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孟子弟子咸丘蒙与孟子问答时所引《诗·小雅·北山》诗句。 意谓遍天下没有哪个地方不是天子的土地，环绕土地的四周，没有哪个人不是天子的臣民。《孟子·万章上》记载咸丘蒙与孟子的问答(实为辩论)，蒙首先发问，谓俗语有云：“盛德之士，君不得而臣，父不得而子”(道德最高的人，君主不能以他为臣，父亲不能以他为子)。 孟子斥其论为“齐东野人之语”。 孟子认为，即使是天子，也当孝顺父亲，尽人子之道，不得以其父为臣。 于是，蒙又曰：“诗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而舜既为天子矣，敢问瞽瞍之非臣，如何?”(按：瞽瞍，舜之父。 )孟子答曰：“是诗也，非是之谓也。劳于王事而不得养父母也。 曰，‘此莫非王事，我独贤劳也。’”孟子认为，《北山》这首诗旨意并非如蒙所言，而是说作者本人勤于国事，以致不能奉养父母。朱熹注曰：“乃作诗者自言，天下皆王臣，何为独使我以贤才而劳苦乎?非谓天子可臣其父也。”孟子认为，舜并没有以其父为臣，其父仍得以舜为子，“孝子之至，莫大乎尊亲；尊亲之至，莫大乎以天下养。为天子父，尊之至也；以天下养，养之至也”(《孟子·万章上》)。而蒙之说诗，犯了“以文害辞”，“以辞害志”的毛病，故不得正解。按：“普天之下”云云，今史学家多据以考证西周社会形态，当又作别论。 孟子答咸丘蒙问难，亦有强辞夺理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