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路問事鬼神章】
事人、事鬼，知生、知死。
精義 伊川曰云云，見集注。‘易曰：“原始反終，故知死生之説。”蓋人能原始而知生理，便能要終知得死理。若不明得，則雖千萬般安排着，亦不濟事’。或問：‘佛言死生輪回，果否？’曰：‘此事説有説無皆難，須自見得。’
大全 問：‘由聚散故有生死，由幽明故有人鬼，而所謂理則無有聚散幽明之異也，學者求盡乎理可也。盡乎事人之理，則鬼神之理不外是；知其所以生，則死之理可見，亦即其著見者而致其知、實其行而已。不然，將求諸恍惚茫眛之域，終亦不知焉耳矣。’曰：‘亦善。然事人之道未易盡，所以生者亦未易知也。’答方賓王。○‘盡愛親敬長’云云。見小注。近世説者多借先聖之言以文釋氏之旨，失其本意遠矣。答廖子晦。○問：‘季路問事鬼神，告以事人，問死，告以知生，欲令子路原始觀終，聚而通之也。“未知生，焉知死”，是固然矣。“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恐救子路忽於近之病。雖曰未能事人，然隱微之間，如執虚奉盈，所以事之者自當深用其力。苟於此知所事，則事人之道亦可進。’曰：‘熹嘗謂知乾坤變化、萬物受命之理，則知生而知死矣；盡親親、長長、貴貴、尊賢之道，則能事人而能事鬼矣。只如此看，意味自長。戒慎隱微，又别是一事，不必牽合作一串也。’答吕子約。○又問：‘未能事人，而欲事鬼；未能知生，而欲知死，是猶未知其首而欲知其尾也。知首之旨當如來教。又思事人之旨，恐止是不敢欺、不敢慢。出門如賓之類。如此而致敬密察，庶幾可以交神明矣。事如祇事之事，所謂盡親親、長長、貴貴、尊賢之道，恐於事字未叶。’曰：‘此説甚好，比熹説尤親切。蓋親親、長長、貴貴、尊賢之道固不外乎愛敬，但如此説方親切耳。然四者之目亦不可廢，請更思之。’同。
語類 問：‘集注云“鬼神不外人事”，在人事中何以見？’曰：‘鬼神只是二氣屈伸往來。在人事，如福善禍淫，亦可見鬼神道理。論語少説此般話。’曰：‘動静語默，亦是此理否？’曰：‘亦是。然聖人全不曾説這般話與人，以其無形無影，固亦難説。所謂“敬鬼神而遠之”，只如此説而已。’淳。○今集注無。
困勉録 曰：‘就道理上看，則理一而分則殊，分殊而理則一。就學者説，則由明而幽，由始而終。學之序，盡事人之道則盡事鬼之道，知生之道則知死之道者。學之一，各兼兩項。朱子意重有序一邊，程注專就合一處説，故在圈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