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外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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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外记》又称《台湾外纪》、《台湾外志》，清初历史小说，十卷。除十卷本外，还有三十卷本。两者相较，十卷本按历史年代排比史实，成书似较早；三十卷本则采用章回小说体，显然是为了逃避文字狱，可能是由十卷本演变而成。福建人民出版社1983年出版的《台湾外记》即以台湾文献丛刊铅印十卷本为底本。作者江日异，字东旭，福建人，生平事迹不详。仅知他“为瓯闽士，性嗜古文词，不拘章句学；幼从其先人游宦岭表，悉郑氏行事”(《彭一楷亭》)“其先君当胜国之末，尝统数万兵，见天命有在，归诚我朝，改武为文，授州守之职。东旭为幼子，最所钟爱，晨夕左右不离，习知时事，强记博闻，疏财重义，四壁萧然。”(《郑应发序》)可见江日异是位明末降将的后代，本人博学好义，并且了解郑成功的抗清事迹。《台湾外记》主要记载了郑成功祖孙四代抗击清兵、开发台湾的业绩。起自明天启辛酉年(1621年)，终至清康熙癸亥年(1683年)，历时62年。书之大略是：明末天启年间，闽人郑芝龙去日本经商，娶日本翁氏女，生郑成功。后郑芝龙在海上起事，率众占领台湾，势力日益强大。崇祯年间，明廷招安郑芝龙，封为平国公。清兵入关南下，郑芝龙在闽抗清，旋即降清，进京后被害。郑成功时年24岁，但坚守臣节，不从父命，仍在厦门一带抗清。为坚持抗清，郑成功率众收复一度被荷兰侵略者占领的台湾，并予大力开发，使这一荒蛮之地日渐繁盛。清廷对之时剿时抚，郑成功坚不为动。郑成功死后，其子郑经继承父业，继续抗清，但势力日衰。郑经死后，郑氏内乱，郑经长子郑克被杀，次子郑克塽继位。但大势已去，不到三年即降清。该书所记，不仅年代、重大事件均与史实相合，且征引了很多奏疏和信函，特别是记录了《先王实录》等同类书所没有的内容。如永历十三年(1659年)郑成功围攻南京时，误中清军缓兵之计而败回闽南等事，多为他书所未见，弥足珍贵。只有少数事件由于传闻失误，或因认识水平不高而迷信符谶说法，与史实略有出入，但也未足为白玉之玷，故书中所记绝大部分是可信的。时人称“洵志乘之大观，班、马之伦比也。”(《陈祈永序》)，无不以正史目之。作者在记述史实之中，夹有场面与人物描写，遗闻轶事时有所见。尤以郑成功对明朝的矢志不移、刚毅果敢，郑经之平庸好色、遇事狐疑，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不过该书史实的铺列过于芜杂，事件始末的叙述重于人物性格的刻划，若与班马比肩，实为过誉；但仍不失为一部有价值的笔记小说。清初文禁森严，江日昇敢为抗清民族英雄郑成功作传，可谓颇具胆识。为了避祸，江日异一再表示，他写此书，不过是“闽人说闽事”(《自序》)，并巧妙地援例说“今上亦命博学鸿词纂修明史，无避兴朝忌讳”(《凡例》)，此书正可以“应纂修国史者采择”(《自序》)，和正史一样，也是为了“诛犯顺不屈之人，存尽忠亡国之事”(《凡例》)。通观全书，虽对清廷多有颂词，但对郑成功的追慕景仰，溢于言表；悼明之情，亦寓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