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倪焕之》

茅盾作。初载于1929年5月13日《文学周报》第370期。文章把叶圣陶的长篇小说《倪焕之》放在“五四”以来整个小说创作中加以评析。认为，迄今为止的文坛缺乏反映“五四”壮潮的文学作品。鲁迅的《呐喊》虽“攻击传统思想”的主调极其深刻，但由于它所反映的只是中国乡村的人生，因此并没弹奏出“‘五四’的基调的都市人生”。其它一些写青年生活的作品，都显得“狭小”， “缺乏浓郁的社会性”，这是由于忽视了文艺的时代性之故。《倪焕之》第一次把“小说的时代安放在近十年的历史进程中”，写出了“有革命性的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在时代潮流激荡下经历的历史道路。虽然小说在艺术上有某些缺憾，但作者所做的“扛鼎”的工作是“值得赞美”的。文章还批评了与《倪焕之》同期的某些标语口号式的革命文学作品，希望作家注意“分析群众的噪音，静聆地下泉的滴响”，描写自己最熟悉的生活，不断磨炼技术，使新文学在思想和技巧两方面都能“均衡的发展与成熟”。在当时，即使象《追求》描写的是“落伍”的小资产阶级，象《倪焕之》并非塑造出叫人鼓舞的革命者的形象，但因为真实地反映了一定时代的生活，所以仍是有其积极意义的。本文通过对《倪焕之》的分析，提出了一系列的理论问题，这对革命文学创作的成熟和健康发展，是有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