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浸、刺、提

梁启超关于小说艺术感染力的概括，反映了他的文学伦理观点。语见《论小说与群治之关系》。认为文艺尤其是小说，对道德、宗教、政治、风俗、学术、一国之民、一个时代的人心人格都有深刻影响。因为小说有四种“不可思议”的支配人道的力量，“用之于善，则可以福亿兆人”；“用之于恶，则可以毒万千载”。它们就是熏、浸、刺、提。熏，是就空间方面说的，读小说“如入云烟中而为其所烘，如近墨朱处而为其所染”。浸，是从时间方面说的，“浸也者，入而与之俱化也”。熏、浸两种力使人潜移默化，在不知不觉中受到感染。刺，指强烈的情感刺激作用，引起人感情的急剧变化。“刺也者，刺激之义也。熏浸之力利用渐，刺之力用于顿；熏浸之力在使感受者不觉，刺之力在使感受者骤觉。刺也者，能使人于一刹那顷忽起异感，而不能自制也”。提，指小说易于引起人的共鸣，若“自化其身”，如临其境。前三种力，是作为阅读对象的小说对读者的外在作用力；“提”力，则是读者自身由于移情作用而产生的自由张力。这四种感染力在阅读小说的过程中是很难明显分开的。强行分开，虽能令人加深印象却未免给人生硬之感。