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词 | 诗经·兔爰 |
类别 | 中英文字词句释义及详细解析 |
释义 | 诗经·兔爰
【注】 《兔爰》是一首感世伤时的牢骚之作。诗中对现实深怀怨愤不平,带有浓厚的厌世和怀旧情绪,这些思想情绪和心理,大概是那些丧失其往昔地位和既得利益的没落者才会有的。对于广大奴隶和劳苦民众来说,丰年号饥寒,“盛世”忧劳作,历来如此。而诗中所描绘的那种太平无事,人人安居乐业的“乐士”,在周代奴隶和劳苦民众的现实生活中是根本不存在的。《毛诗序》说这首诗表现“君子不乐其生”,是可信的。其所谓“君子”,确切的含义应指“破产贵族”。清人崔述《读风偶识》云:“其人当生于 (周) 宣王之末年,王室未骚,是以谓之 ‘无为’; 既而幽王昏暴,戎狄侵陵; 平王播迁,室家飘荡,是以谓之 ‘逢此百罹’。故朱子 (《诗集传》) 云,为此诗者盖及见西周之盛,可谓得其旨矣。”崔氏认为此诗作者在于周宣王末年,系据诗中“我生之初”云云推测的。其实,此句的“初”字与“我生之后”的“后”字乃对举为文,“我生之初”犹言“我生之前”,泛指前世,上代,作诗者未必亲见“宣王中兴”之盛。此诗大概是春秋中后期的作品,具体作于何年,无须深究。 春秋时代,周室日薄西山,王纲坠地,天下纷乱,“礼崩乐坏”。在强大的社会变革历史潮流冲击下,旧奴隶制日益走向瓦解崩溃,阶级关系随之发生巨大变化,一批批昔日钟鸣鼎食,“燕燕居息”的世家旧族相继凋残,落得个“筚门圭窦”,“降在皂隶”; 一批批新贵捷登要津,耀武扬威。这在旧奴隶主贵族看来,是“天下无道”的“乱世”,而“社会关系之变革,正为诗人(指《兔爰》作者)所浩叹之大乱。” (郭沫若《中国古代社会研究》) 《兔爰》一诗正表现出没落的贵族阶级对其所处“乱世”的嫉愤和绝望的哀怨。 这首诗的写法特点是运用对比手法来表现思想感情。全诗三章,各章意思和章法相同,只是二、四、六、七句变换句尾一字,是因为换韵的原故,同时这种变换又造成文意上的相互补充。前两句是以兔、雉比喻两种人的迥然不同的遭遇。马瑞辰曰:“‘有兔爰爰’,以喻小人之放纵;‘雉离于罗’,以喻君子之获罪”。(《毛诗传笺通释》) 身陷罗网的雉,是作者设为自喻,又喻为所有与之共同命运者的不幸,具有概括性和典型意义。雉的悲惨下场与狡兔的逍遥得意恰成鲜明对照,喻示“小人”之得势放纵,“君子”反遭祸殃。这里取以为譬的动物形象带有作者强烈的主观感情色彩,加之对比,更寓有对世道“不公”的深沉怨忿,这是一种失意者的忿懑和不平。这层意绪在此还是隐见于兔、雉的比喻之中,接下四句则由隐而显,直以“我生之初”和“我生之后”作对比。作者竭力美化往世,把它描绘成既无兵争灾凶,又无造作纷乱的百般美妙的“太平世道”,相形之下,今世则祸乱丛生,百忧交集,苦不堪言。今昔两种不同世道的对比,表现出一种苍黄翻覆的无情历史巨变和作者对这一变化来临的恐惧心理,流露出悲哀之情,这是一种没落者的感触和心理。作者颂古之意在于非今,对往世的向慕和怀恋,为的是反照对现实的厌恶和憎恨,这种情感借今昔之对比相当深刻地抒发出来。然而,对于这些被历史所抛弃而又无力改变自身命运者来说,眼下出路是没有的,只有无可奈何地闭上自己的嘴巴、眼睛、耳朵,但愿昏睡不愿醒。全诗各章前六句以“兔”与“雉”,“我生之初”与“我生之后”两种不同的命运和两种不同的世道作双重对比,最后逼出“尚寐无吪”、“尚寐无觉”、“尚寐无聪”一连串绝望的哀叹,造成一股弥漫全篇的凄怆悲沉的气氛,淋漓尽致地抒唱出作者内心悲绪。这首诗在抒情艺术上确有特色,但它终究是一首没落者的輓歌,如陈子展先生所说,它属于“乱世之音”、“亡国之音”一类,“诗里所表现的思想情感可以说是 ‘怨而怒’,‘哀而思’了。”( 《国风选译》 ) 《诗经》·《兔爰》有兔爰爰,野兔往来任逍遥, 雉离于罗。山鸡落网惨凄凄。 我生之初,在我幼年那时候, 尚无为;人们不用服兵役; 我生之后,在我成年这岁月, 逢此百罹。各种苦难竟齐集。 尚寐无吪!长睡但把嘴闭起! 有兔爰爰,野兔往来任逍遥, 雉离于罦。山鸡落网悲戚戚。 我生之初,在我幼年那时候, 尚无造;人们不用服徭役; 我生之后,在我成年这岁月, 逢此百忧。各种忧患都经历。 尚寐无觉!长睡但把眼合起! 有兔爰爰,野兔往来任逍遥, 雉离于罿。山鸡落网战栗栗。 我生之初,在我幼年那时候, 尚无庸;人们不用服劳役; 我生之后,在我成年这岁月, 逢此百凶。各种灾祸来相逼。 尚寐无聪!长睡但把耳塞起! 这是一首伤时感事的诗。《毛诗序》说:“《兔爰》,闵周也。桓王失信,诸侯背叛,构怨连祸,王师伤败,君子不乐其生焉。”这是依《左传》立说,有史实根据,因此《毛诗序》说此诗主题不误。但意谓作于桓王时,与诗中所写有出入。崔述《读风偶识》说:“其人当生于宣王之末年,王室未骚,是以谓之‘无为’。既而幽王昏暴,戎狄侵陵,平王播迁,室家飘荡,是以谓之‘逢此百罹’。故朱子云:‘为此诗者盖犹及见西周之盛。’(见朱熹《诗集传》)可谓得其旨矣。若以为在桓王之时,则其人当生于平王之世,仳离迁徙之余,岂得反谓之为‘无为’?而诸侯之不朝,亦不始于桓王,惟郑于桓王世始不朝耳。其于王室初无所大加损,岂得遂谓之为‘百罹’、‘百凶’也哉?窃谓此三篇者(按: 指《中谷有蓷》、《葛藟》及本篇)皆迁洛者所作。” 诗共三章,各章首二句都以免、雉作比。兔性狡猾,用来比喻小人;雉性耿介,用以比喻君子。罗、罦、罿,都是捕鸟兽的网,既可以捕雉,也可以捉兔。但诗中只说网雉纵兔,意在指小人可以逍遥自在,而君子无故遭难。通过这一形象而贴切的比喻,揭示出当时社会的黑暗。 各章中间四句,是以“我生之初”与“我生之后”作对比,表现出对过去的怀恋和对现在的厌恶: 在过去,没有徭役(“无为”),没有劳役(“无造”),没有兵役(“无庸”),我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而现在,遇到各种灾凶(“百罹”、“百忧”、“百凶”),让人烦忧。从这一对比中可以体会出时代变迁中人民的深重苦难。这一句式后来在传为东汉蔡琰所作的著名长篇骚体诗《胡笳十八拍》中被沿用,“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汉祚衰;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那悲怆的诗句,无疑脱胎于《兔爰》一诗。 各章最后一句,诗人发出沉重的哀叹: 生活在这样的年代里,不如长睡不醒。愤慨之情溢于言表。方玉润说:“‘无吪’、‘无觉’、‘无聪’者,亦不过不欲言、不欲见、不欲闻已耳”(《诗经原始》),这也是《毛诗序》中所点出的君子“不乐其生”的主题。 全诗三章风格悲凉,反复吟唱诗人的忧思,也正是《王风》中的黍离之悲,属乱世之音、亡国之音,方玉润评云:“词意凄怆,声情激越,(三国魏)阮步兵(籍)专学此种。”(同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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