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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词 05_084里仁
类别 中英文字词句释义及详细解析
释义
05_084里仁

【里仁】

子曰:‘不仁者不可以久處約。’
‘不仁者不可以久處約、長處樂’,後説得之。蓋君子而不仁者有矣夫,未有小人而仁者也。此皆所謂不仁者,但所失亦有淺深久速之差耳。大抵聖人之言雖渾然無所不包,而學者卻要見得中間曲折也。答林擇之
子曰:‘惟仁者能好人。’
心有所知覺則明,明則公,故曰:‘惟仁者能好人,能惡人。’
仁者固有知覺,然以知覺為仁則不可。更請合‘仁義禮智’四字思惟,就中識得仁字乃佳。答程允夫
子曰:‘苟志於仁矣。’
學者有志於仁,雖其趨向已正,而心念未必純善,豈得言無惡也?
志於仁,則雖有過差,不謂之惡。惟其不志於仁,是以至於有惡。此志字不可草草看。答熊夢兆
夫舉措自吾仁中出,而俯仰無所愧怍,更無打不過處,此惟仁者能之。其猶病諸,今以志於仁者便能如此,亦不察乎淺深之序矣。愚竊以為志於仁者,方是初學有志於仁之人,正當於日用之間念念精察,有無打不過處。若有,即深懲而痛改之,又從而究夫所以打不過者何自而來。用力之久,庶乎一旦廓然,而有以知仁矣。雖曰知之,然亦豈能便無打不過處?直是從此存養十分純熟,到以上地位,方是入此氣象。然亦豈敢自如此擔當?只是誠心恭己,而天理流行自無間斷爾。今説才志於仁,便自如此擔當了,豈復更有進步處耶?又且氣象不好,亦無聖賢意味。正如張子韶孝經首云,直指其路,急策而疾趨之,此何等氣象耶?蓋此章惡字,只是入聲。諸先生言之已詳,豈忽之而未嘗讀耶?理之至當,不容有二。若以必自己出而不(諂)〔蹈〕[1]前人為高,則是私意而已矣。答張敬夫
一念之善,則惡消矣;一念之惡,則善消矣,故曰:‘苟志於仁矣,無惡也。’又曰:‘未有小人而仁者也。’
此意亦是。然語太輕率,似是習氣之病,更當警察療治也。答程允夫
子曰:‘富與貴,是人之所欲也。’
行不由道而得富貴,是僥倖也,其可苟處乎?行不由道而得貧賤,是當然也,其可苟去乎?然則君子處貧賤富貴之際,視我之所行如何耳。行無愧於道,去貧賤而處富貴可也,故曰:‘富與貴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處也;貧與賤是人之所惡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當以‘不以其道’為一句,‘得之’為一句。先生批:如此説,則‘其’字無下落,恐不成文理也。
此章只合依先儒説‘有得富貴之道,有得貧賤之道’為是。張子韶云:‘此言君子審富貴而安貧賤。’亦甚簡當。答程允夫
‘不以其道得去貧賤’,當如明道説。若曰‘不以其道得貧賤,則不去’,恐君子之心不如是也。
明道説義甚密,但文義似費力耳。
富貴、貧賤不以道得不去、處之説,此是為大賢以下設。若大賢以上,則處富貴貧賤只如一,更不消如此説。
聖賢之言,多是為學者發。若是聖人分上,固是不須説,不但此章而已也。答熊夢兆
‘富貴是人之所欲’一章,恐亦不可小看。看此自非以上, 工夫至到者,恐未易言。
看文字,只虚心隨文平看,豈有所説本小,而須作大看之理?此章之指,更宜深玩,方見實用力處。答趙恭父
‘無終食之間違仁’,是心無時而不存也。‘造次、顛沛必於是’,主一之功也。
此二句指意不明,語脈不貫。初(切)〔竊〕[2]疑其重複,既而思之,恐以上句為成德之事,下句為用功之目。若果如此,則當改下句云‘所以存其心也’,乃與上文相應。庶讀者之易曉,然恐終非聖人之本意也。與張敬夫論癸巳論語説
‘君子無終食之間違仁’,不但終食之間而已也,雖造次必於是;不但造次而已也,雖顛沛必於是,蓋欲此心無頃刻須臾之間斷也。及稱顔子,則曰‘三月不違’;於衆人,則曰‘日月至焉而已’。今學者於‘日月至焉’且茫然不知其所謂,況其上者乎?克己工夫,要當自‘日月至焉’推而上之,至‘終食之間’,以至‘造次’,至‘顛沛’,一節密一節去。庶幾持養純熟,而‘三月不違’可學而至。不學則已,欲學聖人,則純亦不已。此其進步之階歟?
下學之功,誠當如此。其資質之高明者,自應不在此限,但我未之見耳。答周舜弼
造次顛沛必於是,乃知仁而用力焉之事。若知之未明,則所謂是者,恐亦未端的。此亦須更察之日用之間,卓然實見仁體可也。答蔡季通
子曰:‘我未見好仁者。’
好仁者,無以易其所好,則尚自尚也;惡不仁者,不使加乎其身,則加自加也。若謂人不能加尚之,恐未遽有此意也。兼我方惡不仁於此,又安能必彼之不見加乎?‘用力於仁’,又是次一等人,故曰:‘(差)〔蓋〕[3]有之矣。’若‘好仁、惡不仁’之人,則地位儘高,直是難得。禮記‘無欲而好仁,無畏而惡不仁者,天下一人而已’,正是此意。答林擇之
‘好仁惡不仁’章,某竊觀之,人之資稟固有偏重如此,如之事,亦可見矣。顔子疾惡不仁之事,罕見於經,可謂好仁者。於孟子則辨數不仁者之情狀,無一毫少貸,可謂惡不仁者。
此説得之。
子曰:‘人之過也。’
‘觀過’一節,思之甚害。如來喻及伯逢兄説,必謂聖人教人以自治為急。如此言,乃有親切體驗之功,此固是也。然聖人言知人處亦不為少。自治固急,亦豈有偏自治而不務知人之理耶?又謂人之過不止於厚、薄、愛、忍四者,而疑伊川之説為未盡。伊川止是舉一隅耳。若君子過於廉,小人過於貪;君子過於介,小人過於通之類皆是,亦不止於此四者而已也。但就此等處看,則人之仁不仁可見,而仁之氣象亦自可識。故聖人但言‘斯知仁矣’。此乃先儒舊説,為説甚短,而意味甚長。但熟玩之,自然可見。若如所論,固若親切矣。然乃所以為迫切淺露,而去聖人氣象愈遠也。且心既有此過矣,又不舍此過,而别以一心觀之;既觀之矣,而又别以一心知此觀者之為仁。若以為有此三物遞相看覰,則紛紜雜擾,不成道理。若謂止是一心,則頃刻之間有此三用,不亦忽遽急迫之甚乎?凡此尤所未安,姑且先以求教。答吴晦叔
‘知仁’之説,前日答晦叔書已具論之。今細覽來教,謂釋氏初無觀過工夫,不可同日而語,則前書未及報也。夫彼固無觀過之功矣,然今所論,亦但欲借此觀過而知觀者之為仁耳,則是雖云觀過,而其指意卻初不為遷善改過,求合天理設也。然則與彼亦何異耶?嘗闻釋氏之師有問其徒者,曰:‘汝何處人?’對曰:‘幽州。’曰:‘汝思彼否?’曰:‘常思。’曰:‘何思?’曰:‘思其山川、城邑、人物、車馬之盛耳。’其師曰:‘汝試反思,思底還有許多事否?’今所論因觀過而識觀者,其切要處正與此同。若果如此,則聖人當時自不必專以觀過為言。蓋凡觸目遇事,無不可觀而已。有所觀,亦無不可因以識觀者而知夫仁矣。以此譏彼,是何異同浴而譏裸裎也耶?答胡廣仲
大抵觀過知仁之説,欲只如説發明程子之意,意味自覺深長。如來教[4]者,猶是要就此處强窺仁體。又一句歧為二説,似未甚安帖也。答張敬夫
‘觀過斯知仁矣’,過而知仁,何也?
伊川先生及尹氏説盡之。答都昌縣學諸生
‘觀過’,當以觀字為重。蓋觀處用力,則天理人欲賓主分明,而仁體在我者益昭著矣。若但知之而已,則恐未必端的實見也。聖賢指人求仁之方,多是於下學處指示。蓋用力於此而自得之,則安然便為已得。非若令人縣揣暗料,窺見彷彿便以為得也。答蔡季通
‘觀過’終無定論。如所喻,亦未安。愚意卻欲只用古説。和靖推説伊川之意甚分明。蓋(此)〔諸〕説皆有病,惟是此説獨不費力,但義差緩耳。聖人之言自有如此處。更以上文‘苟志於仁矣,無惡也’,及表記‘仁者之過,易辭也’者,反復證之,則其理亦甚精。晦叔所説比欽夫差直截,但終是迫切,不類聖人語意耳。上同。
‘觀過’説依舊未安。蓋此二字與中庸‘致曲’文一同。致曲者,非致夫曲,乃因曲而加功;觀過者,非觀夫過,乃因過而觀理耳。上同。
‘觀過知仁’,只依伊川説,更以和靖説定之。聖人本意,似不過如此。曰:‘仁者之過,易辭也。’曰:‘苟志於仁矣,無惡也。’如此推之,亦可見矣。答林擇之
昨承喻及知仁之説,極荷開曉之詳,然愚意終覺未安。來喻大抵專以自知、自治為説,此誠是也。然聖人之言有近有遠,有緩有急。論語一書言知人處,亦豈少耶?竊觀來教所謂‘苟能自省其偏,則善端已萌’,此聖人指示其方,使人自得者,亦可謂非聖賢之本意,而義理亦有不通矣。昔明道先生嘗言:‘凡人之情易發而難制者,惟怒為甚。能於怒時遽忘其怒,而觀理之是非,亦可以見外誘之不足惡,而於道亦思過半矣。’若如來教之云,則自不必忘其怒,而觀理之是非,第即夫怒而觀夫怒,則吾之善端固已萌焉,而可以自得矣。若使聖賢之門已有此法,則明道豈故欲捨夫徑捷之塗,而使學者支離迂緩以求之哉?亦以其本無是理故耳。且孟子所謂‘君子深造之以道,欲其自得之’者,正謂精思力行,從容涵泳之久,而一日有以泮然於中,此其地位亦已高矣。今未加克復為仁之功,但觀宿昔未改之過,宜其方且悔懼愧赧之不暇,不知若何而遽能有以自得之邪?答胡伯逢
知仁之説,亦已累辨之矣。大抵如尊兄之説,則所以知之者甚難而未必是,而又以‘知仁’、‘為仁’為兩事也。所謂‘觀過知仁’,因過而觀,因觀而知,然後即夫知者而謂之仁。其求之也,崎嶇切促,不勝其勞。而其所謂仁者,乃智之端也,非仁之體也。且雖如此,而亦曠然未有可行之實,又須别求為仁之(方)〔本〕[5],然後可以守之,此所謂‘知之甚難而未必是’。又以‘知’與‘為’為兩事者也。如之言,則所以知之者雖淺而便可行,而又以‘知仁’、‘為仁’為一事也。不知今將從其難而二者乎?將從其易而一者乎?以此言之,則兩家之得失,可一言而決矣。來教又謂‘方論知仁,不當兼及不仁’。夫觀人之過,而知其愛與厚者之不失為仁,則知彼忍而薄者之決不仁。如明暗、黑白之相形,一舉目而兩得之矣。今乃以為節外生枝,則夫‘告往知來’、‘舉一反三’、‘聞一知十’者,皆適所以重得罪於聖人矣。竊謂此章只合依程子尹氏之説,不須别求玄妙,反失本旨也。上同。
子曰:‘朝聞道,夕死可矣。’
‘朝聞道,夕死可矣。’天下之事,惟死生之際不可以容(為)〔僞〕[6]。非實有所悟者,臨死生未嘗不亂。聞道之士,原始反終,知生之所自來,故知死之所自去。生死去就之理了然於心,無毫髮疑礙,故其臨死生也,如晝夜、如夢覺,以為理之常。然惟恐不得正而斃耳,何亂之有?學至於此,然後可以託六尺之孤,寄百里之命,臨大節而不可奪也。
此又雜於釋氏之説。更當以二先生説此處熟味而深求之,知吾儒之所謂道者與釋氏迥然不同,則知朝聞夕死之説矣。答程允夫
‘朝聞道,夕死可矣。’近看得程子所謂‘除了身,只是理’之説,於此最親切。蓋私乎此身,則莫知主乎此身者為何,如其生、其死真有同於醉夢矣。云云。故大程子謂‘動容周旋中禮者,盛德之至,君子行法以俟命而已’,‘朝聞道,夕死可矣’之意。小程子既謂‘死得是’,又謂‘苟有此志,則不肯一日安於所不安。何止一日,須臾不能’。皆是發明‘除了身,只是理’底意思。詳觀遺書,亦載大程子有云:‘皆實理也,人知而信者為難。死生亦大矣,非誠知道,豈以夕死為可乎?’則雖概言之,而日月寒暑、屈伸往來之常理,同乎晝夜死生者皆可致察。小程子有云:‘聞道者知所以為人也,夕死可矣,是不虚生也。’則又指切言之,以明實理所存,是亦‘除了身,只是理’之意。至於小程子經解乃親筆也,則止云‘人不可以不知道。苟得闻道,雖死可也’。雖不加一辭,而語意則甚不輕矣。今集注本大程子實理之説,而以事物當然之理名之,固不使人求之恍惚。然果足以究斯義乎?又大程子‘非誠知道’之言,以尹氏所説考之,固為切實。然恐所謂得者或流於偏差,而未必得其總腦也。某據所曉者吐露,以求誨剖。
道字、理字、禮字、法字,實理字,日用寒暑、往來屈伸之常理、事物當然之理,此數説不知是同是别?‘除了身,只是理’,只是不以血氣形骸為主,而一循此理耳,非謂身外别有一物而謂之理也。流於偏差,則非所謂得矣。答吕子約
所論朝聞夕死,則愚意見得二先生之説初不甚異。蓋道即事物當然不易之理,若見得破,即隨生隨死,皆有所處。生固所欲,死亦無害矣。答杜仁仲
子曰:‘君子之於天下也。’
或曰:‘異端,無適無莫,而不知義之與比。’失之矣。夫異端之所以不知義者,正以其有適有莫也。
‘異端有適有莫’,蓋出於程子之言。然譏其無適莫而不知義,亦謝氏之説。言雖不同,而各有所指,未可遽以此而非彼也。若論先後,則正以其初無適莫而不知義,故徇其私意以為可否,而反為有適有莫。既有適莫,故遂不復求義之所在,而卒陷於一偏之説也。與張敬夫論癸巳論語説
‘義之與比’,伊川先生曰:‘親於其身為不善者,直是不入。’或曰:‘見善如不及,見不善如探湯。’是否?
‘義之與比’,但言惟義是從耳。伊川先生似謂有義之人,則親比之,恐非文義。然言‘義之與比’,則決不從不義可知。‘如不及’、‘如探湯’,固是當然。然此語意本寬,未須看得如此迫切。答都昌縣學諸生
程子‘無適’之適,訓之訓往,而讀如字;論語‘無適’之適,訓專訓主,而讀如的,其音義皆不同。不當以此而明彼,細考之可見。答方子實
子曰:‘君子懷德。’
‘君子懷德,小人懷土;君子懷刑,小人懷惠。’君子安於德義,如小人安於居處;君子安於法度,如小人之安於惠利。心之所安一也,所以用其心不同耳。
蘇氏説之精者,亦可取也。答程允夫
子曰:‘放於利而行多怨。’
‘放於利而行多怨。’利與害為對,利於己,必害於人;利於人,必害於己。害於己,則我怨;害於人,則人怨。是利者,怨之府也。君子循理而行,理之所在,非無利害也,而其為利害也公,故人不得而怨。人且不得而怨,而況於己乎?
此説得之。答程允夫
‘放於利而行多怨’,南軒獨以為己之怨人。
南軒説固有此理。只是此章語意,只合如古注及程子説,不容一語可兼二義。虚心平氣,静以察之,當自見得。不可以其近理,而遷聖人之本意以就之也。答嚴時亨
多怨之説,固有此理。但恐如此,包裹費力。聖人之言簡易平直,未必如此屈曲。且依程先生説為善。上同。
子日:‘不患無位。’
若曰使己有可知之實,則人將知之,是亦患‘莫己知’而已,豈君子之心哉?
此説過當。若曰所謂‘求為可知’者,亦曰為其所當為而已,非謂務皎皎之行以求聞於人也,則可矣。與張敬夫論癸巳論語説
子曰:‘乎!吾道一以貫之。’
‘一以貫之’,乃聖門末後親(切)〔傳〕[7]密旨。其所以提綱挈領,統宗會元,蓋有不可容言之妙。當時曾子默契其意,故因門人之問,便著‘忠恕’二字形容出來,則其一本萬殊、脈絡流通之實,益可見矣。然自以來,儒者皆不能曉。直至二先生始發明之,而其門人又獨謝氏侯氏為得其説,今不考焉。而但以‘忘物我’者為言,吾恐其失之遠也。況夫子以此語告子貢,乃因博學多識而發。其與‘忘物我’者,又有何關涉耶?答虞士朋
子曰:‘乎!吾道一以貫之。’曾子曰:‘唯。’子出,門人問曰:‘何謂也?’曾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伊川先生曰:‘盡己之謂忠,推物之謂恕。忠,體也;恕,用也。’而明道先生云:‘“忠恕”二字,要除一個除不得。’而吾夫子嘗曰‘行之以忠’,是除恕字也;又曰‘其恕乎’,是除忠字也,此一疑也。又忠恕果可以盡一?一果止於忠恕乎?
此一段是論語中第一義。不可只如此看,宜詳味之。行之以忠,行處便是恕,其(怨)〔恕〕乎所以恕者便是忠,所以除不得也。忠恕相為用之外無餘事,所以為一。故夫子曰‘吾道一以貫之’,而曾子曰‘忠恕而已矣’。‘而已矣’者,竭盡而無餘之詞也。答都昌縣學諸生
曾子之説,似亦未然。嘗謂夫子此機,如決積水於千仞之壑。故當時曾子一聞便透,更無疑滯。若如所諭,則夫子方是教它曾子漸次消磨。曾子元未及下工夫如何,便應得個‘唯’字也。此等處且宜虚心玩味,不可輕易立説也。答許景陽
曾子工夫,只是戰兢臨履,是終身事。中間一唯,蓋不期而會,偶然得之,非是别有一節工夫做得到此。而曾子本心蘄向,必欲得此,然後施下學之功也。答包祥道
胡丈書中,復主前日一貫之説甚力。但云若理會得向上一著,則無有内外、上下、遠近,邊際廓然,四通八達矣。竊謂此語深符鄙意,蓋既無有内外邊際,則何往而非一貫哉?忠恕蓋指其近而言之,而其意則在言外矣。聞子直説,吾丈猶未以卑論為然,敢復其説如此,幸垂教其是非焉。頃至延平李愿中丈,問以一貫忠恕之説,見謂:‘忠恕正曾子見處。及門人有問,則亦以其所見諭之而已,豈有二言哉?’復問:‘以近世儒者之説如何?’曰:‘如此,則道有二致矣,非也。’其言適與卑意不約而合,謾以布聞。與范直閣
前書所論忠恕則一,而在聖人、在學者,則不能無異。此正猶孟子言‘由仁義行’與‘行仁義’之别耳。孟子之言,不可謂以仁義為有二,則之言亦非謂忠恕為有二也。但聖賢所論,各有所為而發,故當隨事而釋之。雖明道先生見道之明,亦不能合二者而為一也。非不能合,蓋不可合也。强而合之,不降高(而)〔以〕就卑,即推近(而)〔以〕為遠,始倚一偏,終必乖戾。蓋非理之本然,是乃所以為不一也。蓋曾子專為發明聖人一貫之旨,所謂由忠恕行者也;子思專為指示學者入德之方,所謂行忠恕者也。所指既殊,安得不以為二?然核其所以為忠恕者,則其本體蓋未嘗不同也。以此而論,今所被教問曲折可以無疑矣。不識尊意以為然否?若夫曾子所言發明一貫之旨,前書一再論之,皆未蒙決其可否,又有以明之。蓋‘忠恕’二字,自衆人觀之,於聖人分上極為小事。然聖人分上無非極致。蓋既曰一貫,則無小大之殊故也。猶天道至教、四時行、百物生,莫非造化之神,不可專以太虚無形為道體,而判形而下者為粗迹也。此孔子所謂‘吾無隱乎爾’者,不離日用之間。二三子知之未至,而疑其有隱,則是正以道為無形,以日用忠恕為粗迹,故曾子於此指而示之耳。上同。
所謂忠恕者,乃曾子於一貫之語默有所契,因門人之問,故於所見道體之中指此二字,日用最切者,以明道之無所不在所謂‘已矣’者,又以見隨寓各足,無非全體也。‘忠恕’兩字,在聖人,有聖人之用;在學者,有學者之用。如曾子所言,則聖人之忠恕也,無非極致。二所謂‘“維天之命,於穆不已”,“天地變化,草木蕃”’者,正所以發明此義也,如夫子所以告學者,與子思中庸之説,則為學者言之也。故明道先生謂‘曾子所言,與“違道不遠”異者,動以天’。蓋動以天者,事皆處極,曾子之所言者是也。學者之於忠恕,未免參校彼己,推己及人,則宜其未能誠一於天,安得與聖人之忠恕者同日而語也?若曾子之所言,則以聖人之忠恕言之,而見其與性與天道者未嘗有二,所以為一貫也。然此所謂異者,亦以所至之不同言之。猶中庸‘安行’、‘利行’、‘勉行’之别耳。苟下學而上達焉,則亦豈有所隔閡哉?上同。
道無不該也,有隱顯、内外、本末之致焉。若無隱顯、内外、本末之致,則所謂一貫者,亦何所施哉?
此意甚善。然其辭則似生於辨論反復之餘者。而今發之無端,則無所當而反為煩雜。若曰‘聖人之心於天下事物之理無所不該,雖有内外、本末、隱顯之殊,而未嘗不一以貫之也’,則言(渡)〔順〕[8]而理得矣。與張敬夫論癸巳論語説
忠恕之説,竊意明道是就人分上分别淺深而言,伊川是就理上該貫上下而言。若就人分上説,則‘違道不遠’者,賢人推之之事也;‘一以貫之’者,聖人之不待推也。若就理上平説,則忠只是盡己,恕只是推己。但其所以盡、所以推,則聖賢之分不同,如明道之説耳。聖人雖不待推,然由己及物。對忠而言,是亦推之也。 答張敬夫
示喻忠恕之説甚詳,舊説似是如此。近因詳看明道上蔡諸公之説,卻覺舊有病。蓋須認得‘忠恕’便是道之全體,忠體而恕用,然後一貫之語方有落處。若言恕乃一貫發出,又卻差了此意也。如未深曉,且以明道上蔡之語思之,反復玩味,當自見之,不可以迫急之心求之。如所引忠恕篤欽以下,尤不干事。彼蓋各言入道之門、求仁之方耳,與聖人之忠恕道體本然處初不相干也。答柯國材
相馬之説,恐(非)〔與〕[9]忠恕之意不同。蓋忠恕之理則一,而人之所見有淺深耳,豈有所揀擇取舍於其間哉?學者欲知忠恕一貫之指,恐亦當自‘違道不遠’處著力,方始隱約得一個氣象,豈可判然以為二物而不相管耶?答陳齊仲
‘吾道一以貫之’一章,前注云此皆借學者而言。在聖人,則至誠無息,而萬物各得其所是也。‘忠恕’二字本是學者分上事,不曾删去忠也、恕也。今注去上一句,雖云‘至誠無息,萬物各得其所’,而不明指其為忠也。未適如何?
道體無二而聖人,今改作‘聖人之心渾然一理’。此注是後來改本,解釋極明白矣。答鄭子上
‘忠恕’誠仁之别。
誠字以心之全體而言,忠字以其應事接物而言。此義理之本名也。若曾子之言忠恕,則是聖人之事。故其忠與誠、恕與仁得通言之。恕本以推己及物得名,在聖人則為以己及物矣。侯氏説‘未嘗誤萬物’者,誠有病。答程允夫
自聖人言之,忠恕即道也,曾子之言是也;自學者言之,則由忠恕可以至道也,子思之言是也。二先生及上蔡論此詳矣,宜深體味之,不可只恁麽説過。上同。
‘夫子之道,忠恕’,動以天者也,由仁義行也。誠者,天之道也,不思而得,不勉而中也。譬如做梁柱,聖人便是尺度了。不用尺度,纔做便揍著它。人須用尺度,比量大小、闊狹、方圓後,方始揍著。
此説亦善。答石子重
大抵此盡己推己,皆是賢人之事。但以二者自相對待,便見體用之意。盡己是體上工夫,推己是用上工夫。若聖人之忠恕,則流行不息,萬物散殊而已。又何盡己推己之云哉?師訓中一段極分明,正是此意,可更詳之。答林擇之
一以貫之,不專為彼已而發;忠恕,亦非專為一彼己而已也。二先生論此甚詳,且宜潛心,未容輕議也。答江德功
近看得忠恕只是體用。其體則純亦不已,其用則塞乎天地;其體則實然不易,其用則擴然大通。然體用一源,而不可析也。故程子謂‘看忠恕二字,自見相為用處’,而夫子曰‘吾道一以貫之’。
此説甚善。答吕子約
一心之謂誠,盡心之謂忠,其分如何?又謂忠,天道也,其與盡心之義同否?
一心之謂誠,專以體言;盡心之謂忠,是當體之用。忠,天道也,對恕推己而言,正指盡心之義。上同。
程子以忠為天道,恕為人道。莫是謂忠者,聖人之在己與天同運,而恕(字)〔者〕[10],所以待人之道否?
聖人處己待人,亦無二理。天人之别,但以體用之殊耳。答嚴時亨
此説未是。更檢精義中二先生及二説熟看。説,正是錯會明道意。然曾子是力行得熟後見得,今人只是説得,自是意味不同。政便説得十分,亦不濟事。答王近思
曾子‘忠恕’二字,便是‘一以貫之’底注脚。可更以二先生及上蔡説反復體認,仍以集注之説參之,便見聖賢之意直是細密,不是汎然儱侗説。答曾擇之
‘忠恕’二字,其本義只是學者衆人之事。曾子所言,乃借此以形容聖人一貫之妙。程子之言,又借天地造化之體用以明聖人之事。須作三節看,見得各有下落,則一章之指自通貫矣。更徐玩之,非欲速所能達也。上同。
胡丈昔年答黄繼道問‘一貫’義云:‘一貫,誠也;忠恕,思誠也。誠者,天之道;思誠者,人之道。’此語形容得甚妙。中庸曰:‘鳶飛戾天,魚躍于淵,言〔其〕上下察也。君子之道,造端乎夫婦。及其至也,察乎天地。’此是子思在天舉一物,在地舉一物,在人舉夫婦。鳶與魚,其飛躍雖不同,其實則一物為之耳。夫婦之道亦不出乎此。是皆子思發(見)〔明〕[11]一貫之道也。孔子(繋辭)〔繋辭[12]有曰:‘以言乎遠則不禦,以言乎邇則静而正,以言乎天地之間則備矣。’亦發明斯道也。如何,如何?
來教因中庸易傳之言,以證‘一貫’之理,甚善。愚意所謂一貫者,亦是如是。但據所見,而以諸先生之説證之,則‘忠恕’便已在‘一貫’之中。如所謂鳶飛魚躍雖不同,然其實則一物之意是也。若耕老之説,則是鳶魚飛躍、内外精粗合為一貫矣。而‘一貫’之外,零卻‘忠恕’二字,恐非聖賢之意也。胡丈以一貫為誠,而以忠恕為思誠也。若之意,則曾子之言忠恕即誠也;子思之言‘違道不遠’,孟子之言‘求仁莫近’,乃思誠也。試推此思之,如何?答吴耕老
孝悌忠恕,若淺言之,則方是人之常行。若不由此,即日用之間更無立脚處。故聖人之教,未嘗不以為先,如所謂‘入則孝,出則悌’,‘忠恕違道不遠’是也。若極言之,則所謂‘通于神明,光于四海,無所不通’。而曾子所以形容聖人‘一貫’之妙者,亦不過如此。又非如前者言之,可易而及也。故大學之道,必以格物致知為先,而於天下之理、天下之書,無不博學審問、慎思明辨,以求造其義理之極。然後因吾日用之間常行之道,省察踐履,篤志力行,而所謂‘孝悌之至,通于神明’,忠恕之一以貫之者,乃可言耳。蓋其所謂孝悌忠恕,雖只是此一事,然須見得天下義理表裏通透,則此孝悌忠恕方是活物。如其不然,便只是個死底孝悌忠恕。雖能持守終身,不致失墜,亦不免但為鄉曲之常人、婦女之檢柙而已。何足道哉?答曾無疑
子曰:‘事父母幾諫。’
‘又敬不違’,非從父之令。謂事親以禮,無違於禮也,所謂起敬起孝。
‘見志不從,又敬不違’,則不得已而從父之令者,有矣。‘勞而不怨’,則所謂‘悦則復諫’,不敢疾怨也。若不從而遂違之,則父子或至於相夷矣。答程允夫
子曰:‘古者言之不出。’
論語‘恥躬不逮’,便説古人誠貫天地,行通神明。今人作僞行詐,欺世盜名,都未合説到此。且熟味‘古者言之不出,恥躬之不逮也’,緊要用力處是如何,不必説向前去。如此久之,意味自别。且如尹和靖講説,便都無(似)此簡約精微,極好涵泳也。推此一章,餘皆可見。答陳明仲
子曰:‘古者言之不出,恥躬之不逮也。’侯先生曰:‘古之學者非獨言之,皆是實能踐履。未能踐履而言之,所以恥也。’或曰:‘子路有聞,未之能行,惟恐有聞。’意同。
侯氏是矣。所引子路事亦近之,但不甚切耳。答都昌縣學諸生
‘古者言之不出,恥躬之不逮也。’如諸葛孔明,草廬中對先主論曹操利害,其後輔,其言無一不酬者。蓋古人無侈心,故無侈言如此。
所引事不相類。答程允夫
子曰:‘以約失之者,鮮矣。’
以約失之者,鮮矣。
‘約’有收斂、近(理)〔裏〕著實之意,非徒簡而已。上蔡説得好。答曾擇之
子曰:‘君子欲訥於言。’
言欲訥者,畏天命;行欲敏者,恭天職。
言行自當如此,不必為畏天命、恭天職而然。今若此言,則是以言行為小,而必稱天以大之也。且言行之分亦未穩當。行之欲敏,獨非畏天命耶?與張敬夫論癸巳論語説
子曰:‘德不孤,必有鄰。’
據此文義,但言同聲相應,同氣相求,德不孤立,必以類至而已。若如所訓,則其文當云:‘德不私於己,必不私於人。’如此,則成何文理耶?答江德功
又云:‘德不孤,必有鄰。到德盛後,自無窒礙,左右逢其原也。’某畢竟曉不孤之義未得。
不孤,只是盛德意。答林子玉
‘德不孤’一章,按程子自有一説。曰‘各以類聚’,曰‘與物同’,曰‘為善者以類應’,‘有朋自遠方來’,此一説也。曰‘一德立而百善從之’,‘至德盛後,自無窒礙,左右逢其原’,此又一説也。南軒云:‘善言之集,良朋之來,與夫天下歸仁,是亦不孤而已。’則是無用程子二説。不知如何?
‘德不孤’,中所説與論語不同。‘德盛(之)〔逢〕[13]原’者,之説也;‘善以類應’者,論語之説也。各指所之,不可兼用。答方賓王
此‘德不孤’,與中説‘德不孤’不同。此但言有德者聲氣相求,自不孤立,故必有鄰。中卻是説敬義既立,則内外兼備,則其德盛而不孤也。答曾擇之
德不孤,中德也,中必有鄰。夫子之道,至今天下宗之,非有鄰乎?
此説非是。答程允夫
子游曰:‘事君數,斯辱矣。’
‘事君數,斯辱矣。’胡氏曰:‘事君諫不行,則當去;導友善不納,則當止。至於煩瀆,則言者輕,聽者厭矣。是以求榮而反辱,求親而反疏也。’某竊以為,事君而納忠,交友而責善,職所當然,而心之不能已者,本非有求榮求親之心。恐胡氏之説不能無過,未知如何?
胡氏説盡人情,未有不是處。答潘子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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