首一節之言。蓋言今此孺子入井之時,人之見之者,不知不覺莫不有驚動惻隱之心,觀此則可以知人皆有不忍人之心也。○此一乍字極有味。蓋人卒乍間見孺子入井,則不待安排計較而此心便驚動而惻隱矣,此時念豈暇及於‘内交、要譽、惡聲’等事也?於此可見人本有此不忍人之心而自然發見於外也。○‘乍見’而‘惻隱’,是無所為而為者也;‘内交、要譽、惡其聲而然’,是有所為而為者也,此天理人欲之分也。
滿腔子是惻隱之心。注。
朱子曰:‘此身軀殼謂〔之〕腔子。而今人滿身知痛處可見。’又曰:‘腔子,中俗語,是只在這軀殼裏。’又曰:‘腔子猶言郛郭,此是方言,指盈於人身而言。’
問‘上蔡明道先生’止久之,朱子曰。小注。
按:此‘問’字即朱子問于門人也。‘久之,朱子曰’者,蓋門人無有對者,故久之。朱子復此云云也。
惻隱之心,仁之端。止知之端也。
按:上節既因論惻隱而悉數四者,故此段又説此四者皆由仁義禮智之性而發見其端也。○惻隱,情也。仁,性也。中間下得一心字,可見心統性情也。○朱子曰:‘四個界限〔自〕分明,然亦有隨事相連而見者。如事親孝是愛之理,才孝便能敬兄,便是義。’問:‘有節文便是禮,知其所以然便是智。’曰:‘然。’又曰:‘孟子發明四端,乃孔子所未發。闢楊墨是扞邊境之功,發明四端是寧社稷之功。’
新安陳氏曰:‘心涵養此性,心統性也;心節制此情,心統情也。’小注。
按:性即心中所具之理也,情即性之感物而發見於外者,心即該貯此性,運用此情者也,故曰心統性情。今曰‘涵養、節制’,語意似偏,恐未圓渾也。
問:‘仁義禮智由感而發則無次第?’朱子曰:‘發時無次第,生時自有次第。’小注。
按:惻隱、羞惡、辭讓、是非四者,是各隨其目前所遇之事而便即發見者,故曰發時無次第。有仁而後方生惻隱,有義而後方生羞惡,有禮而後方生辭讓,有智而後方生是非,故曰生時有次第。
潛室陳氏曰:‘性是太極渾然之全體止端緖之發則可驗。’小注。
按朱子大全:此乃朱子答潛室陳氏問玉山講義書也,而輯釋直以為潛室陳氏之説,未知其由也。
凡有四端於我者,知皆擴而充之矣。止不足以事父母。
按:此一節總結上六節之意。上言‘知皆擴而充之’,看一‘知’字,則是只説到知上,蓋言四者知皆擴而充之也;下説‘苟能充之’,看一能字,則專是説到行上,蓋言既知得了又能充滿其量也。擴充者有漸漸充去之意,故曰‘若火始燃,泉始達’;能充者是已能充滿也,故其效至於保四海。看擴字、能字則可知。○無惻隱則必殘忍而少恩,無羞惡則必冒没而無恥,不知辭讓則必無恭遜之意,不分是非則必多顛錯之舉。以此而為子,必有傷恩賊義、忤旨悖理之患,父子之間必至乖戾而不能保矣,故曰不足以事父母。○朱子曰:‘仁之端,只是仁(之)萌芽處。要推擴充滿得自家本然之量,不特〔是〕孺子入井便恁地,其他事皆恁地。如羞惡、辭遜、是非,不特於一件事上恁地,要事事皆然,方是充滿慊足,無少欠闕矣。’蓋‘“知”字與“始燃、始達”字相應,“充”字與“保四海”相應。才知得,便自不能已。若火始燃,泉始達’。
知皆即此推廣。
能由此而遂充之。注。
蔡氏清曰:‘即此’之‘此’字指上文‘四端在我隨處發見’者言,‘由此’之‘此’字又指‘知皆即此推廣,而充〔滿其〕本然之量,則其日新又新,將有不能自已’者言。二‘此’字所指不同。
本然全具而各有條理。注。
按:本然全具,體之存乎内也;各有條理,用之見於外也。
孟子曰矢人豈不仁於函人’章
矢人豈不仁於函人止術不可不慎。
按:此承上章論惻隱之心言。蓋自‘以力假仁’章至此,四章並皆論仁,其間有小同異而大概皆一意也。○此段蓋言人當初擇術不可不慎。‘彼矢人’與‘函人’,其心初無異也,但一則學為矢之術,故欲傷人而為不仁;一則學為函之術,故欲不傷人而為仁。蓋其術既異,故其心亦隨而不同,術其可不慎歟?
孔子曰‘里仁為美’止是不智也。
按:此一段引孔子擇仁里之訓以證擇仁術之意。蓋上段以擇術比擇仁,此段以擇仁里比仁術。○所謂‘尊爵’言其至貴也,所謂‘安宅’言其至安也,今以仁譬於爵,則是爵之尊者;譬於宅,則是宅之安者。○‘莫之禦而不仁’結上‘擇不處仁’也,‘是不智’結上‘焉得智’也。○不擇仁里,孔子以為不智,況自不為仁,則其為不智也甚矣。
‘仁義禮智,皆天所與之良貴’止‘故曰尊爵’。注。
按:‘良貴’之一貴字,即釋爵字意也。‘兼統善長’四字,即釋尊字意也。
人當常在其中,而不可須臾離〔者〕也。注。
按:此釋‘安宅’二字。
西山真氏曰:‘不仁斯不智,下文言之;不智斯不仁,此是也。’小注。
按:此段及下文皆言‘不仁斯不智’,未嘗言‘不智斯不仁’也。今以本文意觀之,此段曰‘莫之禦而不仁,是不智也’,其意以為莫有禦之者而人自為不仁,此為不智也。下文承此段言而乃曰‘不仁不智’,集注曰‘以不仁故不智’。上下文勢一貫下來,不可異觀。今西山云云,未知其故也。
不仁不智止人役也。
按:此段承上段‘不仁是不智’而言也。蓋以不仁故不智,以不智故不知禮義。既為不仁不智,又為無禮無義,則其為人之役也必矣。
以不仁故不智,不智故不知禮義。注。
按:見此上下兩‘故’字,則所謂‘不仁不智、無禮無義’之有次第而不容他説者可知也。
仁者如射止反求諸己而已矣。
按:此承上‘莫如為仁’言而明示為仁之要,引射者以比之,其正己而發,反求諸己,即如反諸身為仁之事也。
孟子曰子路人告之以有過則喜’章
善與人同止取於人以為善。
按:舍己從人,言舍己之未善而從人之善也;樂取於人以為善,言取人之善而為己之善也,是兩者皆所謂‘善與人同’者也。‘善與人同’四字,統説也。
朱子曰:‘此二句本一事。’小注。
按:是蓋言‘舍己從人’及‘樂取於人以為善’本是一事,而特交互言之耳。
雙峯饒氏曰:‘舜之稱堯,方以舍己從人。’小注。
按:‘方以’,恐‘乃以’之誤。
自耕稼陶漁止取於人者。
按,或曰:‘此汎言自在耕稼陶漁之時至于為帝,無非取於人以為善也,蓋言自微賤時至為帝而如此也。’或曰:‘既云耕稼陶漁,則其所取於人者,耕稼陶漁之事亦在其中。’
舜耕歷山歷山之人皆讓畔;漁雷澤,雷澤之人皆讓居。小注。
按:以此文勢觀之,所謂讓畔、讓居皆似讓於也。第韓子曰:‘歷山之農者侵畔,往耕焉,期年畎畝正。河濱之漁者争坻,往漁焉,期年,鮫人遜齒而讓長。東夷之陶者器苦窳,往陶焉,期年而器牢。仲尼嘆曰:“耕漁與陶非官也,而往為之者,所以救敗也。”’以此觀之,所謂讓畔、讓居者,言人皆化之德而自相讓畔、自相讓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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