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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词 陆游《沈园二首》
类别 中英文字词句释义及详细解析
释义

陆游《沈园二首》

陆游《沈园二首》

其一



城上斜阳画角哀,沈园非复旧池台。

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其二



梦断香消四十年,沈园柳老不吹绵。

此身行作稽山土,犹吊遗踪一泫然。





【注释】 ①沈园:故址在今浙江省绍兴市禹迹寺南。②画角:绘有花纹的号角,古代用来报时。非复:不再是。沈园原为沈氏的园林,后为许氏购得,后又转售汪氏,已三易其主,可见面貌不会全然依旧。③惊鸿:曹植《洛神赋》:“翩若惊鸿”,形容洛水女神体态轻盈然又神情恍惚的样子。这里写记忆中当年妻子唐琬的神态。④稽山:即会稽山,在绍兴东南。陆游自幼家居于此,老年也归养稽山之阴,直至去世。泫(xuan绚)然:泪流不止的样子。



【译文】

(一)



凄凉的黄昏号角随着城墙上的斜日西落,沈园几易其主,已非记忆中的亭台楼阁。碧波荡漾的水啊和小桥一样令人伤心,因为当年,那里曾映照我心上人风姿绰约。

(二)



四十余年间,多少酸楚的梦和着她的倩容消磨,曾牵系着两情的绵绵垂柳啊,如今也老态婆娑;眼看我也行将化作会稽山下的一抔黄土,可目睹旧物,牵起至情,怎能不泗泪滂沱!



【集评】 宋·刘克庄“放翁少时,二亲教督甚严。初婚某氏,伉俪相得,二亲恐其惰于学也,数谴妇;放翁不敢逆尊者意,与妇诀。某氏改适某官,与陆氏有中外。一日,通家于沈园,坐间,目成而已。翁得年最高,晚有二绝云:‘肠断城头画角哀,……’‘梦断香销四十年,……’旧读此诗,不解其意;后见曾温伯言其详。温伯名黯,茶山孙,受学于放翁。”(《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一七八)

宋·周密:“陆务观初娶唐氏,闳之女也,于其母夫人为姑侄;伉俪相得而弗获其姑。既出而未忍绝之,则为别馆,时时往焉。姑知而掩之,虽先知挈去,然事不得隐,竟绝之。亦人伦之变也。唐后改适同郡宗子(赵)士程。尝以春日出游,相遇于禹迹寺南之沈氏园,唐以语赵,遣致酒肴,翁怅然久之,而赋《钗头凤》一词题园壁间云:‘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实绍兴乙亥岁也。翁居鉴湖之三山,晚岁入城,必登寺眺望,不能胜情,尝赋二绝云:‘梦断香销四十年。’又云:‘城上斜阳画角哀。’盖庆元己未岁也。未久,唐氏死。至绍熙壬子岁,复有诗序云:‘禹迹寺南有沈氏小园,四十年前,尝题小阕壁间;偶复一到,而小园已三易主,读之怅然。’诗云‘枫叶初丹槲叶黄,河阳愁鬓怯新霜。林亭感旧空回首,泉路凭谁说断肠?坏壁醉题尘漠漠,断云悠梦事茫茫。年来妄念消除尽,回向蒲(《诗稿》作“禅”——编者)龛一炷香。’又至开禧乙丑岁暮,夜梦游沈氏园,又两绝句云:‘路近城南已怕行,沈家园里更伤情。香穿客袖梅花在,绿蘸寺桥春水生。’‘城南小陌又逢春,只见梅花不见人。玉骨久成泉下土,墨痕独锁壁间尘。’沈园后属许氏,又为汪之道宅云。”(《齐东野语》卷一《放翁钟情前室》)

清·吴骞:“陆放翁前室改适赵某事,载《后村诗话》及《齐东野语》,殆好事者因其诗词而傅会之。《野语》所叙岁月,先后尤多参错。且玩诗词中语意,陆或别有所属,未必曾为伉俪者,正如‘玉阶蟋蟀闹清夜’四句本七律,明载《剑南集》,而《随隐漫录》剪去前四句,以为驿卒女题壁,放翁见之,遂纳为妾云云,皆不足信。”(《拜经楼诗话》卷三)

近·丁传靖:“放翁出妻姓唐名琬,和放翁《钗头凤》词,见《御选历代诗余》及《林下词选》,词云:‘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乾,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妆欢。瞒!瞒!瞒!。’”(《宋人轶事汇编》引《香东漫笔》)

近·陈衍:“无此绝等伤心事,亦无此绝等伤心之诗。就百年论,谁愿有此事?就千秋论,不可无此诗。”(《宋诗精华录》卷三)

今·于北山:“周密《齐东野语》谓陆游妻系唐闳之女,‘于其母夫人为姑侄’。以姑侄骨肉之亲,非逐之门外、迫其仳离不可,违情悖理,殊属可疑。经反复探索,始知‘姑侄’之说不确,应作‘族姑侄’方符实际。(一)绍兴府城中,原有唐姓,为邑中士族。北宋有唐翊者,以进士起家,宣和中官鸿胪少卿。长子闳(即周密所称游妻之父),官郑州通判。绍兴八年,官江东运判。其弟闶、阅,均南渡早期进士。闶于绍兴初官松阳令,赵鼎帅浙东时曾加荐举。阅官起居舍人,此职与给、舍均号称‘士林荣选’。似此缙绅门第,与陆氏论婚,不为不称。(以上据《嘉泰会稽志》、阮元《两浙金石志》卷十《宋绍兴府进士题名碑》)(二)游母为唐介女孙。北宋王珪《唐质肃公墓志铭》:‘公讳介,字子方,其先晋昌人。唐末避乱於余杭。自其祖(渭)始徙家江陵。’(《华阳集》卷三十七)据此,知唐介先世确曾居浙,但自唐渭、拱、介至女孙陆母,已至第五代,即使与唐翊同支,亦属疏族,与游妻并无直接骨肉关系。(三)刘克庄《唐内翰谏院》:‘唐氏人物最盛,彦猷(北宋唐询之字——编者)居钱塘,质肃居荆南,然皆通谱。’(《后村大全集》卷一○四)既云通谱,自非亲姑侄。古代士大夫,门第相埒者,率有通谱联宗之风,故愚以为应作‘族姑侄’。婆媳矛盾,乃封建社会普遍存在之问题。”(《陆游年谱》)

今·王英志:“《沈园》之一回忆沈园相逢之事,悲伤之情充满楮墨之间。……《沈园》之二写诗人对爱情的坚贞不渝。……这二首诗与陆游慷慨激昂的诗篇风格迥异。感情性质既别,艺术表现自然不同。写得深沉哀婉,含蓄蕴藉,但仍保持其语言朴素自然的一贯特色。”(《宋诗鉴赏辞典》第890页)

今·程千帆:“这两篇诗写的是作者自己的家庭悲剧。在封建社会的伦理观点支配之下,父母对于子女具有绝对权威。因此,像陆游、唐琬这类的悲剧就经常发生。诗人在这里对自己的悲剧产生的原因没有作出任何指责,他只是倾诉了一辈子也排遣不了的哀伤,也就使读者透过他的哀伤,看出了封建社会的黑暗面。”(《古诗今选》第586页)

今·吴熊和:“这年陆游已七十五岁,可谓尘缘已断,但对这少年情事,仍一往深情,凄婉欲绝,写得深厚沉挚,哀感动人。”(《唐宋诗词探胜》第353页)



【总案】 关于陆游和唐琬的爱情故事,现在的小说、电影、评传中均描绘得历历动人。究竟唐琬有无其人?是否为陆母之侄女?学术界至今仍争论不休。笔者认为,不管她是唐琬也好,李琬也好,有一点是勿容置疑的,就是陆游年青时曾挚爱过一名女子,并且在沈园有过极难忘怀的相会。命运使他们不能最终结合,但命运却注定他们终生都要在苦思和梦寐中延续着无尽的爱。这种绵绵无尽的爱,在陆游的诗、词中不时地流露着、展现着,其中最哀婉动人者,莫过《沈园》二首和词作《钗头凤》了。

《沈园》二首,系陆游七十五岁时的作品。四十多年前的悲欢离合,使这位年逾古稀的老人心灵再次荡起凄楚的波澜。不由自主地,鬼使神差地,他那蹒跚的步履再一次来到思中牵挂、梦里萦回的钟情之地。斜阳宛若已近黄昏的性灵,在城墙上徘徊,悲哀的画角之声恍然是这生灵的挽歌;垂柳仿佛是容颜憔悴的生命,那再无绵绵絮语的枝条,无可奈何地在池边点缀这生命的末路。然而,尽管是黄昏的悲凉,尽管是迟暮的哀怨,但只要生命存在一瞬,那爱的火花就不会熄灭,作为人生至情的男女之爱,已融入哪怕是已尽枯竭的细胞,纵然生命和性灵已是泪干之烛、丝尽之蚕,但这“情”字却仍能延续出“丝”的光束和心灵之“泪”来。诗人用象征手法来表达至情,致使“情”的印记深铭在所睹之物上,落日、古城、画角是哀的,春天的绿水和小桥也成了“伤心”的载体。“情景交融”这个通用的赞美词语似乎无法形容这两首诗的特色,这里呈现的,应是“至情至性、催枯发朽,化解万物,感触千古;以百年撼动之心,撼动千秋万代同具此心者;不独放翁放泪,其泪水渍浸,凡读此诗而非铁石心肠者,皆为动容也”。

陆游《沈园二首》诗词原文、赏析、解读 - 诗词绝句鉴赏 - 可可诗词网

陆游《沈园二首》

陆游

城上斜阳画角哀,沈园非复旧池台。

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梦断香消四十年,沈园柳老不吹绵。

此身行作稽山土,犹吊遗踪一泫然!

陆游在政治上是悲剧的一生,在个人的爱情生活中也笼罩着悲剧的阴影。根据陈鹄《耆旧续闻》、刘克庄《后村诗话》、周密《齐东野语》等书记载:陆游二十岁左右与唐琬结婚,伉俪相得,感情甚笃,但不为母亲所容,被迫仳离。在封建家长制的残酷压抑下,美满婚姻酿成悲剧结局。这使陆游思想上产生极大矛盾,精神上感到无限痛苦。绍兴二十五年(1155)春,陆游三十一岁,偶然与唐琬相遇于绍兴禹迹南之沈氏园,双方情极难堪。别后,唐琬郁郁寡欢,不久便抱恨而死。陆游也更加重了心灵的创伤,悲悼之情深积于怀。从此,沈园便与陆游的悲剧联系起来。五十余年间,陆游多次到沈园凭吊遗迹,赋诗悼亡,甚至梦游神往。六十八岁时有“林亭感旧空回首,泉路凭谁说断肠”(《禹迹寺南有沈氏小园》)之叹;八十一岁时有“路近城南已怕行,沈家园里更伤情”(《十二月二日夜梦游沈园》)之痛;八十二岁时有“城南亭榭锁闲坊,孤鹤归飞只自伤”(《城南》)的哀吟;八十三岁时有“故人零落今何在,空吊颓垣墨数行”(《禹祠》)的悲歌。直至逝世前一年,还拖着八十四岁的衰弱之躯去探寻遗踪,枨触旧情,赋诗怀念:“沈家园里花如锦,半是当年识放翁。也信美人终作土,不堪幽梦太匆匆。”(《春游》)在表达陆游对爱情终生不渝、始终如一的诗篇中,这两首《沈园》最脍炙人口,被称为“古今断肠之作”。

第一首主要是写对唐琬的深切怀念。诗一起笔就创造出悲凉的氛围,“斜阳”和“画角”分别从视觉和听觉上突出表现一个“哀”字,使人更易触发凄清的情怀。次句顺势引出在悲哀氛围笼罩中的、作者与之有特殊感情的“沈园”。“非复旧池台”,不仅实写“园已易主”(《禹迹寺南有沈氏小园》),而且表明景物巨变,更哀伤景中之人早已作古,不复再见。但是,“桥下”春水,却依稀似旧,那起伏的碧波,仿佛还漾出翩翩倩影,然而,那水中之影,一闪而现,又一闪而逝,如梦如烟,却又无法消除,欲罢不能,欲哭无声,“伤心”裂魄,旧创剧痛。

第二首主要写对唐琬的一往情深。首句叙事,慨叹唐琬溘然长逝,“梦断香消”。作者自高宗绍兴二十五年(1155),与唐琬相遇于沈园,一别成永诀,至作此诗时已过四十四年。言“四十年”,是举其整数。次句即景写情,柳树枯老,不吹飞絮。“木犹如此,人何以堪”(《世说新语·言语》)。三、四两句愈转愈深:人过古稀,躯体衰朽,但是,即使不久变成会稽山下的泥土,再来到当年相会的地方,仍然是爱恋之情,万劫不灭,痛悼之泪,“泫然”不止。

这两首诗都以景托情,情由景生,景愈衰飒,情愈深沉,情景交融,情景相映。从全诗看,悼亡是中心,“哀”“伤”是基调,写景是陪衬,因此,诗中每一景物无不映衬着作者的深情,也无不标记着作者对亡妻唐琬的悼念。

清人王霖赞扬陆游诗云:“挥毫伸纸势建瓴,短韵长篇歘卷席。雷霆光怪不觉威,风雨纵横失其疾。”(《长至前一日夜读剑南集即用集中九月一日夜读诗稿有感走笔作歌韵》)这诚然是陆游诗歌的主导方面。但是,作为伟大诗人,他还有另一方面,即如这两首表现对爱情坚贞不渝的《沈园》诗,显然不属“风雨纵横”之作,但它确是哀婉动人的传世名篇。这不仅表明了陆游诗歌的多样风格,而且反映了陆游崇高品质的又一侧面。所以前人对这两首诗评价甚高,似以陈衍所论最得要领,他说:“无此绝等伤心之事,亦无此绝等伤心之诗。就百年论,谁愿有此事?就千秋论,不可无此诗!”(《宋诗精华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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