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词 | 诗经·丝衣 |
类别 | 中英文字词句释义及详细解析 |
释义 | 诗经·丝衣
【注释】 《丝衣》是周王祭祀神灵的一首乐歌,所祀何神,古说不一。《诗序》说: “ (《丝衣》) ,绎宾尸也”。为了更好理解全诗内容,这里有必要对周代的绎祭略加说明。“绎”,祭名,周称正祭的次日又祭叫绎祭。在奴隶社会里,祭祀是国家的头等大事,并按照所祭的不同对象分为正祭和绎祭等类,每类祭祀有严格而繁琐的礼仪和程序的规定。天、地、祖宗是第一等祭祀对象,处于正祭的地位,祭祀地点在庙,由天子主祭,助祭人为小宗伯。其他神灵是次一等的祭祀对象,叫绎祭。《丝衣》所祭的对象,按《诗序》所引高子之说是灵星,自然是次于天、地、祖宗的神灵,祭祀的地点是在庙侧的堂,助祭的人是士(即公孙赤所说的“小相”),祭祀的时间在正祭的次日。但查汉代有关礼制的规定,灵星以后稷配食,并以灵星作为后稷的代名,长安和郡国都立灵星祠,岁祀以牛。以此推论,在周代对灵星的祭祀也许与后稷有关。再从《丝衣》一诗紧列在《载芟》、《良耜》之后来看,也许这才是真正的祭祀后稷的乐歌。而后稷是农神的始祖,是人们赖以生存的象征,所以尽管列于绎祭地位,但在众神灵的祭祀中对灵星祭祀的礼仪十分隆重。周王亲自参加了祭祀典礼,祭品有羊有牛。还要说明的是,古代祭祀,祭必有尸。尸,就是由人扮的代表神灵受享的神像,祭祀时按照规定的礼仪敬事尸叫 “宾尸”。“丝衣”,是助祭人所穿的祭服,作者故以 “丝衣”名篇。 《丝衣》同其他 《颂》诗一样不分章,共九句。开篇写助祭人穿着洁白的丝制祭服,头戴礼帽——爵弁,显得十分恭敬、和顺、虔诚。他先上堂察视洗手器具和盛放五谷果品的笾豆等祭器,然后下堂到门基向主祭人报告濯具齐备,叫 “告濯具”。接着按以上程序从羊到牛察视陈列的牺牲并报告牺牲齐备,叫 “告充”。再一一揭去大大小小陈列食品的鼎上的防尘幂布并报告祭肉清洁,叫 “告洁”。然后把祭台上陈列着的酒杯斟上香甜的美酒。整个祭祀前的准备工作已就绪。最后写参加祭祀的人不喧哗,不傲慢,恭肃虔诚,神灵自然会降福于人,长寿洪福,吉祥如意。后来解诗的人,根据 《周礼》所规定的礼制,对照 《丝衣》所写的助祭人所穿戴的服饰、祭祀地点、祭祀程序和祭品规格,一致认为是周王亲自参加的一次隆重的绎祭仪式,齐、鲁、韩诗对此均无异议,为大家所接受。 周人特别重视祭祀,祭祀的主要对象是周代的祖先。在三十一篇《周颂》中,有二十六篇是周王歌颂祖考的宗庙乐歌,其余五篇是春夏祈谷、秋冬报赛的乐歌,内容不外乎“美盛德”、“告成功”,结尾处用简短的几句祈请神灵受享并降福后人。而《丝衣》一诗却显得很特别。首先,它是一首纯粹描写周代绎祭祀仪的乐歌,它把《周礼》所规定的祭祀程序和仪式形象生动地加以再现,如助祭人穿戴的礼帽及祭服,祭祀的地址,以及所谓的“告濯具”、“告充”、“告洁”等程序,它使我们看到了周代祭祀活动的部分面貌,这是在其他全部《颂》诗中所没有的,所以它不仅具有较高的认识意义,还具有珍贵的宗教文献的价值。其次,由于《丝衣》是一首纯粹描写祭祀的乐歌,所以诗里没有歌功颂德的谀词,没有娱神的场面,没有欢乐的情绪,全诗呈现出一种庄严、肃穆、虔诚的气氛,宗教色调远比其他《颂》诗浓厚。再次,我们从《丝衣》所描写的对神灵的祭祀中,可以看出周代的祭祀已不同于原始宗教的图腾巫术的愚昧活动,人和神和谐相处而不是居于对立的地位,神灵已不再是一种使人只感到恐怖的力量和暴力的化身,而是能降福于人类的善的偶像,它反映了周代统治者敬天保民的理性光辉,也反映了人的地位的提高。 《颂》诗多是“无韵之章”,而《丝衣》 一诗,以 “紑、俅、觩、柔、休”与“基、牛、鼒”交错为韵,韵律自然,节奏明快。全诗语言典雅而不堆砌,灵动而不板滞,自然流畅。对助祭人的形象、神态、动作的描写极其细腻、生动,读起来给人以真实而亲切,身临其境之感。 《诗经》·《丝衣》丝衣其紑,祭服洁白多明秀, 载弁俅俅。戴冠样式第一流。 自堂徂基,从庙堂里到门内, 自羊徂牛。祭牲用羊又用牛。 鼐鼎及鼒,大鼎中鼎与小鼎, 兕觥其觩。兕角酒杯弯一头。 旨酒思柔。美酒香醇味和柔。 不吴不敖,不喧哗也不傲慢, 胡考之休。保佑大家都长寿。 《毛诗序》谓本篇主旨是“绎”。“绎”即“绎祭”,语出《春秋·宣公八年》:“壬午,犹绎。”周代的祭祀有时进行两天,首日是正祭,次日即绎祭,也就是《穀梁传》所说的“绎者,祭之旦日之享宾也”。本诗未有“绎祭”字样,《毛诗序》显然是推测;但从诗的内容看,这个推测还是有根据的,所以尽管有人责难,但一般还是为后人所接受。 首二句言祭祀之穿戴。穿的是丝衣,戴的是爵弁。丝衣一般称作纯衣,《仪礼·士冠礼》:“爵弁,服裳、纯衣、缁带、韎韐。”郑玄注:“纯衣,丝衣也。”弁即爵弁,“其色赤而微黑”(《仪礼·士冠礼》郑玄注),与白色的丝衣配合,成为祭祀的专用服饰。《礼记·檀弓上》曰:“天子之哭诸侯也,爵弁绖衣。”《毛诗序》可能就是根据这两句诗而断定本篇与祭祀有关。“俅俅”毛传训为“恭顺貌”,而《说文解字》曰:“俅,冠饰貌。”《尔雅》亦曰:“俅俅,服也。”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云:“上文紑为衣貌,则俅俅宜从《尔雅》、《说文》训为冠服貌矣。”马瑞辰的意思是首句的“紑”既为丝衣的修饰语,则二句的“俅俅”与之相应当为弁的修饰语,故训为冠饰貌,而不训恭顺貌。 三、四句言祭祀之准备。“自堂徂基”点明祭祀场所。“基”通“畿”,指庙门内。这个地方又称作“祊”(bēng崩)。《礼记·礼器》:“设祭于堂,为祊乎外。”郑玄注:“祊祭,明日之绎祭也。谓之祊者,于庙门之旁,因名焉。”王夫之《张子正蒙注·王禘》:“求之或于室,或于祊也。于室者,正祭;于祊,绎祭。”这是正祭与绎祭区别之所在。《毛诗序》或许就是据此推断本篇是“绎”。羊、牛是用作祭祀的牺牲,《小雅》有一篇《楚茨》,描写得更具体:“絜(洁)尔牛羊,以往烝(冬祭)尝(秋祭)。或剥或亨(烹),或肆(摆出)或将(端进)。祝(太祝)祭于祊,祀事孔明。”刘向《说苑·尊贤》云:“诗曰:‘自堂徂基,自羊徂牛。’言以内及外,以小及大也。” 五、六句言祭祀之器具。鼎是古代的炊具,又是祭祀时盛熟牲的器具,此处无疑用作后者。鼐和鼒其实也是鼎,只是大小不同。鼐最大,用以盛牛,《说文解字》:“鼐,鼎之绝大者。”段玉裁注:“绝大谓函牛之鼎也。”鼎次之,用以盛羊,鼒最小,用以盛豕。陈奂《诗毛氏传疏》曰:“上句‘堂’、‘基’、‘羊’、‘牛’以内外小大作俪耦,至本句变文。”也就是说,由上句的从小及大,变为本句的从大及小。“兕觥”又称爵,《诗毛氏传疏》:“兕觥为献酬宾客之爵,绎祭行旅酬(祭礼完毕后众人聚在一起宴饮称为‘旅酬’),故设兕觥焉。” 最后三句言祭后宴饮,也就是“旅酬”。这里突出的是宴饮时的气氛,不吵不闹,合乎礼仪。《小雅·桑扈》最后一章:“兕觥其觩,旨酒思柔。彼(通‘匪’)交(儌)匪敖,万福来求(聚)。”与这三句正可互相印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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