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夫婦之與知與能,史氏、晩村以男女交媾言。只言交媾,何足以為道乎?都梁之斥是也。但都梁又謂‘一謹之於此,則戒謹恐懼便到無不至田地,可見至細至難,而非愚不肖之夫婦所能及’,小都梁亦謂‘非知性命之理者不足以語此,都是言其精微’。若爾,則衽席之謹只是君子之所為,而若尋常人,則其可諉以精微而不之謹耶?衽席之謹,無毫髮之未盡,則固是為精微,而若尋常人之謹於此者,亦豈非道之端乎?以此而為非尋常人所能,則如事親之孝,事長之敬,若論其精微,則亦非尋常人所能盡,其可以此而謂孝敬非愚不肖之事乎?其説可謂謬矣。朱子答胡伯逢書亦專以幽暗、衽席言造端乎夫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