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問:‘章句以三者與中庸相對説,然則中庸在於三者之外乎?’宗甲對曰:‘朱子曰“只於三者做得恰好處,便是中庸”。由此觀之,則三者之外别無中庸也。’周赫曰:‘朱子之説,特言三者之中亦有中庸也,非謂三者之外更無中庸也。蓋天地間萬事上莫不有中庸,此三者恐未能盡天下之事也。’曰:‘然。’
問:‘能三者而不能中庸者,似是知行不及之事,而語類曰“賢者過之之事”,何也?’曰:‘此乃才力過人者之事,非不及者之事也。’宗甲。
問:‘平均天下,智之事也;爵禄可辭,仁之事也。則當云“賢知者過之之事”,而朱子以為“賢者過之之事”,何也?’曰:‘“不可能”,能字屬行故也。’
問:‘語類徐孟寶問曰“只以至公之心為大本,卻將平日學問積累,便是格物。如此不輟,終〔須〕自有到處”。愚意則做為中庸之工,似不出於徐言。而朱子曰:“此只(是)做得〔個〕稍〔稍〕賢於人之人而已。[1]”然則如何做工夫可以到得中庸乎?願聞其下手處。’曰:‘知如大舜,仁如顔子,勇如夫子,然後方能中庸。是豈徐言之所可及者哉?知此,則下手處亦可知矣。’
問:‘立志以聖人為期固好,而下手以聖人為準則,無或有躐等之弊乎?’曰:‘學者學大舜之好問,顔子之拳拳服膺,豈為躐等之事乎?至於夫子之勇,雖非初學之所可能,然夫子以是告子路者,所以勉進後學之意,則學者以是自勉,亦豈為躐等之事邪?’
問:‘義精知,而仁熟行歟?’曰:‘然。’福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