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瓶咏
收于1928年4月创造社出版部版诗集《红纱灯》。诗中通过对一只金色古瓶的描写，表现了诗人对往古的缅怀、感叹与唯美主义的追求。古瓶盖满了尘埃，金泥已半剥蚀，使诗人感到“黯淡的悲哀”，如同“花瓣零落后／剩下黄金的花蕊”。诗人想到新烧的花瓶“金彩辉煌”，因而产生了苍凉深远的岁月之感：“朱色的古梦／消沉岁月之中／黄铜的夕照／阑入寥落的行宫”，铿锵的音节，浓郁的色彩，把悠长久远的时间意识化为苍遒瑰丽的空间画面。正是岁月的积淀使尘埃盖满古瓶，一如“诗人的心隈／蔓著银屑的苍苔”。于是这古瓶在诗人笔下，便呈现出一种浓重的古色古香，似乎比那金彩辉煌的新烧花瓶更为耐人寻味，它含蕴了更丰富的历史内涵，也更富于东方古国的艺术情调。朱自清称冯乃超的诗“利用铿锵的音节，得到催眠一般的力量，歌咏的是颓废，阴影，梦幻，仙乡。他诗中的色彩感是丰富的”(《中国新文学大系·诗集·导言》)，这首诗可说体现了上述特点。但其狭窄单薄的内容与形式上的音乐美、色彩美殊不相称，这表现了诗人早期的唯美主义倾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