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词 | 黄孝迈《湘春夜月》 |
类别 | 中英文字词句释义及详细解析 |
释义 | 黄孝迈《湘春夜月》《湘春夜月》 近清明,翠禽枝上消魂。可惜一片清歌,都付与黄昏。欲共柳花低诉,怕柳花轻薄,不解伤春。念楚乡旅宿,柔情别绪,谁与温存? 空樽夜泣,青山不语,残月当门。翠玉楼前,惟是有、一波湘水,摇荡湘云。①天长梦短,问甚时、重见桃根?②者次第、算人间没个并刀,剪断心上愁痕。③ 【注释】 ①翠禽:借指梅花。姜夔《疏影》:“有翠禽小小,枝上同宿。”参前姜夔词注。翠玉楼:指美丽之楼,乃夸饰语,并非实指。②桃根:晋王献之有美妾名桃叶,其妹名桃根。这里指代所爱恋的女子或情人。③者次第:这样的情形。并刀:并州产快剪刀。杜甫诗云:“焉得并州快剪刀,剪取吴松半江水。(《戏题王宰画山水图歌》)又陆游诗云:“闲愁煎不断,剩余借并刀。”(《对酒》) 【译文】 时节渐渐近清明,枝头梅花想断魂。可惜一片清丽歌,殷勤都付与黄昏。想和柳花低诉语,又怕柳花性轻薄,浪荡不解伤春情。正值南国羁旅夜,几多别绪与柔情,唤取何人与温存? 夜醉杯空双泪淋,醒来残月又当门,青山默默无语也伤心。翠玉楼前寂无人,唯有楼前一波湘水,悠悠摇荡潇湘云。楚天空阔春梦短,何日重见心上人?这时刻我谙尽人间诸般苦,纵有并刀也剪不断这满腹愁情! 【集评】 清·万树:“此调他无作者,想雪舟(黄孝迈号)自度。风度婉秀,真佳词也。”(《词律》) 清·查礼:“情有文不能达、诗不能道者,而独于长短句中,可以委婉形容之;如黄雪舟自度《湘春夜月》云云。雪舟才思俊逸,天分高超,握笔神来,当有悟入处,非积学所到也。刘后村跋雪舟乐章,谓其清丽,叔原、方回不能加其绵密,骎骎秦郎‘和天也瘦’之作。后村可谓雪舟之知音。”(《铜鼓书堂词话》) 近代·麦孺博:“时事日非,无可与语,感喟遥深。”(《艺蘅馆词选》丙卷引) 现代·唐圭璋:“此首抒羁旅之感,上下片作法皆是即景生情。上片由闻入情,下片由见入情,文笔宛妙。时近清明,闻翠禽已销魂,而黄昏清歌更不堪闻。‘欲共’两句,自然呼应,韵致最胜。‘念楚乡’三句,揭出旅况。换头开宕,实写眼前所见之青山残照。湘水湘云,境既空阔,情亦凄悲。‘天长’两句,叹相见无期。‘谁与温存’与‘甚时重见’有浅深之别。末句,总申愁情,与白石之‘算空有并刀,难剪离愁千缕’,结法相同。”(《唐宋词简释》) 现代·沈祖棻:“如‘可惜’二句,可以认为它说的是可惜一片江山都付与暗淡的局势;也可以认为他说的是可惜一腔忠愤都付与昏乱的现实,这一腔忠愤,可以属于当时的贤臣,也可以属于他自己;还可以认为慨叹年华限于遭际,或者是惋惜爱情掷向空虚。又如‘欲共’三句,可以认为他说的是‘时事日非,无可与语’;也可以认为他说的是‘君门九重,叩阍无路’;还可以认为是知己难逢的叹息,或者是情人薄幸的烦扰。”(《宋词赏析》附《清代词论家的比兴说》) 【总案】 此词所写无非伤春怀人情绪,但透过那份浓烈深挚的伤感情绪,似乎也隐约寄寓了词人对国事时局的感怆与无奈。前人以“感喟遥深”论之,可谓切中肯綮。以艺术表现而言,托梅花以寄寓一片伤春怀人感时之情,借暮春晚景以象喻国势江山人情的飘摇欲坠与不可收拾,将艳情与家国身世之感融为一体,将主观感情外射于物,又用客观外物以反观内心,是花、是人,即景、即情,伤春、感时,怀人、眷国,浑然莫辨。全词于清丽婉秀的风度中又透露出凄恻哀艳的情调。 黄孝迈《湘春夜月》《湘春夜月》·黄孝迈
黄孝迈 近清明,翠禽枝上消魂。可惜一片清歌,都付与黄昏。欲共柳花低诉,怕柳花轻薄,不解伤春。念楚乡旅宿,柔情别绪,谁与温存。空樽夜泣,青山不语,残月当门。翠玉楼前,惟是有、一波湘水,摇荡湘云。天长梦短,问甚时、重见桃根。这次第,算人间没个并刀,剪断心上愁痕。 这是词人黄孝迈的自度曲,词牌即词题,与词意完全吻合。 这首长调抒写词人羁旅途中的感怀,相当细腻而充分。上阕写黄昏时分的心情。“可惜一片清歌,都付与黄昏”二句,属全词中的警句,词人不单单是写自然景象,而是以“翠禽”自况,慨叹自己的一片“清歌”只能付与这黄昏般的时代和阴影笼罩的社会。黄昏吞噬了鸟儿的清歌,社会湮没了词人的吟唱,自己的心声还能被谁注意、理解呢? 下阕进一步抒写词人夜间独宿旅舍的情景和感怀,词人将“空樽”、“青山”、“残月”等意象都加以人格化,这种拟人的手法其实都是词人孤寂心绪的外化。“翠玉楼前,惟是有、一波湘水,摇荡湘云”三句,是词人目力与心绪的继续伸延。词人连用两个“湘”字是为与上阕的“楚乡”相照应,更加突出自身“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孤寂。最后词人直抒胸臆,发出了“问甚时,重见桃根”的呼唤。“桃根”一语系从晋人王献之《情人桃叶歌》中的“桃叶复桃叶,桃叶连桃根”而来。也传“桃根”为桃叶之妹,后多用以指情人。古时并州出产的剪刀以锋利著称,末句之典即由此脱胎而来。 黄孝迈《湘春夜月》黄孝迈《湘春夜月》黄孝迈
黄孝迈 近清明。翠禽枝上消魂①。可惜一片清歌②,都付与黄昏。欲共柳花低诉,怕柳花轻薄,不解伤春。念楚乡旅宿③,柔情别绪,谁与温存。空樽夜泣④,青山不语,残月当门。翠玉楼前⑤,惟是有、一波湘水⑥,摇荡湘云。天长梦短,问甚时、重见桃根⑦。这次第⑧,算人间没个并刀⑨,翦断心上愁痕⑩。 注释 ①翠禽:犹言翠鸟,泛指羽毛美丽的小鸟。姜夔《疏影》词:“苔枝缀玉,有翠禽小小,枝上同宿。” 消魂:即销魂,形容极度的悲愁、欢乐、恐惧等。②清歌:清丽的歌声。③楚乡:古时长江中下游一带属楚国,故用以泛指南方。④樽:古代盛酒礼器,用于祭祀或宴享宾客,后泛指酒器。⑤翠玉楼:指装饰着绿色玉石的楼阁。⑥湘水:在今湖南境内。⑦桃根:传为晋王献之妾桃叶之妹。献之《桃叶歌》:“桃叶复桃叶,桃树连桃根。相怜两乐事,独使我殷勤。桃叶复桃叶,渡江不用楫。但渡无所苦,我自迎接汝。”这里指作者的恋人。⑧次第:情境。⑨并刀;古代并州(今山西太原一带)出产的剪刀,以锋利著称。⑩翦:同“剪”。 鉴赏 本词创作背景无所考。《湘春夜月》这个词调为词人首创,调名与内容切合,描写湘水之滨的春夜月色,抒写“楚乡旅宿”的伤春恨别之情,当为自度之曲。上阕重在写伤春,下阕意指恨别,自有一番独到的境界。 开篇词人“由闻人情”(唐圭璋《唐宋词选释》),点出“近清明”的节令之后,闻“翠禽”清丽的歌声就足以让人消魂,人不解鸟语,独有黄昏来独自承受。消魂,即情为之所动,神为之所伤的意思。“清歌”原本是令人愉悦的,“黄昏”却使人忧伤,二者所含情绪相反相成,其结果是愈使人伤感。“消魂”之意境更加突出。词人借“人不解鸟语”,实则是来铺垫或者说暗喻接下来的一句“柳花不解(词人)伤春”之情。“伤春”二字点出了上阕的主旨所在。而词人之所以“伤春”,正是因为自己独自一人旅寄在外,心情寥落孤寂。上阕由景及事,情绪上环环相扣,结构安排上巧妙而颇具匠心。翠禽消魂,柳花低诉、轻薄,都是词人主观内在情感在物上的投射,使物具有了感知的品格;但是“不解”表征了感知的否定性,更加婉曲地突出了词人的孤寂。而“谁与温存”的诘问,同样是从反面表现了词人对“温存”的炽烈追求。 与上阕“由闻人情”不同的是,下阕“由见入情”(唐圭璋《唐宋词选释》)。词人所见之景,自是湘水的春江夜色。“翠玉楼”意指词人寄住的“楚乡旅宿”,楼前“青山不语,残月当门”,词人独自“空樽夜泣”,月色下的湘江,一片朦胧迷离,只看到水面上隐隐的波光。水天交接之处,似乎天上的云和水中的波都重叠在一起了。“空樽夜泣”与范仲淹的“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苏幕遮》)意义相近而更为警策凝练,只有姜夔的“翠樽易泣”(《暗香》)可堪媲美。“青山不语”意境类似“数峰无语立斜阳”(王禹偁《村行》)。“残月当门”的表现力在“残月出门时,美人和泪辞”(唐韦庄《菩萨蛮》)和“杨柳岸,晓风残月”(柳永《雨霖铃》)等词句中早就得到了验证。这几句典型的静态场景描写熔铸了词人深沉的离情别绪。词人似乎不堪如此静寂的夜景,视野投向了浩渺的湘水。动静结合,反倒更加增强了寂静之感,正如清陈廷焯《词则《大雅集》(卷四)所云:“纤绵凄咽起。数语并觉牢愁满纸。”一切景语皆心语。词人满腔愁恨,是因为不知何时能“重见桃根”——惹得词人满是“恨愁”的恋人。“天长梦短”的人生境况,宋代词人曾无数次表达过这种共通的感悟。如吴文英的“春宽梦窄”(《莺啼序》),苏轼“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前赤壁赋》),都是借自然之物的无穷来感叹人生的苦短,而这是个人无法克服的局限。词人显然明白个中拘囿,所以并不希冀“翦断心上愁痕”。词人有一种清醒的悲观,来省度世间万物。 通观全词,情绪内在一致,文笔婉妙,意境迭出。看似写个人的“伤春”“恨别”之情,实则暗含了词人内在的情绪,正如梁令娴《艺蘅馆词选》丙卷引麦孺博语云:“时事日非,无可与语,感喟遥深”。(龚远会) 集评 清《万树:“此调无他作者,想雪舟自度,风度婉秀,真佳词也。或谓首句‘明’字起韵,非也,如此佳词,岂有借韵之理。”(《词律》) 清《查礼:“情有文不能达、诗不能道者,而独于长短句中可以委婉形容之。如黄雪舟自度《湘春夜月》云云。雪舟才思俊逸,天分高超,握笔神来,当有悟入处,非积学所到也。”(《铜鼓书堂遗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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