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子 上】
‘孔子曰操則存’,注程子曰:‘心豈有出入?亦以操舍而言。’小注范淳夫女曰:‘孟子誤矣,心豈有出入?’伊川聞之曰:‘此女雖不識孟子,卻識心。’
景任曰:竊意此心廓然,本無内外之限,四方八紘皆其境界,故不可以‘出入’言也。孔子所謂‘出入’,特以操舍存亡而言耳。程子恐學者不知聖人之意,故言此以明之。○鄭子容名弘溟。曰:妄意心不離腔子裏,其曰‘出入’只是狀其存亡,非如人出門入户時相似。范女雖不曉孟子命意,卻識個心體段妙用耳。程子之意未知如是否。○持國曰:程子之言恐與范女之意合。○按:景任説較好。
學問之道無他,求其放心而已矣。
栗谷曰:‘求其放心,乃學者工夫之極處也。’愚意恐不然。朱子曰:‘求放心,志氣清明,可以上達。’又曰:‘學者須先收拾這放心。不然,此心放了,博學也是閒,審問也是閒,如何而明辨,如何而篤行?’栗谷之言與此不同,可疑。○退溪曰:‘求放心,淺言之則固為第一下手著脚處,就其極言之,瞬息之頃,一念少差亦是放。顔子猶不能無違,斯涉於放。惟是顔子,纔差失便能知之,纔知之便不復萌作,亦為“求放心”之類也。’按:退溪之説兼包朱子、栗谷兩意。
‘鈞是人也’,注:‘且從今本是。’
是,唐本作‘云’。‘是’字為是。
鄉為身死而不受。
諺解‘鄉為身’為句,非是。當連‘身死’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