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蜀父老

辞赋名篇。西汉司马相如作。《史记》、《汉书》见载。《汉书·司马相如传》曰：“相如使时，蜀长老多言通西南夷之不为用，大臣亦以为然。相如欲谏，业已建之，不敢，乃著书，藉蜀父老为辞，而己诘难之，以讽天子，且因宣其使（指），令百姓皆知天子意。”文章概述建汉以还以德治国，怀柔西南的政绩之后，先假托蜀中父老对开发西南的政策提出非难，认为“通夜郎之途”已劳命伤财，“今又接之以西夷”，百姓将不堪其苦，况且“割齐民以附夷狄”，未必能奏安抚之效。然后用使臣的名义，正面阐述了汉王朝开发西南的意义：“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事”，贤君创业向不“拘文牵俗”，取悦世人。西南诸国此前“犯义侵礼”、“邪行横作”，其人民亦“举踵思慕”汉之仁德，故今日“远抚长驾”之举，使西南边陲“偃甲兵”、“息讨伐”，达至国泰民安，这正是“始于忧勤”“终于佚乐”的王者之道。诸大夫听后皆喟然并称“百姓虽劳，请以身先之。”此文维护封建王朝的大一统思想，竭力宣扬政教之功与王道之威，但围绕开发西南是否“为（国）用”这一命题，理足气盛地阐述了汉武帝的“非常之功”，及“通西南夷”的重大意义。文章议论风发，说理透彻，虽不以赋名篇，然其主旨与结构“抒下情而通讽谕”，“宣上德而尽忠孝”，且行文亦铺张扬厉，都与辞赋一体暗合。

难蜀父老

西汉散文。司马相如作。见《汉书》卷57，《文选》卷44。作于武帝元光六年(前129)。据《汉书》：“武帝时，相如使蜀，长老多言通西南夷之不为国用，大臣亦以为然。相如业已建之，不敢谏，乃著书假蜀父老为辞，而己以语难之，以讽天子。”所著之书即本文。文章采用主客问答的形式，假设蜀都耆老搢绅等二十七人非难通西南夷，其理由一是此举劳民伤财，“恐不能卒业”，二是“仁者不以德来，强者不以力并”，“割齐民以附夷狄”令人难于理解。使者针对他们的疑问以正面详细阐述通西南夷的重大意义。首先，他认为“世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有非常之功”，他以大禹治水为例说明举大事虽有一时之劳苦和烦忧，却能得永世之安宁，贤明的君主不应“委琐嗟啮，拘文牵俗，而必将“创业垂统，为万世规”。其次，他依诗说理，既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那么“六合之内，八方之外”若尚有未被王泽之处，贤君“耻之”，何况夷狄殊俗之国不知礼义，百姓处于水深火热的悲惨境地，渴慕贤君，“若枯旱之望雨”，因此“拯民于沉溺，奉至尊之休德，反衰世之陵夷，继周氏之绝业，天子之亟务也”。使者的这番回答，终于使诸人折服。本文说理巧妙，长于论辩，善于譬喻，辞采华丽，以对偶和排比造成充沛的气势，在体制和写作特色上都近于散体大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