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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词 08_094論語劄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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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义
08_094論語劄記

論語劄記

【題 解】
論語劄記作者安泰國(一八四三—一九一三),字舜卿,號暘谷,本貫順興。三十四歲從仁山蘇先生受學,對四書頗有造詣。本書收録於暘谷集卷三雜著,按照主題引用論語相關經文内容,或與中庸大學孟子加以對比解説,比較字句的前後脈絡以及句節的上下呼應,客觀而切實地論述了自己的見解。(郭稹)
學而篇首三‘亦’字,最上亦字既無上節對立,故人多不知。愚按:一書造端之地,以‘學而’立言,則上頭隱然有生知之師。故注中以‘先覺、後覺’對舉而解之,其義蓋曰:‘生知安行,固第一等事,而學而時習者,不亦説乎?學而習之,自修其身,固第一等事,而道又行于世,信從者衆,不亦樂乎?信從者衆,兼善天下,固第一等事,而不遇困窮,猶為不愠者,不亦君子乎之謂也。’
首節注中之釋‘説’也,或用悦字者,何也?大抵造書出字之初,本無一義□字,故雖許多字見、看、觀、視、睹、眄、瞻、眺之類。同音義,趣味相殊,用各不同。此注之變‘説’為‘悦’者,喜自外而入内者謂之説,學有新得是也;喜由中而出外者謂之悦,知見終行是也。
論語不稱孔子而止稱子者,孔子之大一統為道學之祖,而後學皆為孔氏之徒,故非對舉處則不稱姓。
‘巧言令色,鮮矣仁’,‘矣仁’二字,人或疑其倒着。蓋此節雖先言巧令,而仁在後末,地頭則主仁,故表出仁字於‘鮮矣’之外。
‘其為仁之本’注‘曷嘗有孝弟來’之來字,辨疑云‘語辭’。然此句承上文‘仁是體,孝弟是用’之句而言,而孝弟是發後事,故着‘來’字。其義蓋曰:‘性中曷嘗有孝弟?’而‘來’為此用之謂也。
‘餘力學文,則文在行後;乃於四教,則行在文後,何歟’云云。看書之法,先察其立文地頭如何,可领其大旨也。餘力學文,則主弟子而言,故先行而後文。文行忠信,則主教者而言,而學文以後事,故先文而後行。然文之實是行,行之實是忠信。一以輕重緩急言,一以淺深先後言。
‘賢賢易色’節‘吾必謂之’之吾字,注中以‘我’稱之。蓋‘吾、我’俱是自己之稱,然單稱己身處謂之吾,與人對舉處謂之我。注中則上頭既言‘如是之人’,故對舉而稱我。
‘無友不如己者’節注‘無,禁止辭也’,其下節注‘勿,亦禁止之辭’。‘無、勿’皆為禁止辭,而一則下着‘也’字,一則中着‘之’字者,何也?‘無’是主禁止之人,故下‘也’字;‘勿’是主禁止之物,故無‘也’字,人重於物故也。‘憚改’處則有力,而我必勇斷,然後改之,故指其有力而下‘之’字;‘為友’處則無力,而只在我之為不為,故無‘之’字。
‘慎終追遠,民德歸厚’之節,與中庸‘中和位育’節文法略同。‘慎終追遠,民德歸厚’者,我能慎追,則非惟己之德厚也,民之德亦厚之謂也。‘致中和,天地位,萬物育’者,我能致中和,則非惟己之身得位育,天地萬物皆得位育之謂也。
‘“父在觀志”節“三年無改於父之道”之道者,果是何道?而注中云“可以改、可以未改耶”’云云。此道字,初非適中當行之道,又非大段悖理之事,只是循俗循私意,自以為是之謬舉者也。而大而奉先御家之事,小而衣食起居之節,皆是道也,豈可别作名號為某道哉?然則注中‘如其道、非道’之‘道’,與此道字不同。
‘有所不行’,退溪云‘禮不行’,愚伏云‘猶言不可為也’。愚意恐未然。此一句承上節‘禮之用,和為貴’,而‘有所不行’者,指和而言,恐非指禮。又非凡稱不可為也。
三百’注‘求其直指全體’。辨疑非其小注黄氏之説。愚意恐不然。蓋黄氏之見,非直指全體,分作各項事也。直指其全體,黄氏之意亦然。而‘直指’者,露出本面目之謂也,故與‘微婉’對看,‘全體’與‘一事’對看,恐是無病。
‘志學’章章下注以‘也則矣’三字結句分屬甚難曉。‘矣也’二字,當考中庸‘費隱’章注‘費之大小該備’處用‘矣’字,‘費之體段昭的’處用‘也’字。而‘則’字,則多於本地頭易言處用之。然則此注之以‘也則矣’為標信分作兩節,各有攸當。‘志學’而至於‘立’,則守之固而信道篤,故有昭的底意。既‘立’而至於‘不惑’,則皆無所疑而無處不明,故有該備底意。‘知天命’則既知所當然,又知所以然,而知極其精,故有昭的底意。既‘知天命’而至於‘耳順’,則聲入心通,而知速如神,故又有昭的底意。既‘耳順’而至於‘不逾矩’,則隨心所欲,而無處不中,故有該備底意。此則下‘矣也’字之所以然也。‘立’者,志為體而守之固也。‘不惑’,則知為用而無所疑矣。‘知天命、耳順’者,知為體而極精極神也。‘不逾矩’,則行為用而自無不中矣。用出於體,而既得其體於此,則無違其用於彼,故於用有易言底意。此則下‘則’字之所以然也。然則‘也則矣’三字,必有意而下之。而‘不惑’以上為守之事,‘知天命’以下為化之事,故自分兩節。
‘退而省其私’以注中‘私,非進見請問之時’,與‘如愚人而已,及退省其私’之句觀之,則退非夫子退也,分明是顔子退。
‘温故知新’之義,與中庸‘温(古)〔故〕知新’不同,故注中以‘尋繹’釋之。中庸則‘温故、知新’為各地頭兩項事而各下工夫。已知者則復時習而慣熟之,未知者則始格致而新得之。故釋‘温’以‘燖温’之‘温’。此篇則為一地頭一項事,而‘温故’之‘温’,即是知新之工夫,故以‘尋繹’釋之。
子游子夏等問孝處,問辭答辭合為一節。至於子張之學干禄,則答辭分作各節者,何也?問答之分合,亦有微義存焉。答辭順問者之意,則連書於問辭之下;答辭在問者言意之外,則分而異之,各自立節。上文子禽子貢之答亦然。無論某書,此等分合處皆當如是看。
‘多聞闕疑、多見闕殆’者,多聞多見,舍其疑殆,取其信安者,故謂之‘闕疑、闕殆’。
哀公問曰‘何為則民服’,子張問‘十世可知’,子罕子貢曰‘有美玉於斯’云,則三處皆為問之之辭,而哀公則並下‘問曰’字,子張子貢則一則問、一則曰者,何也?此雖微義,知之甚戛戛。意者但問彼物之事,則單下‘問’字;因彼之問而又有自我施為之辭,則兼下‘問曰’字。蓋‘哀公’節則‘何為則民服’之句,‘何為’屬我,‘民服’屬物,故兼下‘問曰’字。‘子張’節則只問‘十世之知’,故屬物,而單下‘問’字。‘子貢’節則此問孔子之事,而以玉設問,則皆為自我施為之辭,故單下‘曰’字。若只就玉上問,則當下‘問曰’字。
季康子問‘使民敬忠以勸,如之何’之‘如之何’,有若自我施為之辭,而單下‘問’字者,‘如之何’之‘之’字是指物之辭,故亦主於物,而不着‘曰’字。無論某處,‘如何’主我,‘如之何’主事物,此‘如何、如之何’之别。
八佾篇首節‘是可忍’之忍字,注中前説為是。若如後説‘容忍’,則大文‘季氏’下當着‘曰’字。
季氏旅於泰山’節‘弗能、不能’之不同者,‘弗、不’之義,於中亦有可據者。中庸‘鬼神’章則云‘視之而弗見’,大學‘正心’章則云‘視而不見’。中庸則鬼神之德,無形象可指,故曰‘視之而弗見’,則主義在所視之物,故下‘弗’字。大學則心有不存,則無以檢其身,故曰‘視而不見’,則主義在視物之人,故下‘不’字。此節則蓋孔子之意,則歸罪於季氏僭竊之事特甚,人莫可沮之,故‘汝弗能救’云。則冉有則為臣者,不可歸罪於季氏,故自當其罪,而言之才能不足以盡為臣之道,故不能救如是之事云云。然則問辭、答辭皆合義,而‘弗、不’字用處自不同。
禮吾能言之’之節,與中庸二十八章第五節一説之互用者也,而或有字句之不同者,何也?此節之‘不足徵也’,中庸則以‘有宋存焉’改之者,下言禮之故也。均是無徵也,均是非當世之法也。然既言,則亦當時所存之國,而於則為古矣,故無徵。為先於,則為今也,故非時王之法;為先‘有宋存焉’者,非當世之法之謂也。此節之兩‘能言’,中庸則上以説下,以學者分古今而異之也。既分古今,則於古云説適宜,於今為學適當也。此節則合古今而不分,故一言字兩用也。又中庸先着説‘學’字於‘禮’之上,此節則先着‘禮’字於‘能言’之上者,蓋中庸此為‘為下不倍’章,而歸重於孔子云為,故先言説學。此節‘八佾’以下,皆論禮樂而歸重於禮,故先言禮。
‘“吾道一以貫之”,曾子曰“忠恕而已”,則忠恕自是兩事,何謂“一貫”’乎云云。‘一以貫之’者,在我之心至誠無息,則不待照察而外事自隨也。學者之‘忠恕’與聖人之‘一貫’,雖有高下之懸,純然以己及物,而以此貫彼之意則略相似。
公冶長篇子謂子賤‘君子哉若人’,子罕篇子謂顔淵曰‘惜乎!吾見其進也’云,則於顔淵更着‘曰’字者,何也?於子賤,則贊稱其人之善而發,故歸重於子賤,而止言‘謂’字。於顔淵,則不堪嗟惜之情而發,故歸重於孔子,而又着‘曰’字。
孟武伯子路也、也之仁處,答以‘不知其仁’。子張問令尹子文崔子之仁處,答以‘未知,焉得仁’云,則均是不知,而‘未、不’之不同者,何也?孟武伯汎問數子之為人,而以我不知答之,故下‘不’字。子張摭問二子之善事,而以未知其事之仁答之,故下‘未’字。‘不’主不知之人,‘未’主不知之事。
子路曰願聞子之志’節章下注:‘夫子,孔子之互稱者。’蓋與人對舉,而或以地位彼此相敬,或以事為彼此相等處稱孔子。或獨稱孔子,或雖對舉而孔子尊高處稱夫子。此注則孔子之於顔淵子路之事高下懸絶處,則尊稱孔子,故稱夫子;事功相等處,則兩相對舉,故稱孔子
雍也冉子之與粟五秉,門人之厚葬顔淵,皆不從夫子之教’云云。蓋冉子則其時習俗,不審弟子服役之至義,但識使人償功之為道,故惑於巷議,雖違師命而與之五秉,則此乃冉子之未喻也,然蓋為其師而行之也。門人之厚葬,則為師之心出於至誠,雖見孔子之不可,而既有顔路之許聽,故未能損抑其志。此等處,則非聖人之至明,不能無情逾於禮。
季康子問‘仲由可使從政也歟’,子曰‘也果,於從政乎何有’之兩‘從政’下‘也、乎’二字之不同者,凡看則問處宜下‘乎’字,答處宜下‘也’字,而有若倒着。‘然、也、乎’俱是助語,而用各不同:用‘也’字處,兩地頭相對,居此指彼之辭也;用‘乎’字處,一地頭細分,而直指本面之辭也。此節則康子之問,只問仲由之從政,故下‘也’字而指其人。此則‘人’與‘政’為相對也。孔子之答,答以從政裏許之所以然,故下‘乎’字而指其果。此則‘人’自為上,‘果’與‘政’在下為相對也。此義於章下注‘可以從政乎’,亦可見。上句既言三子之才,故於此變‘也’為‘乎’矣。
論語言樂之事不一,而或有朋來而樂,或侍而樂,或疏食飲水而樂,或單瓢陋巷而樂,而朱子曰‘顔子之樂,若樂道則便非顔子。然則所樂,果何事’云云。蓋四樂之樂字,未可以一格看。朋自遠方來而樂,諸子侍而樂,此樂者我樂彼之事,自有彼此之分;疏食飲水而樂,簞瓢陋巷而樂,此樂者心涵於道,道理中自有樂。若曰樂道,則心與道為二,以此之心樂彼底道矣,豈可曰‘之樂’乎?
‘“中庸之為德”節按:傳則“為德能”三字有無不同’云云。兩書立文命義不同。傳則責其行事而言,故取‘能’而去‘為德’字;此節則責其用心而言,故稱‘德’而無‘能’字。又於注中亦有可見處。此注中‘民不興於行’之句,傳則無‘於’字。詳看‘於’字,則心事之分明矣。
‘博施濟衆,“其猶病諸”。程子以老者衣帛食肉、治不過九州為“病諸”之證。此是聖人制節分限也,而又從以病之,何歟’云云。制節分限,乃是有不足之歎也。此非負兒覓兒之事歟?
‘“我欲仁,斯仁至矣。”仁者,心之德,則非在外之物,而曰至者,何歟’云云。蓋此至字與‘遠乎’之‘遠’相對而下也。‘我欲仁’,仁即有見於心,而至近且易之謂也。譬之耳目,無心而聽者,雖有聰不聞其聲;無心而見者,雖有明不見其物。纔欲聽之,則其聰至焉;纔欲見之,則其明至焉,則聰明亦自外而至耶?又如穀種,纔得濕土,則生氣便至,此生氣亦自外至乎?
泰伯篇‘啓予足,啓予手’。先足而後手者,何也?蓋言其保全之難,而必示手足者,手足最為易傷處故也。而手又易傷者,故先言足而後言手矣。其義蓋曰‘非惟足上之無傷也,又能保易傷之手’之謂也。若先言手,則足無足更言。
‘君子所貴乎道者三’節,此三條説未可以一格看。‘遠暴慢、遠鄙倍’,只就容貌辭氣上做工者也。‘正顔色,斯近信’,則顔色上做工夫在‘正’字。‘斯近信’又就裏面心上説。蓋聖人之教人,各因其地而啓發焉。意者敬子之行,容貌辭氣上猶有暴慢、鄙倍,故戒之以‘遠暴慢、鄙倍’矣。‘正顔色’則敬子已能之,而但欠少信,故以‘近信’戒之。又以‘籩豆之事’為長,故以上三者戒之。
‘興於,立於禮,成於樂’三句,與述而篇‘志道、據德、懷仁、遊藝’均是言為學之始終,然命義自不同。述而篇主事上説,故以‘志道’立言,‘遊藝’為終;此篇則主心上説,故以‘興’起頭,‘成樂’為終。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此是教學之真面目,而人皆不察。於大學之‘格致’、中庸之‘中和’,人人皆能之意看之,豈不謬哉?
‘子曰:“不知命,無以為君子。”而此子罕篇則罕言命者,何歟’云云。既曰罕言命,則亦言之可知也,有何相左者乎?初學之士,凡事專付於天命,則事皆虚僞而無致力之效,故罕言也。末篇‘不知命,無以為君子’者,但知人為而不知命數,則見利苟欲趨,見害苟欲避,豈可為君子乎?外若相左,而内實相濟也。
先進篇首節注‘先進、後進’下‘之’字,有無不同者?先進文質彬彬,人與禮樂相稱,故合之而無‘之’字;後人文過其質,人與禮樂不合,故重其禮樂而下指‘禮樂’之‘之’字。於小學亦有如此等處,‘公明宣’節‘夫子居庭、夫子之居朝廷’者,‘居庭’之‘庭’,但為曾子之庭,故合之而無‘之’字。賓客、朝廷與公明宣互用處,故重其兼者而下‘之’字。
不受命’,字下無‘也’字者。顔淵之‘庶乎’,愛其近道,故下‘也’字。子貢之‘不受命’,無贊美之義,故闕之。然則上一章,各舉資質之偏駁者也。此下兩章,雖得好個資質,又有志學之誠否不同者也。
‘“善人之道”,“不踐迹”。夫質美者,宜好學而不志於學,何也’云云。此無他質,雖粹而氣欠清之故也。
顔子‘請問其目’注‘蔽交於前’者,外來之物與目相交之謂也。‘知誘物化’者,知誘其心而與物俱化之謂也。‘人心之動,因言以宣’之以字,近思釋疑作‘而’字,則其下‘宣’字非指心之動,乃指言之宣。
子貢問友’節‘忠告’之告字,以為音者,每於告請處如是用之。‘出必告,反必面’、‘告朔之餼羊’,諸告字皆告請之意。而此則於友之所不義者,我欲忠告而使為善,則是亦告請之意也。
八佾篇子曰“郁郁乎文哉!吾從”,先進篇又曰“吾從先進”。前則從“郁郁”之文,後則從“先進”之野者,何歟’云云。此何曾有疑也?從‘郁郁’之文者,亦從‘先進’之謂也。‘先進’下小注兩陳氏之説,發盡無餘蕴,更不須論。
述而篇“子所雅言、執禮”,至於泰伯篇“興於,立於禮,成於樂”,乃不言而言樂者,何歟’云云。此兩説立言地頭不同:以、執禮為雅言者,為其切於日用也。若以外他無形迹,命與仁等説,則學者騖於高遠,而自不把當事了,故以、禮為雅言。至於泰伯篇不言而言樂者,此為終身為學之先後淺深之次第,故以樂終之。蓋俱是前人行事之迹,而為詠歌之辭,其感人也易,故用而興起焉。‘禮之用,和為貴’,故用樂而成德焉。若以依倣於三句説,則邊事。
泰伯篇“有臣五人而天下治”,武王曰“予有亂臣十人”,十人多於五人明矣,而夫子乃以為“之際,於斯為(感)〔盛〕”者,何歟’云云。此兩節各自為義,未可以一例看。‘有五臣而天下治’者,孔子之辭。蓋曰之德巍巍然,故用臣不過五人而天下治之謂也,非謂人才止於此而已。武王曰‘予有亂臣十人’者,此武王之言,初無讚之之辭。而十人之中,並婦人稱之,則其人才之難得可知,故孔子有‘才難’之歎。
顔淵篇,子張問“崇德”,子曰“主忠信,徙義,崇德也”;樊遲問“崇德”,子曰“先事後得,非崇德與”。夫“忠信、義”即德之謂也,事與德名目各殊,在子張則直辭而告之,在樊遲則回轉其辭而告之,何歟’云云。蓋夫子之於弟子之問答,各救其病而告之,故語義自不同。子張則外雖莊勵,而短於忠實底心,故以‘忠信、義’告之;樊遲則不事但行吾義,而先有計功之心,故以‘先事後得’告之。然則‘先事後得’,亦主心而言,此非回轉之辭。
雍也篇子曰:“質勝文則野,文勝質則史。文質彬彬,然後君子。”君子日用云為之間,何者為文?何者為質耶?文與“學文”之“文”,質與“形質”之“質”同歟,異歟’云云。每事皆有文質,文質之指證何難之有?事親則愛敬之心為質,而灑掃定省等節為文也。喪則哀戚之心為質,而衰麻哭踴等節為文也。祭則誠敬之心為質,而升降拜揖等節為文也。以飲食則抔飲之食為質,而簠簋籩豆之飾為文也。以繪畫則粉地為質,而采色為文也;以云為則義為質,而禮為文也。然則文是‘文章’之‘文’,質是‘本質’之‘質’。
學而篇“孝弟也者,為(人)〔仁〕之本”,孟子離婁篇“仁之實,事親是也;義之實,從兄是也”。“從兄”即弟之事,而有子則為“為仁之本”,孟子則乃以為“義之實”。其所以為仁為義之意,可得聞歟’云云。專言之,則仁包四德,‘親親而仁民,仁民而愛物’,許多事無非一仁之流行,故有子以‘孝弟’為‘為仁之本’。偏言之,則仁自為仁,義自為義,各自分派。故孟子以‘事親’為‘仁之實’,‘從兄’為‘義之實’。
子貢曰“學不厭,知也;教不倦,仁也”,中庸曰“成己,仁也;成物,知也”。其所以為知為仁,若是其相反者,何歟’云云。知、仁皆心之德也,而學與教俱是知也,故體之在我者為知,而用之及物者為仁;成己、成物俱是行也,故體之在我者為仁,而用之及物者為知。二者互為體用,而無内外之殊。
述而篇子曰“志於道,據於德,依於仁”,中庸曰“成己,仁也;成物,知也。性之德也”。先儒論四德,則曰仁義禮智。仁者,心之全德,仁之為德明矣。而今曰據、曰依,德與仁各立為工夫、先後之序者,何歟’云云。德、仁二字之義,俱是未可以一條論也。仁義禮智固為性之德,然德字之得名,以‘行(事之)〔道而〕有得於心’之謂也。仁字則固為四性之一,然小而言之,則‘方長不折’,‘啓蟄不殺’,是亦為仁之事。而大而言之,則天下無一物不被其澤,然後方可謂之仁矣;私欲浄盡,無一毫查滓,然後方可謂之仁矣。然則此德字,事之得於心者守而不失,故曰‘據於德’。此仁字,人欲浄盡,純乎天理,故曰‘依於仁’。
或問:論語‘凶服者式之。式負(板)〔版〕者’云,則均是式也,而上句則式字在下,下句則式字在上者,何也?予曰:式字之在上在下,亦有分别。以大學觀之,則‘格物、物格’之‘格’,與此式字趣味相等。格物者,我能用力窮究之謂也;物格者,理自貫通到極之謂也。於此凶服者,則見其哀慼之容,而致敬之心油然而出,故式字在下;負(板)〔版〕者,則聞知其負(板)〔版〕,而我自加敬,故式在字上。
或問:有云孟子惠王沼上之問,其問也遜。宣王雪宫之問,其問也傲,何以知其然乎?予曰:雪宫之問‘此樂’二字,以其所為目之以樂事,則有驕矜之態,故其言也傲。
或問:孟子‘觳觫,若無罪而就死地’之若字,以語助看,何如?予曰:否。此非牛之心實然也。宣王感發之心,觳觫上若有此等意思,故下‘若’字。
或問:小學公明宣’章注‘夫子居庭、夫子之居朝廷’云,則‘居朝廷’上特加‘之’字者,何也?予曰:‘居庭’之‘庭’,只為夫子之庭而專屬於夫子,故無‘之’字。‘居朝廷’之‘朝廷’,與夫子互用處,故下‘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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