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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词 诗经·无将大车
类别 中英文字词句释义及详细解析
释义

《诗经》·《无将大车》

无将大车,不要去推那大车,

祇自尘兮。推着它只会蒙上一身灰尘。

无思百忧,不要去寻思种种烦恼,

祇自疧兮。想着它只会惹来百病缠身。

无将大车,不要去推那大车,

维尘冥冥。推着它会扬起灰尘天昏地暝。

无思百忧,不要去寻思种种忧愁,

不出于颎。想着它便会难以自拔心神不宁。

无将大车,不要去推那大车,

维尘雝兮。推着它尘埃滚滚蔽日遮天。

无思百忧,不要去寻思种种悲伤,

祇自重兮。想着它就会心事加重疾病缠绵。

揣摩此诗,可以看出这是一位感时伤乱者唱出的自我排遣之歌。全诗三章,每章均以推车起兴。人帮着推车前进,只会让扬起的灰尘洒满一身,辨不清天地四方。诗人由此兴起了“无思百忧”的感叹: 心里老是想着世上的种种烦恼,只会使自己百病缠身,不得安宁。言外之意就是,人生在世不必劳思焦虑、忧怀百事,聊且旷达逍遥可矣。

诗的字面意义颇为明豁,问题在于歌者是一位什么身份的人,其所忧又是什么。对于诗歌的这一文本,读者自可作出各种不同的解读,因而历来就有“诗无达诂”之说。朱熹认为:“此亦行役劳苦而忧思者之作。”(《诗集传》)语颇笼统含混。今人高亨解此诗为:“劳动者推着大车,想起自己的忧患,唱出这个歌。”(《诗经今注》)陈子展称:“《无将大车》当是推挽大车者所作。此亦劳者歌其事之一例”,“愚谓不如以诗还诸歌谣,视为劳者直赋其事之为确也”(《诗经直解》)。

按照以上说法,此诗为劳者直歌其事之作,则全诗当纯用赋体,直陈其事。但通观此诗,每章的首二句为兴体是无疑的,故姚际恒云:“此诗以‘将大车’而起尘兴‘思百忧’而自病,故戒其‘无’。观上下同用‘无’字及‘祇自’字可见。他篇若此甚多。此尤兴体之最明者。”(《诗经通论》)朱熹在《诗集传》中既揭出每章的首二句为“兴”体,又将诗意理解为行役者自歌其事,显然是自相矛盾,故姚氏抓住此点攻朱说最能切中其失。姚氏云:“观三章‘无思百忧’三句,并无行役之意,是必以‘将大车’为行役,甚可笑。且若是,则为赋,何云兴乎?”姚氏概括此诗主题为:“此贤者伤乱世,忧思百出;既而欲暂已,虑其甚病,无聊之至也。”方玉润《诗经原始》云:“此诗人感时伤乱,搔首茫茫,百忧并集,既又知其徒忧无益,祇以自病,故作此旷达聊以自遣之词,亦极无聊时也。”姚、方二氏之论最能抓住此诗主题的实质。歌者当是一位士大夫,面对时世的混乱、政局的动荡,他忧心忡忡,转侧不宁,也许他的忧思不为统治者所理解,他的谏言不仅不被采纳,反而给自己招来了麻烦,因而发出了追悔之词、自遣之叹,但是从中我们仍能感受到他的忧世伤时之心。我们有理由推测,诗人选用推车为比兴乃有深意存焉。古人以乘舆指天子、诸侯,其来尚矣,那么以推车喻为国效力、服事君王也是情理中事。今人程俊英则说:“这位诗人,可能是已经沦为劳动者的士。”(《诗经译注》)显然这是因诗人以“大车”起兴而作出的推断,也可备一说。

另一种对此诗的理解则由求之过深而走向穿凿附会,这就是从毛传到郑笺、孔疏的那种解释。《诗序》将此诗的主题概括为:“周大夫悔将小人。幽王之时,小人众多,贤者与之从事,反见谮害,自悔与小人并。”“将”在此处意谓推举、奖掖。郑笺释曰:“鄙事者,贱者之所为也,君子为之,不堪其劳,以喻大夫而进举小人,适自作忧累,故悔之。”孔疏进一步分析:“无将大车”云云乃“以兴后之君子无得扶进此小人,适自忧累于己。小人居职,百事不干,己之所举,必助忧之,故又戒后人”。

如上文所分析,此诗当为士大夫因忧国之心不被君王接纳而发出的牢骚怨叹,而传笺的作者却以偷梁换柱之法将矛头指向了所谓“小人”,似乎种种烦恼怨愤都是“小人”引起的。这样一来,也就可以体现出所谓温柔敦厚的诗教了。孔疏曾云:“足明时政昏昧,朝多小人,亦所以刺王也。”可谓一语泄漏了天机。孔氏不得不承认此诗有刺君王之意,但他却竭力说明诗人主要是针对小人,“刺王”只是顺带及之,且意在言外。考《荀子·大略篇》有言:“君人者,不可以不慎取臣;匹夫者,不可以不慎取友……以友观人焉所疑。取友善人,不可不慎,是德之基也。诗曰:‘无将大车,维尘冥冥。’言无与小人处也。”又《韩诗外传》卷七讨论“树人”问题,述简主(赵简子)之语:“由此观之,在所树也。今子之所树,非其人也。故君子先择而后种也。”接着即引此诗“无将大车,惟尘冥冥”之语作证。又《易林·井之大有》亦称:“大舆多尘,小人伤贤。”可见此说由来已久,流传甚广。南宋戴溪即已提出异议,他在《续吕氏家塾读诗记》中称此诗“非‘悔将小人’也”,“下云‘无思百忧’,意未尝及小人。力微而挽重,徒以尘自障,而无益于行,犹忧思心劳而无益于事也。世既乱矣,不能挽而回之,如蚍蜉之撼大树也,徒自损伤而已尔”。姚际恒在《诗经通论》中指出:“自《小序》误作比意,因大车用‘将’字,遂曰‘大夫悔将小人’,甚迂。”这些都是突破传笺陈说的真知灼见。

此诗采用重章复叠的形式,在反复咏唱中宣泄内心的情感,语言朴实真切,颇具民歌风味,因而虽列于《小雅》,却类似于《风》诗。全诗三章却又非单调的重复,而是通过用词的变化展现诗意的递进和情感的加深。如每章的起兴用“尘”、“冥”、“雝”三字逐步展现大车扬尘的情景,由掀起尘土到昏昧暗淡,最后达于遮天蔽日,诗人的烦忧也表现得愈加深沉浓烈。诗人以一种否定的口吻规劝世人,同时也是一种自我遣怀,在旷达的背后是追悔和怨嗟,这样写比正面的抒愤更深婉。读者当可细加体味。


诗经·无将大车 翻译|注释|鉴赏 - 可可诗词网

诗经·无将大车

 


 无将大车,① 莫把那辆大车推,
 祇自尘兮。② 推车无功自蒙尘。
 无思百忧, 莫把忧心事儿想,
 祇自疧兮。③ 想也无益自取病。
 
 无将大车, 莫把那辆大车推,
 维尘冥冥。④ 推车徒劳扬灰尘。
 无思百忧, 莫把忧心事儿想,
 不出于熲。⑤ 翻来复去想不明。
 
 无将大车, 莫把那辆大车推,
 维尘邕兮。⑥ 推车扬尘漫天飞。
 无思百忧, 莫把忧心事儿想,
 祗自重兮。⑦ 想也无用累自身。


 
 【注】 ①将: 用手推进。②祗: 只。自尘: 使自身蒙上灰尘。③疧(qi奇):忧病。④冥冥: 昏暗貌。⑤颖(jiong窘): 光亮。⑥邕: 同 “壅 ”,这里作 “遮蔽”解。⑦重: 犹言 “累”。
 
 对比、兴这两种表现方式的定义和界说,论者的见解比较明确,趋于一致,然而一涉及到具体作品中比兴运用的寓意及其作品主题思想的联系,却往往会出现不同的理解和诠释。本篇即为一著例。此诗首章前两句“无将大车,祗自尘兮”,(下二章前两句与此意思相同) 前人就有不同的解释。郑玄《笺》云: “鄙事 (指将大车) 者,贱者之所为也; 君子为之,不堪其劳。以喻大夫而进举小人,适自作忧累,故悔之”。此申发《毛诗序》 “大夫悔将小人”一义。王先谦《诗三家义集疏》 云: “小人扶进大车而尘及已,君子扶进小人而病及己也,故以为喻。”认为此诗是用比。朱熹《诗集传》则说是“兴”,云: “此亦引役劳苦而忧思者作之。言将大车而尘污之,思百忧则病及之矣。” 因讥《诗序》 “不识兴体,而误以为比也。” (《诗序辩说》)朱熹之说在近现代较有影响,有学者认为此诗系“劳者歌其事”之作,盖本其说。依朱熹的理解,此诗的“将大车”和“思百忧”当是叙写平列的两事,姚际恒驳之曰: “若是则为赋,何云兴乎?”然观其章法文意,前两句言“将大车则尘污之”与后两句言“思百忧则病及之”,文虽平列,义实有主从之分。诗人所歌并非“将大车”其事,只不过借此以明思忧自病这层意思,章旨在后两句,前两句乃是作为这一抽象旨意的一种具体形象的说明而已。
 按比、兴这两种不同的艺术表现方式有密切的关系,前人所谓“兴而比”、“比而兴”的情况,在《诗经》的创作实际中确实存在,但这并不意味着比、兴可视为一体,混同无别。一般说来,兴是触物以起情。这种由外物触发诗人感情的思维活动,大都是具有直觉感性性质的形象思维,不必含有“理性的思索安排。”比,是比方于物,借物为比,诗人已有某种思想情感借另一种有相类似特征的事物拟状表述出来。而这种“借物”的思维活动本身就含有“理性的思索。”《汉广》首章前四句“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上下皆有“不可”两字,与本篇“无将大车,祗自尘兮。无思百忧,祗自底兮”章法略同。但《汉广》篇诗人对“汉有游女”的恋慕深情,当是由“南有乔木”这一具体的形象引发的,是触物起情。休于“乔木”和追求“游女”本身无必然联系,它们在诗中通过诗人的感情为纽带产生了一种意蕴丰美、具有某种暗示性的特殊联系。从其表现手法的主要特征而论,还是应当属于“兴”。《无将大车》这四句意思的表达,则有不同,诗人似是先有“思百忧则自疧”这一想法,然后再借“将大车而自尘”这一事物形象地表述出来。诗人未必亲见“将大车而起尘”这一具体事物,然后感其事而生思,即便诗人亲见其事,但在诗中所描绘的并非事件的本身情形,而是“无将大车,祇自尘兮”这种带劝戒意味的告渝,明显是经过所谓“理性的思索安排”的。它与《汉广》的表达形式在性质上有显而易见的区别。因此,郑玄、王先谦说《无将大车》篇是用比喻,应当是确切的,尽管他们对这一喻意的诠释迂曲难通,使人感到十分牵强附会。
 明白了此诗所用的比喻手法,全篇意思就很清楚了。诗中“将大车”一喻,含义并不复杂。大车,是古时一种 “平地任载”的牛车,倘若不用牛来拉而用人力去推,不管任何人,或 “小人”,或 “君子”去推,都将是徒劳无功的,岂但徒劳,而且会弄得自身满是尘垢。其喻意显然在奉劝人们不要去干那些力所不能及的蠢事。在诗人看来,“思百忧”就同 “将大车”一样,都是徒劳无益反自寻病累的愚蠢行为,既然如此,那与其作茧自缚地纠缠于“百忧”之中,倒不如从中超脱出来,无思大虑,落得个自在逍遥。诗中所说的 “百忧”,指的是感时伤世之忧,是遭际坎坷落魄之忧,还是百年身世之忧等等,语焉不详; 诗人作为此篇是自宽自解,还是奉劝他人之言,亦觉模棱两可。但这种语意的含浑和模棱,并不会影响读者对诗意的理解,反能调动读者的想象。然诗中反复提到 “百忧”,似乎又在暗示其忧之深重。观诗人之言,颇似达观,“乐天知命”; 复又觉得有点无可奈何,“听天由命”,全诗一意演为三章,且首尾两章隔句用一“兮”字,长吁短叹,又象有难言之隐。方玉润寻其言外之旨云: “(诗人)故作此旷达,聊以自遣之词,亦极无聊之时也,”(《诗经原始》)是耶?非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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