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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宫》
  .[唐].元稹.
  寥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
  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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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ínɡ ɡōnɡ 》 
  《 行 宫 》 
  .[ tánɡ ]. yuán zhěn.
  .[ 唐 ]. 元 稹 .
  liáo luò ɡǔ xínɡ ɡōnɡ ， ɡōnɡ huā jì mò hónɡ 。 
  寥 落 古 行 宫 ， 宫 花 寂 寞 红 。 
  bái tóu ɡōnɡ nǚ zài ， xián zuò shuō xuán zōnɡ 。 
  白 头 宫 女 在 ， 闲 坐 说 玄 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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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宮》
  .[唐].元稹.
  寥落古行宮，宮花寂寞紅。
  白頭宮女在，閑坐說玄宗。

• 译文
• 注释
• 诗评

• 【译文】 曾经那么富丽堂皇的古行宫，而今一片荒凉，杂草丛生。尽管春花开得艳丽鲜红，却无人观赏，想必也感到寂寞冷清。但见苍颜白发同红色宫花相映，美丽的宫女呵，都已经老态老钟。她们每天坐在一起闲聊，那话题儿，总是离不开当年的玄宗。
  
  【逐句翻译】
  

   

  寥落古行宫，荒凉冷落的昔日上阳行宫，

  宫花寂寞红。寂寞开放的花儿娇美嫣红。

  白头宫女在，只有几位白发苍苍的宫女，

  闲坐说玄宗。闲坐谈论天宝年间的玄宗。
  
  
• ①行宫：京城以外供帝王出行时居住的宫殿。此指洛阳的上阳宫。
   
  ②白头 宫女：即上阳白发宫人。白居易《新乐府》有《上阳白发人》。
   
  ③玄宗：即唐明皇李隆基。 他曾任用姚崇、宋璟、韩休、张说、张九龄为相，开创了开元盛世；后来重用李林甫、杨国 忠为相，自己也骄奢淫逸，沉湎声色享乐之中，终于酿成“安史之乱”，致使唐王朝走向 衰亡。
• 【集评】宋·洪迈：“白乐天《长恨歌》、《上阳宫人歌》，元微之《连昌宫词》，道开元宫禁事最为深切矣。然微之有《行宫》一绝，语少意足，有无穷之味。”(《容斋随笔》)
   
  明·吴逸一：“冷语有令人惕然深省处，‘说’字得书法。”(《唐诗正音》)
   
  清·沈德潜：“说玄宗，不说玄宗长短，佳绝。”(《唐诗别裁》)
   
  清·黄叔灿：“父老说开元、天宝事，听者藉藉，况白头宫女亲见亲闻，故宫寥落之悲，黯然动人。”(《唐诗笺注》)
   
  清·李瑛：“白头宫女，闲说玄宗，不必写出如何感伤，而哀情弥至。”(《诗法易简录》)
   
  清·徐增：“玄宗旧事出于白发宫人之口，白发宫人又坐宫花乱红之中，行宫真不堪回首矣。”(《而庵说唐诗》)
   
  【点评】 过去的诗论家评说此诗，都注意到了“说玄宗”三字，仿佛以安史之乱为转捩，玄宗朝由盛变衰正是白头宫女“说”的内容。其实不然。此诗一、二句是眼前景，第三句为此时事，“闲坐说玄宗”的宫女已然白发，就当是宪宗、穆宗时了，所以诗的主旨应是以玄宗朝之盛反衬行宫寥落、宫花寂寞的今朝之衰。而这一盛衰更变，是白头宫女们亲见亲闻，由她们闲谈般地道出，那无限的哀惋就更能令人惕然深省。若能将宫女们“说”的事具体化，无疑对理解此诗的深蕴是有帮助的。从宫女的眼光看，庙堂权争、深宫筹划，她们未必可知，但帝王的寿祚长短，唐王朝丁口的消长，则是她们可见可闻的，以史为证：玄宗后的肃宗得寿51岁、在位8年，代宗53岁、在位20年，德宗64岁、在位25年，顺宗46岁，在位1年，宪宗43岁、在位15年，穆宗30岁、在位4年，其中宪宗死于宦者陈弘志反叛事。德宗建中元年(780)税户三百零八万五千零七十六，宪宗元和二年(807)李吉甫撰国计簿，总计天下方镇共四十八，其中凤翔等十五道共七十州不申户口，每岁赋入倚办止于浙江东、西等八道合四十九州，比量天宝供税之户则只有四分之一，穆宗长庆元年(821)户计二百三十七万五千八百零五，人口一千五百七十六万二千四百三十二。这较之玄宗寿78岁、在位46年，天宝十三载(754)全国户九百零六万九千一百五十四、人口五千二百八十八万零四百八十八(参见《旧唐书》之《德宗纪》、《宪宗纪》、《穆宗纪》、《中国历史大事年表》)，昔盛今衰就昭然可见了。如果将这些内容嵌入“说”字当中，那么就能由宫女追慕昔盛、抚叹今衰的闲谈中，窥见元稹对唐王朝式微之势的深深喟叹了。
   

• 赏析一
• 赏析二
• 赏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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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稹的《行宫》诗 通过宫女们的悲惨遭遇，反映 出在深宫幽闭的岁月里，葬送 了无数妇女的青春和幸福，从 而揭露了封建宫廷广选妃嫔这 一制度的残酷与罪恶。全诗只 有四句共二十个字，在极有限 的篇幅中传达了十分丰富的内 容。在这里，笔墨的节省仅仅 是表面特征，关键在于造语凝 练、精确，富于表现力，像绘画 中的速写一样，笔触洗练、流 畅、肯定，取其神似。
   
   诗的首句点题，主语是“行 宫”，用“古”和“寥落”两个形容 词修饰：“古”的含义是从此宫 于高宗上元年间落成算起，迄 今百年以上，自然是一座“古”宫了，没有进行艺术夸张；“寥落”是总写其 空虚冷落风貌。试想一下，偌大一座行宫之内，仅有几位宫女生活其间， 且一住半个世纪，那里树有多高，草有多长，非“寥落”而何？第二句主语 是“宫花”，用“寂寞”和“红”两个形容词作谓语。花红是极平常的用语，但 “红”得“寂寞”就非同一般了。只有在行宫这样特殊的环境中，艳丽的花 朵才会寂寞地开放，寂寞地凋残。“寂寞”一词，一般用来形容人的处境或 心境，这里用来形容宫花，是把花拟人化了。同时又自然地让读者引发联 想，宫花与宫女的命运多么相像！ 这些当初“脸似芙蓉胸似玉”的妙龄女 子，被幽闭行宫之中，不也是“寂寞红”吗？细想起来，宫花谢后来年还可 再开，而宫女“红颜暗老白发新”却不能逆转，相比之下，其命运还不及宫 花。诗的第四句写人物的活动：宫女们坐在一起，回忆、谈论着玄宗时代 的逸闻旧事。粗读之下，似乎漫不经心。但细细寻味，会觉得有无穷内 涵：“闲坐”，无所事事是谓“闲”，宫女从十六岁到六十岁，半个世纪里没有 任何事可做，换言之，是什么事也不能做，这与囚犯有什么不同？ “说玄 宗”，只有当年经历过的有限的往事可以回忆、谈论，此外，对半个世纪的 外界世事一无所知，其精神世界的苍白、贫乏可想而知。她们的服饰打扮 是“天宝末年时世妆”，外人恐怕想笑也笑不出来。她们的识见大概也只 有十六七岁少女的识见；而有限的往事这个旧话题一谈便是半个世纪，除 此之外她们便无从谈起，这又是多么触目惊心的事啊！
   
  《行宫》的艺术美是以少胜多的凝练、含蓄之美。也有人说，《行宫》 “只四句，已抵一篇《长恨歌》矣”。可见人们对此诗的推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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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宫是皇帝出行所住的宫殿。白居易在新乐府《上阳白发人》的自注中说： “天宝五载已后，杨贵妃专宠，后宫人无复进幸矣。六宫有美色者，辄置别所，上阳是其一也。贞元中尚存焉。”“上阳”，指东都洛阳的行宫上阳宫。元稹此诗所写的行宫，似即指贞元中尚存的上阳宫。诗人借写行宫，寄寓了古今盛衰的深长感慨，也表现了诗人对宫女悲惨命运的深切同情。
   
  诗以“行宫”为题，首句即从行宫正面落笔。诗人用开阔的全景镜头展示行宫的全貌，但不用工笔细描，只用了一个大写意式的“古”字加以修饰，让人自然地联想起这座行宫久远的历史与陈旧的样子；又用“寥落”二字提神摄魄，高堂华屋给予人的不是富丽堂皇的印象，而竟是一种残破冷落的感觉。诗人的冷落感是如此强烈，因而将谓词“寥落”置于主语“古行宫”之前，将一个完整的主谓结构的句子化为修饰词加中心词的短语形式。
   
  次句镜头推近，用特写映现行宫全景的一个细部：几丛红花在寂寞地开放。“寂寞红”，从宫花自身说，决非“姹紫嫣红开遍”，本该是万紫千红的春天却只显露出一种红色，可见宫中春色单调，春意浅淡；从欣赏春光一面来说，“寂寞红”又表明无人赏玩，寄写了“庭树不知人去尽，春来还发旧时花”(岑参《山房春事》)的浓重伤感。在结构上，这一句有回映上句的作用，如同以鸟鸣反衬山幽一样，寂寞开放的几丛红花将古行宫装点得更为“寥落”了。
   
  三四句转而写人，镜头移动、变换，由宫花的特写转为宫女的近景，映出几个正在闲谈的“白头宫女”。宫中人物如何，这也是见出行宫盛衰的一个重要方面。当年维持行宫这一庞大机器运转的众多人物不见了，见到的“唯有”白头宫女。对宫女的描写，不写相貌，不写服饰，只以“白头”二字加以形容。就姿色而言，宫女本应该归入“美女”的行列，宫女的身份总是联系着美貌与青春。而如今在行宫中见到的却是“白头宫女”，说明她们在尚可婚嫁之年没有得到恩准放还民间，也说明没有年轻的宫女来接替她们的位置，以致青春伴着行宫一同老去。诗人对白头宫女的描写，渗透了他对哀苦无告、虚度一生的宫女的深切同情，同时也拓宽了对古行宫的描写视野，宫花既如彼，宫女又如此，古行宫的寥落之态与衰败之意也就尽在不言中了。末句“闲坐说玄宗”进一步刻画宫女的心态。“说玄宗”的具体内容尽管并没有明言，推究起来，终不外乎对大唐盛世的怀恋与对由盛转衰局面的叹惋两个基本方面。沈德潜在《唐诗别裁》中评此诗说： “说玄宗，不说玄宗长短，佳绝。只四语，已抵一篇《长恨歌》矣。”同样指明了此诗、尤其是“说玄宗”三字中所蕴含的丰富的历史内容。
   
  此诗以行宫作为描写的主体，“宫花”与“宫女”是构成“行宫”统一画面的组成部分。看来诗人是有意要突出“行宫”这一描写的主体，因而在本该避忌重字的近体五言绝句中在用字上有意犯复，三用“宫”字。花是“宫花”，人是“宫女”，着力强调了花与人从属于行宫的性质。在确立标题时也明白标上“行宫”字样。如果以寻常笔墨蹊径来看待此诗——将前两句所写的行宫看成环境描写，当成人物活动的背景进行淡化处理，将“白头宫女”当作描写的主体，那就成了一首平淡的宫怨诗，这与诗人以小见大，借一座小小行宫的寥落叹大唐帝国衰微的良苦用心就相去甚远了。
   
   此诗前三句主要在空间上展开，重在伤今；末一句主要诉诸时间，由现实通向历史，重在怀古。由伤今引出怀古，因怀古而更加强了对现实的嗟叹。末句的怀古，妙在由诗中人物出面，作宫女口吻，既丰富了人物形象，造就了完美的诗境，又使诗情的表达变得委婉含蓄而富于余味。此诗的抒情方式，除了寓情于景之外，还可注意的是象外有象。在诗人的具体描写中，几乎每一处都暗藏着一种对比，无论是行宫或是宫花、宫女，无一不是在叠印各自过去的形象的基础上显示出今日的特征。前人盛赞此诗“语少意足，有无穷之味”(洪迈《容斋随笔》卷二)，当是与此诗景中含情又于象外见意的独特表现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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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篇五绝，写作时间，可能在元和四年(809年)，当时作者在洛阳为监察御史。“行 宮”当指洛阳行宫。置于唐高宗显庆二年 (657年)。自从开元二十四年 (736年) 唐玄 宗离开洛阳以后，唐代的皇帝 (除了被迫迁都洛阳的唐昭宗和唐哀帝) 就不再“东幸”。 到作者写此诗时，洛阳行宫废弃已有七十余年。
   
   诗的前两句描绘今日行宫寥落寂寞的景象。“寥落古行宫”从总体上概括，点明咏写 对象和地点，扣题。“寥落”概括写古行宫的现状，突出其荒凉冷落，给全诗笼罩上一种 悲凉的气氛。“古”则从时间上对“行宫”加以限制，说明很久以前它曾经供帝王居住过， 有过它的繁华，而现在已长期荒废。着一“古”字，是反衬“今”，揭示出今日行宫“寥 落”的原因。因为“古”，在它的身前演出过许许多多人间的悲剧和喜剧，可以成为历史 的见证。这样，通过悠远的时间与特定空间的结合，开头五字为全诗创造深远的意境奠 定了基础。接着，“宫花寂寞江”通过典型的景物，具体地表现行宫的景象，点出时令。 红花开放时节，正是春天。“红”是“暖色”，多表现热烈气氛。如果说上句“寥落”是 表现景物的客观情况，那么本句之“寂寞”，在“客观”之外又多了一层主观色彩，即观 花人 (下句之 “白头宫女”) 的心境。这里的 “红” “花”，不但与行宫的 “寥落” “寂 寞”，而且与下面“白头宫女”的 “寂寞”形成强烈对比，是“以乐景写哀” (清王夫之 《姜斋诗话》)，倍增 “寥落”“寂寞”之 “哀”。首二句写出了环境气氛。
   
  后二句叙写宫中人物的境遇和心情。“白头宫女在”，交代人物。由白头宫女之 “在”，暗示行宫主人(即下句之“玄宗”) 已逝。唐时宫女多有年少入宫，老死而不得出 者，所谓“入时十六今六十” (白居易 《上阳白发人》)。从末句看，这里的 “白头宫女” 是玄宗时就已入宫。“白头”写其外貌，与 “古”呼应，说明已经年老，幽禁宫中多年， 遭遇很不幸。如此“白头”，面对红花，不免倍增身世之悲，凄凉哀怨之感，内心之惨痛， 可以想见。“闲坐说玄宗”写宫女的谈论。此句以 “说”为中心。“闲坐”写“说”的情 态，呼应“寂寞”，突出宫女们的心情： 幽禁深宫，生活寂寞无聊，这是“闲”的一层意 思； 面对红花，感伤身世，内心空虚无所寄托，这是“闲”的又一层意思。“玄宗”是 “说”的内容。所以要说玄宗，与世隔绝，别无话题，固然是一个原因，但更重要的恐怕 还是：唐玄宗，作为最后一位到过洛阳行宫，又是白头宫女们能见到的唯一一位皇帝，他 在行宫之时，正当 “开元盛世”，白头宫女们面对今日行宫之“寥落”而“说玄宗”，正 是说今昔盛衰，感伤时世和身世。“说玄宗”是全诗之 “睛”，结尾点出，全诗主题也就 昭然若揭。
   
  此诗最大特点是： 因小见大，由景见情，以少胜多，意深思远，使人浮想联翩，故 能臻入 “妙境”，成为唐人五绝之绝唱。
   
  
  
  

行宫

行宫xíngɡōng

京城以外供帝王出行时居住的宫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