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词 | 羽林郎 |
类别 | 中英文字词句释义及详细解析 |
释义 | 羽林郎 羽林郎乐府歌曲名。《杂曲歌辞》之一。东汉辛延年作。写一酒家女子拒绝霍光家奴冯子都诱惑,与《陌上桑》旨意相近。 ☚ 缓声歌 白马篇 ☛ 羽林郎 羽林郎汉诗篇名。辛延年作。始载于《玉台新咏》卷一,《乐府诗集》辑入卷六三《杂曲歌辞》。据《汉书·百官公卿表》,汉武帝时始设羽林军,任皇家禁卫之职,羽林郎为羽林军的军官。此诗所叙乃酒家女抗拒霍家奴冯子都调笑之事,内容实与“羽林郎”无关,可能是用乐府旧题讽咏当时新事。然而诗中仗势欺人的冯子都却又是西汉昭帝时大将军霍光家的“奴监”(家奴头子),这又是生活在东汉的作者用历史题材以抨击时弊的假托手法。朱乾《乐府正义》疑此诗所讽乃东汉窦景之说,可资参考。史载东汉和帝时,大将军窦宪,兄弟骄横。其弟执金吾窦景,更是纵容部属强抢财货妇女,凶恶如盗寇(《后汉书·窦融列传》)。此诗文辞华美,节律流畅,以铺陈夸张的手法,生动地刻塑了鄙薄权势、勇于抗暴的胡姬形象,是文人学习乐府民歌的成功之作。 ☚ 刺世疾邪诗 悲愤诗 ☛ 羽林郎昔有霍家奴②,姓冯名子都③。 依倚将军势,调笑酒家胡④。 胡姬年十五,春日独当垆⑤。 长裾连理带⑥,广袖合欢襦⑦。 头上蓝田玉,耳后大秦珠⑧。 两鬟何窈窕⑨,一世良所无⑩。 一鬟五百万,两鬟千万余。 不意金吾子(11),娉婷过我庐(12)。 银鞍何煜爚(13),翠盖空踟蹰(14)。 就我求清酒,丝绳提玉壶。 就我求珍肴,金盘脍鲤鱼。 贻我青铜镜,结我红罗裾。 不惜红罗裂,何论轻贱躯。 男儿爱后妇,女子重前夫。 人生有新故,贵贱不相踰。 多谢金吾子(15),私爱徒区区(16)。 《羽林郎》一诗,写的是身处下层的酒家胡女对贵族家奴的厚颜调笑的坚决反抗,颂扬的是她那不畏强暴、洁身自爱的可贵精神。沈德潜评说它是 “骈丽之词,归宿却极贞正”。可谓中肯之语。 起首四句,总叙事态,对垒分明,一目了然。调笑者有 “将军势” 可依倚。而被调笑者则不过是一个酒家胡女,双方力量至为悬殊。这不单暴露了少数人可以恃强凌弱的黑暗社会现实,也揭明了不可避免的矛盾冲突,为酒家女提供了一个展示自己人格品性的独特而典型的客观环境。 接下来,作者注颂赞之情于笔端,精心介绍胡姬。“年十五”、“独当垆”二句,表明她年幼力薄,地位低下,只能通过自己的终日辛劳来求得生存。但她并不以自己的低微而自卑,而是堂堂正正地做人。为了充分展示她的此种精神,作者不厌其烦而又不无夸张地写了她身上的衣着,头上的饰物以及发鬟的精巧秀美。这样,胡姬那天然风姿,青春朝气,便纤毫无遗地被呈现出来,令人惊叹不已; 而且这样写来,也为“金吾子”的厚颜调笑、图谋不轨埋下了伏笔,使上下诗句间气脉贯通,不致阻滞堵塞。 胡姬秀美绝伦,光彩照人,怎不让那为非作歹早是家常便饭的“金吾子”心荡神摇、垂涎三尺?他费尽心机,有预谋、有计划地妄图达到不可告人之目的。所以,他一出场,胡姬与他的斗争实际上就开始了。只不过阶段不同,暗明不同罢了。 “不意金吾子,娉婷过我庐。银鞍何煜爚,翠盖空踟蹰。”是初写暗斗。“娉婷”二字,写尽了“金吾子”亦即豪奴的装模作样,轻佻情态; “银鞍”、“翠盖”等,揭露了他的自我炫耀,虚张声势。这些笔墨透出,豪奴是在有意引胡姬注目。胡姬呢?她虽然没有料想到豪奴的出现,但方寸未乱,并未主动搭理豪奴,豪奴的车马只好“空踟蹰”。所以这几笔言简意丰,余地宽阔,能使我们初步认识到胡姬不为华贵动心、不为威势胁迫的内在精神气质。 “就我求清酒,丝绳提玉壶。就我求珍肴,金盘脍鲤鱼”四句,是暗斗的进一步发展。豪奴“空踟蹰”之后心生一计,步入酒店来“求清酒” 、“求珍肴”。殊不知,他“醉翁之意不在酒”,真实目的不过是在更露骨地夸耀自己的威势与富贵,妄图以此诱迫胡姬。胡姬心明如镜,表面上却不露声色,只是不卑不亢、从从容容地应豪奴之请求,为他送酒送菜。这“提玉壶”、“脍鲤鱼”,不温不火,恰如其分地显示了胡姬不授人以把柄的有理有节的斗争艺术。如此,胡姬的内在精神之美,我们便有了更为充分的认识。 以下十句,是写明显而直接的斗争。豪奴走完各种“过场”,自以为“火候”已到,便本心暴露,强行赠送青铜镜,并要动手系结在胡姬的红罗裾上,实现其调笑之目的。“贻”、“结”二字,力若千钧,撕破了豪奴的层层伪装,露出了他诡计多端、不知羞耻的市井无赖相。面对这样一个无赖,胡姬能否维护住自己的尊严与人格,自然也到了紧要关头。胡姬不愧是一个冰清玉洁的人物,豪奴的威势与靠山也罢,富贵与荣华也罢,在她看来,都不足为意,真所谓“贵者虽自贵,视之若埃尘” (左思《咏史诗》 ) 。她最看重的,是自己的贞操,是一个少女心中那纯洁的、不可随意与人的珍贵情感。因此,豪奴的卑劣目的既已完全暴露,她便立即迎头痛击。“不惜红罗裂,何论轻贱躯”,多么直截了当,义正辞严。其间透出的凛然难犯之刚烈气,几令读者拍手叫好! 紧随着这一迎头痛击,她倾泻心中刚烈之气,用“男儿爱后妇,女子重前夫”等语,既彻底揭露了豪奴式人物的故伎,又郑重宣明了自己维护内心真情的态度,完全断绝了豪奴的痴心妄想。“前夫”云云,不管是实指或是托辞,只表明她不允许谁来随意亵渎自己纯洁珍贵的情感; “贵贱不相踰”的宣言,则表明了她对社会生活的冷静思考。一个年仅十五、无权无势的柔弱女子能如此忠于自己的情感,如此洞悉现实生活的某种真谛,尤其值得我们倍加赞赏! 胡姬这一光彩照人的形象,我们之所以难以忘记,是与作者有意采用对比手法分不开的。从全诗来看,这种对比虽有明暗之分,但却随处可见。豪奴的有恃无恐与胡姬的势单力薄是一重对比; 豪奴的忸怩作态与胡姬的天然之美,又是一重对比; 豪奴的花样变换与胡姬的固守其志、“以不变应万变”,更是一重对比。等等,所有这些对比,最终烘托出的,既是貌似强大的豪奴的彻底失败,更是孤身年幼、绝无什么靠山的胡姬的完全胜利。因此可以这样说,没有这诸多对比,也就没有胡姬这一光彩夺目的形象。由此而溯,作者借乐府旧题,将诗名定为 《羽林郎》 ,故意把富豪家人物放在显眼位置,实际则笔锋婉转,极尽对其的嘲弄、揭露,最终显其 “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可悲结局,大概也正是为了达到充分塑造胡姬这一人物形象的匠心独用。 羽林郎
汉魏以来所传的乐府歌词,是多多少少能够申诉人民大众的疾苦的,所谓“饥者歌其食,劳者歌其事”(《公羊传》何休注),“男女有不得其所者,因相与歌咏各言其伤”(《汉书·食货志》),可为证明。有些材料却被政府机关采集保存起来。象西汉武帝时所立的“乐府”,规模庞大,人员多至八百,所采的歌词曲谱遍于全国各地,在《汉书·艺文志》上有明白的记载,可惜多散佚了。现今所传的乐府诗多东汉的作品,两汉采诗的情形大概是差不多的。 《羽林郎》和《陌上桑》的主题十分相象,都写一个女子反抗强暴,不过读《羽林郎》诗所得印象似偏于激烈,读《陌上桑》诗,又觉得它很轻描淡写,斗争不很尖锐,其实两诗所表现的女主角,态度的坚决,措词的温婉而又严正,实完全相同,不过表现的技巧不同罢了。本文只谈《羽林郎》。 这诗似乎说西汉的故事,却是东汉的诗,所谓“陈古刺今”与《三百篇》之义相合。所谓霍家,即大将军霍光,东汉人说西汉,故曰“昔”。事实上指的是东汉和帝时大将军窦宪,或执金吾窦景。开首四句,诗意已确定了。那时的恶霸势力从这诗看来有两种,一是豪门贵戚,又一是特务,二者更互相勾结着。诗题为“羽林郎”,诗文曰“金吾子”,注家说羽林郎属南军,中尉即执金吾属北军,但无论南军或北军,都是皇帝的侍卫、狗腿子,毫无疑问。至于霍家、窦家如何纵容奴仆,均见两《汉书》,今各引一段。 初,光爱幸监奴冯子都,常与计事,及显寡居,与子都乱。……使苍头奴上朝谒,莫敢谴者。……后两家奴争道,霍氏奴入御史府,欲(踏)大夫门,御史为叩头谢,乃去。(《霍光传》) 御史大夫在汉朝是副丞相,他且要向家奴磕头赔罪,横暴可想。至于东汉窦家的奴仆闹得尤其厉害,大概就是这诗的本事。窦宪的兄弟叫窦景。 景为执金吾。瓌光禄勋,权贵显赫,倾动京都,虽俱骄纵,而景为尤甚,奴客缇骑依倚形势,侵陵小人,强夺财货,篡取罪人,劫略妇女。商贾闭塞,如避寇仇。(《窦融传》) 闹得商家要罢市了,下文却说:“有司畏懦,莫敢举奏,太后闻之,使谒者策免景官。”窦太后不知从那里得的风声,不好不敷衍一下。从这段史文看,除掉皇帝正规的特务军警以外,并有许多奴隶阶级的小特务,附属在豪门,所谓奴客缇骑(穿着丹黄色绸缎的马队)“侵陵小人”,用白话说即欺侮老百姓。诗中所写的实是一个贵戚豪门的恶奴,所谓“羽林郎”、“金吾子”不过说说罢了。他怕连那个身分也还差的远哩。他自己既居之不疑,人家自然也不敢不这样称呼他,所以他的身分究属南军或北军,殆无须深考。是否特意要写得南北不分,来表示这个意思,却亦不敢附会。 他身分虽不高,势力却很大,至少用来欺负一个年方十五的当垆胡姬,绰绰乎有余。所以这诗的后半,她的态度无论怎样坚决;但措辞却十分委婉,事实也不得不如此说;既不得不如此说,就不得不如此写了。这点必须首先认识清楚,方对下文可以了解。因为下文很容易引起误会的,特别是这几句: 贻我青铜镜,结我红罗裾,不惜红罗裂,何论轻贱躯。 假如作这样句读,便误了。“红罗裾”下不宜“,”号,当用“。”号,如上引全文的句读比较妥当。因为骤然把这四句一气读下所得的印象,好象男的在拉扯女的,而女的裂衣而起。果真如此,冲突得过火了。上文表过,她是不敢(或者并非不想)这样得罪“金吾子”的。这样的印象从诗意看,并不十分正确。 依我的意思,有两个字的训诂必须要弄清楚。这儿只叙我个人之见,不敢说准对,但我也曾跟朋友讨论过。这两个字:一个是“结”字;一个是“裂”字。所谓“结”者,并非拉拉扯扯,只是要讨好那女人。“结”,读如“要结”之“结”,“结绸缪”、“结同心”之“结”。“贻我青铜镜,结我红罗裾”,对文成义已完全了,所以该用句号。“贻我”、“结我”本差不多的,不过“青铜镜”女子所照,“红罗裾”她所穿着,更深了一层,即进了一步,所以““贻”、“结”二字亦似平似侧,表现得非凡恰当。再以上四句连读,就更明白了。 “就我求清酒,丝绳提玉壶;就我求珍肴,金盘脍鲤鱼。”这前两句等于下两句;故中用“;”号表示。男所求于女的两样:好酒好菜;给她的亦两样;青镜红罗。红罗可以做裾(长裾之类),故曰“红罗裾”。多一“裾”字,这是押韵的关系。 从“裂”字看去便可证明男方所给,只是一匹新的红罗。“裂”读如“新裂齐纨素”之“裂”(班婕妤《怨歌行》)。亦读如“裂下鸣机色相射”之“裂”(杜甫《白丝行》)。正缘把这“裂”字容易看走了,好象女子裂衣而起,殊不知假如这样,便闹得太凶了。北方话至今还说扯一件衣料,就是这“裂”字古义的流传。不过咱们现在说“扯”,每在整匹上扯下一块来;古诗所谓“裂”,是从机上扯下一匹来,看杜甫的话非常明白。这个豪华的羽林郎,金吾子要来巴结相好,自然是整匹的红罗,给她几尺几寸短短的一块,岂不寒伧?又《孔雀东南飞》诗中有“三日断五匹”句,断即裂也,也是指整匹说。 “不惜”两句所以引起误会,不仅关于“裂”字的解释,句法上亦正有问题,因为这儿省略了两个主词。如把他填上,实为“君不惜红罗裂,妾何论轻贱躯”。把红罗抬得这般贵重,把自己身分贬得这样卑微,仿佛要一口答应,文家所谓欲抑先扬,然后转到下文“男儿爱后妇,女子重前夫,人生有新故,贵贱不相逾”,始坚决拒绝,婉而愈厉。“新故”、“贵贱”提得极好。我觉得古诗有许多地方很难直译直解的。 即以“男儿爱后妇,女子重前夫”为例,在诗里如质直地讲亦很难懂。金吾子所欢,岂止一个胡姬,为后妇当不成问题;但是,十五岁的姑娘难道就有了前夫吗?诗人之意不过说男儿喜新,女子念旧,即“新故”是。当体会诗意,不可拘泥字面。 “贵贱不相逾”,亦妙。好比说您无论怎样贵重,连所有一匹红罗都了不起;我无论怎样轻贱,连自己躯壳也是很贱的,奈我偏瞧不起您何。你虽喜新,奈我偏念旧何。左思《咏史》诗:“贵者虽自贵,视之若埃尘。贱者虽自贱,重之若千钧。”正可以借来解释这“不相逾”三字。所以结尾说:“多谢金吾子,私爱徒区区。”大有你害单相思不关我事的意思,把上文许多热闹场面说得雪淡冰凉。非常扫兴,痛快之极。 古诗自以“温柔敦厚”为教(见《礼记·经解篇》),有人就把它跟“爱憎分明”对立起来,我觉得这不一定妥当,因为温柔敦厚,亦未尝不有爱有憎,而且亦正应该爱憎分明。不然,温柔敦厚了,就变为不知好歹、不分敌友的家伙,岂非白痴?那有这个理?所以在下文又说:“温柔敦厚而不愚,则深于诗者也。”可见温柔敦厚自有愚蠢之可能,却不应该有这样的偏差呵。 这首诗主题选得好,表现亦很有力。我特别注意篇终提出“贵贱”的分别,并说到“不相逾”,自有凛然难犯之意。诗人立场可以说是接近于人民的。 羽林郎昔有霍家奴,姓冯名子都①。 依倚将军势,调笑酒家胡②。 胡姬年十五,春日独当垆③。 长裙连理带,广袖合欢襦④。 头上蓝田玉,耳后大秦珠⑤。 两鬟何窈窕,一世良所无⑥。 一鬟五百万,两鬟千万余。 不意金吾子,娉婷过我庐⑦。 银鞍何煜爚,翠盖空踟蹰⑧。 就我求清酒,丝绳提玉壶。 就我求珍肴,金盘脍鲤鱼⑨。 贻我青铜镜,结我红罗裾。 不惜红罗裂,何论轻贱躯。 男儿爱后妇,女子重前夫。 人生有新故,贵贱不相逾。 多谢金吾子,私爱徒区区⑩。 【释】 ①霍家:指霍光(西汉昭帝大司马大将军)家。奴:一作姝,本指美女,这里指美貌的男子。刘克庄《后村诗话》“姝”作“奴”。冯子都:霍光手下奴才头子,极得霍光宠幸。 ②酒家胡:胡为贾胡,即做生意(诗中指开酒店)的少数民族,“酒家胡”据诗意系指一卖酒的少数民族姑娘。 ③当垆:即卖酒。 ④连理带:用以连结两侧衣襟的两根带子。合欢襦:绣有合欢图案的短袄。 ⑤蓝田:山名,位于陕西省蓝田县,其山产玉。大秦:指古代罗马帝国。 ⑥鬟:环形发髻。 ⑦金吾:即执金吾,京都羽林军中的武官。 ⑧煜爚(yu yue玉越):光亮闪烁的样子。翠盖:饰有翠鸟羽毛的车盖。 ⑨脍:细切。 ⑩多谢:郑重告诉。私爱:私心相爱。区区:思念,爱慕。 【译】 从前有个霍府的家奴,姓冯名叫子都。 倚仗主子有势力,将一个来自胡地的酒家姑 娘欺侮。 我们就称这姑娘姓胡吧!她当年芳龄正十五。 那是一个和煦的春日,她独自当班进出。 她长长的衣襟,飘曳着长带子, 在有合欢花纹的短袄上,宽肥的衣袖起舞。 头发上有蓝田美玉的玉簪,耳后缀着来自罗 马帝国的宝珠。 两个发髻多么秀美,整个世界也怕难将第二 个找出。 她的一个发髻就值五百万,两个发髻就超过 一千万! 谁也不会想到就在这一天, 那豪奴冯子都装模作样地来到我家酒店。 在春光下,他座下的银鞍闪光灿烂, 华丽的车盖,不知该停向哪一边。 悠悠闲闲地就来饮酒, 让我提着丝绳玉壶伺候。 又和我要珍美的菜肴, 我便用金盘烹好鲤鱼还将汁儿浇。 他要送我一面青铜镜,还要给我系在身腰, 又要摆弄我的红罗衣,动手又动脚! 就是撕裂红罗衣,我也不足惜, 若要侮辱我,我宁可有一死! 男人呀!都喜欢喜新厌旧, 女人却将初恋珍惜! 人生有新有旧,何况贵贱有别难以越逾! 高贵的冯子都,你的这种爱, 不过是自作多情而已。 【评】 这是一首著名的“反性骚扰”的诗。男性倚仗权势欺凌漂亮女性,女性以其机智保护了自己,这个主题在东汉末期时,十分流行。与另一首著名的《陌上桑》,堪称姐妹篇。大概在礼崩乐坏的时代,这种现象较为严重,故有所反映之。 清人朱乾从此诗的具体背景分析,疑为窦景而作,盖托往事以讽今也:“后汉和帝永元元年(公元89年),以窦宪为大将军。窦氏兄弟骄纵,而执金吾景尤甚;奴客缇骑,强夺财货,篡取罪人妻,略妇女,商贾闭塞,奴避寇仇。此诗疑为窦景而作,盖托往事以讽今也。”( 《乐府正义》) 《陌》诗主题之“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与此诗之“人生有新故,贵贱不相逾”相若,写作手法都使用衬托法:“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著帩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怒怨,但坐观罗敷。”《羽》诗则除了以“长裙连理带,广袖合欢襦。头上蓝田玉,耳后大秦珠。两鬓何窈窕,一世良所无”的外形描绘外,笔墨重在冯子都在此女身上如何下功夫上见出其美,自“不意金吾子,娉婷过我庐” (该诗写男性有女性化倾向,如此处之“娉婷”,前文之“姝”皆是),而下,至“结我红罗裾”等十句都可见证。冯子都是高官而又为美男子,如此追求之女性,自当是美女就不必说了。这是另一种衬托法。 羽林郎[东汉]辛延年 昔有霍家奴,姓冯名子都,依倚将军势,调笑酒家胡。胡姬年十五,春日独当垆,长裾连理带,广袖合欢襦,头上蓝田玉,耳后大秦珠。两鬟何窈窕,一世良所无,一鬟五百万,两鬟千万余。不意金吾子,娉婷过我庐,银鞍何煜爚,翠盖空踟蹰。就我求清酒,丝绳提玉壶;就我求珍肴,金盘脍鲤鱼。贻我青铜镜,结我红罗裾。不惜红裾裂,何论轻贱躯。男儿爱后妇,女子重前夫,人生有新故,贵贱不相踰。多谢金吾子,私爱徒区区。 这首《羽林郎》乐府诗,用的是乐府旧题,属“杂曲歌辞”类。“羽林郎”,汉武帝时设的官职。颜师古云:“羽林,宿卫之官,言其如羽之疾,如林之多。”内容与篇名无涉。它显然受到当时乐府民歌《陌上桑》的影响。东汉文人袭用乐府体制而自作新诗,为一时之风尚。 诗中描写了一个酒家胡姬反抗强暴的故事,实是“托往事以讽今。” 作品以描写手法的变换,可分为两段。首起至“两鬟千万余”为第一段。作者以第三人称的描写手法,点明了故事发生的时间和地点,设置了人物和矛盾冲突,表明了鲜明的憎恨与赞美的态度,制造了浓重的戏剧气氛。末段起自“不意金吾子”到结尾,运用第一人称的描写手法,细腻、深刻地描绘出胡姬“我”的心理活动。 首四句,为序曲,它把冯子都这个小人得志,仗势欺人的丑态刻画得淋漓尽致。据《汉书》、《后汉书》记载,西汉时期,一些豪强势族,常用暴力掠取民间女子。这类事情在乐府诗中多有反映。如《陌上桑》、《秋胡》等。而这次“调笑”者竟是“炙手可热势绝伦”的霍光的“爱幸监奴冯子都”(《汉书·霍光传》),女主人公则是一个由胡地,即西域迁来的酒家少女。笔势陡起而又陡转。不去进一步描写怎样调笑,而是把笔一宕,去精心地描绘胡姬的装束和美丽:在春暖花开的时节,豆蔻初开的少女独自守在酒店,她那长长的裙子后面,飘拖着两条美丽的带子,色彩艳丽,漂亮合款的广袖合欢袄更使她楚楚动人。她头戴蓝田名玉,耳坠大秦(古罗马)宝珠,两个绾在发髻上的钗鬟更是“一世良所无”。这种描写是汉乐府中常用的夸饰方法:“集美于一身。”即尽一切美的东西来妆扮自己心中的理想人物,使之姿色绝伦,典雅高贵,不可企及。 然后,作者改变角度,照应前四句,以第一人称的描写手法,通过胡姬“我”的富有心态的语言来继续事态的发展。生动形象地描绘出调笑的一举一动,使故事的戏剧冲突更加引人入胜。先看这个“金吾子”的表演吧。 “不意金吾子,娉婷过我庐,银鞍何煜爚,翠盖空踟蹰。”《汉官仪》载云:“执金吾,缇骑之属,亦即统领禁军、保卫京师的官员。这里实指霍光的家奴。本来怀着“调笑”的目的,却偏要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架式“娉婷”而过;故意把“银鞍”、“翠盖”炫耀不已。“空踟蹰”,走来走去,一副小丑模样,形象生动。面对这权势显赫者的调笑,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独自守着酒店,内心紧张之情是可想而知的。“不意”二字极传神地写出当时的心态,细腻、真实!但作者心目中的胡姬决不是没有主见的平庸之辈, “我”机智聪慧,有胆有识。在心中一惊之后,马上稳定了情绪,沉着冷静地与之周旋。既稳重又大方,不卑不亢做着酒家该做的事。“就我求清酒,丝绳提玉壶;就我求佳肴,金盘鲙鲤鱼。”可谓应付机智,绰绰有余。为下文的高潮做了很好的铺垫。 看到“我”应付自如,毫不动情,冯子都步步进逼,行为也狎昵放肆起来,故事的矛盾冲突也发展到白热化。“贻我青铜镜,结我红罗裾。”这里“结”字,应“读如要结之结,结绸缪、结同心之结。”(俞平伯《读汉乐府诗〈羽林郎〉》)妄图以赠送名贵的“青铜镜”,“红罗裾”来打动“我”的心。至此,“我”再不能忍受这种无理的纠缠和调戏,愤怒地进行了斥责,表示不惜以撕破红罗裙来反抗,以死来保全自己的玉洁。 对冯子都的严厉斥责,表现了胡姬刚强的性格和凛然不可犯的心情。也使冯子都受到震惊,一下处于狼狈、尴尬的境地。冲突达到高潮,形势紧张起来。但胡姬却又很能掌握分寸,一旦使其停止无耻行为后,她的态度也由愤怒转为缓和,用有理有节,委婉含蓄,却又不乏强硬的言语进行说理斗争。故事发展一张一弛,很富有戏剧性。 “男儿爱后妇,女子重前夫。人生有新故,贵贱不相踰。”既表明胡姬对爱情忠贞不渝,也透出对追欢逐笑、喜新厌旧行径的讽刺。同时告知冯子都, 自己已有丈夫,别再作非分之想。语言巧妙得体,使冯子都受到嘲讽,却又无法发作。成功地抗拒了这个恶棍的调戏。 最后, “多谢金吾子,私爱徒区区。”以胜利者的微笑,结束了这场矛盾冲突。一个美丽机智、聪慧伶俐的胡姬形象跃然纸上。 《羽林郎》 诗歌。辛延年作。最早见于《玉台新咏》,后收入《乐府诗集》。诗中描述的是一个豪门家奴仗势调戏一个开店卖酒的美丽的胡人姑娘而遭到姑娘严词拒绝的故事。揭露了东汉末年统治者(如外戚窦宪)欺侮民女、为非作歹的罪恶行径。诗中生动地刻画了一个品格高尚而鄙视权贵的胡姬形象。结构完整,叙事井然,语言整齐流畅,音节和谐,是文人学习乐府民歌的杰作。 羽林郎辛延年 昔有霍家姝,姓冯名子都。依倚将军势,调笑酒家胡。胡姬年十五,春日独当垆。长裾连理带,广袖合欢襦。头上蓝田玉,耳后大秦珠。两鬟何窈窕,一世良所无。一鬟五百万,两鬟千万余。不意金吾子,娉婷过我庐。银鞍何煜爚,翠盖空踟蹰。就我求清酒,丝绳提玉壶。就我求珍肴,金盘脍鲤鱼。贻我青铜镜,结我红罗裾。不惜红罗裂,何论轻贱躯!男儿爱后妇,女子重前夫。人生有新故,贵贱不相逾。多谢金吾子,私爱徒区区。 《羽林郎》属乐府“杂曲歌辞”,内容与《陌上桑》相近,写一个禁卫军官调戏一位少数民族姑娘,而受到严辞拒绝的故事。自汉代通西域以来,西域人就有居内地经商者,诗中“酒家胡”即当垆卖酒的胡女。羽林郎,皇家禁卫军官,即执金吾,诗称“金吾子”。“冯子都”系西汉昭帝时大司马大将军霍光的总管和男宠,见《汉书·霍光传》,但没有记载表明他有诗中所讲的调戏民女的故事。诗人借用这个豪奴的名字,移花接木地按在一个禁卫军官头上,是文艺创作允许的。清人朱乾《乐府正义》则认为“此诗疑为窦景而作,盖托往事以讽今也”,窦景是东汉大将军窦融弟,为执金吾,尤为骄纵,见《后汉书·窦融传》。 与《陌上桑》偏重于人物对话描写不同,《羽林郎》更着重人物活动的刻划。诗的前四句是故事内容提要。依势二字,最有意味。盖权门中人搞惯了权钱交易,权色交易,把玩女人这件事,看得非常随便,以为无不如志,两个字就给羽林郎冯子都的所作所为定了性。全诗也就是要把这个无价值的东西撕毁给人看。诗中夸胡姬的年轻和美丽,极力描写其服饰的豪华来衬托人物的美,这种手法近似《陌上桑》。“连理带”、“合欢襦”的字面,可引发关于性感的联想,使来饮酒的军官想入非非了。“头上蓝田玉,耳后大秦珠”,首饰流光溢彩而具有民族特色。“两环何窕窈,一世良所无。一环五百万,两环千万馀。”给双环标价,现实生活中是闻所未闻的,这样写才罗曼谛克。以局部概括全体,如沈德潜《古诗源》说“须知不是论环”,闻人《古诗笺》则云“论价近俗,故就环言,不欲轻言胡姬也。” 《陌上桑》中五马太守的形容如何,我们无从知道。但此诗中的禁卫军官却是一表人材,挺帅的。这从“霍家妹”、“娉婷”等字面可以会出,胡姬未必没有看到这一点。胡姬反感的,一是他炫耀——“银鞍何煜爚,翠盖空踟蹰”,何、空互文,偏重于空,意谓何必如此;二是他摆阔——“就我求清酒”、“金盘脍鲤鱼”,照顾店内生意不错,但也不用故意摆阔呀,三是他借酒装疯,大施轻薄,一厢情愿地要赠胡姬以贵重礼品,说着就动手动脚,把一面铜镜往她的衣襟上系。殊不知胡姬是只收酒钱,不收礼品的,这样一拉一扯,就把红罗衣襟扯破了。于是胡姬就象叶塞尼娅教训奥斯瓦尔多那样,拉长脸正颜厉色地教训起他来:我不怕扯破红罗,也是不怕死的(“不惜红罗裂,何论轻贱躯”);你们这些男子都是喜新厌旧的,你不要看错人(“男儿爱后妇,女子重前夫”);爱情也有先来后到,何况我也高攀不上(“人生有新故,贵贱不相逾”);总之,军官先生,让你浪费感情,实在对不起了(“多谢金吾子,私爱徒区区”)。“多谢”可以解为感谢,也可以解为敬告(如《焦仲卿妻》),此处实含谢绝之意。 《羽林郎》刻划的这两个人物,身份一贵一贱,而通过在酒店的戏剧性较量,贱者反贵,贵者反贱,即如左思《咏史》所说:“贵者虽自贵,视之若埃尘。贱者虽自贱,重之若千钧”,十分地耐人寻味。与《陌上桑》相比:此诗用代言体叙事,彼诗则以第三人称口气叙事;此诗重在人物动作的描写,彼诗重在人物对话的描写;此诗强调的是后不僭先新不僭故、贵贱不逾等道德信条,辞色较为严厉,彼诗则盛夸夫婿来挫败对方,措辞较为委婉;此诗写军官,以动作调戏,彼诗写太守,以语言调戏,各各符合人物身份。所以两诗虽然主题相近,实各有千秋,为乐府诗中珠联璧合之作。 唐人张籍有一首《节妇吟寄东平李司空师道》云:“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襦。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执戟明光里。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还君明珠双泪垂,何不相逢未嫁时。”诗约作于永贞元年(805),为谢绝藩镇李师道拉拢而作。这首诗明显地受到《陌上桑》、《羽林郎》的影响,而稍异其趣。诗借有夫之妇受到诱惑追求,巧为设喻,表态毫不含糊,光明磊落,复能语气委婉而情意缠绵,表现了作者忠君不贰之心。就诗中女主人公而论,更多地表现出情(情爱与礼(道德)的矛盾斗争,所谓“发乎情止乎礼义”,也就是情有新故而后不僭先。这个主题当代流行歌曲《他比你先到》也是唱的这个意思(你来到我身边,带着微笑,带来了我的烦恼,我的心中早已有个他,噢,他比你先到)。 羽林郎
【注释】 ①霍家:指霍光(西汉昭帝大司马大将军)家。姝:本指美女,这里指美貌的男子。刘克庄《后村诗话》“姝”作“奴”。冯子都:霍光手下奴才头子,极得霍光宠幸。②酒家胡:胡为贾胡,即做生意(诗中指开酒店)的少数民族,“酒家胡”据诗意系指一卖酒的少数民族姑娘。③当垆:即卖酒。④连理带:用此连结两侧衣襟的两根带子。合欢襦:绣有合欢图案的短袄。⑤蓝田:山名,位于陕西省蓝田县,其山产玉。大秦:指古代罗马帝国。⑥鬟:环形发髻。⑦金吾:即执金吾,京都羽林军中的武官。⑧煜爚:光亮闪烁的样子。翠盖:饰有翠鸟羽毛的车盖。⑨脍:细切。⑩多谢:郑重告诉。私爱:私心相爱。区区:思念,爱慕。 【译文】 从前有个霍府的家奴,姓冯名叫子都。倚仗主子有势力,将一个来自胡地的酒家姑娘欺侮。我们就称这姑娘姓胡吧!她当年芳龄正十五。那是一个和煦的春日,她独自当班进出。她长长的衣襟,飘曳着长带子,在有合欢花纹的短袄上,宽肥的衣袖起舞。头发上有蓝田美玉的玉簪,耳后缀着来自罗马帝国的宝珠。两个发髻多么秀美,整个世界怕也难将第二个找出。她的一个发髻就值钱五百万,两个发髻就超过一千万!谁也不会想到就在这一天,那豪奴冯子都装模作样地来到我家酒店。在春光下,他座下的银鞍闪光灿烂,华丽的车盖,不知该停向哪一边。悠悠闲闲地就来饮酒,让我提着丝绳玉壶伺候。又向我要珍美的菜肴,我便用金盘烹好鲤鱼还将汁儿浇。他要送我一面青铜镜,还要给我系在身腰,又要摆弄我的红罗衣,动手又动脚! 就是撕裂红罗衣,我也不足惜,若要侮辱我,我宁可有一死!男人呀!大都喜新厌旧,女人却将初恋珍惜!人生有新有旧,何况贵贱有别难以越逾!高贵的冯子都,你的这种爱,不过是自作多情而已。 (王 洪译) 【集评】 宋·刘克庄:“张籍《还珠吟》为世所称,然古乐府有《羽林郎》一篇,后汉辛延年所作……籍诗本此,然青于蓝。”(《后村诗话》卷一) 明·谭元春:“(“两鬤何窈窕”)鬟言窈窕,亦新。”“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其言烈而嗔,男儿爱后妇,女子重前夫,其言婉而烈;将缣来比素,新人不如故,其言厚而雅;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其言俚而厚,皆以情真事切为妙。”(《古诗归》卷四) 明·钟惺:“(“两鬤何窈窕”)看美人,正在难作情态处,看出他情态。杜《丽人行》所谓‘背后何所见’是也。”“(“女子重前夫”)尽情。与‘小时怜母大怜婿’同一透彻。爱字属年貌,重字属情,义字语下得分晓。”“善后虑终,十五女郎过于老成。”(《古诗归》卷四) 清·王夫之:“由前之漫斓,不知章末之归宿。是以激昂人意更深于七札。杜陵《丽人行》亦规橅于此而以捎打已早反俾人逢迎,夙而意浅,文笔之差系于忍力也。如是不忍则不力,不力亦莫能忍也。”(《古诗评选》卷一) 清·陈祚明:“此自是乐府骈丽之调,持旨甚正,有裨风化。乐府写事须华缛,言情须婉转,华褥易得痴,定须作致。前段华缛中著两鬟四句缥缈、流逸,大佳。”(《采菽堂古诗选》卷四) 清·朱乾:“后汉和帝永元元年(89),以窦宪为大将军。窦氏兄弟骄纵,而执金吾景尤甚;奴客缇骑,强夺财货,篡取罪人妻,略妇女,商贾闭塞,奴避寇仇。此诗疑为窦景而作,盖托往事以讽今也。”(《乐府正义》) 清·张玉谷:“后六,以胡姬拒绝之辞作收。‘女子重前夫’主句也,却以‘男儿爱后妇’对面剔出;惟知新不易故,岂以贵贱逾盟。申说何等决裂!而多谢区区,辞气仍归和婉,倚势者终无如何矣。”(《古诗赏析》) 【总案】 《羽林郎》在《乐府诗集》中列入“杂曲歌辞”。诗的主旨诚如朱乾所说,是借编排西汉霍光豪奴冯子都的故事来揭露、讽刺东汉外戚窦氏,尤其是讥讽做执金吾的窦景的恶行。诗着意描写“胡姬”的美貌,和不为势力所屈的品性,尤其是写她对爱情的专一态度、对金吾子调笑蔑视而又得体的回击,充分显出这位女子节操坚贞、言行机敏的性格特征。诗写人物外貌、女子志节过于夸张性的铺陈,大抵前半为作者客观叙述,后半系以女子自述口吻交代情节。叙事人称的变化皆因后者更易写得生动、亲切。这种变化为乐府诗所常见。 (熊礼汇) 羽林郎官名。西汉武帝时选陇西、天水、安定、北地、上郡、西河六郡良家子宿卫建章宫,称建章营骑,后改名羽林骑,意为为国羽翼如林之盛。属光禄勋,为皇帝护卫,长官有羽林中郎将,秩比二千石,羽林郎,比三百石。参见《后汉书·百官志》。唐王维《王右丞集》一《少年行》之二:“出身仕汉羽林郎,初随骠骑战渔阳。” 羽林郎 羽林郎官名。汉代置。掌侍从护卫。《资治通鉴·汉纪九》: “上归,如妪,赐金千斤,拜其夫为羽林郎。”胡三省注: “羽林郎属郎中令。” 《后汉书·百官志二》:“羽林郎,比三百石。本注曰: 无员,掌宿卫侍从。常选汉阳、陇西、安定、北地、上郡、西河凡六郡良家补。本武帝以便马从猎,还宿殿陛岩下室中,故号岩郎。” ☚ 羽林监 羽林左监 ☛ 羽林郎 羽林郎汉代杂曲歌辞,辛延年作。歌辞言霍光家奴冯子都, 倚仗权势调笑洒家胡姬之事。旧说辛延年为东汉人,陈直考证辛延年为西汉末期人,羽林郎为宣帝以后所制乐府。旧说羽林郎为讽刺东汉外戚窦景之作, 陈直认为系西汉末期之作。诗中所言的冯子都确为霍光家奴,虽未官执金吾,但诗中称其为金吾子,陈直认为不是泛指,在当时作者必有所据,可补《汉书》之不及。原辞载 《玉台新咏》。 ☚ 孤儿行 平陵东 ☛ 羽林郎yǔ lín láng官名,也简称"羽林",汉置,秩比三百石,掌宿卫侍从。《汉书·百官公卿表上·郎中令》:"羽林掌送从,次期门,武帝太初元年初置,名曰建章营骑,后更名羽林骑。又取从军死事之子孙养羽林,官教以五兵,号曰羽林孤儿。羽林有令丞。宣帝令中郎将、骑都尉监羽林。"《后汉书·百官二·光禄勋》:"羽林中郎将,比二千石。本注曰:主羽林郎。羽林郎,比三百石。本注曰:无员(限)。掌宿卫侍从。常选汉阳、陇西、安定、北地、上郡、西河凡六郡良家補。本武帝以便马从猎,还宿殿陛岩下室中,故号岩郎。" 羽林郎汉代文人五言诗,东汉辛延年作。辛延年,《书钞》又作辛延寿,生平不详。此诗始见于《玉台新咏》,《乐府诗集》载入《杂曲歌辞》。羽林郎,汉代官名。《汉书》曰:“武帝太初元年,初置建章营骑,后更名羽林骑,属光禄勋,又取从军死事子孙,养羽林官,教以五兵,号羽林孤儿。”《后汉书·百官志》云:“羽林郎,掌宿卫侍从,常选汉阳、陇西、安定、北地、上郡、西河六郡良家补之。”所谓宿卫军,即皇家之禁卫军。羽林郎,则为统率羽林军军官,在汉代这个官食禄丰厚,权势很大。此诗写胡姬严词抗拒豪奴的欺侮,是用乐府旧题写成的,内容和篇名没有直接的关系。朱乾《乐府正义》曰:“后汉和帝永元元年以窦宪为大将军。窦氏兄弟骄横,而执金吾尤甚:奴客缇骑,强夺财物,篡取罪人妻,略妇女,商贾闭塞,如避寇仇。此读疑为窦景而作,盖托往事以讽今也。”朱氏所言,可作参考。这是一首叙事诗,全诗共分三段。前四句为第一段,交代故事的缘起:“昔有霍家奴,姓冯名子都。依倚将军势,调笑酒家胡。”第二段写当垆卖酒的胡姬,年少貌美。这既是对胡姬形象的正面刻画,又为金吾子调笑埋下了伏笔。写她貌美,是通过对她服饰美的描写烘托出来的,“长裙连理带,广袖合欢襦”、“头上蓝田玉,耳后大秦珠”、“一鬟五百万,两鬟千万余”。第三段写金吾之无理调戏,胡姬义正辞严的抗拒。金吾子坐着华贵的马车来到胡家酒店,胡姬不卑不亢地接待“就我求清酒,丝绳提玉壶,就我求珍肴,金盘脍鲤鱼”。但金吾子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为胡姬所动“贻我青铜镜,结我红罗裾”。胡姬不为金吾子所诱,“不惜红罗裂,何论轻贱躯!”她义正辞严地说:“男儿爱后妇,女子重前夫。人生有新旧,贵贱不相逾。”并劝金吾子,死掉那份心吧,因为“私爱徒区区”。此诗采用夸张、铺陈的修辞手法,成功地塑造了一个聪明美丽勇敢无畏的酒家少女形象。结构谨严、层次分明且情节曲折有致,语言凝炼准确,富有戏剧效果。 羽林郎官名。西汉武帝时置。为掌侍从宿卫的羽林骑。宣帝时有羽林郎,以汉阳、安定、北地、陇西、上郡及西河六郡的良家子补。出外可补任三百石丞、尉。东汉时秩比三百石。 羽林郎官名。汉代羽林中郎将所属,以骑射为皇帝护卫。东汉秩比三百石。参见“羽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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