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光武帝命令冯异取关中两汉之际,关中大乱,你争我夺,生民涂炭。乱世的人们企望安定度生。光武帝遣冯异讨取关中,亲自送行,嘱咐恳切,大意是:关中乱了多时,生民苦难不堪。前去讨取,要善于对待投降者,令乱民归里务农,不能让诸将虏掠,不能害苦百姓,“征伐非必略地、屠城,要在平定安集 (辑) 之耳。”冯异照此办理,进取顺利。 司马光对此发论,引了《诗经·周颂·赉》“铺时绎思,我徂惟求定”的诗句,说王者之兵在于“布陈威德安民”;光武帝取关中,就是采取这个用兵之道,故热烈赞颂: “岂不美哉!” 观汉光武帝一生为政,对待起义乱民,大致采取两手:一是武力镇压,杀了不少人;一是招抚安民,瓦解起义军,驱民附着土地进行生产。比较两手:论者一般否定前者,肯定后者。《水浒传》描写,宋江是乐意接受招安的,也有起义者认识招安本质而不愿投顺的。王夫之对光武帝招安策略大为称赞。在他看来,招抚要比屠杀好多了。从历史主义的角度来看,在封建时代,农民被迫起义是正义的,但他们是不可能坐天下的,也不可能乱一辈子甚至整个时代的,结局总归是封建统治,刘邦、朱元璋辈农民一旦胜利就变质为封建统治者,这是历史的裁决,不以任何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由此想得开一点:农民起义是值得同情的,而封建统治者是可以理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