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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词 03_053大學摭義
类别 中英文字词句释义及详细解析
释义
03_053大學摭義

大學摭義

【題 解】
大學摭義作者金文鈺(一九〇一—一九六〇),字聖玉,號曉堂,本貫光山,出生於光州角化洞。少時赴陝川,入老柏軒鄭載圭弟子栗溪鄭琦門下修學。二十歲時移居全羅道求禮地區,中年隱居和順郡南面節洞,終生著述講學,在湖南地區維繫舊學命脈。曉堂集十六卷九册由門人編撰刊行,本書收録於卷六雜著,以大學經文為中心,選擇條目予以辨析,對字義、結構呼應有細緻的分析。(林熒澤)
大學序‘則既’二字何義?
‘則’有因則之意,‘既’是已然之謂。蓋言其與生俱生也。
‘則既’字與‘蓋自’字相照應,猶曰人性與生俱有云耳,非謂四肢百體次次俱足,然後四者之性徐徐來賦也。
朱子訓‘致知’知字曰:知者,心之神明,所以妙衆理而宰萬物。胡雲峯解‘禮智’智字,亦以此當之,何也?
朱子曰‘以智知曰知覺,智之事曰智之用’,曰‘彼謂知覺者,可以見仁之包乎智’,未嘗離智而言知覺,今難悉舉。然則以知之妙衆理、宰萬物訓智字,何病之有?況添‘所以’二字,又見其智為知覺之標本也。
心之知,統惻隱、羞惡、辭讓、是非,而其用周而圓;性之智,對惻隱、羞惡、辭讓,而自為是非之情,其用專而方。引彼訓此,如訓仁義禮之例,則為未穩。農巖‘别之理、心之貞’之説,於理亦得之矣。既不以‘心之元、心之利’訓仁義,則以貞訓智,恐亦未穩。若改貞為知,而曰‘心之知、别之理’,則似無病矣。
‘氣質之〔稟〕或不能齊。’蓋天之所以降生民,不過陰陽五行而已。性即這個理,氣質即這個氣,皆天之所命也。而理之所賦,何一同而無異?氣之所稟,何參差而不齊?其曲折甚難曉。
理是陰陽五行之本然,所謂太極也。太極之生是氣也,亦祇是一氣。而是氣之流行有進退消長,分而為二,是之謂一元之氣。此兩儀之所以立而亘萬古,而循環不窮者也。其轉運之際,或升或降,或直或横,變幻無常。驗之四時,温涼寒暑,節度之不差者,元氣也;一日之間,氣候不齊,變幻無常者,游氣之雜也。人物之生,皆游氣之所稟,張子‘磨中出’之喻是也。驗之人身,氣脈之流通於全體者,元氣也;胖舒蹶趨之隨遇而不齊者,游氣也。是氣之所動所應之事雖不善,而心之本體固未嘗息也。所稟之氣雖濁駁,而其理之本然未嘗變也。
‘氣質之稟’有萬各異,而曰‘或不能齊’,何也?
方説性無不與,而因及於氣質之不齊,故下或字,此主同而説異。語勢寬緩處,一或字自有萬殊之意。
‘一有’‘一’字,莫是些少之意?
‘一有’字,先賢亦以些少之意看。鄙意則朱子文字言‘一有’處甚多,多是‘如有’之意,不必於此獨異其解。
‘聰明睿智’專就氣質上言云云。
以所稟之清粹,故能聰明睿智。就氣質上言何害?故朱子中庸‘聰明睿智’注曰:‘生知之質。’聰明屬耳目,睿智屬心。
睿與智有異云云。
睿者,靈竅通徹底;智者,自然知覺底。
‘睿智’之智、‘禮智’之智同異云云。
‘睿智’之智,心之自然知覺底,能妙衆理而宰萬物;‘禮智’之智,四德之一也,其發只管是非。驟看外面,則宜若不同,而究其實,則心性非二歧,體用非兩件事。‘禮智’之智乃是知覺之體,而偏言則只管是非,全言則能發出四德,涵藏四德,始萬物,終萬物。然則兩智字别無異同。
‘繼天立極’云云。
‘繼天’,汎言則天有其理而無能為,聖人代而為之,所謂繼天之所不能者也。以文義言,則繼上文‘天所命’看為相貼。‘極’與‘皇建極’同義,標端影直,四方八面都來取則。
司徒、典樂,伏羲神農所未設云云。
書契以後教民之法次第漸備,之時,豈無教法?但設官立學,無所考矣。以見於經者言之,故特以司徒、典樂總括之。
‘公卿大夫之衆子獨不入’云云。
王制注曰:‘天子之子則適庶皆與,諸侯以下則庶子不與者,隆殺之别也。’然則公卿大夫元士之衆子,自不得入於歷數之中,而在凡民之列,苟為俊秀,則何獨不入也?
‘書數之文’,齊氏曰‘文,名物’云云。
以‘節’、‘文’二字分屬於上下句,文是文章、文質。蓋六藝固非八歲以上者所能行,而其中易知易行者,無非可習。十年之内,豈可只曉名物而不習一事乎?
上文通言天下之人皆入小學,而大學則一一數舉,何也?
小學則天下之人無不教,大學則惟為有天下、國家之責者設也,其入有定數,故一一歷數之,文勢不得不然。蓋三代時無賢愚貴賤皆入小學,而及其稍長,其不可教者歸之於農,士農於此分矣。
‘其所以為教’下數句語,是一中大筋骨處。
看得甚善。孟氏以後失其傳,只是失此也;程子所以接其統,只是接此也。
躬行,行也;心得,知也。凡言知行,必先知而後行。此云爾者,何歟?
以工夫言,則先知而後行也;以成德言,知行一致,無先後之可言。‘躬行心得’,猶言行道而有得於心也。
性分以得於心者言,職分以著於事者言,有是性分方有是職分。
孔子不得君師之位’云云。
上文‘天必命之’,道其常也;孔子之不得位,氣數之變也。然孔子雖窮而在下,以言為教法,做出許多事來教天下萬世,正邵子所謂‘以萬世為土[1]’者也。是亦天命之也。
‘支流餘裔’,先儒謂‘木之支、水之流、食之餘、衣之裔’云云。
支流,水之旁流而出者也;餘裔,衣裾之末也。
合三綱八條而言,綱為模,條為目;以三綱言,則至善為模,而明新為目;以八條言,則平天下為模,而上七條為目。
‘記誦詞章’是近小,而就事上説,故對小學言之;‘異端’‘寂滅’是高遠,而就教法上説,故對大學言之。
‘百家衆技之流’亦有生民之不可闕者,而曰‘惑世誣民’,何也?
‘百家衆技之流’,農是厚生之本,不可一日闕者;若無學校正德之事,而專務厚生,則飽暖逸居,亦禽獸之道也。
表章之。
程子戴記中表出大學之混泯者,自為一書而著明之。
‘治亂無常’止‘云云’。
天有陰陽動静,故時有消長盛衰,如四時之有寒暑,一日之有晝夜是也。横説則氣之運變也,豎説則莫非理之常行也。治日常少,亂日常多,亦由乎天之陰陽。陽數奇而陰數偶,陰常多而陽常少。故人之生也,亦善者常少,惡者常多。
‘采’、‘輯’,輯何説?‘補’、‘闕’,補何説之闕略也?
采輯,采輯説也;補闕,補説之闕也。
陳氏云‘此當分六節’,何以分看?
自‘蓋自天降生民’至於‘所由設也’為一節,自‘三代之隆’至於‘所能及’為二節,自‘及之衰’至於‘知者鮮矣’為三節,自‘自是以來’至於‘壞亂極矣’為四節,自‘天運循環’至於‘與有聞焉’為五節,自‘顧其為書’至於‘小補云’為六節。一節言性與立教之意,二節言三代之教,三節言門之教,四節言異端之弊,五節言程子表章之意,末節言自家作章句之意。以是分節矣。
【讀法要領】
一篇中千萬語,有歸宿處,曰要;有關繫處,曰領。孟子説仁義,孔子答‘克己復禮’云云,中有許多説,而特舉二者,以其為二書之大端故也。
世多以前頭做經文看,然於鄙意則未瑩。讀第一句時,第二句為前頭;讀一節時,第二節為前頭。不必做經文看。
大學,大人之學也。而程子云‘初學’,何也?抑大人之學‘初學’云歟?
似然,而語欠曲折。統説學之初,終則是大人之學也。言進學次第,則必由是而入,故曰‘初學入德之門’。然不可專以年長者看,是有大人之責者。
大學闕立志一著’云云。
不曰‘知止而後有定’乎?定,其‘志有定向’,謂‘不言立志’,可乎?且志不可以徒立,致知所以立志也。
道字,先儒姑以方法言之,然階徑之説恐較緊。
明德以氣看者,昧卻大本矣。以性看者是矣,而猶倚一偏以心看者得矣。而心有真妄邪正,明德則真而無妄,正而不邪,概謂之心可乎?惟得於天之本心,統性情之體用者,是明德也。
明德,本心之異名。
以‘或者’言心、言理為舛錯,則抑以明德謂非心非理,而别為一物者歟?若是,則即是舛錯之尤者。朱子所謂‘光明正大’,皆指其得於天者。得於天者甚個?即傳所謂‘天之明命’,在乎人者耳。明命之總會底是心,燦條底是理,舍心與理而别討個明德,吾未之聞也。神明之體段,本自光明,何待‘推極’?體用之妙,自是一物,何合之有?此皆不得於辭者也。得其氣之正且通,故其心為最靈,而萬理咸備,此固明德之正釋也。然氣即其地盤,理即其本體,其必明德所主者,在理而不在氣。譬之於飯鍮器盛玉食,而飯之為名乃指玉食,非和鍮器統謂之飯也。
‘止至善’只是明、新之極處,别無專管底事。而與明、新並列為三綱,何也?抑以學者雖欲明德、新民而不知‘止於至善’之地,則安於小成,狃於近利,不能成己成物?苟求明、新之‘止於至善’,則亦非自然而然,更有一層地頭,必大加用力,然後可以得‘止’,此自做一項工夫。然則止至善乃明、新之標端也。
説得是。
三在字似非尋常無筋骨字,而章句與或問都無明釋,何也?抑章句‘當因、又當、皆當’三當字,是在字之解歟?
經指示其所在,皆是吾所當為之地。章句是勉人之意。
‘虚靈’底是理,‘虚靈’處是氣。是八字打開要法。
未發而炯然不昧者,虚靈之體,存乎中也;已發而燦然有條者,虚靈之用,著乎外也。或以‘虚靈’分體用看,故及之。言‘虚靈’各兼體用也。
寂,未嘗不靈;感,未嘗不虚。具者,應之隱;應者,具之著。玉溪曰:惟虚,故‘具衆理’;惟靈,故‘應萬事’。
虚,言其無形;靈,言其實事;不昧,乃申言其德也。
雖至惡之人,見孺子入井,則必惕然救之,是乃本體之不息者也。
‘因其所發而遂明之。’蓋一端發時,全體盡發。雖全體盡發,豈有纔發便復之理乎?介然之頃,霎時之明,必須下接續光明之功,方可復初。
氣稟拘之,有生之初;人欲蔽之,已生之後也。人欲之蔽,有以其氣稟拘之也。
朱子曰‘纔知止〔自然〕[2]相因而見’,又曰‘安而〔後〕[3]能慮’‘是難進處’,‘非顔子不能之’,二説相牴捂。
定、静、安,其間别無層節;慮,則又臨事研幾審處方得,卻是加一層説。‘有’以理言,‘能’以心言。
‘欲明明德’上必著‘古之’二字,何也?
此有兩項意。一言古以嘆今之不然也,一言古之實有此人以實之。如孟子‘言必稱’之意也。
‘致知在格物’,與上文例不同,何也?
致知、格物只是一事,故特言在字。然吾意在、先字亦可互看。下傳文所謂某‘在’,某在字即此在字也;下文‘物格而后知至’,後字即此先字義也。
‘欲其極處無不到’,到於何處?
物理自到極處。此處頗精微,固所難言。姑以文勢看之,意誠,意自誠也;心正,心自正也,修齊治平皆然,物格之為物理之自到無疑矣。蓋理自有用,至妙至神,苟能窮之,則理自至乎其極也。
朱子初作‘一於善’,而又改作‘自慊’,何也?
蓋誠意者已過格致關頭,心體已明所發,豈有不善哉?故以‘自慊’改之。‘自慊’對‘自欺’而言,一分不自慊,便是自欺。
‘修身以上’止‘新民之事也’,不曰‘身修家齊’,而曰‘修身齊家’,何也?
‘修身’以下四句釋‘欲明明德’一節,故依本節文字而曰修身、曰齊家;‘物格’以下四句釋‘物格而後’一節,故依本節文字,而曰‘物格’、曰‘知至’。其排作合説者,以順逆一致故也。
朱子曰:‘格物是零細説,致知是全體説。’格、致只是一事,零細説則俱零細,全體説則俱全體,必分别言之,何也?就一事上言,則一分物格,知亦一分;至十分物格,知亦十分。至此,是纔明彼即曉此。只是一事,而統言萬物,則物有所萬殊,各具其理,是零細。知是吾一身之主,以吾一身之知,窮得萬物之理,是全體説。
此兩節結上文兩節。蓋只此下節之結已足矣。上節雖無之,恐非闕也。且此兩節統結上兩節耶?上節結上文上一節,下一節結上文下一節耶?上節則正結,下節則反結,亦何也?
格致誠正,所以修身也;齊治平,亦自修身而推之。然則條目雖多,本領在修身上,特書一節,不其然乎?兩節所結,各有攸當。上文上一節明明德為八條之總領,而逆推之;此以修身為八條之總括,而順結之。上文下一節言八條之功效而順推之,此以本末、厚薄反結之。然則各自分結看,明矣。蓋此書以傳附經,章章相照,節節相應,不可以混淪儱侗看也。反結於正結為尤切,此聖人所以致意處。上節之正結,如傳文‘修身在正其心’之類也;下節二句之反結,如傳文‘身不修不可以齊其家’,‘其家不可教而能教人者,無之’也。
‘克明德’克字,朱子云‘雖訓能,比能字有力’云云。
‘克’非‘能’無以訓。但‘能’與‘克’文義一般,而聲響頓異。若只作‘能明德’,吾意便都弱了。故克字比‘能’有力,且克字有勝底意。凡勝任者,能也;不勝任者,不能也。
明德大是難事,故不曰‘能’,而曰‘克’。
日用之間自有本心發見者,就他發驗得明命之赫然在我矣。
‘顧諟天命。’此節云‘明命’者,言工夫而及明德之所由來,乃明德之注脚。
此三節自有淺深,康誥言德之當明,太甲言明之之工,帝典言全體之極大也。
‘皆自明’自字。陶庵曰:‘明德,明己之德也;新民,新民之德也。’此自字對民字而看,由傳者之本意。而在學者分上看,得‘為仁由己,由人乎哉’之意,則襯切甚善。
‘苟日新’苟字。朱子言‘是為學入頭處’,苟字景象如何?
一有覺悟,全體洞然。如行路之人昏然而去,觸於一處,忽然驚覺,則眼見天地日月,精神灑然也。
既曰‘苟日新,日日新’,則接續之意已足矣,而又加‘日日新’,何也?
重言複言,以示丁寧反覆之意。此是聖人為人苦心處。
‘名其器’‘名’字,先儒論説不一。韓南塘曰:‘銘之為言,名言之謂也。名言是器以自警云爾。若作銘字,則以銘訓銘,似非訓誥之體。’愚意,説似是。
明德、新民只是一串事。盤銘言自新也,康誥言新民也,文王詩言自新、新民之極。此血脈貫通處。
玄鳥引民之所止,而明物之所當止;緜蠻引物之所止,而明人當知所當止,何也?
物,各物字非必人物對舉的字,汎言天下之物也。且引之意在一止字,不在民字。言‘邦畿’、‘民所止’,以明‘至善,物所止’也。下一節言人當知止,而先言鳥之知止者,以明‘鳥亦然,況以人’之意,皆勉人者也。
於君臣則次第言,於父子則先言子,何也?
先儒有曰:‘凡人皆先為子,而後為父也。’然吾意以為不然,以道理言,則孝重於慈故也。
君臣不言禮與忠,而言仁敬,何也?
專論君使臣,則莫切於禮;汎言為君,則莫切於仁。仁之所施者廣,禮亦在仁之裏面。敬字裏面已包忠在,忠是盡己之謂,敬則兼‘陳善閉邪’底事,孟子所謂‘莫如我敬王’是也。
‘精微之藴’云云,如孝則一也,而孝之道有許多般,必須極其藴微,乃可成也。
第一節言物各有當止之處也。第二節承上文,言人之所當止也。第三節承上文,的指止之所在也,此知止而能得也,止至善之釋至此已盡矣。第四節言明明德之止於至善之極,而末句發新民之止於至善之端也。第五節言新民之得止於至善之極也。
大概得之。
‘本末’章,或曰‘使無訟為本,聽訟為末’云云。
或説然矣,而‘使無訟’一句内已該本末。使之者,本也;無訟,末也。使民畏服,其德已明故也。‘無情者不得盡〔其〕辭’,民之自新,於此可見本末之序也。
‘因其已知之理而益窮’云云,不幾致知在格物前耶?
‘已知’之知乃‘莫不有知’之知也。知元自有,故纔要理會,這些知便萌露。本無知,則只是枯木死灰焉。能格個物,但其知有所不盡,故因其端而推致其極耳。今日格一物,明日格一物,真積力久,則一旦豁然貫通天下之理,乃積久之效也。
纔能格致,‘而吾心之全體大用無不明’,則誠意以下不待用力而至歟?
‘全體大用無不明’,專就知上言也,此明字與‘明明德’之明字兼知行者不同。汎言則知行一致,言工夫次第則先知而後行。於知須用十分工夫,於行須用十分工夫方是。若謂知既盡而不力於行,則所知又非己有。
‘誠意’之意,‘兼善惡’云云。
汎言‘意’,則是緣情計較底,固有善、有惡;而誠其意云,則此是好善、惡惡也,恐專做善邊看。
汎言善惡,則有善而後有惡;以工夫言,則必先去其惡,而後有以好善。如治水先止其濁,清便自在;磨鏡先去其垢,則明便自如。勉人之意切矣。先言‘惡惡臭’,故及之。
‘慎獨’與下文‘獨處’,陳氏分屬心身,愚意未瑩。身心之所指各有不同,而兩獨字皆兼二者。
‘皆務決去,而求必得之’,分屬惡惡、好善耶?
退溪説概如來喻,然恐非章句本旨。皆字通内外而包惡惡、好善之意,如好善,一二分不好之心拒之於内,則務去其不好者,而求必得十分好底;惡惡,一二分未惡之心挽之於内,則亦務去惡,而求必得十分惡底。愚嘗得於師門者蓋如此。
‘陰惡陽善比陰善陽惡,何者較勝’云云。
陰善陽惡比於陰惡陽善,可謂稍勝。而隨物移遷,漸流於惡,則相去恐不甚相遠。此蓋由見理之不明,立志之不篤,用力之不實也。
‘心廣體胖’即‘自慊’也,是意誠之驗也。且心廣乃心正也,體胖乃身修也。於此可見誠意之為正心、修身之要,而又起下章之意。
‘誠意’章上不屬‘致知’,下不屬‘正心’,何也?
致知是知,誠意是行。自‘正心’至‘平天下’,其知皆由於致知,其行皆由於誠意。若以‘致知’屬於‘誠意’,則致知似若專為誠意而設;屬於‘正心’,則誠意亦若專為正心而設。故誠意自為一章,此傳者之深意也。
‘正者,心也;使之正者,心也。然則以心正心’云云。
心非有二,但已發處以本體之權度審察其所發,以正其差失耳。
‘有所’二字,何字為病?艾翁曰:‘有字非病,所字為病。’亦有所據。而朱子説終若易曉。
‘有所’二字皆病也,此有明證。朱子曰:‘須看“有所”二字。“有所憂患”,“憂患”是合當有。若因此一事而留在胸中,便是有。“有所忿懥”,因人之有罪而撻之,纔撻了,其心便平,是不有。若此心常又不平,便是有。恐懼、好惡亦然。’
四‘有所’言用之偏繫也,三‘不在’言體之不立也。偏繫之病有三,未應先有,已應留在,正應偏重,皆用之,所以不得其正也。體之所以不立,只是此心不自作主宰,故章句言‘敬以直之’。敬,便是此心自作主宰。心不主宰,而隨物而動,必有‘有所’之病。於物既‘有所’,則於己必不在。有所、不在,只是一病。
只是一病,而必兩言之,以其有體用之分也。
‘或不能不失其正’,或字似是語勢寬緩處。
以上文‘不能無’觀之,則語寬緩者似矣。而透了二關,君子焉有每動必失者乎?故‘或’之矣。
‘欲動情勝’云云。
此欲字,所謂感於物而動性之欲也。已過格致、誠意者,豈有私欲之動哉?病在‘情勝’勝字。欲動以感物者而言,勝以應物者而言。非所感者不正,而應之或過,則失其正矣。
‘正心’章言用而不言體。
此章言心之病而多失於用,故不言體。然‘心不在’一節,乃體上病痛。
大學三‘入’,皆離‘敬’不得。而獨于‘正’、‘修’章句表言敬者,蓋以正修工夫尤極關重,若轉一步去,則便是治人頭界云。
‘誠意’章言工夫,而‘正心’、‘修身’兩章不言工夫。蓋兩章因上章工夫而言,故只説病痛。然章句‘不能察’、‘必察’、‘密察’、‘不加察’,四察字是工夫也。
‘修身’章汎言人字云云。
誠正之君子豈有是哉,惟衆人有病,故下人字。而凡衆人恒病,君子必察焉,故言之於此,使君子省察於應接之際。蓋君子道益進而戒益深,德愈崇而謹愈至,不以衆人之恒病而少忽之也。
身與心一,是自家物事,初不相離也。家與身則畢竟是二物,故特下兩其字以别之。
‘“敖惰”豈謂當然之則’云云。
因其可敖而敖之,亦非當然之則乎?或問孔子‘取瑟而歌’、孟子‘隱几而卧’言之矣。
‘齊家’、‘治國’兩章起、結語,與他章别異,何也?
‘修身’以上皆自修之事,是一事而次第相因。至於‘齊家’以下,則新民之事,人己相對立,自有等級,故别為致意,又照應經一章‘其本亂而末治者否矣’之意。經文致意處,傳亦致意。
‘孝弟慈,是修身之實事,而不言上章,必言之於此’云云。
孝弟慈雖是修身之實事,而行之之地乃人己對立處,故於‘齊’、‘治’始言之。且‘修身’章雖不露出此三字,然三字之意則自在焉,曰‘親愛’,曰‘畏敬’,曰‘莫知其子惡’。‘其’,三字地頭。
‘上言“孝弟慈”,而於此單舉“慈”’云云。
孝弟慈是道理之重者,然〔孝弟〕[4]能保守而不失者鮮矣,惟慈則‘不假强為’,罕有失者,此因其易曉者以示訓。且治國之事,‘使衆’為多,故特言‘慈’。兩義相須乃備。
‘“猗竹、夭桃”何關於大學’云云。
‘緑竹’、‘夭桃’只是起下句之辭,興也。必引之者,使讀者詠嘆之間有所興起也。節南山文體亦興也,其意則比師尹之勢位崇高也。
既結而又結之,意味自然深長,皆取好唤醒人處。
‘“絜矩”二字,或以為“絜而矩之”,或以為“絜之以矩”’云云。
大抵‘絜矩’二字,章句之意已含兩義,曰:‘因其所同,推(而)〔以〕度物’,‘其所同’,何也?心也,即矩也。以人己之所同者推之,此‘絜之以矩’之意也。‘推以度物’者,絜之謂也;‘上下四(方)〔旁〕均齊方正’者,矩之意也。見於他書者亦多此類,未敢質言其何者為定論。然絜矩是行恕之異名,‘絜之以矩’,恐是傳文正義。
以齊家言,則善積而後成;以家齊而國治言,則如影之隨表,響之隨鼓,其機之速如此。蓋成於己者難,而感於人易。感應之妙其神矣乎!
不曰‘興慈’而曰‘不倍’,何也?
老老、長長,皆吾老、吾長也而已。既生存,則孤非吾孤也,乃民之孤也,不得不與上文變例。慈己之幼易,恤人之孤難。他人之孤猶恤,則其仁慈又加一層。且慈者,人無賢愚,鮮有失者。上章所謂‘未有學養子’者,亦為此也。
‘民之父母’,照應上‘赤子’。
此章‘好惡’,行天下之公也;‘誠意’,所以實其好惡之發也。
‘矩字’止‘突立名目’云云。
此矩字,非惟自修身上得之,已根於格致誠正。窮物理,致吾知,便是知得此矩者也;‘誠其意’、‘正其心’,便是立得此矩者也;至於修身,便是守此矩者也;齊家以下便是行此矩者也。然則雖不言矩字,意實包在,只是一串貫來,但於此標立名目,特以治國平天下所推者廣故也。且全篇之總括,盡於此章。
‘治國’章‘所藏乎身不恕’,一恕字起下章‘絜矩’二字。
德即所謂明德,於此特言明德,何也?特言明德,以明新民之本於明德,經曰‘欲明明德於天下者’是也。
‘尚亦有利’,若有此等人便當有利,而謂之尚,何也?
‘從善如登,從惡如崩。’雖善人,一念之差,便能敗善而從惡,不可若是其幾也,故聖賢於為善邊事不敢斷言。觀於中庸序‘庶幾也’可見。
‘拂人之性’,性字云云。
大學一部,段段所言皆是復性之事,不可以不言性字為疑也,真所謂‘數車無車’者也。此性字非有意而言也,只是語勢翻覆處自然露出來。
‘忠信’之釋,朱子明道説尚晦,而於此用之,何也?
汎言‘忠信’字義,則伊川説為正釋;就交際上説,則明道説為緊,故於此章用明道説。
‘長國家’長字。
退溪曰:‘古書有“長國家”三字,而其正以長益解之。’蓋‘長益’云則似貼下句,然未敢質言。
‘他章略言之,而此章特詳且盡’云云。
明德、新民不止於至善,則不足以語明、新,故既備言止至善之理,而又引二詩分言明、新之止至善,而‘詠嘆淫泆’之,使讀者有所興感者矣。以此章言之,則修齊治平只是一道,然至國與天下,則用人、用財自有許多件事,易至差失,故不可不致詳。
終篇結之以‘義’、‘利’二者,此最一篇中大關頭。三綱、八條能得與否,其機如此。此門傳受之旨訣,不可以汎看。故朱子曰:‘義利之辨,乃儒者第一義。’又引張子敬夫之言,表章於或問,當密察而深省之。
傳文皆有結語,而獨於天下無之,何也?
‘治’、‘平’雖分為兩章,其實只是一事。‘治國’章結語即是‘平天下’章結語。
中庸之明善、誠身以明結之,亦可見大學中庸之相為表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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